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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风云录(推理悬疑)——墨书玄

时间:2018-03-18 11:10:58  作者:墨书玄
  鬼市,市如其名,自然是鬼进人不可进,那怎样才算的上鬼呢?其实也简单,只要你不循礼法,不避七欲,脚踏血海亦能糜醉金阙,便是一名合格的鬼了。
  “哎哟~公子看着面生,第一次来玩儿吧?快快,绿萝,秋红,快来伺候公子入座!”
  鬼市三年一开,入口届届不同,但毫无例外都选在风月场所,随二人上得楼去,喧闹的大堂内,铺天盖地的酒香与脂粉香迎面袭来,各式各样,穿着暴露的美人儿在池间妖娆舞动,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无尽遐想与诱惑,娇声缭绕中,仿佛让人堕入了秀色炼狱,魂灵尽丧,乐不思蜀。
  “静静,都静静,接下来,就是我这天香楼的头牌,玥弦姑娘为各位大爷献艺的时候了,大家欢迎!”
  随着老鸨的吆喝,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半响,但见粉罗翻飞,一对金莲缓缓迈出幔帷,紧接着,素纱掩面的婀娜女子婷婷施礼,玉指轻触,刹那间,流水般的琴音涤荡尘嚣,引来无边彩霞在心头蜿蜒浮动;这琴音,空灵澄澈,好似珠玉流转,却又如禮泉叮咛,一扬一抑中,清冷深遂,浮生般若尽入七弦。
  “西域控魂术!”
  眉心一蹙,瞬间清醒过来,邓飞瑜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台上的女子,隐约感到居然有人破了自己的控魂术,女子亦抬眸而视,黑红二色的瞳孔微微紧缩,妖媚之情摄魄而来。
  “哼,还想用媚术?”暗运内力将女子的声波打散,邓飞瑜嘴角轻扬,挑衅得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谁知,直到一曲奏毕,女子再未曾再出手,优雅从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不来招惹自己,自己也必然不会去找她的麻烦,心知重头戏已鸣锣奏响,邓飞瑜索性将刚刚的事情当作一个小插曲,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帷幕后,那扇即将开启的鬼市之门。
  “鬼门开,鬼魅来,和尚善人莫进来~~彭!”
  突然一阵妖风四起,帷幕轰然散开,黑色烟雾缭绕漫天,将不够资格进入鬼市的人尽皆迷昏过去,而像邓飞瑜一类专门而来的老手,自是早已服下解药,戴上面具,便踏着金发婢子手手交联而成的人桥,迈入了光怪陆离的鬼域之市。
  “新鲜人心头血,现买现杀,公道不二价喽!”
  叫嚷声从远处传来,买卖人血,器官,乃至生命,这本是现实中极度忌讳且令人发指的事情,而在鬼市中,却平常的好似讨论牲畜一般:只要你有钱,倾城佳人做的人皮扇,童男童女铸的童子灯,不世剑客煅的白骨剑......你可以想不到,但绝对没有鬼市卖不出;强压住想将这帮“鬼”统统绳之以法的冲动,邓飞瑜一边走一边仔细搜寻,终于,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枚玲珑剔透的莲花盏慕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板,这东西多少钱?”
  漫不经心地俯身把玩,邓飞瑜的语气活脱脱一个财大气粗的二世祖。
  “公子你可真有眼光,这,跟你说......”左右张望一番,戴着厉鬼面具的摊主小心凑至邓飞瑜耳畔“这可是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好东西,最起码,也得五车。”
  “五车”,即五车金子的意思,是鬼市特有的黑话,闻言,邓飞瑜目露不屑,“你说是宫里出来的就宫里出来的啊?那我还说我是王爷呢!”
  “嘿嘿,就知道公子你不信,你看,这御造监亲封供御款,这紫金胎泥,民间可是仿制不出来的吧?”见他不信,摊主信誓旦旦道。
  “哦?”
  重新审视莲花盏,果不其然,最底部,“供御”二字在灯火下闪闪发光;“啊呀!老板,那个,那个如意多少钱啊?!”点点头,做势要将莲花盏放下,却突然眼前一亮,邓飞瑜一脸惊喜的冲着摆在最里面的琉璃如意大声嚷嚷道。
  “公子你说这个?”
  趁着摊主转身去取如意的空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莲花盏的落款拓印于早已准备好的印泥之上,顺手扣下几粒胎泥藏于指甲,邓飞瑜继续若无其事的讨价还价一番,便借故离开了摊位。
  “放屁!刚才明明还喊着的一车,大爷我才转了一圈,怎么就变成三车了!你个老小子,是不是想趁机讹钱!”
  暗暗记下摊主的体貌特征,本想再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线索,不远处,一阵石破天惊的怒吼却是骤然让原本便熙熙攘攘的街市更加混乱起来,被强行挤往喧哗处,透过层层人头,却见三四个硕大的精钢铁笼整齐堆放在街市路旁,其中装的既不是奇珍异兽,也不是古玩字画,而是一个个头戴铁套,全身上下尽缚锁链的人!
  “咳咳,爷,这批货的确是说一车不错,只是适才小的才发现货里有头已经开始兽化了,您说这价格,还能一样嘛?”尽管鬼面之下看不出年纪面容,但仅凭声音,此人应差不多已经年过花甲,帆布幌子下,佝偻的身躯与虎背熊腰的壮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哆哆嗦嗦立于铁笼前,小心翼翼做着解释。
  “呸!兽没兽化大爷我管不着,鬼市不二价,这是道儿上的规矩,今儿个老小子你想破坏规矩不成?!”
  “那……要不爷您好歹再加点?一车小的真得不能卖啊!”
  “大爷我说一车就一车,今天你卖得卖,不卖也得卖……啊!!!”
  推开摊主作势便要拉扯铁笼,启料,手慕一触及笼门,刚刚还瘫软在锁链之间的“货物”却是猛然闪电般攥住了大汉的手指,“刺啦!!!”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一股血雾骤然冲天而起,在拥挤的鬼市之中弥漫来:“咣当!咣当!”鲜血,顺着铁头套间的沟壑蜿蜒而下,一下一下疯狂撞击着血肉模糊的手臂,每一阵令人胆颤的骨骼碎裂声,都会引起“货物们”贪婪的嘶吼与呜咽,“嗷呜!!!”终于,淅淅沥沥的肉泥尽数散落在地,不甘心得哀嚎一声,怪物再次蜷缩回角落之中,而这一切,距离适才发生的争吵,不过片刻之间。
  “咳咳,坏了各位爷的心情,小的在这里向各位赔个不是,正宗西域兽奴,那位爷若是有兴趣,小的便恭候大驾了。”对面前这一幕仿佛早已习以为常,刚刚还唯唯诺诺的摊主轻咳两声,轻车熟路地打扫起摊位四周散落的血肉,眼见好戏已落幕,围观的人群亦讨论逐渐着散去,除却邓飞瑜,没人会去在乎被生生扯下一条手臂的壮汉结果会如何,因为在鬼市中,最值钱的是人命,最不值钱的,亦是人命。
  “这位公子,稍等一下可好?”
  心道鬼市中尽是些心狠手辣之辈,那壮汉强买强卖也不见得是什么良善人家,如此,也算得上是罪有应得,犹豫片刻,邓飞瑜还是决定不招惹是非为好,转身欲离,却不想被人突然喊住。
 
 
第5章 第五章
  “老人家,不知叫住在下所为何事?”疑惑得望着慢条斯理擦拭着铁笼的摊主,邓飞瑜戒备道。
  “公子,刚刚可是想救这个人?”丢下手中的布,扫了一眼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壮汉,摊主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诡异。
  “在下却有此意,不过……”
  “不过却不想惹麻烦是吗?”
  “嗯。”搞不清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邓飞瑜只得老实回答,不料,闻听此言,摊主却突然莫名其妙得大笑不止,“哈哈哈,多少年没见过如此坦率的年轻人了,很好,很好,相逢即是缘,年轻人,老夫送你一个礼物如何?”
  “等下,这是?”
  不及回答,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便被直直抛入怀中,下意识欲丢回去,谁知,猛然一阵人潮汹涌而过,横挡于二人之间,待人潮散尽之后,摊主,连带铁笼竟均已人去楼空,不见半点踪迹了。
  暗叫不好,唯恐自己被人算计,邓飞瑜看也没看便打算将东西丢掉,不想,麻袋举至胸前,浅浅的呼吸声却是依稀从其中传来,开得袋口,但见一个么约三四岁的小童正沉沉熟睡,明晃晃的灯火照映在无暇的小脸上,平静温和,与周围的环境是那般的格格不入,粉嘟嘟的小嘴随着呼吸微微开合,莫名的,让人打心里产生一股怜爱之情。
  事到如今,丢肯定是不能丢了,无奈,邓飞瑜只得提前结束任务,先将这孩子送回府衙中去再说;“谁!”一心想赶在孩子苏醒前离开这污秽之地,岂料刚出得鬼市,一阵破风声却骤然袭来,凌空起跃,堪堪避开拳风的范围,面对愈发猛烈的攻势,邓飞瑜双锏凌厉似奔雷,辗转腾挪间,朝着来人的头顶狠狠劈将而去!
  “轰!”拳与锏重重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响声,两人停顿数秒,继而同时踉跄着向后退去,“这”毫不在意拳上的伤势,螯鹰一双眼睛瞪的宛若铜铃。
  “呃,他是我刚刚捡的,倒是螯鹰你,为何会在这里?”
  “呼,吓了我一跳,我就说,也没这么快的啊。”如释重负地拍拍胸口,欠揍的痞笑再次浮上螯鹰的脸庞,“呵呵,想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么?打过我,就告诉你。”
  唇角勾起,突然抬脚轻飘飘跨前一步,然而,就在此般看似闲庭信步的步调之下,眨眼间,螯鹰身形却已闪至邓飞瑜的面门前,左手握拳,直击腹部,右手借势使出一招猴子捞月,毫不留情地猛攻其下盘,见此情形,邓飞瑜急忙一个侧翻跃上桌面,“稀里哗啦!”烛台与餐盘俱在刚猛的劲气下化为砾粉,阵风呼啸,锏若游龙灵活地劈向螯鹰的软肋,谁料,就在此电光火石之间,螯鹰却猛然撤去攻势,转身朝楼上逃去!
  “哪里逃!”
  想也没想便追将过去,二人你追我赶,残影如电,闪烁在天香楼的各个角落,引得一众窑姐儿娇呼连连,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被一点点逼至走廊尽头,眼见已无路可退,情急之下,螯鹰一个纵身钻入客房之中,旋即将木门紧紧反锁;“砰!看你再往哪里逃!”一脚破门,看到安然矗立在桌前的螯鹰,邓飞瑜话音未落,细不可闻的刺痛却骤然由腿部传来,“不好,中计了!”警铃爆响,奈何为时已晚,罗天银丝紧缚肌体,迷药沿血液飞速渗入五脏六腑之中,邓飞瑜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呵呵,醒了?邓大人~不知这天香楼的酒桶泡着可还舒服?”
  再次睁开双眼,却发现周身尽皆被束缚在巨大的木桶之中,“哼,要杀便杀!螯鹰,你这又搞的什么诡计!”挣扎无果,邓飞瑜只得恶狠狠道。
  “邓大人言重了,你我如此有缘,何不找机会共饮一杯呢?”
  满斟一盏清冽,诱惑般在邓飞瑜面前一晃而过,转而悠悠然倒入自己口中,淡淡红晕瞬间浮上螯鹰的双颊“哈哈,好酒,好酒啊!邓大人无缘此等佳酿,真乃人间一大憾事啊!”
  “哼,对于我来说,人生第一大憾事,便是还没有将你绳之以法,让你尝尝我武德天牢的滋味!”
  “哦?那螯鹰倒是不胜荣幸了~不过邓大人,你可识得此物?”
  弹指破风,一方红色的物体稳稳落于木桶边缘,“碧血蟾蜍!”定睛瞧之,竟与僧袍中发现的镇石一模一样,邓飞瑜不禁骇然,“你怎么会有这个?莫非......”
  “非也,在下只负责取人性命,对钱,没兴趣。”微微一凛,打断他的话“不过邓大人若是想知道此物的来源,不妨和在下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心道他果然没这么好心,星眸闪烁,冷冷打量着螯鹰的眼眸,“若是叫我放过你,那便恕难从命。”
  “那是自然,螯鹰所求,不过请邓大人于明年四月前往襄州冠云山庄一聚,不知邓大人可敢答应?”
  “哼,就怕你蹦达不到明年四月,就已经进了我武德天牢之中!”
  “哈哈,果然够爽快,那螯鹰届时便恭候邓大人的大驾了!”
  “混蛋,你还没告诉我......”
  “啪啦!”镇石坠地,小小纸条飘摇落下,“白石斋......”邓飞瑜若有所思道。
  “公子,听他们的交谈那青年似乎是官府中人,您为何偏偏要选中他? ”
  “呵呵,好的宠物,自然需要一个可靠的宿主,我有预感,他说不定会带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呢。”与邓飞瑜所在的房间仅一层之隔,淡紫色纱帐下,雌雄莫辩的笑声久久回荡在宽敞的房间之中,诡异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从何得到消息,么约过了半个时辰,赵建等人竟急匆匆赶来将邓飞瑜与小童一并救下,来不及询问具体详情,慕一回府,邓飞瑜便马不停蹄地跑到李寿房中,将刚刚得到镇石与印泥统统交予其鉴定,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和上一个一样,这两个也被鉴定为真品,且都是确确实实,独一无二的真品!
  怎么可能?!
  自古以来,皇家贡品从没有过完全相同的两件,哪怕是成对存在的物品,御造监都会刻意在印泥上略微留下一丝差异,以备将来追查区别之用,如今居然出现两个碧血蟾蜍真品,着实匪夷所思,叫人无法接受。
  “喂,你再好好瞅瞅,别是眼花了吧!”不解地挠挠头,赵武满脸怀疑的看向李寿候。
  “胡言!这两样东西都是我亲自过手的,连锉刀转笔的处理都一样,我会看错,简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闻言气得面色涨红,李寿酸兮兮反驳道。
  “大人,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会不会是专门精通置器雕琢的隐士高人,将假物复刻到了足以乱真的地步?”小心提出自己的看法,赵建亦陷入沉思之中,“只是,此事若一旦卷入江湖之人,便立刻会变得棘手不少啊~”
  “也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这就飞鸽传书,请百草先生帮忙调查。”点点头,邓飞瑜思虑道。
  锁眉未解,指节轻叩桌面,有节奏的“哒、哒”声回荡在寂静的房间之中,“白石斋......碧檀寺......白石......碧檀......碧......我明白了!”突然大呼一声,邓飞瑜面露了然,“崔鹏,许海,赵武,你们立刻持公文前往应天府碧檀寺抓人,赵建,李飞,随我带人包围白石斋!”
  “哎?”
  尽管有些发蒙,但大家还是按照邓飞瑜的吩咐各自出发,螯鹰说的果然不错,白石斋的密室中,数以百计的仿制贡品整齐堆放在木箱之中,还有些未成型的残次品,直接被丢在熔炉旁,等待销毁;经过审问,邓飞瑜惊喜的发现,这白石斋的老板不是别人,居然正是自己昨日在鬼市中碰到的摊主,尽管当时他将面部遮盖的严严实实,但根据声音,还是可以确定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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