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莫寒很久没看到付烟远了,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周一升国旗会上的匆匆一瞥,之后再也没见过,或许从那时起,付烟远就想着辍学了。
莫寒看完了信,叶夏叶说道:“我看见他把信放在我家门口,我追出去,他就跑了,叫都不应。”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叶夏叶垂眸:“我不知道,我也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人了,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去他家找过他,人不在,他父母也不肯告诉我。”
叶夏叶急道:“像他这样的,肯定是出了事,不然什么话不能跟我们说,非要写在信上?你看,他信上还写:以后不要见面了。什么意思?我们做什么了?”
付烟远性格温柔,笑起来有两颗小虎牙,特别突出,长得水灵,皮肤白净,在读书的时候,收到过不少匿名情书,性格虽然闷,但是也不是沉郁寡言之人,一句话都不说,招呼不打就离开,不是他的作风。
这样思捋下来,只有一个可能,付烟远遇到事了,可能还跟他的前途有关,他的家人最关心他的前途,一心只让他读书,不可能会赞同他辍学打工的。
“那怎么办?”叶夏叶问。
莫寒折起信纸,冷静道:“晚上去烟远家看看,他父母兴许可能知道点什么。”
叶夏叶满口答应:“好,再怎么着,也不能说不念书就不念书,他可就靠这个出人头地呢。”
莫寒两步走到班级后门看了一眼,里面还散发着好好读书,励志高考的气息。
“不然现在就去。”莫寒道。
叶夏叶嘴角一勾:“跟我想的一样。”
说走就走,与其在教室里做乖宝宝,不如去找人。
这该死的破学校,还能待几天?兄弟少了,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
叶夏叶去学校自行车停车位取回自己的自行车,载着莫寒一溜风地往外跑。
门卫大爷带戴着老花镜,半架在鼻梁上,瞅着自己的老人机,忽觉眼前黑影嗖的过去,出来看的时候,啥也没有了。
*
叶夏叶骑车自带风能,仗着车技好,路上拐弯,刹车,加速,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动作完美,有如国家自行车队的气势和风采。
好端端闷热的天气,在叶夏叶的帮助下,竟生起了丝丝微风,还挺爽快。
叶夏叶把车停在巷口外面,不然直接冲到付烟远家经过自家门口被他妈看见了就惨了。
莫寒下车,用手揉了揉眼睛,骂道:“姓叶的,你骑车逃命啊,别忘了后面站着老子!”
叶夏叶吊儿郎当:“你不也没摔死,怎么样,我车技不错吧。”
“牛死你。”
……
付烟远住的这地有点贫民窟的感觉,比叶夏叶家那边有过之而无不及,房屋矮的要勾着腰才能进去,家家户户随便引脏水的下水道就露天蜿蜒在马路边上,臭味刺鼻。
住宅户的屋子好一点的用石头建造,坏一点的用泥砌成,每天雨打风吹,这些泥墙都有点损料了。
越往里走,气味越难闻,垃圾也扔得到处都是。
莫寒拱着鼻子,问:“这边怎么和你家那边不一样,我记得你家那里挺干净啊。”
叶夏叶憋着气,回道:“我怎么知道,同一个街区,差别怎么这么大?是不是这里住的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太脏太臭了。”
两人拐了个弯,穿过一个小桥似的通道,然后去了另一边,空气稍微好一点,不过风口有点小风,吹过来的气味还是有的。
他们来到付烟远的家,家里亮着灯,大门紧闭着,门口的簸箕和扫帚也乱放一气。
莫寒小心靠近亮着灯光的窗户,他将背贴在墙上,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叶夏叶靠在另一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两人静静等了一会,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付烟远该回来了吧。”
女人嗓门大,但听的出来她此刻刻意压低了声音,小心询问另一个人。
“哼,别回来最好。”男人的声音充满怒气,说出的话仿佛被嚼碎了吐出来的,透着嫌恶。
男人是付烟远的父亲付少棠,女人是付烟远的母亲方华。
都是付烟远既敬重又害怕的人。
方华可能哭过,她的声音哑哑的,说话说得不自然:“可这么晚了,烟远还不回家会不会……”
因为孩子出去不是上晚自习,而是去打工,再怎么严厉对待孩子,做母亲的哪能不担心。
可付少棠可不这么认为,他的言语中充满了对付烟远的厌恶:“晚什么晚,他平时上课不比这还晚?畜生,不好好读书,给我整这一出,老子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他现在挣钱还我的债,有什么错?”
“可是……”方华还想劝他一下,却被付少棠激厉的说话打断。
“可是什么可是!方华,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你不好好教导他,把他教成这么个变态流氓,老子至于被别人笑话吗?老子还得花多少冤枉钱才能摆平这事,我不要这张老脸的啊!人家孩子怎么就能好好读书,他倒好,跟被人……我都羞耻!老子从现在开始不打算养他了,他爱怎么样怎么样,是死是活我都不管,最好也别回来,省的我看见他就像揍他。”
莫寒越听下去越觉得不对劲,眉头拧的跟麻花似的,对面的叶夏叶也是如此,听付烟远的父母话说的这样难听,言辞竟是厌恶,不禁捏了把汗。
心中的担心更甚之余,两人猜测付烟远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的父亲这样生气。
看样子挺严重的,付少棠都不愿意见到他了。
莫寒望向叶夏叶,眨了一下眼,说了声“走”,两人踩着轻步离开付家的迷雾。
*
付烟远没回家,就算想找人也再无地方可找了,看付少棠这么恨他儿子的程度上,付烟远想回家都得在门外踌躇许久。
看来真是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故事复杂了啊,额,其实也不多复杂
第17章 野战
“夜晚纯墨的黑是悲伤,寂寞,偷窃的保护膜,罪恶都隐藏在它的羽翼下,因此有了夜行者。”
叶夏叶似从鬼蜮飘出来的声音,朗读着哲思中带有诡魅邪乎语句,慢慢张口,悠扬传音。
真受不了……莫寒掏掏耳朵里的茧子,大半夜的念什么诗啊。
“躲在黑暗里的人,永远见不到光明,他们正在犯错,或许正在……”
“停,有完没完。”莫寒拿了一根棒棒糖堵住了他的嘴,阿尔卑斯草莓味,从池越那摸来的。
叶夏叶猝不及防,被捅进嘴里的棒棒糖撞到了牙床,疼得他一激灵闭上了嘴。被刺激的生理泪水缓了好一会才风干在眼眶,他拿出嘴里的棒棒糖,委屈巴巴地问道:“你从哪弄来的?”
叶夏叶揉揉嘴巴,可不能坏了性感姣好的形状,他最满意自己的嘴型,笑起来的时候有特别明显的弯度,判一分优美,为容貌增色。
莫寒想到自己床上一堆棒棒糖,亦是无话可说,只糊弄道:“家里面的。”
叶夏叶摸摸嘴巴,不忘重新把糖含在嘴里:“稀了奇了,我记得你好像是不吃垃圾食品的。”
中学年代盛行的辣条,干牛肉,荧光糖,几乎在所有学校,所有青年才俊之间刮起了最炫小吃风,可唯独莫寒,啥都不吃,也难怪人家长得好,皮肤光滑,不长斑点痘痘。
“可不是,家里有个贪吃的,顺便沾点光喽。”
莫寒话说的没有一丝埋怨,相反散着宠溺的滋味。叶夏叶听罢,觉得不对劲,追问道:“哪位?你该不会说小南?他可和你一样是个禁|欲的小朋友!”
禁|欲这个词,用在池南身上就好,在莫寒身上用不着,就算他有这气质,池越也不会让他有的。
“别误会,最近养了一只狗,给它买的。”莫寒为刚才想也没想就说出口的话圆谎,急中生智将流氓柴犬搬了出来。
叶夏叶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啥,你家狗吃糖的?牙长齐了么。”
莫寒脑海中描绘出池越嘴里叼着糖,穿着打扮少年轻狂的矛盾样子,细细品味道:“爱吃甜,比较欠揍。”
“哇,这什么狗啊,改天牵出来溜溜。”叶夏叶十分感兴趣。
莫寒张着嘴想说一定一定,却在下一秒看到一个人的时候,怔住了。
什么操作?池越啥时候站在前面了?
叶夏叶等着他承诺呢,却发现人一溜烟地跑走了,他傻傻地看着自己身边,又看看莫寒跑的贼快的背影,嘬了嘬口糖。“这他妈怕我抢他狗啊……”
奇怪,叶夏叶说完,忽觉一阵凉风在颈边吹拂,他全身僵硬,那日去旧古道的记忆咻地在脑海翻开,刹不住车。
他赶紧将糖塞进嘴里,蹬上脚踏车,飞快地向前骑去。
*
莫寒看见池越阴着一张脸就知道他肯定知道自己说他坏话了,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只不过,他跑的太快没想太多,忘记让叶夏叶把他的背包带回来。
莫寒气喘吁吁跑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靠墙站着,静下心来,他打量四周,居然闯进了人家早晨锻炼器材的地方。
也不知道池越会不会瞬间移动,应该不会这么快找到我吧,莫寒心里一会打鼓一会安慰着停息,转头贴着墙伸出头往外看,正好“惊喜”地和池越来了个深情对望。
莫寒心脏一袭重击,抽搐着脸,道:“阿~~轩?”
池越速度那叫个快啊,一眨眼的功夫就转到莫寒的背后,将人重重抵在墙上,紧贴着毫无缝隙。
莫寒恐惊节操不保,连连推辞:“阿轩,你要干嘛?这里可是公共场地,你悠着点。”
池越丝毫不给他面子,冷冷道:“你刚才不是骂我说我是狗?狗有野性,我让你见识见识。”
池越力气大,一只胳膊横压在莫寒的脊背上,另一只手开始动作熟练地撩开他的衬衣,贴着紧致的皮肤,向下滑去,摸到臀部,然后是……
莫寒性格痞子流氓,也没池越这么混蛋,感受着池越在身上的手笔,他还真可能在野外来一|炮。
他可不想明天成为这一带的公众人物啊。
“等,等一下,阿轩,阿轩。”莫寒呼吸急促,急声呼唤。池越的手已经握住他的死门,还很不要命地揉捏,让他脑子里生出两股势力互相抵抗。
欲|望的邪恶因子举剑厮杀理智分子,理智遭遇惨败,却仍不退缩。
可池越哪里鸟他,刚吃了甜糖,现在的精力犹如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谁说话都不好使了。
莫寒隔着衣裤也受到了池越灼热的袭击,可在这里绝对不行。
他退避三舍,提出诱惑人的条件:“阿轩,回去好不好,回去怎么弄都随你,别在这……”
池越嗤笑一声,“嗯?”只发一个音节。
平常这时候,他的意思是让莫寒求饶,求得越狠,越软,池越就越欢喜,越开心。
池越的手已经朝秘谷的方向走了,轻一下重一下揉摁压,作弄的莫寒快要死了。
“求你了,阿轩,求……嗯,求你。”
软绵绵的求饶,在池越的耳朵里谱成美妙的乐曲。他咬着莫寒的耳朵道:“是你说回去随便我的,可不许反悔。”
莫寒不说话,池越往里探着手指头,有点酸痛的感觉刺激莫寒的神经,他只好顺着他的心意回答:“不反悔~~”
池越火苗头子灭了点,一把翻过莫寒,粗暴地吻上他的唇,连撕带咬,跟野兽抢食似的,莫寒的舌尖被他吮的发红发烫,他还不住嘴,非要把里面甜美的津液吸光才行。
莫寒完全被动,人被揪着衣服,耷拉着敞开,样子萎靡,淫|乱不堪,身上能触及的命门都在池越手里握着,他动都不敢动。
待到池越咬了个心满意足,他还恬不知耻地分享感觉:“就喜欢这种感觉,被我支配的感觉,我喜欢黑夜,极致疯狂的黑夜。”
话音落下,池越抱着莫寒,又一个漂移从外面回到了宿舍卧室。
连给人喘气的机会都没有,莫寒话都来不及说就被扔到满是糖果的床上,脸朝下,腹部被糖咯得生疼,抽息一口。
吹过的牛逼,许下的承诺,哭着也要兑现。
池越办事不拖泥带水,尤其在这方面,莽撞犹如侏罗纪恐龙,霸道强硬,更何况他已经硬的不行。
扑上去,就是干!
可怜莫寒,逃晚自习的晚上,又是一个跟池越“打架”的晚上,亦是一个不眠的晚上。
世界和平(省略五千字)。
第二天清晨,莫寒瘫着身子起来,昨晚池越跟吃了大力丸一样,没头没脑的做,弄得他腰疼的不行。两人以前从来没有过做到腰疼的情况,真是折寿。
“喂,阿轩,我想喝水。”莫寒起身,薄被从肩上滑落,露出青青紫紫的爱痕。
池越先醒的,那时候身边躺着赤|裸的莫寒,看着他身上大块青紫的痕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全然不知昨晚干了什么畜生行为,愧疚无法表达只得先起来坐在旁边给他盖上被子,等莫寒醒来使唤。
一听莫寒想喝水,急吼吼的去倒水,可一拿杯子他的手就从杯中间穿过去了,一拿就从杯中间穿过去。
白天一到,愣是何物都碰不到。
莫寒无心跟他计较,有气无力道:“我真是倒霉,瘫上你个鬼,我还……腰疼。”
池越也心疼啊,骂自己道:“我畜生,我畜生,我发誓再也不吃糖了。”
莫寒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嗓子润了点,没那么干疼。
身上也没有黏腻的感觉,算池越有点良心,知道清理。昨晚池越脑子短路,竟然把糖……想想后怕,自己脑子也不行,也不制止他,想着就后悔。
莫寒张着迷茫的大眼,侧躺在床上,对池越道:“我觉得昨晚我出血了。”
池越尴尬着脸:“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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