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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以前[巴比伦男宠](穿越重生)——纯真假面

时间:2018-03-17 13:12:18  作者:纯真假面
  其实早在前些天克雷斯特刚死的时候,我就已经产生了劝阻亚历山大班师回朝的想法。虽然早就明白亚历山大不会听我的,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继续走下去将会遇到些什么,我知道他的命运,所以才更不愿意面对。可是现在听他这么说,我反而开不了口了。
  辉煌,似的,能够到达这里,虽然还没有到印度,已经足够辉煌了。这些功绩足以让他立足于历史的衣角,足以让后世记住他。可是……
  “陛下,你有多久没回马其顿了?”我忽然问道。
  亚历山大一怔:“五年,或者六年。”
  “为什么不回去看看,你的母亲,奥林匹娅斯女王一定非常想念……”
  “你还不明白吗,巴高斯?”亚历山大突然打断我,“只有前进才是我活着的真正意义。”
  我张口结舌。
  活着的,真正意义吗。
  我的心被微微刺痛了一下,不由脱口而出:“那赫费斯提翁算什么?奥林匹娅斯女王算什么?爱你的人……们,又算什么?”
  他愕然看我一眼,声音变得低不可闻。
  “感情不是最重要的。”
  我眨眨眼,苦笑一声:“是我多嘴了。”
  是啊,他是一只有灵魂的雄鹰,又不是手心里可以随时放飞随时拉回的风筝,失去了梦想的亚历山大,还是亚历山大吗。他亲手选择的命运,我又如何来阻止?
  “不,不是。”亚历山大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忽然走近两步,凝视着我,露出一个苍白但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感情不是最重要的,但绝对是必不可少的。巴高斯,没有人喜爱孤独的滋味,再孤独再伟大的灵魂,也渴望能够得到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的爱与鼓励。”
  不知为何,他的话仿佛说出的是我的心声,我听得心中一酸,只知道像傻子似的使劲点头。
  忽然一阵逆风吹来,我的发丝盖住了视线,眼前的亚历山大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
  手,温暖的手突如其来地拉住我的手腕,一股温柔的力量将我慢慢拉到地上,然后是一双修长有力胳膊环过来。亚历山大冰凉的额头抵上我的锁骨,他像个任性的孩子一般,把全世界的负担都扔给我,然后一个人躲在我胸口偷偷喘息。
  那样不顾一切的依恋的姿势,大力又孩子气的拥抱,他的发丝,他的气息,他心口跳动的生命力,似乎一切都回到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大大咧咧的小孩子,那样一个胆大得要命,却心细如发的小孩子。
  我的心像被灌满了水,一大杯,然后是一点一滴,像是快要变成眼泪溢出来,又硬生生哽住。
  “这一路上让我觉得最幸运的是,不管经历了什么事,不管如何痛苦,”他的声音闷闷的,却带着一丝不稳定的颤抖,“我不是孤独的,是不是。”
  我不再说话,用力抱紧他。
  “和我一起走下去。”他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在一旁看着就好。”
  跟我说完这些话的第二天清晨,赫费斯提翁早上按惯例出门去帮亚历山大处理政务,然而没等我去看亚历山大,就回来了。
  我正要出门,迎面看见他朝这边走,奇怪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赫费斯提翁看我一眼,皱眉道:“亚历山大不见了。”
  什么?!
  “你说清楚,什么叫不见了?”我急道。
  赫费斯提翁道:“他带了一个骑兵团和步兵队跟安提柯出去了,好像又去攻雪山。这是怎么回事?宙斯在上,他不是前几天状态一直都不对吗?你跟他说了什么?”
 
 
第68章 
  他……就这么义无反顾地继续前进了。
  我视线游移半天,低头看着自己脚前的地面,终于苦笑着摇了摇头:“陛下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我想没有人能动摇他,看来克雷斯特的事情没有让他心灰意冷,反而更加意志坚定了。”
  赫费斯提翁沉默了,他绕过我走进营帐,有些颓唐地摸索着坐下,用手轻轻揉捏眉心。
  天色阴霾,乌云像一面巨大的网,从远处滚滚而来。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朝外走,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
  “你……”赫费斯提翁犹豫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停下脚步,听他平静无波地问道,“告诉我,亚历山大他会死在这条征途上吗?”
  低哑如诉的雷声缓缓响起,像是巨大的礼炮声。
  我回头看赫费斯提翁时,发现他面色苍白得厉害。
  “当然不会。”我动了动嘴唇。
  赫费斯提翁如获大赦一般闭上眼,朝后靠上椅背,缓缓喘了口气:“阿波罗保佑我们。”
  我若无其事地点点头,笑了。
  酒神节的祭祀活动被打断,亚历山大又一声不吭地继续回到追击逃兵的旅途上。赫费斯提翁只好派人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草草做了祭祀了事。喀山德的幽禁,克雷斯特的死给强大的马其顿军队造成了不小的打击。虽然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可我实际上可能很多人对亚历山大都有意见。
  再加上这一路上不停地占领新的地方,每到一处就需要分拨些人手去管辖。而亚历山大手下真正的马其顿将领和士兵并不多,倒是从希腊地区强征来的雇佣兵占了大部分,很多马其顿人并瞧不上这些有些贫瘠的中亚国家。因此留守的将士十分不满。而且除了富庶的波斯和埃及,这一路上并没有出现马其顿人想象中黄金满地的国家和城市,很多人开始怀疑他们选择的这条道路,也就是跟着亚历山大走下去,是否是正确的。
  赫费斯提翁被这样的抱怨与质疑弄得焦头烂额。他一面疲于应付这些,一面又要担心亚历山大的安危,连续数日下来,原本高大健壮的青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令我稍感安慰的是对于我的再次出现,很多大臣并没有表示太多的关注。大概是因为亚历山大不在,还有就是克雷斯特的死太突如其来,此时此刻他们个个忙于居安思危,生怕一不小心说错句话惹出个和他一样的命运。
  天空飘下小雨,冰凉彻骨,天地间一片苍茫之色。
  赫费斯提翁忙得团团转,自然无暇顾及我,我似乎又成了一个自由人。我出了军营,在城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城里热闹一如往昔,商贩依旧在大声吆喝,妇女们围着面纱匆匆走过,孩子们笑着闹着,从街头蹦跶到街尾。路过一间小小的花店,眼前突然一亮,我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三月份,并没有太多的花开,所以那一束鲜艳的紫色显得异常夺目。纯净的紫色花瓣,轮廓是一圈柔和的浅白。我忽然响起在波斯波利斯宫时,有一次奈西生病,我好像打算送的就是这样热情绽放的紫罗兰。只可惜还被我摔坏了。
  “这个多少钱?”我指指那束花,用波斯语问坐在店中的女人。
  那个女人看我一眼,叽里咕噜一通。
  我猜她说的可能是粟特语或者当地的某种语言,总之我没听过,于是摊开双手摇头,表示自己听不懂。
  她朝我伸出三根手指。
  我一摸自己身上,才发觉自己根本没钱,想了想,只好取下脖子上细细的金链递给她,又指向那束花。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忙不迭点头,将紫罗兰递给我。
  雨下得不大不小,路上的人逐渐少起来,我不声不响地朝城外走去。
  拜托赫费斯提翁帮忙,我才终于得知奈西的葬身之地,就在城外离营地不远的一处荒野。赫费斯提翁告诉我,因为他贵为神谕祭司,亚历山大原本想要把他送回家乡,但是担心旅途太遥远,走不到一半路途尸身就会腐坏,只好就地葬下。
  虽然什么墓碑标志都没有,可赫费斯提翁告诉我很好辨认。那片荒野长满杂草,放眼望去,只有那一块光秃秃的,因为泥土翻新过。可一到那里,我就发现自己连辨认的功夫都可以省去了。
  不远处站着个熟悉的人。
  我只能看到他直直长长的栗色头发和一尘不染的希腊白袍,不过这已经足够了。他冒雨站在那里,低头看着那片光秃秃的土地,头发和衣服都湿的厉害,好像已经站了很久了。我几乎无法想象他的心情——一个杀人凶手站在被自己杀害的人的坟前,然而一看见他,我感觉自己满腔的血都要爆发出来。
  我拿着花束的手在发抖。
  我承认,当我得知奈西死的消息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恨不得杀了他。这样痛恨的感觉,不会随着时日增多而减少。特别是一想起奈西过去承受的,而这个人却在自己命运的道路上越走越顺,甚至在以后会自立为王,我的恨就更加深切。
  喀山德!
  喀山德静静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好像还没发觉我的存在。
  我死死盯着他,弯下腰,放下花束,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匕首的手柄贴在我的手心,似乎也在我的心里划上了一道,隐隐作痛。
  我想杀了他!这个念头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要强烈!
  这个举动很疯狂很心血来潮,可是我没有疯。
  只要杀了他,我就可以替奈西报仇,我就可以帮亚历山大除去一个潜在的毒瘤!我的亚历山大,说不定他的东征之路会因此走得更远!说不定少了这个人,那些臣子们的谋逆之心也不会付诸于实践!如果真的是这样,就算是让我与他同归于尽,这个代价也是值得的。
  改写历史,那又如何!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不可能阻止亚历山大前进的脚步,我也不可能阻挡他实现自己的英雄梦想,我更不可能成为他和赫费斯提翁之间的羁绊。可是如果可以帮助到他,如果可以让他晚一点离世,如果可以让他离自己追求的幸福更近一些……
  那可是,要成为伟大传奇的男人啊。
  我咬紧牙关,在距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举起匕首猛然挥了过去。
  就算死在这里,我也要杀了他!
  雨很细密,匕首刺进血肉的声音相当清晰,大量鲜血从肩膀上涌出来,顺着后背的白衣洒落到地上。我的手抖得不像话,正要刺第二下,喀山德忽然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手腕。
  “你也来看他了。”他慢慢转过身来,看着我,俊美的脸上湿漉漉的,倒像是被人浇了一头水。
  “我一直在等你跟我说话,没想到你会在背后捅我一刀。”喀山德说得很慢很悠闲,和他平日里那种慵懒优雅的口气并无差别,可是呼吸很急促。
  血还在不断地顺着衣摆滴答下来。
  “没错。”我盯着他道,“我不只会捅你一刀,还会捅你第二刀。”
  还不等他反应我就狠狠一脚踹开他胳膊,再次朝他刺去。
  喀山德毕竟不是吃素的,他本能地侧身一躲,朝后飞快退出几步。
  “你杀不了我的。”他道。
  没错,如果他有武器,我自然不可能杀他。可是他现在什么武器都没有,也没穿盔甲还受伤了,我也不是没有希望。
  气血上涌,我满脑子只剩下奈西的声音和眼神,于是舔舔嘴唇,笑了:“喀山德大人,你知不知道有句古话叫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连命都不要了,所以你也得陪我一起死!”
  喀山德狭长的碧绿色眼眸微微一闪,敏捷地闪过我的第二次攻击,又飞快给了我一拳。被他狠狠打中腹部的同时,我连哼也不哼又在他背上划了一刀。
  我们俩同时摔倒在地。
  鲜血飞出来,溅到新翻的泥土上。
  喀山德狼狈地跪在地上,看着地上的血,过了片刻,居然闷声笑起来。
  “是啊,杀了我,杀了我。”他状似癫狂地喃喃自语,忽然一手插进土里,狠狠地攥起一把带血的泥土,慢慢捏碎。
  “伊兹莫,你满意了?看见我死在你面前,你是不是终于会高兴得笑了?”喀山德满是水痕的脸上只剩下极度夸张的笑容,“可是我为什么要遂你的愿?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隶,我高兴怎么折磨你就怎么折磨你,高兴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这些全是我一句话的事。就算下地狱,也得是我做主,你敢说一个不字?”
  他的话让我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怒气瞬间达到顶峰。我颤抖着爬起来,不要命地扑到他身上,无意识地疯狂地挥舞着拳头。
  “你说什么?你这个人渣!到现在还不知悔改的孬种!”我扯着嗓子大吼道,眼泪控制不住地乱飞,“老天爷是个贱货!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好人就要背负凄惨的命运,被你这种恶棍折磨致死?可是像你这样十恶不赦的王八蛋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以长寿,可以安稳地活下去?”
 
 
第69章 
  我怒吼着。然而从我开始挥拳到我终于脱力停下来,喀山德始终不躲不闪,只是躺在地上跟疯魔了似的边咳边笑。
  染红了一地的鲜血,天空中飘个不停的小雨,淤泥与青草混在一起,只有远处我放下的那束紫罗兰依旧美丽。那个万年不变的优雅的栗发青年灰头土脸地倒在血泊里,苍白的脸上有很多水滴顺流而下。
  我像只野狼一般喘着粗气凶狠狠地瞪着他。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他的绿眼睛迷茫地看着天空,忽然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幽幽道,“为什么我还这样安稳地活着。”
  仿佛一道闪电在刹那间击中心灵。我忽然明白过来,于是低笑一声,将带血的匕首擦了擦,别回自己腰间。
  乌云翻滚,有风吹来,将细雨吹斜,如同一面巨大的水晶纱帘。
  我将地上的紫罗兰捡起来,又步履蹒跚地挪回来,将它轻轻安放在那块没有青草的无碑之坟上。细碎的风将紫罗兰秀美的花瓣吹得摆动,我干脆一屁股坐下,拍了拍湿润的黑色土地。
  “抱歉我直到现在才来看你。”我低声道,“最近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但是想不通,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有点明白了。”
  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喀山德吐了口血水,喑哑道:“你没杀我,你动摇了么。”
  我冷笑着看一眼他,不说话。
  “我给了你背后偷袭的机会,你本该在第一刀时就杀了我,为什么没有一下将我杀死?”喀山德慢慢坐起来,双手撑地,抬头看我。
  “你知道什么才是最大的痛苦吗,奈西?”我不理会他,而是径自对着紫罗兰道,“最大的痛苦就是最渴望的东西已经丢失了,所以永远都得不到。而且,明知得不到,却只能一天一天这样过去,不能死,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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