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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将现在的队伍强行套进团队合作的形式里，也只能在外面加上了一层枷锁而已，他们显现的能力也只能会使矛盾不断地被激大。我想身为监督的您是不愿意看到整个篮球部就此崩坏吧？当然我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景象。”
对于真田那种所谓的团队合作，赤司保持中立的观点。每一个球队都有着各自的风格，当时青峰所在的桐皇，不就是一支注重个人技术发挥的超攻击型球队，而紫原所在的阳泉则是一支拥有‘绝对防御’称号的防守型球队。所谓的团队合作就是整合每个人的特长而达到最优化，至于选择团体战术还是个人战术的打法，不过是在比赛中面对不同的对手随时做出调整而已。
“监督，您不必自责。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必然的，我也会承担起相应的责任。但是，我并不希望您做出什么去改变这种格局，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找到自己的初衷。而且，这种局面现下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赤司再一次对着真田开口。
“忘了说一句，帝光会拿到三连霸，这点您大可以放心。”
‘这算是承诺吗？还是自信？’真田看着赤司的背影想。只是他不知道，赤司阐述的是一个毫无悬念的事实罢了，既不是承诺也不是自信。
即使赤司说出了篮球部所面临的现状，安慰他的话语以及做出了再一次夺冠的承诺，真田还是陷入了自责中。这次的对象不仅仅是对青峰的，而是对整个队伍的。
‘赤司说的那些话我也不是没考虑过。只是这种将胜利优先，排除团队合作的打法的确很强，甚至可以说是比以前强了不止一倍，但是这真的能够被称之为一个队伍吗？’真田十分忧虑，这样四分五裂的篮球部，这样只注重于个人能力的球队，还有什么团队可言。
但最终真田默认了赤司的做法，赤司说得对，这种局面是他一个人所无法改变的，只能这样听之任之。黑子做的那些努力劝说对青峰和紫原也没有起到多大作用，两人依旧我行我素。篮球部一直处于这种看似紧密，实则早已崩裂的关系中，而他们也迎来了国中生涯的最后一次全中会。
和去年谨慎，稳求胜利的打法不同，今年的帝光改变了以往的模式，势如破竹，完全是一支完美的进攻型球队，无论是青峰还是紫原都拿出了相当可观的分数。再加上绿间等人的能力，帝光再一次毫无悬念的在地区预选中胜出，拿到了全中会的出场权。
“紫原今天也不来了吗？”绿间问向了一旁的一军成员，从前几天顺利拿到全中会的资格后，紫原也像青峰一样经常翘掉训练，好像之前那个因为自己惹赤司生气，可怜巴巴跟在赤司身后的巨型犬是绿间的错觉一样。
“是的，那个…青峰…恐怕也…”才进入一军不久的那名部员纠结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回答。
“我知道了。”绿间打断了对话即要出口的话，示意对方该去练习了。反正赤司和监督都已经同意，他也没权利去说对方的做法有什么不对，潜意识里他相信赤司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而此时绿间所询问的两个对象，一个正在天台上睡觉，另一个则是趁着时间还早，在超市中搜寻各种各样的零食。
费力的找到青峰的桃井看着在天台上躺的长长的，双手环在脑后的青峰喊道：“阿大，你今天也不用去练习了吗？”
“切，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的？你不是知道吗？再说昨天我不是还拿了三十分。”没睡着的青峰在桃井开口时就睁开了眼睛，语气极不耐烦。
知道青峰是不会回去练习了，桃井低下了头，她虽然急在心里，但就连黑子都拿这种状况毫无办法，更何况她一个女生。
就在这时，赤司的身影晃进了桃井的脑海，桃井欣喜地抬起了头，目光闪烁着希望。‘如果…如果是赤司君的话，就一定能改变吧。
可是下一秒，她这个想法就被自己推翻了。那天被紫原逼到毫无还手之力的赤司她也看到了，那天赤司说出的那些话她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赤司的失望她也感觉到了。从那之后，赤司就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桃井犹豫的问向青峰：“阿大，关于…赤司君，你是怎么想的？”
青峰在桃井问出这个问题后，出现了短暂的愣神。赤司？青峰搜寻着自己脑海中关于赤司那为数不多的记忆，无论是那个尚且年幼的赤司，还是这个担任队长的赤司，都紧紧地吸引着他的视线，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想要追随。这份独特的魅力，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吧。
自己想的是一回事，说出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青峰调整了下自己躺的不舒服的姿势，再次无所谓的说道：“谁知道呢，再说这关我什么事啊！”
“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从那次和小紫一对一之后，赤司君感觉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桃井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给青峰，希望能够引起青峰的注意力。
说起那天紫原和赤司的一对一，从篮球部跑出来的他并未亲眼所见，只是回去时看到桃井红肿的双眼，以及在自己询问经过时又一次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青峰整个人都阴郁了起来，曾一度想要把紫原拉到眼前教育一番，可后来想到或许里面有自己一部分原因，他也就放弃了当时那个想法。
“不过是他在比赛时改变了打法，传球变的单调了而已。不过既然他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吧。”不想去对赤司评头论足，青峰拉出这么个说法试图搪塞过去。
“再说赤司也拿出了好成绩，又没有人规定大家必须亲亲密密的打篮球，再说以前不也是这样的吗？篮球部的激烈竞争你也是知道的。”
“但是…”但是这不一样啊。后面的话，桃井没有说出来，对于青峰的那种笨蛋的答非所问，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她却不知道，有些事情上面，青峰远比他们所知道的还要聪明。
“果然是不一样了呢。”练习休息的间隙，黄濑看着训练场上还在训练的一军成员，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呢？什么不一样了。”听闻黄濑的话，绿间回过头反问，想要知道黄濑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来。
“我是说气氛，气氛啦。”黄濑摸着脑袋，笑嘻嘻的说道，好像并没有受到影响。
“总感觉大家突然变的杀气腾腾的，就连小绿间你也一样。”黄濑眼睛在绿间身上转了一圈，然后说道。绿间一直以来都是那种严谨理性的存在，表面看起来并不好相处，和表面和好相处的他简直是两个极端，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绿间和赤司会稍微亲近了点，当然这也不排除是篮球工作上的交流占了一部分原因。
“你那是什么形容词？”绿间不负黄濑所望的炸毛了，语气有着也带了一些怒气。
“嘛，我说的只是感觉啦，感觉。虽说部内的正选竞争本来就很激烈，但这也差太多了。”黄濑挠着头，显得颇为苦恼。
从监督默许了赤司的做法后，篮球部一直维持着这样一种氛围，完全没有了以前大家在一起时，那种热闹非凡的场景了。
他有点怀念他初入一军的时候，他死缠烂打的和青峰进行一对一，和黑子他们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有时候结伴去吃冰棒，还有每次临近考试的时候，赤司都会抽出时间帮他们补课。
想到这些，黄濑的眼睛有些酸涩。青峰紫原动不动就翘掉了部活，黑子的话也变少了，桃井也不像以前一样跟在他们后面。而赤司，那个曾给自己留有神秘感的少年，那个会默默关心着每一个人的温柔少年，也变得冷淡了起来。
“无论是什么形式，只要是部内的命令，我都会遵从。我所不满的，只是青峰和紫原而已。这种不尽人事的家伙，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与之相处。”绿间接着说道。
虽然他十分赞同黄濑的说法，但监督的决定，他无权干涉，那些对他的影响都不是很大。唯一的区别就是青峰和紫原两个人对待训练的态度。
“这不是监督同意的事情吗？小绿间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不过这种氛围真的有点压抑。”
黄濑想利用自己的热络给此时的篮球部带来一丝生气。可最后，也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倒是收到了绿间怜悯的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自暴自弃的黄濑也开始放弃了那种想要做些什么改善这种状况的行为。
第67章 chapter 67
chapter 67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了很久，看不下去篮球部现在的这种气氛，一心想要他们都回到从前那样的黑子趁着某天部活结束，特意找到了赤司。
“赤司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赤司挑眉，顿时了然，正准备回答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崇夜的声音：“该走了吧，小征。”
赤司回头就看到崇夜倚靠在门框上，看着自己所在的位置。
“你先等一下吧，我和他有话要说。”赤司侧过身，指着黑子对崇夜说。
“好吧。”崇夜顺着赤司的动作看过去，黑子刚好站在一处半明半暗的阴影处。知道赤司有事情要处理，崇夜只好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继续倚靠在门框处等着赤司。
等赤司的注意力全部移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黑子看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思考良久的话：“赤司君，你喜欢篮球吗？”
“切。”听到黑子这句话的崇夜表现的极为不屑。如果赤司不喜欢篮球，怎么可能那么小就抱着篮球不厌其烦地练习？如果赤司不喜欢篮球，怎么会在拿起篮球时露出那种发自内心地笑容？如果赤司不喜欢，怎么会选择待在篮球部？
“呵～”赤司轻笑一声。
又是这种问题啊。赤司在心里感叹。
喜欢篮球部吗？他当然喜欢了。那是唯一能让他感觉到轻松支撑他走过枯燥生活的东西啊，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只不过，他没有青峰表现的那么热烈罢了。
一直善于观察人类，却又急于得到答案的黑子却遗漏了赤司此刻脸上那近乎自嘲的笑容，也没有听到崇夜那不耐烦的低语。还没等赤司有所回答，黑子又接着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我不明白，从赤司君像变了个人那时候开始，篮球部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黑子紧咬着嘴唇，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他不想怀疑赤司，或者是说赤司有什么问题。但是联系前前后后发生的这些事情，篮球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从赤司的改变开始的。可以说，篮球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罪魁祸首就是赤司。
黑子话音刚落，崇夜就冲了过来，那动作快到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崇夜就已经站在了他的眼前。
崇夜散发着与紫原零食被抢时一样的怒气，眼神却冰冷的刺骨，就像赤司最近时不时的表现一样。
‘好可怕。’黑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还没有从崇夜的怒气中缓过神来。
赤司伸手挡住了崇夜，站在了两人中间，对崇夜摇头，崇夜却像没看见似的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动作。
“我有说过吧，我不想你插手我和他们之间的问题。”赤司极为冷淡的说，语调却高了好几度。
深知赤司的性格，也明白那些人对赤司的特殊，崇夜没有反驳赤司，收回了之前的气势，安静的退回到了之前的位置。崇夜再一次维持着之前抱臂依靠门框的动作，这次却一扫之前的漫不经心，目光一直定格在两人的身上。
‘既然小征打算亲手斩断那些的话，我当然乐意了，我可没大方到要跟他们一起分享。'想到这里，崇夜又郁猝起来。‘只不过斩断估计是不太可能的吧。'
但此时的崇夜怎么都不会想到，斩断那些的并不是他所担心的赤司，而是被称为奇迹的他们，以及那个说着要挽回他们之间那种关系的幻之第六人。
看了眼黑子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赤司缓慢的开口：“你是在说我，改变了？”
赤司有点哭笑不得，那个时候的他确实是存在了两个人格，他也没有否认。那个时候被紫原逼到死角的他，只不过让两个人格交换了一下位置。无论哪个人格，那都是他的存在。只不过现在的他，根本不存在什么两个人格。就像崇夜所说的，这才是这真的他。
“难道不是吗？”黑子看着赤司的眼睛染上了一层哀伤，脸上也是难过的神色。
‘如果不是的话，对我们的态度怎么会转变？篮球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青峰君和紫原君怎么会经常翘掉部活？’黑子又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赤司对待他们的态度。
面对黑子的质问，赤司的心里满是悲凉苦涩，或许再一次选择进入篮球部，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在一开始，他就不该贪念那份所谓的友情。
只是—
赤司的眼前略过了自己母亲的身影，还有那些彻骨铭心的话，一遍一遍的回响在他的耳边。想到这里，赤司开口回答了黑子的质问。
“我只能告诉你。”赤司停顿了一下，吐出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不是我的改变带动了整支队伍的改变，而是整支队伍的改变造成了我的改变。”
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的话语从赤司嘴里流露出来，语气冷淡的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是，如果那个时候紫原没有挑战他做队长的尊严，他也不会被紫原逼到了那种境界。如果没有紫原的一对一的话，或许他就不会改变。
但是，他是队长啊，他怎么可能会忍受，被人挑衅到如此地步还不还手。
无论是作为队长的他，还是作为赤司征十郎的他，那种情况他都不会允许发生。
听到赤司的话，黑子满脸都是震惊，微微张开的嘴此时发不出任何声音，赤司最后说的那句话在他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崇夜却在听到那句话时，垂下了头，心里冲出来了一股怒火，脸上却露着苦笑，他在为赤司悲哀。‘这就是你在等的那个契机吗？小…征。如果不那么温柔就好了。’
‘是因为我们吗？’黑子此时不知道要摆出哪种心情来面对说出这句话的赤司。
‘不，不是的，绝对不是的。’他不肯相信，一开始的队伍根本就没有任何改变，只有赤司变得冷淡之后，篮球部才从一开始的团队合作，变成了现在这个只知道一味取胜的模式。
“我们已经不需要那种所谓的相互协作了。”猜想到黑子已经冷静了下来，赤司说出了篮球部现在所面临的实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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