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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难度恋爱(近代现代)——顾若央/裴裴

时间:2018-03-17 13:09:34  作者:顾若央/裴裴
  方端廖铮见状,先识趣走开,偌大的露台上只他们两个,气氛安静到甚至沉闷。
  谢明江不能退缩,想说声你好,但又感觉无论自己或者是周卓,都不需要那样的开场白。
  最后他只走过去,在周卓旁边的围栏前站定,眺望着远处的夜景,半天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别走,我就几句话要和你说,说完,哪怕以后有你的场合,我自动退避三舍,行不行?”
  周卓果然收起那些细微动作,不动了。
  许是太冷,谢明江的声音在发抖:“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
  周卓本来头低下去,这会儿也抬起来,眼睛里半是疑惑半是清明。
  谢明江侧头,看他上下扇动的睫毛,心里苦涩又柔软,连语气都轻了:“虽然现在说这个已经没什么意义,不过你当初问我为什么那样对你,其实是因为我以为你和那些少爷一样,也卖。”
  周卓突然瞪大了眼睛,表情里全是惊诧,但又渐渐恢复镇定,摇摇头:“我不卖,你搞错了。”
  谢明江沉默着点头,挤出几个字:“当天晚上我知道了,所以我很后悔。”
  “我不明白,谢明江。”周卓把手机揣回兜里,“就算我卖,我就必须卖给你?我也有选择顾客的权利吧。你二话不说拉着我坐上车就往你的别墅开,我都那么求你了你都无动于衷,怎么,你是把卖的人不当人,没有半点话语权?”
  谢明江无话可说,自己的想法和心意到他面前,仿佛都只是徒有其表的裹着层伪善的包装,里面除了阴暗和丑恶再无其他。
  谢明江觉得愧疚,以前他错了,恐怕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对不起。
  可是周卓离开以后,他总想和周卓说对不起,哪怕他不接受呢,自己也能有一丝宽慰。
  不过谢明江现在并未感到宽慰,心痛与悔恨把他撕成了一片一片,虽然他看上去是那样坚不可摧。
  “以前,我不懂爱,表现的像个禽兽。”谢明江干涩地说,“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对你表达。”
  他低头叹息着,半天才与周卓对视:“我爱你,我自认为不输陆杉的喜欢你。你那时不明白,你离开我的时候,我说出来以后,你有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丝半点呢?”
  周卓突然怔了怔,偏开目光,似乎若有所思,带着为难和无奈。
  半天,他说,带着怅然:“谢明江,那时候我想不通,后来也没想通,你为什么偏偏针对我,现在你告诉我原因,虽然我不理解,不过我懂了。”
  谢明江喉头耸动,想说点什么,但说不出来。
  周卓用种探寻的目光盯着谢明江看了会儿,语气柔和些许:“但说到底,丛悦的事情,谢谢你,我一直欠你一个谢谢,以前我开不了这个口,不过你帮她,是另外一件事……”
  “不是。”谢明江打断他,“你知道我帮她是为了让你留在我身边,我不是个做慈善的。”
  “但她现在过得不错,你的好意毋庸置疑。”周卓垂下眼帘,许久,他说,“谢明江,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其实你无需给我道歉,我早也不再等待你的道歉了。”
  他喃喃:“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我们像陌生人一样不好吗?你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彻底忘了我吧。”
  谢明江不吭声,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上,又拿打火机试图点着,可点了几下火星都在一闪而过中熄灭,他在周卓面前太要强了,可结果总是不如他愿,显得他很狼狈。
  他始终站在原地,踟蹰着,裹足不前,其实周卓早已走开。
  他们无言地呆着,直到陆杉进来,几乎是立刻带着盛怒走到谢明江面前:“是不是非得我警告你离他远点儿,你才能不过来骚扰他?”
  谢明江回头,周卓已经过来拉住陆杉的胳膊:“行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你知道。”
  陆杉侧目看周卓,目光中隐约有忧郁,周卓摇摇头:“谢明江刚刚给我道过歉了。”
  陆杉抓住谢明江的领子:“我知道你爱过他,为他做了不少事,帮了他的初恋。”
  “但是我告诉你谢明江,人不是你伤害过再补偿补偿,就可以抹平一切创伤,对你既往不咎的。周卓或许可以,不过他是我的人,我还做不到。”他收紧手指,把周卓拽到自己身后,深吸一口气,“谢明江,今天如果你我互换立场,恐怕你早都揍我百八十遍了,我对你的隐忍是给这个场合,给咱们之间留的最后一点面子,你不要一次又一次的过来挑战我的底线。”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就走。
  出来,谭以星呆立在门口,挡住了他的去路。
  陆杉的怒气已经冲到头顶,不过他还记得上次谢明江带着这个人出去吃饭,尽力压抑,把谭以星拨开,沉声道:“你去跟谢明江说清楚,让他不要沉浸在妥协的自我感动里,好自为之。”
  “……”谭以星说不出话,目光直勾勾地在陆杉和周卓之间转了个圈,还在消化他在这儿伫立许久,偷听到的前因后果,然后那光亮一点点的熄灭了,无声的沉默,几秒后才点点头,“好。”
 
 
第37章 裂痕
  谢明江失魂落魄地走到门口,才发现不是预想的无人停驻,谭以星站在那儿,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仿佛浑身的血液凝固,谢明江怔住,小心翼翼的试探:“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来找我?”
  谭以星抬起眼皮,毫不夸张,那眼神非常成熟,隔着一层雾,谢明江读不懂,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刚刚周卓的男朋友叫我告诉你,让你不要沉浸在妥协的自我感动里,让你好自为之。”
  “……”谢明江望着他,大气不敢出,他也是刚意识到其实自己是这么害怕谭以星知道,怕谭以星看轻自己。
  “他什么意思?我中文不好,我没听懂。”谭以星也看谢明江。
  欢快的音乐在现场回荡,气氛热烈活泼,但不包括这一隅,外面的风吹开两侧的柔软纱幔,透进来,谢明江沉默着,走到谭以星面前,抬手给他整理领结,认真抚平领子,好像有奶油沾到领角,用手指反复按着:“你听到多少?”
  谭以星低头看着他的手,脸上一丝复杂神色闪过,轻轻说:“全部。”
  “……”谢明江手停顿,心渐渐下沉。
  “本来过来看看你在不在,发现你和他在说话。”谭以星表情严肃,“你说你爱他,你把当成卖的了,对不起他——”
  谢明江脸上发烫,仅仅是谭以星的陈述就让他无地自容似的:“够了。”
  谭以星果然闭上嘴,困惑地看谢明江:“我是不是听错了,谢明江,不要让我误会你。”
  谢明江干巴巴地说:“没有。”
  “那时候我确实很爱他,他不爱我,他是我抢来的。”自我剖析的话像是鞭子一样,一下下抽到谢明江身上,皱着眉,他不敢停,怕停下,这几句话就永远讲不完了,“第一次见到他很喜欢,我以为他和那些酒吧陪酒的没区别,也卖身,所以就算他不同意,我还是强行把他睡了,这下你懂不懂?”
  “……”
  谢明江苦涩地说:“但是那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很……爱你。”
  谭以星半张着嘴,像是结结实实挨了一闷棍,谢明江从他没掩饰好的表情里读到震惊和迷茫,对自己的表白毫无反应,也对,自己已经不是他心里那个完美无瑕的谢明江,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反应。
  他狠狠心,把手从谭以星的领子上撤下来。
  那温度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摸过,谢明江握紧拳头,想保留点什么,不过什么也没有。
  徐遥嘉叫同学继续他的游艇趴,谭以星是他最好的朋友,从人群中找到他的身影,他像是准备走了,强颜欢笑道:“徐遥嘉,那个……我好像有点醉了,想先回家。”
  “胡说,谁给你灌酒了?”他把谭以星拽到一旁,“谢明江不是不让你喝吗?”
  谭以星勉强笑:“我偷喝了一点香槟,可能我是过敏。”
  徐遥嘉知道过敏可不得了:“那你回家吧,哎,你说你怎么连点儿酒也喝不了。明天再给我打电话。”
  谭以星点头,把衣服卷着搭在手腕,朝徐遥嘉告别,率先走出饭店。
  谢明江紧随其后,远远打开车门:“去车上,外面太冷。”
  谭以星抻开外套,套上身,别过头看了眼谢明江,终于打开车门坐上去。
  谢明江默默长出一口气,关好车门,打开车里的暖气,启动车子,维持着微妙的沉默。
  汽车在繁华灯火中穿行,灯光和阴影交替着出现在谢明江的脸上。
  这恰如其分的表达了谢明江的心情,他有坦诚的解脱,但同时也有沉闷的心痛。而谭以星呢,他缩在黑暗里,谢明江侧头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心头复杂着,谢明江不敢轻举妄动地说什么,也害怕谭以星说什么,哪怕只是片刻,他仍旧不希望谭以星突然继续刚才的话题,否则他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无路可去,必须得有点东西填充这种空荡但又压抑的尴尬。
  他故作无恙地抬手,打算放首歌,但几乎同时谭以星就开了口:“我要下车。”
  谢明江一愣,迟疑着停了动作:“……什么?”
  “我现在要下车。”谭以星转过脸。
  谢明江微微蹙眉:“你下车干什么?马上就到家了。”
  谭以星状似悲伤痛苦地说:“我晕车,我难受。”
  “……”谢明江只得停车,谭以星嗖地跳下来,蹲在马路牙子上,抱头,谢明江也蹲下,顺着他的背,“吃什么了?”
  谭以星不吭声。
  谢明江循循善诱:“怎么个难受法儿?”
  谭以星还是不吭声。
  谢明江的手顺的慢了,他看出来,谭以星不是晕车,而是心里不舒服,谭以星抱头沉默好久,谢明江也默契的配合,一声不吭,很无言地感觉到他们之间横贯了条巨大的鸿沟,谭以星要是想不通跳不过来,他就只能认孤独的命,没办法,谁叫这沟是他自己挖出来的呢?
  谭以星反复咀嚼着刚才自己说听的一切,心里空荡荡,他不是装作不舒服,是真的难受,谢明江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可他从没质疑过他的人品,现在像是被几耳光抽得懵了头,思维已经完全混乱,没办法正常运作。
  谢明江能不计报酬的把他从日本千里迢迢带到这儿,养他,管他,教育他,他以为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做不到,但谢明江可以,如今看来,他对谢明江丝毫不了解,一般人做不出的事,谢明江也做得出。
  谭以星闷闷地说:“我想自己回家,你先去。”
  谢明江好想再摸摸他的背,还是收回手,搭在自己膝头,其实他特别想说我知道我犯了个天大的错,可我很喜欢你,你能不能横下心来接受这样的我,不过他说不出口,他没有脸说。
  谢明江皱眉,沉吟着,缓缓道:“我等你,太冷,你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
  谭以星蹲了会儿,拗不过谢明江,自己在这儿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想通想不通的,还得回到谢明江家去。
  两人终于在十点刚过回了家,客厅一片漆黑,百惠本来已经到自己房间,挺惊讶地走出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谭以星在门口换鞋,不吭声,谢明江听他始终不答话,并不想欺骗百惠,于是解释道:“因为我今天——”
  谭以星像突然醒过来似的,踩着拖鞋蹬蹬蹬走到他前面,抢白道:“哦,我不太舒服。”
  百惠拉过他的手,眉毛马上就皱起来,很关切地说:“怎么回事啊,哪里不舒服?”
  “肚子。吃多了,呵呵。”
  “胡说!肯定是受凉了。”百惠把他的手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心疼道,“先去躺下吧,我给你拿药。”
  谢明江在他们的背后,和昏暗背景仿似融为一体,默不作声。
  百惠这才转身把他手里的包拿走:“先生你陪着阿星,我很快的。”
  谢明江还未开口,谭以星就道:“不用他陪我了。”
  谢明江怔怔。
  百惠一头雾水,转脸看着谭以星:“什么情况?”
  谭以星朝她笑笑:“他今天又是上班,又是应酬,也很累,我现在就去房里等你的药,你快点。”
  百惠征询地望着谢明江,谢明江疲倦地点点头:“有问题叫我,我还有一份文件要看,先上书房了。”
  百惠踏实了,到客厅的抽屉柜里翻医药箱,剩下谭以星和他,对视了两秒,谭以星说:“那我先进屋。”
  “嗯。”
  谢明江无力地应答,谭以星就没和他这样说过话,谢明江看他关上门,自己边上楼梯边想,刚才的自己魔怔了,到底是什么自信还让他觉得能维持自己在谭以星心里的那种形象,跟谭以星在一块儿久待,自己幼稚了,幼稚到近乎可笑。
  不久前他愿意把这种状态解释为年轻,甚至可以说享受冲动的感觉,不过现在看来,谭以星就是他感情生活的一次回光返照,不是他被救赎了,救活了,而是他要在这场爱情过后彻底死透了。
  百惠并未嗅到什么异常,特别是拿着温水和口服液到谭以星房里,看他拿着手机打游戏,叹了口气,嗔怪道:“你还玩,还玩,让你好好躺着。”
  把吸管弄好,递到谭以星嘴边,谭以星太投入了,看都不看,叼住喝了两口:“靠,这也太苦了吧,还一股糊味儿。”
  “良药苦口,喝了你就能好。”
  谭以星皱着眉勉强喝完了最后一口,百惠递给他温水,他喝了口,撒娇道:“有没有冰激凌啊,我想吃甜的。”
  百惠眉毛倒竖:“你怎么是个没轻重缓急的,现在肚子都不舒服了,吃什么冰激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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