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这么瞧着,那双眼的确是像……
他们以前都被对方那辣眼睛的胡渣给吸引了注意力, 哪里还顾得上去看眼睛?
如今一分析, 再一细瞧……
众人震惊了:天啊,没想到他们皇上还是个痴情种!只是……如果皇上娶男皇后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这张脸……皇后岂不是太可怜了?竟是被当做了一个替身。
他们默默吞了吞口水, 就被新皇后给瞪了一眼,凉凉沉冷阴郁的目光斜过来:“敢直视本宫,尔等胆子还真不小?怎么, 几位大人的规矩都被狗吃了?”
周良鱼这阴测测的一句话,顿时让整个御书房的温度往下降了好几度。
几个大臣抖了抖,连忙低下头不敢乱看了,立刻行礼:“微臣知错,还望皇后恕罪!”他们先前还以为皇上与皇后在御书房是因为关系亲密了,可如今看来,怕是皇上将皇后给弄到这里来,根本就是为了多看几眼对方那张像极了公主的脸!
怪不得皇后这个气,他们要是被当成了替身,整日就这么摆在这里被当个花瓶瞧着,他们也气啊,不仅气,还会炸。
几位大臣恍惚地走出御书房时,对视一眼,默默摇头,没敢吭声,只是心里只存留了一个念头:皇后真可怜!
几位大臣离开前那欲语还休的一眼,看得周良鱼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笑出来,等御书房的门一关,周良鱼脸上的表情立刻绷不住了,无声地捂着嘴笑得趴在了赵誉城的腿上:笑死他了!
他都能脑补出这几个大臣内心戏了,肯定觉得他可怜独守空房,远离故土还被当成替身,导致性情不定脾气古怪不好相处,就算是以后他怎么作,怕是这些人都只有一个念头:看,皇上对公主太痴情了,导致皇后被当做替身都气成这样了,真……可怜。我们能怎么办?我们肯定是原谅皇后啊……
周良鱼怕笑出声,忍不住锤着赵誉城的大腿,只是锤着锤着……觉得不对。
周良鱼一脸懵逼地偏头往上看,就对上了赵誉城一双幽深的凤眸,迅速坐起身,乖巧坐:“哎呀,几位大臣走得太快了,还不知道焦糖的事呢。”边说边往一旁蹭。
赵誉城斜睨了他一眼:“我有这么禽兽么?”
周良鱼内心嘀咕:你自己觉着呢?
赵誉城挑眉看过去:“不想知道焦公子的事了?”
周良鱼立刻认怂:“想!”
赵誉城这才满意了:“这次大荆国来的使臣十之八九应该就是珏帝与焦公子了。”
周良鱼眼睛微亮:“你确定?”
赵誉城:“不确定……”
周良鱼啧了声:“那你留我干嘛?”
赵誉城:“自然是……瞧着养眼了。”
周良鱼:“哦?你的意思我只有一张脸能看了?”
赵誉城淡定看过去:“谁说只有一张脸?鱼鱼明明全身上下都能看。”
周良鱼愣了下,随即耳根红了:“…………”
入夜躺在龙榻上时,周良鱼想来想去还是想不通这虞太子将燕云峥弄走了能干嘛。赵誉城道:“无非就是做两手准备。”
“哦?怎么说?”周良鱼来了兴致,趴在赵誉城胸口,巴巴瞅着他,等着他回答。
赵誉城的视线不动声色在周良鱼身上扫过,慢悠悠道:“其实也很简单,虞帝本就是个女干诈之人,从先前他占大荆的那位摄政王就能知道了。如今我当了皇帝,他一边派了思霁公主前来,如果对方能和亲成功,就作罢;如果不能……”
周良鱼忍不住往上趴了趴:“不能就怎样?扶持燕云峥登基,将你拉下来?他大虞好大的脸!”
只是刚义愤填膺的说完,就感觉腰间不对劲,他往后看了眼,怒瞪:“你爪子干嘛呢?”
赵誉城凤眸半敛,浮掠过意味深长的笑:“夜深人静,鱼鱼却还想着别的男人,是不是不妥啊?”
周良鱼:“……”不妥你大爷!“你眼皮子一抬老子就知道你想干嘛!”
不过周良鱼还是低估了赵誉城的脸皮:“哦?干嘛?”
周良鱼憋了半天,觉得自己不能认怂啊,不能总被这厮逼的一句话对不上来,他一咬牙,薄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眼:“……煎、鱼。”
赵誉城一愣,凤眸几乎是瞬间幽深了下来:“……”
周良鱼:“……”他为什么有种作死的感觉?他非要争那口气干嘛干嘛!
周良鱼被“修理”了一番,养心殿一片旖旎,而京城的一处废院里,黑漆漆的只留着一处光,将里面被关着的人一张脸照得愈发阴郁。
房门吱呀一声响,被从外打开了,被关着的人抬起头朝来人看了眼,眼神愈发不善:“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将本王抓到这里来?”
来人拍拍手,身后的房门再次被关上了,来人戴了一张面具,看不清面容,他随意将房间的烛火点上,等房间亮了起来,他才看向抬手因为太刺眼挡住了眼的潦倒男子:“云王,我如今还唤你一声云王是客气,你可知如今外面是何情况了?如果不是我,你如今怕是……要么被关在天牢不知何时被赵誉城给杀了,要么……就是死在了外面,连个收尸的人可都没有。”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燕云峥被关了数日,面色憔悴,可一双眼却阴鸷不驯。
“没什么,想跟你合作罢了。”男子闲散地坐在那里,笑了笑。
“合作?你连身份都不肯说……本王如何跟你合作?”燕云峥大概是被关的久了,怒火压下来之后,反倒是冷静了,抓住了重点,阴沉着脸询问。
“你若是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你可知如今的新皇后是谁?”
“还能是谁?”燕云峥对那个什么誉王妃根本没太关注过,无论是不是对方,都跟他没关系!
“就是以前的誉王妃,如今后宫独他一人,不过,你知道他并非大燕的子民吧?”
“大虞国的……怎么,你别告诉本王,你是大虞的人?”燕云峥眯眼,大虞莫不是也想分一杯羹?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反倒是对他有利,可即使如此,赵誉城手握兵权,他要什么没什么,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赵誉城。
“看来运往还是挺聪明的。”男子将面具一揭,露出了一张脸,与此同时,拿出身份令牌,“正式介绍一下,虞国太子虞弘。”
燕云峥愣了下:“你是虞太子?”随即眼睛一亮,如果是那样的话,当真是天助他也!
虞太子看目的达到了,嘴角扬了扬:“云王好好考虑几日,我大虞很有诚意的。先送上一份礼物,以示诚心,期待我们的合作。”说罢,拍拍手,顿时一人推开了房门,施施然朝房间内走了出来。
燕云峥瞧着来人,眉头一皱:“是你?”
……
随后过了一个多月,大荆国的使臣先一步到了,直到那个时候,大燕的百官才知晓,这次荆国的珏帝与宗后竟是都来了,他们诧异不已,没想到大荆国这么给面子,对方递上牌子,立刻被禀告上去,随即带进了皇宫里。
大荆使臣一行人一路被恭恭敬敬迎到了御书房。
周良鱼早一步得到了消息,早早就在御书房里等着了,他坐不住,走来走去的,时不时趴在门扉上往外听,等终于听到了脚步声,无声地蹦起来握了握拳,这才飞快蹿回了御案前,乖乖坐好了,继续当他的“皇后”。
赵誉城瞥了他一眼,凤眸幽幽动了动。
与此同时,御书房的门被敲响了,珏帝与宗后被迎了进来,之后御书房的房门刚一关上,周良鱼嗷的一声就蹿了过去,跟在珏帝身后的焦堂宗,看到周良鱼,眼睛也红了,唇动了动,喃喃一声:“公主……”
周良鱼眼圈也红了:“焦糖……”
说罢,两人泪眼相望,探着手“深情”相望,随着周良鱼先一动作,焦堂宗也朝他奔过去,就在两人将要重重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一人身后多了一双手,稳稳搂住了两人的腰,往后一带,成功分离了。
周良鱼:“……”
焦堂宗:“……”
第98章 周良鱼:???
周良鱼刚涌上心头的激动愣是被活生生掐灭了,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 盯着淡定揽着他腰的赵誉城:“嘛呢?撒开!速度撒开!”
他都多久没见到焦糖了?加上刚开始分开到再次成婚再反了燕帝, 这算来,特么都快一年了!
他的焦糖啊……
“不、撒。”赵誉城薄唇动了动, 吐出两个字。
对于别人还好说, 这个焦公子,他可是从头看到尾,两人之间的感情……即使知道不是那种男男之情,可他还是觉得醋得慌,平日还能淡定,但一见到焦堂宗, 他就想到他当初还未动心时, 两人之间的朝夕相处……
周良鱼幽幽眯着小眼神, 突然露齿一笑:“不撒是吧?”
赵誉城不知为何, 瞧见周良鱼这目光, 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小东西又要作什么妖?
周良鱼也不管身后揽着他的人了,继续瞅着同样被珏帝拉回去的焦堂宗:“焦糖……”深情款款喊了声, 然后……甩出一个飞吻。
这下子, 对面的珏帝本来还算淡定的一张脸,彻底黑了:“???”不是说没关系吗?
焦堂宗也愣了, 不过在他心目中公主与师父是同等重要的,虽然公主做事一向出挑,可身为一个合格的属下, 他怎么能让公主尴尬呢?
于是,焦堂宗同样深情款款回了一声:“公主……”然后像模像样飞了一个。
赵誉城:“……”
珏帝:“…………”他突然后悔来大燕了,别是来的时候一双双的,回去的时候形单影只?
珏帝不能拿周良鱼怎么样,他还是很清楚,这良公主在自家徒弟心目中的地位,要真惹了,怕是能跟他拼命。
珏帝余光一瞥,视线就落在了瞧着淡定怕是心里早就翻江闹海的某人,凤眸幽幽眯着:你家这位浪起来,也太没眼看了,誉帝你不管管?怎么,别说你管不住?
赵誉城挑眉看过去:管?为何要管?本来就是朕惯的,如何?
醋是一回事,但自家的还是要护着的。
珏帝:……行。
他自力更生。
于是,赵誉城就看到上一刻还壮得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珏帝,突然捂着胸口,低咳了两声,一张俊脸愣是惨白了几分:“咳、咳咳……”
焦堂宗本来正打算与周良鱼诉说这段时日的离别之苦,就听到这一声,脸色变了变,连忙转过身去:“皇上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朕无碍,你继续同公主叙旧吧,朕自己去那边坐着就可……咳咳……”说罢,又继续咳了起来,听那声音仿佛行将就木一般。
周良鱼还伸着的手就那么僵着,茫然的小眼神瞧着自家焦糖心急:“还是我扶皇上过去那边吧……”
珏帝将不忍叨扰又实在无法一人过去的表情,演得是淋漓尽致,看得周良鱼目瞪口呆地张开嘴:卧槽……以他多年戏精的演技来看,这厮特么绝对是装的!
可他家焦糖!竟然!信了!
他甚至能脑补出平日里这厮是怎么骗他家焦糖的,怪不得他家焦糖明明去的时候还是一只单身狗,走了几个月,就变成了什么宗后了,肯定是这厮与那摄政王对打之后,装作自己受了内伤,日日装虚弱扮同情,得到了他家善良的焦糖的悉心照顾!
啊啊啊,特不要脸了!
但是!重点是他还不能说!
焦糖又不笨,但是能被骗到,肯定是心甘情愿的啊……
明明是叙旧的,结果旧没叙成,还被喂了一把狗粮。
周良鱼蔫了,转过身,朝从珏帝开始演就淡定下来的赵誉城瞥了眼:你们这些当皇帝的,是不是都是戏精的化身?
赵誉城挑眉:不是全场?
周良鱼:“…………”晚上你自己睡吧!
赵誉城:“……”
一炷香后,四个人闹腾了一番,也没了先前的疏离,周良鱼与珏帝不熟,搬了个小凳子与焦堂宗膝盖抵着膝盖,谈心,聊得不亦说乎。
赵誉城与珏帝则是面对面的,表情时而缓和,时而凝重,周良鱼只抽空听到“虞太子”三个字,猜测大概是在说三国如今的局势。
周良鱼也不担心,探过头去,小声嘀咕:“你怎么同意的?是不是你师父威胁你的?”
焦堂宗面色微红,摇头:“发生了太多的事,不过师父对我极好,公主……可以放心。”他看到公主这么活蹦乱跳的,与先前最后一次离别时完全不同,又恢复了当初的模样,他才真正放了心,看来公主的心结是解开了。
周良鱼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可惜了……焦糖成了宗后,怕是他们以后不常见到了。
御书房里一片和谐,御书房外的百官得到珏帝与宗后进宫的消息,吓得不轻,生怕里面四位直接打起来。
天啊,不是传言说是良公主当初是被珏帝派来的刺客给……
当初珏帝以为焦公子失踪出事了,因为当初良公主迫焦公子为男宠,虽然都是误会,可不是还是杀了良公主?
皇上对良公主那么痴心,万一真的当场杀了珏帝?
……
几个老臣一对头,觉得完了。
结果有人突然一拍脑门:“以老夫之见,你们怕是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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