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如意好不容易憋住了笑,回道:“我们向来如此,敢爱敢恨!”
顾谢之一阵无语。
见到有个苗疆小哥竟在与周好搭讪,这小哥身长八尺,眉目俊朗,尤其笑起来让人眼前一亮,可以说俊朗非凡了。
顾谢之没想到竟然还会有男人来搭讪,周好居然也好脾气的没拒绝,便觉得有一股气在胸中激荡,气哼哼的将那男人和周好隔开,毫不客气得拍开了他搭在周好肩上的手。周好亦躲到了顾谢之身后。
男人看周好并无意思,也不再多做纠缠,可惜的摇着头走了。
二人颇有些狼狈,拉着妙如意随便选了个酒楼,就进去要了个雅间,一来稍作休憩,二来也有躲避之意。
一进雅间,顾谢之就一屁股坐了下来,斜靠在桌上,狂扇着手上的折扇:“苗疆女子果然不同凡响,太热情了,刚才幸好躲得快,否则我可招架不住。”
妙如意打趣道:“切,我看还是周好哥哥受欢迎,男女通吃!”
不提还好,一提可把顾谢之气的半死,对周好说道:“阿好,刚才那个男的一看就是图莫不轨!你怎么还和他废话!”
周好一向为人温和,那男人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事,他自然也不好拒绝,不过也是被弄得狼狈不堪,多亏顾谢之解围才得以摆脱。因此周好也有些不好意思,向顾谢之道谢道:“方才多谢谢之帮忙了。我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顾谢之一听,心里舒坦了不少,说道:“你与我客气什么。那男的这么丑,阿好怎么可能看上他!”顾谢之这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周好听了顾谢之的胡话,也是忍俊不禁。
妙如意早已和小二打了招呼,这会正吃的欢,听到顾谢之的话,直说他眼瞎。
三人吵闹了一阵,又酒足饭饱,终于坐下商量起之后进苗疆的事宜。原本外人进苗疆不是件容易的事,可现在有了妙如意,那就不一样了,妙如意从小在苗疆长大,可是个活地图。
因此三人也没有多少顾虑,只是苗疆之地,障毒蛇虫还是多,妙如意从小浸淫蛊虫,早已对这类东西免疫,顾谢之和周好却未必受得了。
三人便决定先稍做休憩,再分头行动,妙如意与顾周二人说了些寻常防虫防蛇的药和必备的物品,妙如意则亲自去药房做些特制的药丸以防万一。今晚先在小崇山村做修整,明日一早再出发。
三人于是按照约定行事,准备好了东西。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出发了。
按照妙如意的说法,障毒乃是苗疆蛊师住处的天然屏障,无法绕过,出入之时,就连她也颇为忌惮,让顾谢之和周好千万小心,如果感觉不对,就服下她制作的药丸。
苗疆障毒不是儿戏,顾谢之和周好都细细记下,点头应是。
有了妙如意的指引,果然一路畅通无阻。
这日傍晚,三人寻了条小溪,生了火堆,打算休憩在此。顾谢之闲来无事,又抓了只野兔,准备打打牙祭。
这几日一直都吃干粮,今天好不容易寻了条小溪,又逮着了一只野兔,自然要改善下伙食。
顾谢之手脚麻利的弄好野兔,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周好也拿了水囊去溪边打满了水,妙如意则虎视眈眈的盯着火堆上的烤兔子,眼睛泛着绿光。
顾谢之拉了一条兔腿递给周好:“阿好,这几日辛苦了,你多吃些。”
妙如意眼睛随着顾谢之手上的那只兔腿移动,狠狠咽了口口水,顾谢之剪状,将另一只兔腿拉下递给了妙如意。
妙如意虔诚的接过兔腿,又狠狠咽了口口水,大口咬了下去。
顾谢之烤得野兔油光发亮,香味四溢,三人吃的津津有味。
“没想到谢之手艺如此了得”周好奇道。顾谢之从小与他一起长大,他竟不知顾谢之有如此手艺。
顾谢之哂笑:“是以前在天香楼,姐姐们闲来无事教的,阿好若是喜欢就多吃点。”说者无心,顾谢之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听者有意,这一路来周好都快忘了顾谢之原来是个多风流的人了。
顾谢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也暗自懊恼。又看到一旁的妙如意,自顾自的啃着兔腿,不由羡慕她的无忧无虑。
三人吃完,又略微清洗了一番。
这几日他们已经深入苗疆腹地了,妙如意叮嘱顾谢之和周好,这两日他二人必须形影不离,甚至最好时时保持肢体接触,因为体内的蛊虫随时可能因为环境中存在的东西而躁动。
因此,晚上睡觉时,也是顾谢之规规矩矩得搂着周好,二人一同睡觉。周好躺在顾谢之的怀里,闻着顾谢之身上淡淡的汗味,心里贪恋这短暂的温暖,等蛊虫取出后,便不会再有了。他想,让他再沉迷这最后的短暂的温暖吧。
不知过了多久,天还没全亮,顾谢之只觉身边粘腻异常,直觉不对,强自睁开眼来,却发现眼前雾气弥漫,粘滞异常。
赶紧推了推怀里的周好,周好也觉察出不对,顾谢之推他
二人自然察觉出异样,赶紧掏出怀内妙如意的药丸服下,又喊道:“妙如意!你在哪里?”
可二人喊了几次,均没有得到妙如意的回应。虽然障毒如此之大,但妙如意本是蛊门中人,想来也不会遭遇不测,只是不知现在去了何处。二人也没有太过担心。
可在此处等待也不是办法,顾谢之和周好商议了一番,决定去找个山洞躲避。
二人拿了行李和火把,在浓密的障毒中艰难行走。
妙如意的药虽然有效,可今晚的障毒着实厉害的异常,不仅令人视物困难,连身体都仿佛粘在这雾中。
二人走出不久,便觉得头晕目眩,燥热不已。
顾谢之紧紧拉着周好,低声说道:“阿好,这障毒不知为何如此浓郁,我们之前吸入了不少,恐怕不妙。”
周好回道:“妙如意说我们已经深入腹地,这几日我们一路向西,蛊师所居之处又在山腰间,想来必有山洞可以躲藏,我们便往西走走,沿路给妙如意留下记号,好让她知道我们的去向。”
顾谢之略微沉思,也同意了,毕竟现在已经别无他法。
二人摸索着,走走停停,时间竟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时分。可毒障依然没有散去,两人走在障林之中,阳光甚至无法穿过障毒浓雾照进来,只依稀有些光亮,让二人知道已经是白天。
二人一直在吃药丸,可这药丸的药性却越来越弱,二人只觉得毒障入体,头晕目眩,燥热不已。周好更是快要陷入昏迷了。
顾谢之脚步蹒跚,拉着周好不停得走,内心焦躁不已,心里胡思乱想“难道我今天就要丧命于此,可阿好也在,我不能让阿好死在这里啊。”
他只觉得自己死了不可惜,可他不能让周好死在这里。他也震惊周好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可他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明白,他对周好怀揣着这样的心意。
他紧紧抱住几乎失去意识的周好,内心只觉痛苦悔恨,恨自己为没早发现自己的心思,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周好。
顾谢之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周好,只觉周好肤白如玉,脑中回忆起二人平时在一处的情形,心里悸动酸涩。顾谢之俯身吻住了阿好的双唇,慢慢研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流泪,只觉得阿好的双唇有些苦有些咸,却让他甘之如饴。
顾谢之吻了一会,周好渐渐转醒,发现顾谢之正在吻他,大骇,使出全力想要推开他。
顾谢之怎会让周好推开他,也是使出全力紧紧搂住周好,二人推搡间,一时不察,竟不小心顺着山腰滚了下去。
顾谢之赶紧将周好护在怀里。
二人不知滚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周好转的头晕目眩,已是无力再推顾谢之。
顾谢之在周好耳边低声道“阿好,我知道这事荒唐,可是现在若是我不说,怕是再没机会了!我喜欢你!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是,我真的喜欢你!”
周好听到这话,大惊:“谢之,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受了蛊虫影响,还是这障毒会让人神志不清??”
“不是的!”顾谢之痛苦摇头:“阿好!我对你的心意,怎么会受蛊虫影响!你我二人自西来苗疆,日日同床共枕,我怎会不知自己的感受,这是我往常与姑娘在一起时,从没感受到过的。你打我,我甘之如饴,你骂我,我受如蜜糖,可你不理我,我的心就像在油锅里煎炸。”
周好听到顾谢之这么说,心里简直炸开了花,既然二人今日恐怕就要死在此处了,他还管什么蛊虫,是谢之先对他袒露心意的!他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呢!
心里这么想,周好猛的抬头便吻上了顾谢之,顾谢之被周好的动作吓了一跳,继而更深刻的回应了周好
待二人慢慢平复下来,顾谢之抱着周好,轻轻吻了周好的耳垂:“阿好,我们真是对苦命鸳鸯,没想到妙如意这么不靠谱,关键时刻跑的不见踪影。”
周好被吻得一抖,想要躲开,又被顾谢之拉了回来。也不再躲避,嘴里回道:“谢之,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无怨无悔了。”
顾谢之听了低低笑出了声:“阿好,你说得对。”
障毒依然浓郁,更不知何时才会散去。二人紧紧相拥,不再言语,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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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顾谢之是被热醒的,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被架在火上烤,身体从内到外都涌着热浪,唯有怀里有丝丝凉意投来。
他知道怀里抱着的是周好,原本想睁开眼睛看看周好怎么样了,可是实在是太热,热的他头昏脑胀热,眼皮都睁不开,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顾谢之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年,自然知道体内的涨热是什么意思,压着身下的周好胡乱蹭了一番。略微缓解了些燥热之感,他倒清醒了些,又使劲睁开了眼睛,想看看周好情况。
周好显然是被他蹭醒的,正衣衫凌乱,满面通红的躺在身下。
顾谢之道:“阿好,我们还没死?”想起刚才他以为在梦里做的事,又是嫩脸一红:“我刚才以为在做梦,所以……”
周好没等他说完,就打断到:“你是不是也觉得体内燥热不已?”
顾谢之忙点头,又说:“阿好也是这种感觉?这是怎么回事?”
周好怎么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猜测道:“大概和蛊虫脱不了关系,这障毒恐怕和蛊虫有牵连。”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也在打量四周情况。
他们不知昏睡了多长时间,现在醒过来时,障毒已稀薄了不少,但也未全部散去。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强压着体内燥热,都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两个人兄弟多年,突然之前变成了情侣,倒叫人有些难为情。
顾谢之开口:“我们一路做了记号,如果妙如意发现我们不在了,必然会寻着记号找来。现在障毒四散,我们不如再往西去。”
周好并无异议。
不过,蛊毒发作哪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顾谢之刚想站起身来,就觉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在了地上,周好倒是还好些,因此及时扶住了顾谢之,没让他摔回地上。
顾谢之一站未起,意识到体内蛊毒发作厉害,才说道:“阿好,我蛊毒发作,全身无力。”
周好没想到顾谢之的蛊毒发作如此厉害,想来是雄蛊的缘故。
顾谢之心里略微盘算,也不怕周好拒绝,豁出去说道:“这次蛊毒发作比往常都厉害,光靠之前的手段恐怕压制不了,虽然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不过阿好…”顾谢之稍一停顿,目光灼灼的看着周好,继续说:“我们既然心意想通,不如就…,一心蛊本就是要让寄身雌蛊和雄蛊的人一起做那事,想必就能压制住蛊虫了!”
周好听得满脸通红,不过现在的情况,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解决办法。只能稀里糊涂的答应。
顾谢之主动吻上周好,擒住了他的唇瓣。两个人唇齿相交,舌尖相缠,一时间,这静谧的林子里,只听到啧啧的水声。
顾谢之吻了周好好一会,才堪堪克制住冲动。
顾谢之看周好眉头紧促,面色绯红,双眼迷离,全身涌起一股热气,一个翻身,就跨坐在周好的身上。
顾谢之刚才还不太好意思,现在不再克制,当下便将二人衣物除去,也不管这幕天席地,和周好纠缠在了一处。
周好是个自持之人,又一直暗恋顾谢之,从不与姑娘发泄,经验少的可怜,顾谢之第一次抱周好,又觉得周好全身嫩滑,好吃的很,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手上动作也是不停,周好何时经历过这种事,脸色涨红颇显羞涩之态。顾谢之何时瞧见过周好这副模样,更是被迷的神魂颠倒。
二人幕天席地,为压制蛊毒,精疲力竭,顾谢之感觉体内燥热疏解,抱着早已昏睡过去的周好沉沉睡去。
两人一觉醒来已是天色大亮。
顾谢之醒来时,周好还在他怀里睡得正沉,他拿手描着周好的眉眼,又发现阿好的嘴唇被他吻的肿了些,看上去好像娇嫩欲滴的鲜花。内心喜悦异常。刚想和周好来个早安吻,就听到旁边一个女声:“咳咳。”
顾谢之大惊,赶忙拿了衣服披在两人身上。
转头看见妙如意靠坐在树上,大怒道:“你昨天去了哪里!害我和阿好深陷绝境!”
妙如意寻着两人的记号寻来,哪晓得一到就看到这么热辣的场面,也大怒道:“顾谢之啊顾谢之,想不到你这么禽兽,是不是你强迫周大哥!”
顾谢之怒道:“我和他两情相悦!”
妙如意气道:“我只是稍微离开了一下!你们不会在原地等我吗!昨日晚上,百年难遇的蚀骨虫现世,我追了它的踪迹过去,原本想着不过一会便能追上,哪晓得突然起了障毒。我心知不好,赶紧赶回来时,你们两个人竟然离开了!我跟着你们的记号找了好久!”
顾谢之又道:“我们哪知道你去干什么,障毒这么大,留在那里不是等死吗?”
妙如意也知道这事自己做的也不对,不再和顾谢之辩论。转而看像顾谢之怀里的周好。
周好尚未醒来,妙如意压低声音道:“昨日发生了什么,你们两人竟然!”
顾谢之也压低声音说道:“蛊虫受到障毒的影响,发作了,不作压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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