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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栏已朽(古代架空)——有乐亭

时间:2018-03-20 09:50:11  作者:有乐亭
  “你他妈再说一句试试?”
  “……”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那解差一手按住腰间的剑柄,凶恶的道:“你信不信我砍了你!”
  左仪还是看着他,一脸的气定神闲,弯起的嘴角满是笑意。
  *
  “六,六,六……”
  “六什么六,你也想死是不是?”
  六爷转眼瞪了眼刚要伸手扯他衣服的人,只是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脖子骤然飚射出一道血线,紧接着皮肉便不受控制的一圈崩开,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将方才一副胆小如鼠现下却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解差”喷了一头一脸。
  近在眼前的另外两位解差见状依旧是还未作出反应,便迅速的溺毙于那“解差”手下。
  纵使此时心跳如擂鼓,左仪还是强自镇定维持着仅有的冷静看着眼前的人,他平生最爱与人比拼,和林将酌这些年来在外收益不少,各种功夫绝学更是没少见过。
  却从来未曾见过像眼前这人一样,出手如风,甚至还未看见他是如何使出的招式,便轻易粗暴的将他人迅速送葬。
  空气骤然十分诡异了起来,鼻尖沾满的是腥臭鲜红的鲜血味儿。
  那“解差”站着没说话,只是伸手慢悠悠的从鬓角撕下一张完整的人皮,一张完美的侧脸出现在左仪的视线内,眉目昳丽如画。
  “你……”
  “怎么?吓着了,我原以为林将酌手下带的人不至于如此废物?”
  细看那张人皮并不算完美,甚至有很多漏洞,而江湖上传说真正的“易容术”其实根本就没有,除了把对方的人皮完整地剥下来,再把自己的五官用刀刃磨平贴上去,否则很容易露出破绽。
  如今这人坦坦荡荡的藏匿隐身于这些随行的解差之中,区区一张漏洞百出的人皮却没能让他被人识破,除了神态举止演绎的完美无缺,这人又是什么时候混迹于其中的呢?
  梁珂看着他挑眉,脖颈上沾染了星点的血迹,随手将手中削薄的人皮丢进了眼前燃烧的正旺的火堆中,噼里啪啦一声轻微的炸响,没过一会儿,左仪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肉香味。
  不知道是自己饿傻了出现了错觉,还是眼前这人真是个变态,左仪竟头一次露出一脸震惊怔忪的神情。
  梁珂随手从旁的人身上撕下来一块衣摆,扬手一掀铺在了地上,撩起衣摆端端正正地坐了下去,行止如君子般淡然,完全视眼前的“凶案现场”于无物。
  “我还没有这么变态。”良久,寒风吹襟,眉目一片冷肃,“这剥人皮的细致活儿我可学不来!”
  左仪怔怔看他半晌,示意火堆中差不多已经烧成灰的人皮,“那这是什么?”
  “羊皮。”梁珂转眼,“我自己画的。”
  “……”试图缓过来劲儿的左仪,发现自己接受能力顿时大不如前,也许这几日真是饿傻了,未等他说话,梁珂径自道:“林将酌把你买给了我,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主人!”
  他这话说的淡然,听着虽然觉得狂妄无比,可左仪现下却不得不认服,这人既然提名了林将酌,想必便是林将酌托他来搭救的自己。
  那句认服也并不是这么难咽,对于比自己强的人,左仪向来理所当然的认同,点了点头,“是,主人……”
  “嗯。”梁珂似乎是很满意,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倒算是识时务,我向来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从今以后跟着我肯听话的话,那些想要实现的事情也就不会这么难……”
  话及此,黯淡多日的眼眸终于微微一亮,左仪看着他,嘴里的字词如同凌迟的利刃,“那我想要那些害我落得如今这般下场的人,被碎尸万段也可以么?”
  梁珂挑眉,明知故问道:“谁?”
  “喻尝祁……”顿了顿,又加上了一个人,“叶凡几!”
  *
  及至半日落雪未停,城中的流动交易便越发的繁复了起来,这几日有不少宫中的侍宦宫婢出宫采补,既过半月便是国宴大典,介时不少周边国家的领主都要来此朝贺。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便是国之将婚,两国联姻之事待到商定完毕,到时举国上下便又是一片同乐欢庆。
  伸手掩去门窗,叶凡几转过身来,看了眼在炉火边已经睡熟的人,心中沉溺已久的心思便又活络了起来。
  这半月每日待在周怀绮身边,为了避人耳目甚少出去活动,连那人也不曾多见。
  如今林辞镜的丧事已过去半月有余,所有的事大体都算是尘埃落定,该死的死,该走的走,他倒是想避开,可怜在这京城转悠一圈,耳目所见所闻,俱是那人的痕迹。
  雪白的衬袖流露出一截墨绿色的流苏,他趁着这些时日去找人打听过那些事情,只可惜,当年处事还在的人,除了当事人,大都已不在人世,本来想着去问归府延的,但是一想到他那二叔的个性,着实又怕牵动他的陈年旧伤便忍着没问。
  不过他多少也知道当年的事态有多严重,否则喻尝祁也不会心心念念这么久,扬手打量着那束流苏,心里原先的抱怨和快活如今也一消而散的尽,眼前仅仅剩下的,只是将他人之物据为己有的愧疚感。
  悄声推开门扉,瞅了眼对面花街柳巷里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和五彩斑斓的流光,一只脚踏出门槛,转身还未将缝隙掩尽,便觉身后传来一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
  叶凡几想也没想的直接一脚飞踢了过去,身后那人倒也敏捷迅速,微微一侧便闪躲开来,迎面将近在咫尺的拳头化为虚无,一上来便连遭几番打击的人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修长的手指捻着衣袖,挥手挫断了上面的银丝,梁珂默默道:“小孩子的把戏耍多了也该收收性子!”
  叶凡几看着他,毫不掩饰的蹙起细秀的眉宇,捏着鼻子一脸嫌弃地道:“你是去下海捕鱼了么,这半个月挣了几文钱?”
  梁珂不以为意的笑笑,捏着衣袖拍了拍,“这几日回程赶得紧,没来得及收拾罢了!”
  说罢,那一身隐隐凸显的血腥气在沉郁的目光下越发浓烈了起来,叶凡几看着他也不畏惧,或者说从来就没把他放在过眼里。
  “可以让开了么?”梁珂笑的有些温柔。
  叶凡几道:“不,大人今夜腿疾再犯,好不容易睡下,你若是再进去会吵醒他的?”
  梁珂却颇有些咬牙切齿,“叶凡几,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哦。”
  “……”许是怒极反笑,梁珂突然收起了怒意,看着他笑道:“我倒是不着知道你这么心细,既然你家大人腿疾犯了,你不留下安分的照顾他,这深更半夜的……又想去哪儿呢?”
  “……”
  “如果没猜错的话……”梁珂变了语气,“那晚喻尝祁喝醉,带他回王府的人,是你没错吧?”
  话音未落,门下生风,拳脚相叠,梁珂此日赶来多少受了些疲累,如此仅有的耐心也悉数耗尽,此时下起手来,也顾不得方寸了。
  “哼,自己心里藏着那些龌鹾的心思,人还说不得了?”一掌堪堪擦着叶凡几下颌而过,肌肤上顿时只觉一阵火辣辣的疼。
  “你便是承认吧,小孩子若是认了错,大人也是会考虑原谅的。”
  他自是出手阴毒,嘴也一贯不饶人,如此见得叶凡几心头怒火中烧,便勾了勾唇角,预备将这人置于死地时,两人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门扉何时被人推开了。
  一只竹杖见缝插针的劈了过来,余光见的一身温绵的人影,不觉间乱了方寸,动作慢了一步,那根竹杖下一刻便直接砸在了肋骨上。
  周怀绮向来不好出手,若是真出手,怕也是少有人能抵得住。
  梁珂顿时忍不住呛出一口气来,生平第一次吃了亏的庄主大人捂着胸口避开了一旁,看着眼前人清瘦的眉目,眼里不自觉的竟然落了些委屈。
  “你倒是口口声声一句小孩子,你堂堂一位庄主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看着挡在自己眼前的身影,叶凡几也跟着迅速的收回了手,那边梁珂闻言,却有些无奈的抬起了头,隔着夜雪昏黄看着周怀绮正经到有些严肃的神情不自觉叹了口气。
  “不是我非要与他一般见识,你护犊子的心思什么时候能改改?”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章岁辛对于自己的言行一向是没有自觉性的,很多时候口无遮拦便是他特有的欠打标志。
  扇子一开一阖,又是一阵春风快意,“你说罢,我这样怎么就过分了,做人就要坦诚,弯弯绕绕的那是伪君子的做派!”
  “嗯。”
  “再说那什么殿下不是也蛮好的,皇姊妹也不差,这样郎才女貌,当真天生一对……”
  魏琊是他姑母,周克殷作为他表兄,而周莲娣和太子又是兄妹关系,他跟着喊周莲娣一声表姊妹也是理所应当。
  仅这半月时间,联姻之事便要成为定局,周莲娣性子跳脱急烈,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所以这半个月来就像是炸了窝的兔子,逮谁咬谁,偏偏有人不识眼色,跟着她后面谄媚,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立刻就被揍的亲爹都不认识。
  揉了揉肿了好些天还没痊愈的腮帮子,章岁辛叹气,“你说罢,我也是诚心为她好,知道她心里不舒服特意说几句讨她欢心,可这小丫头怎么做?我好歹也算是他哥哥,尊老爱幼这道理她总该懂吧?”
  喻尝祁懒得看他,章岁辛说聪明也有,说愚笨也算,只是这人聪明在才智,愚笨在情理,才智可有亦可无,只要为人踏实认真,也不至于容不了尘寰,可若是不通晓情理,便是天大地大处处也容不下他。
  心中不知一时半会儿又想起了什么,说的眉飞色舞的人又开始自得其乐的笑出了声。
  抿了口茶水,喻尝祁倒也算是佩服他,这孩子心性纯真,虽然太直了点儿,但总归没有坏心眼儿,心中看的开自然烦恼顾虑就少了许多,几时被人揍了一顿,但也是记事不记人,第二日说不定又笑嘻嘻的找上别人说笑。
  喜咪咪的笑了一阵,章岁辛打扇掩上嘴,“也许再过一段时日,我就能带她走了。”
  喻尝祁知晓他说的谁,不禁挑眉,“这才多久,你就有了打算?”
  章岁辛道:“待到这月将完,我和爹就要回渠田,欠了这么些个日夜,我舍不得再把她丢下。”
  “……那你怎么带她走,欢宜坊有契约为抵押,还有老将军,他又怎么会同意……”
  “我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没办本事带她走。”某人觉悟很高,“可是这些年即回为了日后赎身做打算,自己手里也攒了不少银两,虽然我一穷二白没什么本事,但是以后会尽其所能的对她好,把这些年来的亏欠都还上!”
  “至于我爹么……”章岁辛勾唇笑道:“他和我哥自己打光棍得了,我可是有人的要的!”
  “……”
  “更何况他自己一心是要孙子的,如今我哥眼见没着落,我要是肯老老实实的成家,他高兴还来不及!”
  “嗯,你开心就好。”良久,喻尝祁只得回了这么一句。
  “话说……”章岁辛一打扇子,又转移了目标看着他。
  被盯着看了半晌,不回话就不开口的喻尝祁无法,只得接茬道:“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以后就打算一个人这么过下去……”
  目光一怔,瞧着更漏的时间逐渐飞逝,天光开始寡淡而渐变的幽深,这几日着实清闲了些,周立宵忙着政务甚少召见他,一个人过得自在随心,却又偏觉得清寂了不少。
  从那日出事后,那人也不见了踪影,往日虽说总会有那么几天不见人影,但是最后总归会回来看他一眼,只是如今他人还未至岁暮之龄呢,怎么这心中渐生的孤寂之感就越来越灼烈了呢?
  章岁辛见喻尝祁没说话,便以为他在认真思考这件事,于是继续口无遮拦道:“古人云,鳏夫房顶炊烟少,寡妇门前是非……”
  他话还没说完,已见得喻尝祁的脸少见的黑了一半,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有些招打,章岁辛及时住了嘴。
  片刻后,又小心翼翼地道:“我其实只是怕你一个人孤独,你想想,日后我走了,你身边又没个人陪着,你若是老了怎么办,膝下无儿无女的,过得不得多糟心啊……”
  喻尝祁正色看他,“那我问你,若是你心悦的人,哪一日不在你身边了,你会考虑再去接纳另一个人么?”
  “……”
  方才欢颜的笑容一时僵住,眼里隐隐透着犹疑,见得章岁辛难得的没话说,喻尝祁却径自起身,撩起衣袍走了出去。
  *
  嚼完最后一颗糖葫芦,叶凡几撑手望起了天边的远阳,落日的余晖洒在屋脊上未曾消融掉的积雪上,剩余的雪水则一点点地从砖缝下流出,溅湿了脚下的青石板。
  背阴深处长着一片的青苔,坐在咯人的砖瓦上太久,不由得换了个姿势,拍了拍身旁经年风雨的脊兽,长腿舒适的翘起,胳膊枕着脑袋,凤目微眯欣赏着身下人来人往的街道。
  这几日天色落晴,他端的清闲无聊,便来到客栈的屋檐砖瓦上,脚下是繁华的大道,身边是一望无际的天穹。
  此处虽不算最高,却可饱览这一眼景秀。
  伸出舌尖舔去嘴角的糖渍,清秀的眉目难得的宁静,耳边听着街道上的孩童们嬉戏逐闹的笑语声,拢了拢衣襟,不禁有些畏寒。
  额发吹的轻飘,虽然这几日太阳出的晴,可这毕竟是冬日,再加上北地寒凉风又毒辣,没一会儿就有些抑制不住的打了几个喷嚏。
  “唔……”
  揉了揉鼻子,视线还未回转,一株红色却有些显眼地撞入了眼帘中来。
  手指一僵,几乎是身体先于意识的,叶凡几突然站起了身来,待仔细眼瞧,确认自己有没有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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