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一眼望向窗外,过了许久,像是耍孩子气般答了一句不知。也不知两人在房间里待了多久,窗外竟飘起了绵绵秋雨。有些令人生寒。谢钺起身准备关上窗,可谁知秦香快步踱到谢钺面前道“逃吧!不要再在朝廷做什么官做什么将军的了,我肯定你家母要是仍在世,也会这么想的。”
谢钺后退了几步,退回到原来的椅子旁,笑了声,紧接着又笑了声,道“婶婶,这你就错了。我想家母若还在世,我定不会像这样一般。只不过她现在在天之灵,应是希望我弄清楚杀了我们谢氏一大家子人的到底是谁!而不是希望我逃到异国他乡,就此苟且地终了一生。”
秦香看着谢钺这般,眼泪又是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到底是女流之辈,这么多些年了,再怎么扛也扛不住了。
秦香道“小钺,你须得答应我,不管听到真相到底如何都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冲动。这是我替许香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这么多年了,我真累了。”
谢钺方才望向秦香,若是家母还在世,应该也是这般模样。
“可是去了?”高仲倒茶问道。
顾生接过茶,点点头道“一路跟着呢!去是去了,不过今晚谢钺能问出个什么来,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高仲难得笑了笑,品了口茶,便不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我保证谢钺听完不会意气用事的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前
要说起这事,须得追溯到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冬天。当时宪宗在位时,当局有两位位高权重的将军,一位是赵璞的父亲赵柃赵老将军,另一位便是谢钺的父亲谢征。两人都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兵荒马乱里走出来的活死人,所以在京城,就像是亲上加亲的亲戚。
当时这两位将军的夫人正在待产,两家许诺,要是生得一儿一女,便定下这门娃娃亲。
这话传入宪宗耳里,这还了得!要是这两位将军的后代联姻,后果不堪设想啊!是啊,皇帝永远是猜忌最多的。生怕这江山被人夺了去。
也说是巧,当时深宫里的皇后娘娘也在待产期。皇后娘娘尊命瑾后,贤良淑德,深受皇帝宠爱。但册封多年,一直膝下无子,所以当时太后并不喜欢她。好不容易怀上一子,皇上的主意便打到皇后身上来了.......
分娩那天,赵府的人先来谢府报说是生了个男丁。可谁知谢府这边左等右等也不见接生婆出来报喜,等到晚上婆子愁眉苦脸出来说道是难产,问谢将军保大还是保小时,宫里的秘旨便到了谢府。
皇上先是秘密把谢征召进宫向他摊明说皇后一家族身份尊贵,在京中乃至全国势力熏天。而今皇后诞下一名皇子,这还了得!恐怕等自己死后这江山就要改名换姓了!
谢征又哪里听不出来皇上这意思。其实很浅显,皇帝也不用刻意去隐藏,谢征自己这数月也多少看透了些。
谢征犹记得跪在那冰冷的大殿上,接过奶娘抱来的皇子。这小孩儿算得上是与谢征有缘,谢征接手抱过他时,竟不哭也不闹,冲他笑了笑。虽谢征从未见过瑾后,但从孩子的眉眼间,看得出瑾后一定是位长相不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
谢征抱着这孩子在冰天雪地中回到了谢府。谢府上下此时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想必是已经完了吧。谢征刚一进门,接生婆便出来喝喜道“恭喜将军诞下的是名女婴。
造化太弄人.........
谢征抱着皇子,叫退身边的人,独自进了许香的那间屋子。
“谢征!我..........”许香现如今躺在床上,半句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但仍是想唤一唤这人的名字。唤完后便会觉得格外的安心。
“是个女儿,我看着了。长得很像你。”谢征再怎么说,骗不了自己的心。那名女婴,长得真的很像许香。
“香儿,我要同你商量件事儿!”谢征颤颤巍巍道。此时心底的害怕胜过了谢征上沙场。是啊,连个死都不怕的人,竟然会怕这个,当真好笑。
许香苍白无力的笑道“什么呀,是取名儿吗?我早就想好了,就叫..........”
许香话未道完,谢征便打住说“不........不是.........”房间此时陷入沉寂.........最后,谢征终于鼓起勇气与许香说完了整件事的经过。
听完后,谢征发觉许香本来就苍白的脸,此刻已演变成了惨白。一滴滴泪便顺着许香的的眼角流入耳朵里。一滴接着一滴,从未间断。
有时过了很久,外面的一众人都在催了说是产后要及时休息,大有把谢征赶出门外的冲动。
谢征准备开口,谁知身体虚弱的许香艰难地抢先一步道“我明白了。你不必为难。皇位江山那套,我是真的不懂,但只要你好,我便知足.......”
谢征慢慢探过身去,吻了吻许香的额角。
谢征走时,许香再一次的叫住他,虚弱地问道“谢征你知我因何爱上你?”
谢征转身报之一苍白的笑。
许香摇了摇头,时机不对,地点也不对。
谢征抱着女婴,没有忍住去看了她一眼,又看了许香一眼,咬咬牙,走了..........
后来产妇坐月子只需一个月的时间,许香足足坐了半年。大夫说这是心病,他医不得.........
谢征与许香的对话也越来越少。一个是见着了负罪,一个是不愿多开口,怕耽误。
谢征没来看过几次从皇宫里抱回来的皇子。倒是许香把他视如己出.........
与赵家的事,当然也只当以玩笑开去罢,无人再提起。
说至这儿,秦香慢慢打开房门,往更远的地方看去.....“都是陈年旧事了,很少有人在记得了。当年知情的人无一不被皇上灭了口。不过,宪宗死时,自以为把这个秘密带进了土里,可又谁知呢?今时今日又被放在了阳光下来说。
谢钺在听整个过程时出奇的平静,恍若一潭死水。可这并不让秦香放心。但他也不敢多问,便一直在等着谢钺开口。
秦香等了许久,谢钺才开口道“谢谢。你。今晚先到这儿吧,我需要点时间。抱歉。”谢钺转身快速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许久,不曾哭过。
自己为何要哭?谢钺不得而知。自己为何要心痛?谢钺不得而知。
送走许香,谢钺一人在房里撕心裂肺的痛哭起来。毫无顾忌地哭起来。
怎么的?今夜是怎么的?明明非亲非故,干嘛要为他们流泪。心尖上就像止不住地在淌血。
原来,世间最可悲的人,是我谢钺呐!
“秦香走了。”顾生打了个清脆的响指道。
“谢钺怎样?”高仲皱眉问道。
“我怎么得知,谢府戒备森严,能知道这些已经很不错了,知足吧!”顾生轻言道。
高仲起身“我去且先去看看。”
顾生望着那背影,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当然,顾生也知道,高仲绝不会像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额.......我承认当时构思的时候没发现它很狗血(笑)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深
谢钺从府邸的后门走了出去........现下已是深夜,街上虽已无太多的行人,但烟花柳巷之地,仍花灯未熄。谢钺挑了一方酒楼,很豪迈的要了一间雅厅,靠近水岸边,并点了数不胜数的酒。
临走时,店里的小二还好心的问道“公子是否需要寻个快活?”
谢钺闻言并不生气,只是微微一蹙眉道“你看我需要吗?拿上钱有多远滚多远,今晚不要来烦爷儿。”
小二门了一肚子火,灰溜溜地拿上钱就走了。
谢钺进屋,关上了门。忽然觉着有些闷,便把落地的木窗给打开。清凉的风散进屋中,吹的谢钺心直痛。就像是在用刀一刀一刀地剜掉谢钺心头的肉。
谢钺抱着酒坛子,也不开封,抱着就抱着,很久,谢钺终是没忍住,再一次的嚎啕大哭起来。像极了小时候在谢府没糖吃伤心的哭;爬上谢府的大槐树摔下来后藏在母亲的怀里痛哭的苦;整日被父亲逼着舞刀弄剑累死累活埋怨的哭。
好了,该走的都走了。
谢钺把抱在身上的酒坛子往窗外一扔,仍进了湖里,顿时水花四溅。谢钺看着笑了笑。笑完后,继抱起另外一个酒坛子,继续放声哭。今夜不必忍着,又没谁过来,放声哭。谢钺心中这么劝着自己就越是哭不出来了。直到最后,一个人坐在席地上,抱着最后一坛酒,傻乎乎地笑。
谢钺只当是自己疯了,便匆匆忙忙跑到水岸边,砰的一声跳下去..........水渐渐漫过自己的胸脯.........紧接着下巴、嘴、鼻.........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啊:冰凉的水迫不及待地冲进谢钺的嘴里鼻里,呛着谢钺说不出话来。但此时脑袋尤为的清醒,他想啊,却怎么也想不通。但自己不能死啊,身体却沉溺于这种近乎死亡痛苦的欢愉。
这时,一双手紧紧地搂住了谢钺的腰,往岸边游去。
谢钺想侧身看,奈何这人用手架着他,在他身后,怎么看都瞧不见人脸,只瞟得见那人乌黑的长发散在水面上,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发着迷人的光。
“呵.......高兄,好巧好巧!”谢钺上了岸,呛出两口水,微觉着喉咙有些疼痛,只是自顾自的起来,仍下这句冰冷的话,便回屋了。
那方高仲跟上来,谢钺却早已经把各扇落地木窗关的严严实实的,像是焊死了般,一缕空气都进不去。高仲浑身都湿透了,心想这谢钺岂会轻易开门,便寻了个话头道“谢兄,你看这夜晚风吹着实在是刺骨,我浑身又湿透了,你可否让我进去换下衣裳啊?”
里面没什么动静。过了许久,高仲拧了拧在滴水的衣服道“谢钺,开门呐!难道你不想知道朝廷的动向了?”
有是过了许久,谢钺才满不在乎的把窗打开,高仲见着,立马进了屋。
高仲下意识的瞥见了散在地上的酒坛子,早已经空空如也。
谢钺道“说吧!动向如何?”
高仲道“你不刚才还在寻短见吗?怎的?现在酒醒了?”
谢钺冷笑道“你知的,我喝不醉的。”
高仲了然一笑,便不再说话了。房中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人看着另一人,另一人看向清月。
“敢情你又是骗我!都这么多年了,我竟然还是信了你。”谢钺感慨道。
高仲慢慢褪下外衣,露出早已被打湿的中衣,拧干,又褪下中衣露出雪白的内衣。
谢钺眼神微瞟道“换完衣服就走吧。不过,还是得感谢你,一路到头骗了我,又帮了我。”
高仲挑了挑眉,眼睛弯成了今晚的月亮,狡猾道“我既帮了你,今晚又救了你,你竟不补偿我?这可不像你的行事风格。”说罢,褪下他最后一件衣服。晚风吹拂过高仲的上身,确实有几分的冷。但不过高仲并没有在意,习武之人,这点连皮毛都不算。
谢钺往高仲这方看了看,低头笑了笑。这笑,旁人看不出,唯独高仲看出了这里面夹杂着无比多的心痛又心酸。
夜,是不能再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谢钺脑子非常清醒,非常清醒(男主都疯了,故事还怎么写啊啊啊啊啊啊)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融
谢钺明白的站起来,朝高仲走去,这两人隔得并不算远,可谢钺却觉着走了很久。他边走便脱,当走到高仲跟前时,他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纱衣蔽体。
谢钺跪坐在高仲的腿上,柔情无比地看着他,轻轻咬了下高仲的耳垂道“不是一直想要吗?想了多少年了?今夜我满足你。”
高仲本来看着谢钺一边走一边脱衣服时便已经强制在控制自己了。谢钺坐到自己腿上时,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说完这句话时,高仲彻底懵圈了,或说,彻底忍不住了。
高仲一直在矛盾的中心,一边想着谢钺今夜有多么多么的痛苦,又想着减轻他的痛苦。
高仲慢慢伸手,把床上放着的被褥一把扯了下来铺在席地上,再轻轻把谢钺放在柔软的被褥上,唇便止不住的去亲谢钺。每亲一次,高仲便感觉谢钺的身体在瑟瑟发抖。他干脆骑在谢钺身上,身子俯下来,两只手牢牢抱着谢钺想给予他所有的温暖。
到后来,高仲的唇干脆就不离开谢钺了,一直紧贴着谢钺的唇,直到他不在发抖。
谢钺感觉到了片刻的温暖与安心。便自然地把手搭在高仲的肩上摩挲。谢钺整个过程都不敢睁开眼,说那句话时,便一直紧闭着眼。\'
“怕疼吗?”高仲温柔道。
谢钺闭着眼轻浮地笑道“怕,怕的很。”其实他并不怕,这么多年,当年在谢府舞刀弄枪收过的伤,疼过的疤,早已经让谢钺不知什么是肉体上的痛苦了。他这么说,只是想看看身上之人到底如何待他。
高仲听到此话,不禁笑了笑。唇往谢钺的颈处探去。高仲吻的小心,吻的试探。每吻谢钺下,谢钺便会闷哼一声。高仲自是听不得这声音,听到这声音,身体中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被熊熊烈火燃烧过的□□提上心头。
高仲等不及了,右手往谢钺的下处探去.........第一根时,谢钺只是闷哼了几声,喘息急促起来。第二根时谢钺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叫了出来。谁知,高仲轻轻拿开了谢钺的手道“要叫就叫出来吧!四下无人。”
说完,谢钺便叫了出来,身下的痛使他哭了出来。高仲看着心疼地笑了笑。把食指跟中指抽了出来,捡起地上早已风干了的外衣,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了一瓶做工精巧的药瓶儿。谢钺见到,方才恍然大悟。
华凝膏!
“你怎么知道我带了..........”谢钺话还未问完,高仲便俯下身来亲他,亲的他浑身绵软无力。
高仲道“我岂止知道你带了什么,我还知道你内衣的颜色。
谢钺脸一红,便不做声了。而后的画面,更让谢钺触目惊心。那顾生赠予他的华凝膏并非是止血化淤的药,根本就是...........谢钺抽开抓着高仲肩膀的手扶了扶额,高仲连忙抓住他的手往自己的腰上一缠。
“抓紧我!”
谢钺轻笑道“你忍不住了?”
高仲只是默默的在行动,并没多说废话。
有了润滑膏,这拓展的相当顺利。第三根手指进去时,谢钺只是□□了几声。
“你怎么不先拿出来?”谢钺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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