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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栏已朽(古代架空)——有乐亭

时间:2018-03-20 09:50:11  作者:有乐亭
  “你胆子倒是大,拦了我的去路,不怕有什么后果?”喻尝祁看着拦在身前的少年,不知怎的竟还耐得住性子和他交谈。
  那少年却露出满脸不在乎的神情,摊手道:“我如今饿得一身皮包骨,你若是舍了我这一顿饭,我好歹还能苟活下去,若是不能,我怕是早晚要登极乐!”
  “我为何要舍你饭吃?”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
  闻言,喻尝祁却收起了玩味的心态,不再多置一词,伞柄一挥便打开了少年挡了去路的身子。
  “哎哎哎,公子别走啊,你不是有问题要问我么?你问什么我说什么就是了,包括普象寺被盗……”
  那少年追着喻尝祁的脚步跑了上来,话音未落,那把伞柄顶端的竹尖却猛然对准了他的眼睛,距离近的几乎要戳破眼眶。
  看向喻尝祁冷得几乎结霜的神情,那少年一惊,结结巴巴地笑道:“别,别冲动,我知道,我说,我说……”
  *
  欢畅阁——
  “哎呀,不愧是有钱的贵人,这随随便便的一顿饭都那么金贵!”少年抱着碗,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看着眼前的桌面上依旧精致丰盛的食物,不禁有些可惜的摸了摸自己已经吃撑了的肚皮。
  这些时日,临城县的商铺酒肆虽然纷纷关门歇业,但是这欢畅阁却是专门为来这里例行公事的官爷所准备的,里面的食物除了平日里在临城县有些地位权势的贵人消费的起,一般的平民百姓却是没资格进入。
  所以,就算面对这种特殊时期,欢畅阁的生意照样可以一如既往的做下去,反正奢华就是给有钱人享用的,他们愿意自掏腰包,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喻尝祁倒是对这种酒楼生意没什么兴趣,他一向不喜吃外面的食物,所以这桌上的碗筷也没怎么动过,只不过是如今整个临城县能提供吃食的,也只有这一家了。
  “哎,公子你怎么不吃?我一个人吃不下,这样岂不浪费?”少年看着坐在一旁不动如山的喻尝祁,心中闲适无聊,就想着找几分话说。
  喻尝祁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并没有接他话茬的意思,少年见他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老老实实的抱着饭碗有一搭没一搭的夹着菜吃。
  “王爷”
  “小叔叔!”
  就在少年默默扒饭的时候,隔空突然传来两道声音,其中一个稳重低沉,听起来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而另一个似乎稍显稚嫩,因为年龄尚在垂髫,所以音色听起来有几分软嚅含糊。
  两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就见一个颈间挂着如意银锁,身穿着樱草色对襟短衫的小孩向着喻尝祁跑了过来,软软的身子轻巧的扑在了他的怀里,后者微微弯了眉眼,水色空濛的眸眼淡化了几分清冷,喻尝祁伸出手将那小孩一把抱住,另一只手稍显慈爱的摸了摸小孩的发顶。
  “小公子,外面还下着雨呐,你若是把王爷的衣服弄脏了怎么办!”阿颜依旧一副笑颜依依的样子,笑着和晋元毅一同走了过来。
  那小孩却把脸埋在喻尝祁的怀里,赭红的衣料将他的小脸映上了几分红晕,闷声反驳道:“我才不脏,再说小叔叔也不会嫌弃我的,你说对不对!”
  说着,他抬起头对着喻尝祁吐了吐舌头,后者也应他所言般点了点头。
  晋元毅倒是一贯的木讷不解风情,站在一旁打断了气氛道:“王爷,前几月因为瘟病所袭扰,城门封闭,除了先前那伙行旅伪装的盗贼外,就只有城南街尽头的那群乞丐跟普象寺有过来往,所以……”
  “你是在怀疑我么?”
  耳边传来一阵声响,晋元毅一愣,随后转过头去,就看见坐在位子上的少年抱着个碗看着他道,一张小脸被雨水冲刷掉几处脏兮兮的印记,露出一张有些柔和清瘦的轮廓,不过鼻子眼睛还是一团糟,以至于晋元毅在识别他的性别时有些犹豫,随后反应过来才破口怒斥道:“你是何人,谁准许你坐在此处的!”
  那少年颇有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自己的存在感就那么低么?随后对着一旁的喻尝祁抬了抬下巴,有些厚颜无耻的笑道:“我可是你们家王爷带回来的!”
  “什么?”晋元毅面目有些惊怒,喻尝祁平日里不喜与人亲近交流,就连对待他们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可这次居然捡了个乞丐回来?
  对此,晋元毅心中颇有些不爽,转过头去看了喻尝祁一眼,后者倒依旧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似乎对于这种事情只是保持着一种漠不关心的态度。
  那少年接着道:“别不信了,事实如此,不过我也是要给你们家王爷提供帮助的么?话说你们是不是在找盗了普象寺那什么经文的盗贼啊!”
  晋元毅凝眉:“你怎么知道?”
  少年摊手:“喂喂,这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想不知道都难啊,再者你们不远万里从京城赶过来,对此地不熟悉,我又先前受过那主持的恩惠,比起了解情况,我应该要比你们熟悉的多吧?”
  “你又知道?”
  少年点了点头,“不然你们家王爷会平白无故给我饭吃?”
  晋元毅皱眉,瞪着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少年不再多言,倒是一旁的阿颜上前来,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搭在少年的肩上,柔声细语的看着他道:“看你的模样倒也不像长期居无定所的人,否则照你这身体,又怎么还会有命活到现在?”
  “你们该不会真的怀疑我吧?”少年满脸诧异,“我原来的家乡已经没了,来这里是打算投奔亲戚的,谁知道正巧赶上这里发生瘟病,亲戚不肯收容我,我身上的钱财又花完了,这才混到这般境地的,要不然我何苦跟着你们蹭饭吃呢?”
  他这一番话可信度不大,听起来倒像是人人都能随口胡诌出来的版本,不过阿颜倒是不相信喻尝祁不可能没看出来有什么古怪,只是不知道自家王爷这般作为,到底有什么意图?
  思量着,那只白皙纤细的柔荑也不知不觉的攀上了少年的脖颈,后者背脊一僵,冷汗直漱,神思恍惚间只听见身旁的少女凑在他耳畔低声道:“我希望你所言非虚,若是敢有半句欺骗……”
  “我明白,我明白!”少年连忙应声,“我这人一向诚实守信,绝不敢妄自欺瞒各位,更何况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们就是要杀我,我也无力反抗啊!”
  眼见得少年神色急惶,言语真切,阿颜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直起身道:“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我们也不是什么滥杀无辜之人,你若是能乖乖听话配合我们,那倒是再好不过了!”
  “如此,你便留下!”沉寂半晌的喻尝祁忽然出声,众人纷纷转过头来看他,表示不解,可他神色却依旧清冷淡漠,只是瞥了一眼少年诧异的面孔道:“留你做事而已。”
 
 
第3章 第三章
  昨日一场雨方下,今日园子里的花草便开得别致些许,一眼望去,满目映绿。
  喻尝祁站在窗前,手边的香案上放着一叠简扎,那是今早由京城远道而来的驿使送来的,简扎上并未附属什么表明身份的物件,送信的人也并未交待什么。
  不过,他心里却自是清楚,那人怕是急了,他如今刚至临城县三日不到,那人便迫不及待的命人赠递书信催他回京,倒是一向将自己管教的十分严实,总不肯将自己脱离他的掌控半步。
  虽说是贵为一国之君,对于这所谓国宝的圣藏经丢失,那人却并不十分在意,信佛崇佛的人是先帝,那人不过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做些表面文章罢了,对于那人来说,真正感兴趣的,似乎从来就只有权谋和江山。
  眼前似乎浮现出那日在道观时的破败景象,负在身后的手指不禁握紧,眸中神色变得犀利,想到自己虽贵为大周唯一一位深受皇帝宠信的异姓王,却行为受阻,整天活在他人的视线下,如同囹圄困兽,连半分自由都不可取,君子强自取柱,柔自取束,他隐忍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是为了名利纷争,洁身自好如此,到头来却连想要的东西都保不住。
  心中思绪万千,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见喻尝祁没有理会,晋元毅便自顾自地走了进来,俯身行礼的第一眼便察觉到了香案上那叠还未除去火漆的简扎,心下像是也知悉了几分,却并不多言,只是另转了话题道:“王爷,那小子已在厢室安置妥当,现在……要不要带他来见你?”
  收起眼中的神色,重又恢复往常那般风轻云淡的模样,喻尝祁转过身来,点了点头。
  *
  少年神清气爽的走进屋内,看上去心情倒是十分愉悦,正如园子里受露水新恩的绿植,带着一身的清爽和这个年纪特有的纯真,毕竟在外流浪了这么多天,食宿不保的,如今有幸遇见了一个肯收留自己的人,就是这时不巧踩了一脚狗屎,那不也得笑嘻嘻的对人家表示自己的感激涕零之心?
  至此,少年倒是十分像样的对着喻尝祁行了一个读书人的大礼,后者却只是低敛着眉眼,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呃,王爷……”空气沉默了许久,少年依着方才的姿势,弯腰低头,十分不妥地道。
  “怎么?如何说还要我来教你?”喻尝祁抬起头来,看着依旧弓着腰不曾抬头的少年,“你弯着腰做什么?”
  “呃……您没让我起来啊?”
  晋元毅默默地看向喻尝祁的神情,似乎觉得自家王爷如果不顾忌礼教端容,这个时候绝对会忍不住翻个白眼出来。
  无声的叹了口气,喻尝祁道:“起来罢。”
  “谢王爷!”少年笑嘻嘻的应道,随后十分干脆利落的直起了腰,然而后者却在看见他容貌的那一瞬间,似乎一向端得平稳的手掌,连杯子里的茶水都忍不住溅落出来几滴。
  少年身形虽说清瘦,可换了一身干净的软袍,有革带作束,整个身形倒显得十分高挑修长,先前乱蓬蓬的头发有了冠带包裹,如今眼前露出的这张面容却是十分的周正,修眉凤目,细鼻梁唇,底子倒是难得的柔美,若是换了副装容,说是女孩子都不为过。
  可若是掩去那眼底不正经的笑意,那副眉眼和风骨可曾又像极了一个人?像是被少年的笑容刺痛,心头的酸涩一同涌上心来,那张缺失笑颜的面容出现一丝破绽,身子不禁晃动了几分,露出难得的失态。
  “王爷?”晋元毅不禁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喻尝祁的手臂,后者却只是摆了摆手,收起眼底的波动,抬起头来,看着少年的样貌心神不宁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见喻尝祁的反应倒是一头雾水的,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小人叶凡几!”
  “叶凡几?”将口中的名字细细琢磨了一遍,心头的疑虑越来越深,看向少年的神色也渐渐变的复杂起来,却终究是没有将满腹疑惑问出一个字。
  *
  “他说当日主持施舍过他们后,便无人再接近过普象寺,如此若是除去他们的嫌疑,岂不是落实了原先那帮行旅的罪证?”待到叶凡几走后,晋元毅才出声道。
  心中烦思缠绕,杯中茶水已凉,喻尝祁皱了皱眉,拂去心中的不适,喝了一口茶水,道:“难道,你相信一群乞丐能有本事去固防严密的藏经阁盗取经书?”
  普象寺既然贵为国寺,其中的规格防固想必要比其他寺庙更加恢宏严谨,更遑论存放有宝卷的毗卢阁,自然是日夜皆有人专门看守,佛门弟子虽都是吃斋念佛的清静人,可若论功身习法,却丝毫不见得要比江湖上那些武功高强的侠客盗者要差半分。
  更何况宝卷是一国之宝,每逢祭祀大典便要当做圣物祭拜,虽然本朝的皇帝并不把它当做一回事,可是天下的臣民却视为风调雨顺、社稷百年的象征,若是一不小心流传出去,不知道又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晋元毅闻言哽住,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一时忍不住反问道:“可就算是那群行旅偷的,他们要这有什么用?博得名声还是江湖悬赏?”
  眼中露出讽刺,喻尝祁道:“当今陛下行事风格凌厉果断,不以怀柔之道,却偏爱用强,初始即位,便让不少人心怀忌惮,不服不安者不在少数,无事生非兴风作浪者更是不乏其人,难免有人偏爱生些事非也未尝不可!”
  听出喻尝祁言语中的讽刺,晋元毅也不好再说什么,如今世人皆以为当今陛下和自家王爷是君臣友好,和睦相处,陛下对王爷宠爱有加,王爷对陛下忠心耿耿,却不知内里各怀心思,猜忌试探比起朝堂纷争更是一样不少。
  “哎呀,昨日在满园新采得桂花,今日刚做得的甜桂羹,二位要不要尝尝?”
  说话间,阿颜端着漆盘走了进来,上面放了两只青瓷盏,里面盛着晶莹软滑的羹食,上面还撒了几叶薄荷,远远便闻得到那股清香甜腻的气息,晋元毅吸了吸鼻子,大喜道:“你倒是有心啊,谁要是娶了你,岂不是得了至宝!”
  阿颜听闻倒是十分受用,眉眼弯弯,透着几分清爽可爱,“哎呀,真是难为你这呆子也会说哄人的话,倒不用担心日后娶不着媳妇咯!”
  将甜羹递给晋元毅一份,阿颜端着漆案向喻尝祁走去,后者用调羹舀了一勺,喂进嘴里,缕缕香甜在口中化开,一旁的晋元毅吃相极不雅的喝了一大口,嘟囔着:“你可别给我提女人,弱柳扶风似的,我可承受不起!”
  阿颜回头瞪了他一眼,有些不屑的道:“你可给我闭嘴吧!”
  听着两人互喈口舌,喻尝祁淡淡地抿了抿嘴道:“怎生不见宿允?”
  他口中的人指的便是小公子周宿允,周宿允是当今陛下的幼子,因为陛下常爱以兄弟之名与他互称,所以周宿允便理所当然的叫他一声小叔叔。
  闻言,晋元毅也插了一句嘴,“对啊,他不是最喜欢吃甜食么?怎么不见人?”
  “哦?”阿颜笑笑:“小公子似乎和那少年十分相处得来,这时正在他那儿!”
  见喻尝祁神色复杂,阿颜怕他多想,又道:“我看那少年为人倒是十分爽朗活泼,性子和小公子倒也相得益彰,此来临城县,闲适无聊,就当是给小公子找了个玩伴……”
  “罢了,都是孩子心性,你不必多言。”喻尝祁抬手止住,“明日有时间去一趟普象寺,有些疑问还需了解情况才能知悉清楚,我累了,你们都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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