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怎么不跑了?终于愿意与老夫好好谈谈了?”黑影飘摇而至落于身前,轻轻将卫子风的头固定在脚下,朱霖笑得慈祥。
“……”
“呵,有点骨气~不过若是老夫今日将你的脸划花,并将你的手脚全部砍下,你说,哪位邓大人会不会吓到呢?”
利刃贴着面皮来回摩挲,似有似无的冰凉感让人禁不住心底发麻,“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剧痛之下已无力去思考,若非心有所系,卫子风当真想一死了之。
“老夫只想叫你还债罢了,打狗还要看主人人,不是吗?”刀钉入手掌,腥臭的血液瞬间喷溅了卫子风一脸,“呵呵,就味道而言,你和幽镰还真是一模一样,既然如此,你便代替他做我的新狗吧。”
“……”
“怎么,不愿意”
“不可……能……呃~啊啊啊!!!”
“不听话的宠物可是会被惩罚的,别以为你吞了母巢便可高枕无忧,如若区区一枚母巢便可彻底杀死蛊虫,幽镰他又怎会乖乖听命于老夫”强迫卫子风抬起头来“看着老夫的双眼,说,你心甘情愿做老夫的狗!”
“我……我……啊!!!”
“什么只有在你身上割下点东西才能让你兴奋”冷不丁将手掌上的匕首抽离,上下打量片刻,朱霖的目光缓缓落在卫子风的要害部位“看来看去,似乎也只有这里割掉之后不会被人看出端倪,老夫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做一条阉狗,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慢着!我,我说!我……卫子风……心甘情愿做主上的……狗!”
“老夫年纪大了,没听清。”
“我卫子风心甘情愿做主上的狗!我卫子风心甘情愿做主上的狗!”
“哪便叫两声来听听。”
“汪……汪汪!汪汪!噗嗤!”黑血夹杂着蛊虫染透朱霖的长靴,无力合上双目,卫子风的身体在极度耻辱下疯狂颤抖。
“这样才乖,来,老夫赏你好东西吃。”
一拍后颈,丹药刹那间射入卫子风的喉咙,“咳咳!咳咳!你给我吃的什么!”
“只是压制蛊虫的药而已,不必担心,老夫对待宠物可是很仁慈的。”
“我……真的不疼了”丹药入腹,体内的剧痛以肉眼可见的迅速褪去,勉强站立起来,看着朱霖意味深长的笑容,卫子风心里明白,此番除了死亡,自己真的已经没有半点路可以回头了。
“从今往后,武德司有任何风吹草动,你都必须事无巨细汇通通报给老夫,这是神使令,凭此令,你可以随时号令华城内组织各部。”顺手抛来一枚古铜色令牌,转身欲离,朱霖却是突然停住了脚步“对了,刚刚追你出来的小子似乎知道的东西不少,该怎么办,不需要老夫教你吧?”
“我……明白。”
是夜
“啪啪!啪啪!”
“来了,来了,哈欠~谁呀?这么晚敲门……卫,卫子风,你怎么……”
“关于今天的事,我想向你解释一下。”打断楚黎的话,卫子风严肃道。
“那行,你进来……”
“不必了,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
不由分说将人拉出武德司,看着被卫子风紧紧攥住的手掌,不知为何,楚黎的心脏突然没由来一阵狂跳,当日在路旁,自己也是如这般攥着他的手掌与他……“咳咳!你这是要带我去那?”越想羞意愈甚,轻咳两声掩饰尴尬,楚黎面红耳赤道。
“到了你就知道。” 没注意,准确的说是没有心思去注意楚黎的异样,距离目的地越近,卫子风的心跳亦越来越激烈,“到了,就是这里。”
“这里?这不是赵文遇害的地方吗?难道你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
“呵呵,向凶手要线索,老夫是该说你们武德司天真呢,还是蠢呢?”
“朱……主上,你怎么来了?”
“老夫怕你关键时刻心慈手软,特来祝你一臂之力。”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卫子风,朱霖的视线缓缓定格在楚黎的身上“楚大人,好久不见啊。”
“朱,朱老将军!你不是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朱霖吓了一跳,楚黎不禁讶然。
“难得你这小子还尊称老夫一声将军,不瞒你说,万苍山庄里的那些家伙,不过是老夫用来丢车保帅的蝼蚁而已。”对楚黎的反应很是满意,点点头,朱霖脸上的笑意更甚“可惜你的资质太过平庸,否则,老夫绝不介意再多养一只猫。”
“丢车保帅……莫非,莫非你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卫子风,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杀害赵文赵武的人真是……”
“对不起。”不置可否,月光下,卫子风冰冷的好似一尊雕塑,“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不,不可能,他们都是你的同袍兄弟啊!你如何下得去手!”
“下不去手又怎样谁让他们两次三番在飞瑜面前提起哪个人!”
“就因为这个,你便杀了他们”微微一怔,楚黎面露了然“卫子风,你已经疯了你知不知道,哪怕你杀光所有的人,邓大哥他也永远不会爱上你的!”
“你胡说!”
“我没有!有本事你连我也……呃!”
呆呆凝视着贯穿自己胸膛的长剑以及长剑尽头那道皎洁的身影,刹那间,楚黎的心脏便宛若坠地之玉,彻底碎作了尘埃,“卫子风……我楚黎这辈子最大的错事,就是爱上了你这个混蛋……”血与泪濡湿了衣襟,嘲讽地看着熟悉的面容在自己视线之中渐渐模糊,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死到临头,楚黎的心中非但燃不起丝毫恨意,反而愈发回忆起两人之间曾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喜怒痴缠,或许这便是爱吧?生之切,死之哀,万不及君青丝朱颜,世间情有千百种,然不论何种,谁先爱上,谁便已经输了……
“对不起。”轻轻将楚黎的尸体放在地上,卫子风漠然起身,头也不回地随朱霖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被锁了。。。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漠北
“冯彪,将军他还没出来啊?”
“没有,自打把邓副将从沙漠里救回来,将军就一直待在里头,都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烦躁挠头,冯彪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你说这邓副将的功夫也不赖啊?才几天不见,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废了。”
“许是遇上什么仇家了吧”
“这得多大仇哎~手脚筋都给挑了,偏生还留一口气吊着,这不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谁说不是,当时将军的眼都红了。”
“嘘,小声点,别……”
“冯彪,去给我再端一碗热粥来。”话音未落便被打断,轻挑帐门,燕飞翎疲惫道。
“是,将军!”
“别费劲了,我死也不会吃的。”无神地仰望着帐顶,沈嘉杭语气虽硬却难掩虚弱“若是你真心想救我,不如赶紧给我一个痛快。”
“痛快我不知道你与他是何关系,可单凭这张脸,我燕飞翎就绝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地盘。”
“他,又是因为他,哈哈!哈哈!”突然间大笑不止,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沈嘉杭忍不住剧烈咳嗽“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与他是生死对头,我若不死,必穷此一生取他性命,满意了吧!”
“长的一模一样的生死对头,呵呵,你这话,反而让我更感兴趣了。”俯身挑起下巴,燕飞翎的眼神中充满着探寻“况且,我从不滥杀无辜之人,让我杀你,你首先要找到一个自己该死的理由。”
“你……”
“找不到么?那就先给我好好待着,直到想起来为止。”
“哼,我的身体不吃不喝也熬不了几天,若真心想死,你又能奈我何!”狠狠瞪了燕飞翎一眼,沈嘉杭语气轻蔑。
“真当我……”
“将军,粥来了。”
“好,你先退下吧。”信手接过冯彪递来的粥,四下环顾,书案上的沙斗却是慕然吸引了燕飞翎的注意力,“既然你不愿意自己吃,那就休怪我自己动手了。”
“你,你干什么?!住……咕噜~咕噜~呜呜!”
“别乱动!弄脏了衣服,没人给你洗!”漏斗入喉,一只手将头掰起,一只手持汤勺快速舀入,么约灌了七八勺,感觉到身下地挣扎渐缓,燕飞翎忍不住得意俯首,却慕然发现沈嘉杭双目游离面色发紫,竟隐隐有窒息的迹象!
“可恶,你为什么不喊出来!”
“咳咳!咳咳!你再灌几勺我的目的就达成了,为什么要喊”好不容易将肺内的晦物呕出,沈嘉杭上气不接下气道。
“你就真这么想死”
“废话!”
“也罢,既然你急着求死,那不如先让我好好享受一下。”头一次见如此不知好歹之人,怒急反笑,燕飞翎突然欺身下压,“你和他长的一样,喜欢的东西应该也差不多吧?”
“你又要干什么?!”避无可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沈嘉杭莫名一阵心慌。
“你以为我要干什么”身体越靠越近,烛火照映在燕飞翎棱角分明的脸上,坚毅中,却是霸道得令人心悸“本将军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更何况,在军营中,男人也可以有不一样的价值。”
“混蛋……”
绝望闭眼,然而等待良久,想象中的屈辱却是迟迟没有落下,“哈哈!这才是看到本将军应有的表情,哈哈!”看沈嘉杭一脸发蒙,燕飞翎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不是要……咕噜~”
失神的片刻,黍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灌入口中,“你都看到了吧?就用我刚刚的方法喂他,他不吃,你也别吃了!”心满意足得看着沈嘉杭将食物咽下,燕飞翎随手将粥碗丢给冯彪,转身潇洒而出。
“可将军,你叫我怎么下的去手啊~”眼睁睁看着身影消失帐外,冯彪无奈哀嚎。
次晨
“将军,您可回来了!”
“嗯,他怎么样”
“嘿嘿,我照您的方法又灌了他两碗,短时间内怕是死不了了。”
“很好。”摆手示意冯彪退下,突然想起什么,燕飞翎又一次将人叫住“对了,除了你,他不是飞瑜这件事不准第二个知道,明白了吗?”
“是,将军!”
“喂,休息了一夜,感觉如何?”
漏过帐门的缝隙,朝阳星星点点洒落在床榻之上,燕飞翎又问了一声,却是依旧没有丝毫回应,好奇走近,但见青年双眸紧阖蜷于被窝之中,显然睡得正沉。
“哎~早这样多好”
轻轻坐于床侧,四日前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燕飞翎的脑海之中,本只是兴致偶发出营散步,却不想阴差阳错在沙丘下拾到了这家伙,说实话,若非他苏醒得早,恐怕自己真得已经失去理智,像,实在太像了,除了双生兄弟,燕飞翎想不出世间如何还会有这般相像之人,可他偏坚持与飞瑜是生死对头,莫非这两人之间还有其它隐情
“哥~哥~我怕~不要丢下我~”
剧烈的喘息声慕然从身下传来,沈嘉杭面色惨白不住低呼,似乎梦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别怕,哥哥就在你身边,别怕~”小心翼翼握住手掌,燕飞翎柔声安慰道。
“嗯~哥……怎么是你!”手筋已断,就连简单的将手抽出来都做不到,沈嘉杭只得恶狠狠干瞪眼。“我说你这是什么表情要不是本将军,你小子能睡得这么香么你!”
“死亡是最好的睡眠,你不如让我就此一睡不醒。”
“死死死,你脑子里就没有点别的了吗?大丈夫顶天立地,自当建功立业胸怀磊落,你唇齿一张就随随便便弃大好年华于不顾,到底还是不是男人!”被他呛得有些动怒,燕飞翎忍不住反唇相讥。
“那从古到今,你可见过哪个一辈子只能瘫在床上的废人建功立业的?”
“你只是身体不能动,又不是脑子不能动,听着,我不管你之前都经历了什么,能放弃你的只有你自己,是汉子,就别给我在这里找借口!”
“那……就当我自己把自己放弃了吧……”绕过燕飞翎望向紧掩的帐门,沈嘉杭忽然轻叹一声,眼中,无悲无喜。
“冥顽不灵!真是,长得那么像,为什么性格会相差那么大!”话不投机半句多,气呼呼拂袖而去,偌大的营帐内,再一次只剩下了沈嘉杭一个人。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就连皮囊都一模一样,为什么所有人都还是那么喜欢他,那么讨厌我……我,就真的这么不如他吗?”泪水,润湿鬓角,滴滴答答打落在枕头上,紧咬双唇不让自己抽泣出声,无边无际的绝望几乎快要将沈嘉杭仅存的倔强彻底击垮,“对不起哥,是我连累了你,如果如今的痛苦是对我的惩罚,那,那我宁愿生生世世痛苦下去。”
“笨蛋,如果你哥在,肯定不会愿意看到你现在这般模样。”温柔地抚摸慕然自头顶传来,轻拭去沈嘉杭眼角的泪,燕飞翎的眼神也有些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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