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一个黑漆漆的脑袋就伸到了他头的上方,挡住了他的视线。
“没干嘛,看星星。”
季长夜也抬头看了看天,漆黑的夜里,所有的星星都格外的闪亮,白冕的视野暂时恢复。季长夜又低下头,把身上披着的外套拿下盖在了白冕身上。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季长夜又问道。
“我又不是在单纯的看星星,我在找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如果不是夜那么黑,季长夜肯定可以看见白冕翻了个白眼。
“找到了吗?”
“没有。”白冕失望的回道。
“这个时候,夜空中最亮的长庚星已经看不到了,你怎么会找得到?”季长夜的话里染上了点点的笑意。
“不要找星星了,早点休息,小朋友。”季长夜说完就回了房。
白冕更加郁闷了,没找到星星就算了。小朋友是什么鬼?就算年龄真的小,好歹也成年了啊!
白冕动了动已经冻僵的身体才发现季长夜的衣服还在他身上。可是季长夜那屋早已没了动静,总不能再去敲门。
白冕站起来活动、活动了身体,拿着季长夜的衣服回了屋。盖着被子,身体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反而越来越冷,真是撞邪了。伸手摸了摸整齐叠放在床头的衣服,咬了咬牙把衣服盖在了被子上面。
“管它的,反正季长夜也不会发现。”白冕在心里美滋滋的想到。
季长夜的衣服也染上了檀香,若有若无。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盖上衣服之后,白冕觉得好多了,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窗外热闹的麻雀声将白冕吵醒,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
白冕感觉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伸手拿了出来,脸上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狰狞。
“死定了、死定了、这次真的死定了。”白冕看着手里那件已经皱得不能再皱的衣服,绝望的闭上了眼。
怎么办?季长夜的衣服什么时候跑到了他身下?昨天晚上就不应该手贱,有多冷?会冷死吗?这要是搁在家里还可以熨一下,可是这是在大山上啊!
白冕抖了抖衣服,除了扬起了一阵灰,依旧没什么改变。
等他出去的时候,季长夜已经身穿单衣站在院子里等他了。白冕走到季长夜面前,小心翼翼的将衣服递给季长夜,畏畏缩缩道:“季少,谢谢你的衣服。”白冕没敢抬头看季长夜。
“我不冷。”季长夜径直的走出了院子。白冕看着手里的衣服,心想季长夜该不会是嫌弃了吧?虽然他看着也挺嫌弃的,可是这是自己做的孽啊!
吃过早饭后两人一起离开了云峰寺。季长夜沉默的开车,白冕也无话可讲,干脆闭上眼睛睡起觉来。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到家了。
“下车。”
白冕揉揉眼睛,拿着季长夜的衣服就下了车。“哎,衣服。”季长夜的车已经绝尘而去了。
他只好拿着衣服回去,结果才进门就被莫棋吓个半死,而且莫棋那满脸的幽怨是怎么回事?像个怨妇一样。
“白冕,你居然抛弃我夜不归宿。”语气也很幽怨。
“别闹。”白冕很清楚莫棋肯定知道他昨天去了哪里。
莫棋哼了一声,看见了白冕手里的衣服。
“白冕,你对老大做了什么?”
白冕无奈的捂住了耳朵,冲着莫棋喊道:“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真的?”莫棋半信半疑。
“你认为我有那个能力?”不是白冕不自信,而是他能认清自己。
莫棋像个扫描仪一样,把白冕从头到脚都看一遍,然后点点头说:“也是,就你这个小身板绝对赢不了老大,老大可是拥有八块腹肌的男人。”莫棋的语气自豪得就像是他有八块腹肌一样。
“你看过?”白冕打趣。
“怎么可能,我猜的。”莫棋一脸遗憾。
哦,原来是吹牛。
“这衣服是怎么回事?”莫棋终于发现话题跑偏了。
“我不小心弄脏了,拿回来洗了再还季少。”白冕觉得应该给他颁个奖,奖项名称就叫‘撒谎小能手’或者是‘忽悠大王’。
“我先上去洗个澡。”可能是在寺里呆了比较长的时间,他身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檀香味。
白冕完澡后,把季长夜的衣服反反复复看了几次,确定能水洗后边动手洗了起来,洗好后拿到后花园的晾衣处晾好。
屋子里回荡着莫棋那左得不能再左的歌声。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莫棋硬生生把喜乐唱出了丧乐的感觉。
白冕上楼,莫棋开着房间门正在收拾行李。
“你要出门?”白冕倚在门上问道。
莫棋抬头,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我要出去一趟,今年的茶叶收得差不多了,我得去看看。”
白冕眼珠转了一圈,说:“说到茶叶,你这里有什么好茶吗?我可以跟你买一些吗?”白冕说完反应过来他没有钱,有些囧。
“哎,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什么买不买的,大哥我免费送你。”真是财大气粗。
“不过······”
莫棋话锋一转,说道:“好茶叶有的是,但是都在茶叶基地那边,我们几个平时都不爱喝茶,估计现在也就季少那里有。”让他去找季长夜要,那可拉倒吧!
“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一点。”白冕讨好道。
“那可不行,行李会超重。”这算什么理由。
“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莫棋笑得贱贱的说:“弟弟真上道,你陪我走一趟,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我全包,怎么样?我一个人去实在太无聊了。”
白冕考虑了一下:“这个我得问季少一下。”这年头出个门还需要得到批准,人生自由遇上欠债那都是浮云。
莫棋点点头,表示理解:“没事,你慢慢去申请,反正我明天下午的飞机,来得及。”
白冕又跟莫棋说了一会话,回到房间,拿着手机解锁又锁上,如此反复了三四次。不是他怂,而是衣服事件让他忐忑不安。
犹豫了好一会儿,白冕灵机一动,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念叨:“真是退化了,不打电话可以发短信啊!是不是傻?”说着点开短信界面,刚准备打字,手机铃声蓦然响起,吓得差点没把手机扔了。
白冕一看居然是季长夜来电,更惊吓了,这未免也太巧了点。
白冕稳了稳神:“喂,季少。”
“再过半个小时,到门口等我。”季长夜的声音传过来。白冕还没来得及问要去做什么,季长夜就挂了电话。
白冕放下手机,找了身衣服换上,眼看着时间差不多出了门。莫棋也安静下来,房门紧闭不知道是在睡大头觉还是在和他女神聊天。
季长夜很快就到了,白冕打开车门坐上去。季长夜换了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整个人看上去冰冰冷冷的,像座不近人情的冰山。
白冕想着,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季长夜没说话,只是伸手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季少我们去哪里?”白冕觉得还是问一下好。
季长夜很平静的开口:“带你去蹭吃蹭喝。”
白冕震惊了,季长夜难道像他一样魂穿了吗?真是太恐怖了。
车子在一个高档饭店前停下,白冕跟着季长夜一起进了电梯,看着电梯的数字一路跳到了八十八。
两人出了电梯,进了一间包厢。包厢装修的很豪华但却又看不出一点奢靡之气,反而透出一股贵气。
“你们可真是让我好等。”
作者有话要说: 悲剧的理由千篇一律,作死的内心百折不挠。
第18章 第十八章
尽管是抱怨的话,可是从温言嘴里说出来完全没有抱怨的感觉,倒更像是在说‘饿了没有?’温言今天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西装,更显得文质彬彬。
季长夜没理温言,径直的坐下。
温言似乎也习惯了季长夜这个样子,只是笑笑。看白冕还站着,向白冕招招手,说:“你也过来坐。”
白冕宁愿站着。
现在这位置,他过去就是夹在两人中间,压力太大,扛不住。
白冕站着没动,可季长夜一个眼神扫过来,他就乖乖的过去坐好了。
温言笑了一声,伸手帮白冕拉了一下凳子,对着季长夜说:“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带小尾巴了?”
季长夜喝了口茶:“就在前不久。”
白冕坐在两人中间,一头雾水。
“呵,点菜吧!”
季长夜没看菜单,只是说了一句:“让他点。”
温言把菜单递给白冕,语气温和的说道:“诺,小尾巴。”等等,所以说刚刚的‘小尾巴’说的是他?
温言看着呆愣的白冕,温声道:“这小朋友真有趣,欺负一下?”
“你要是不想我投资,你就继续。”季长夜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温言满面笑意的说:“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可以连灯都不点。”温言无言以对。
白冕回神,根本没听到两人说了什么,看着温言说:“温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冕不叫小尾巴,如果您还没有记住,我不介意再跟您重复一遍。”白冕表情有些严肃,温言更语塞了。
“吃饭,等下还有事情。”温言现在只想结束这个话题。
“温少,您记住了吗?”
温言扶额:“记住了、记住了,白冕是吧?我们先吃饭好吗?”
白冕开心的点点头:“好。”然后低头看菜单去了,没看到季长夜淡淡勾起的唇角。
菜很快上齐,白冕看两人动筷也不客气了,夹起面前的菜尝了一口,味道鲜美,在心里点了一百个赞。
这些菜里面,白冕最喜欢的是一道炖鱼,火候掌握得极好,酱汁全部入味,鱼肉鲜嫩爽口,让人欲罢不能。
他看季长夜都没夹过那道菜,夹了一块放在干净的盘子端给季长夜。季长夜看着面前多出来的鱼肉,没有动。
温言看着僵持在那里的两个人,好心的开口:“小······白冕,长夜他不吃鱼。”
白冕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温言看了一眼还是没有动的季长夜,回道:“还不是因为你们季少嫌挑鱼刺麻烦。”这······
季长夜的筷子刚要碰到鱼,就被白冕端走了。温言都被逗乐了。
“白冕。”季长夜声音有些低。
“等下等下。”白冕有些不耐烦的回道。
温言看着,终于相信了季长夜之前说过的白冕不怕他。
白冕把鱼端到面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鱼刺挑了干净,而且鱼肉依旧是整块的,美观大方。他又把鱼肉端给季长夜,说:“没刺了。”
季长夜夹起一块鱼肉咀嚼起来,鱼肉鲜美多汁,只是连一根细刺都没有了。
温言看着白冕,口气略酸:“小冕真会照顾人啊!我也不想挑鱼刺。”白冕只是笑笑,然后夹了一块鱼很快挑好鱼刺,递给温言。
温言刚要接过却被季长夜拦住了,两人疑惑的看着季长夜。
季长夜扶了扶眼镜,淡淡的开口:“你不是不爱吃鱼吗?”温言气不打一处来,眼看快要到嘴的鸭子就这样飞了,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
白冕不了解温言,只好给温言夹了一块糖醋小排,然后说:“温少,不喜欢吃不要勉强,吃这个,味道也很好。”
“谢谢。”温言无奈的摇摇头,客气的谢过白冕。
季长夜没理两人,低头吃鱼。看得出来季长夜还是喜欢吃鱼的,看来真是嫌挑鱼刺麻烦。白冕又给季长夜弄了两块。
饭后,白冕躺在沙发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而另外两个人端庄的坐在一边品茗。
季长夜问道:“什么事?”
“这次找你来,主要是让你来帮我挑个人。”
季长夜眉毛一挑:“就这个事?”
“你作为投资人难道不应该来看一看吗?万一到时候亏了你又找我麻烦。”温言耐心说道。
“我的投资,从来就没输过。”季长夜自信满满。温言知道季长夜的确有这种资本。
季长夜不怕输,也从未输过。
“走吧,一起去看看。”温言说完带着两人进了另一个包厢。包厢设计的很独特,透过玻璃窗看出去,看到的是一个小型的排练厅,整个排练厅尽收眼底。
排练厅里几人正在全神贯注的练舞,尽管面对这他们这个方向,但是几人却跟看不见白冕他们似的,白冕心下了然。
几人跳着跳着变化队形,白冕在几人中看见了一个不算陌生的面孔。季长夜轻轻的蹙起了眉头 ,显然也注意到了那个人。
“他是谁?”温言顺着季长夜指的方向看去。
“凌秀川,今年刚毕业的表演系学生,也是这一批人里容貌最出挑的一个,各方面可塑性都很强。”
白冕心想:原来他上次在慈善晚会上花园里遇到的那个人叫凌秀川,名字取得不错。
“怎么,你看中他了?”温言追问。
季长夜摇摇头。
只见几人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排练。可是这次排练走位的时候并没有上次那么顺利,其中有一个人不知道是记错了位置还是怎么,直接撞到了凌秀川的身上。
凌秀川重心不稳向地上倒去,由于节奏被打乱,场面顿时混乱起来,出现了人踩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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