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有点犹豫,在看到手底下兄弟被玩的力都出不了的时候。可面前这两人也不过高中生的年纪,怎么压迫感这么强,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尤其那一棍子硬是戳在这哥们身上,让他动都动不了。
和彪哥一伙的那个男生,也就是和池南有矛盾的小子,狗腿地跑到他身边,小声道:“彪哥,这小子就是个软蛋,装模作样,咱们不怕他。”
此话一说,便遭到了彪哥的一个爆头。
“彪哥是怕别人的人吗?只有别人害怕我的份。”
男生被严厉地吼了一顿,龟孙似的躲到旁边不说话。
彪哥眉毛气到变形,收回恶狠狠的眼神,从小弟手里拿过一根钢棍,指着莫寒和池南道:“老子不管你两是谁,老子今天就教你们怎么做人,告诉你们谁他妈是大爷。”
莫寒轻蔑:“是吗,来吧。”
彪哥这边不多不少十个人,外加一个躺地上毫无威胁的兄弟,对上莫寒池南两个人,在人数上占了上风彪哥,气势汹涌,必胜的表情,似乎能一招就能干倒对方。
有四个人朝莫寒冲过来了,举着棍子,张牙舞爪,还自带哈嘿的音效;莫寒一手抓住离自己最近举着钢棍就要劈自己的哥们的胳膊,那哥们一愣,莫寒侧过钢棍对他一笑,顺手使力将他的钢棍带偏了方向,杠上了正前方一个偷袭自己的人。
双钢交锋,噪音声刺耳,莫寒又一掌劈在那人的后劲处,使人踉跄往前几步扑到自己的队友身上。
一石二鸟。
剩下的两个人什么都不管地冲上来,对着莫寒就是一顿乱挥,莫寒左右躲闪避开,靠在其中一人身上,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借着背部的力量,躺腰抬脚踢中前面人的下身。
那人两眼一睁,双手张开,棍子都不要了,捂着小面嗷嗷跑到一边去了。
一瞬间的,莫寒离开其中一人的背,一个劈掌打上他的背,再赏给他一个拳头,充充饥。
池南这边也挺精彩的,他手上握着长棍,舞动起来就是棍花,别人想靠近都没办法,那些人也是担心他手上的长棍,只一旁试探着不敢上前,后来不知哪个不要命地冲上去,被一个挑棍憋了回来。
池南跟他哥后面练过拳击,打小就练,池越考虑齐全,心想身体强硬以后上学不会被人欺负,没想到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那些人一个个不敢上,却又屈服在彪哥凸出的眼珠威慑下,硬着头皮杠上去。
齐齐的钢棍从天而降,池南用木棍挡住,退到肩膀并齐,然后借此之力,抬腿一脚踹到前面一人的膝盖骨上,人一喊痛,手上的力量放松,池南从下面遁地,收棍,出脚,通通倒地。
兄弟两人收拾了一帮流氓,说起来也不算光彩,毕竟欺负弱小不是社会提倡的。
池南转了转手上的木棍,跨过躺在地上惨叫的哥们,走到莫寒身边。
莫寒吹吹手指尖的灰,瞥着只动嘴不动手的彪哥,道:“朋友,你要上吗?”
彪哥早就想跑了,看着倒了满地的兄弟,自己手上的钢棍也不要了,转身就跑,边跑边喊:“上你妹啊上,你给我等着。”
莫寒轻笑,捡起滚落在脚边半灰半白的棒球,量量手,对准彪哥,飞了出去。
不偏不倚,刚中脑门。
彪哥惨呼,脚下的步子却不停。
“我|操|你妈,你给老子等着,老子回来整死你。”
彪哥逃走后,剩下的兄弟陆陆续续逃的逃,跑的跑,只剩池南那位同班混混。
莫寒悠闲踱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道:“小子,我早跟你说过,池南你惹不起,他一个人就能干翻你们所有,何况还加他哥。”
男生眼角下垂,嘴唇舔了一遍又一遍,从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可知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不甘和愤怒,而他却只能忍着。
不忍,他还要同莫寒和池南单打独斗吗?
“走吧。”池南道,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他不像莫寒不用上晚自习。
*
池南回去的路上扔了长棍,兄弟俩慢吞吞从巷子走出来,衣冠整洁,笑容阳光,一点也不像刚刚打了群架的样子。
“你是因为我才约哪些人打架的?”池南想想,或许是因为韩小风背锅,让莫寒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若不尽快解决,麻烦事会一个接一个,倒不是有多严重,但会影响生活,莫寒不会容许他们这么做。
莫寒点点头:“嗯,有一点。”
池南道:“有一点?”
莫寒不羁地笑:“其实手痒,想打架。”
“哦。”早知道他不正经,还要问下去干嘛,池南冷漠地回了个字,便不再和他搭话。
莫寒自讨没趣,撇开头,而后又偷偷看着池南,轻声问道:“小南,你想你哥吗?”
“还行。”他飞快地回了句。
记得得知池越死的那几天,池南死不要命的哭,哭完一脸惨相,像一个未断奶的娃娃,几天后摇身一变,话变少了,人也变得冷多了,不爱搭理人,也不爱玩其他同龄人都玩的东西。
莫寒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池越离开了他,走的突然,乱了心神。
可池越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在身边,池南看不见,莫寒想过要告诉池南他哥变成鬼魂的事,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是最好的。
“你会想他吗?”莫寒问。
“不会。”池南说。“死就死了,多想伤神,不如早点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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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上身
池南说的话貌似很有道理,人死不能复生,终日沉浸在痛苦里,浑浑噩噩,也不是办法。可是,是谁当初指着自己的鼻子,边哭边骂说池越死了,自己一点也不伤心的?
莫寒当时可被他说的一文不值,抑郁的差点要自杀,他现在到像没事人,说过去就过去了,放得挺开的。
“呵,我记得当时你还骂我来着。”莫寒挖苦道。他不是真心要计较什么,只是前后反差有点大,他嘲讽一下缓解这迎头冲击。
“对不起。”池南意外地给自己道了歉,语气诚恳,丝毫不像作假。
莫寒吃了一惊,该不会带他打了一次架,脑子被刺激坏了,还是池南这具身体里,换了其他人的灵魂。
“还挺稀奇,呵呵。”莫寒干巴地笑两声,不当回事。
但池南似乎是认真的,他拦住莫寒的前路,两只手无处安放摆在胯前,道:“我是认真的,之前是我不对。”他认错态度很那么回事,看不出玩弄调戏的样子。
莫寒摸摸自己的下巴,忽然开玩笑:“小南,你该不会这时候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吧,你别趁你哥不在的时候乘人之危啊,我很传统的。”
“哥死的前天晚上,你们做什么我都听见了。”池南说,莫寒听到这话顿时臊红了脸。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走那么近,他是我哥,你也是我哥,却没人跟我走的近,我承认,我有点嫉妒。哥死的时候,我挺崩溃的,毕竟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那时候,你失魂落魄,却一滴眼泪却不为我哥流,我就觉得不值,我以为你是在玩我哥。”
池南今天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第一次在莫寒面前坦诚自己,说出了他压抑在心里一直不曾说出口的心里话。
“伤心的表达方式不一定是哭,小南,当你特别难受时,心中的情感远远不止一种的时候,你难过的不是眼睛,是这里。”莫寒指着心脏说。
“所以,你爱我哥。”池南说。
莫寒眼前浮现池越浪荡穿着躺在床上舔唇诱惑的画面,轻轻一笑:“是吧。”
“那,你会爱上别人吗?”池南问。
池越现在死了,你会爱上别人吗?
“不会。”莫寒没有一点儿犹豫,家里那个醋坛还没走呢,他上哪去爱别人,就算自己想,那位还不允许呢,若是他撒起泼来,使手段把自己往床上带,后果堪比车祸现场。
池南缄默不语,时间还长,现在说的话,也不是十分的把握。
莫寒知道他可能不信,停下脚步:“今晚晚自习下课,你在房里等我。”
“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莫寒心情甚好,打了架,解了手痒,还顺道解开了池南对自己的误会,心中阳光明媚,看来得去买个彩票,势头好,说不定能中奖。
*
红枫孤儿院,莫寒的房间里。
听莫寒当小说似的讲出他今天跟别人打架的事,池越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一头扑上来,拉拉莫寒的胳膊,还有腿儿,问道:“那还行?有没有受伤?”
鬼知道他是关心莫寒,还是趁机占个便宜。
莫寒稍稍隔开两人的距离:“没事,你当我水做的啊,这么容易就被软?我还带小南去了,死不了。”
“哦。”池越听他说带了小南去,放下心来。“你应该让池南去揍那帮孙子,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动什么手啊,心疼。”
莫寒趴在书桌上,开着台灯写作业,听他这样说,转过身,指着他鼻子道:“这话要是让小南听见了,准得说你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
池越无所谓道:“那小子受点伤就受点伤,哪有你重要,再说你是外人吗?你是我媳妇。”
“切,德行!”莫寒啐了一句,转身继续写作业。
池越去客厅搬了个椅子坐在莫寒的身边,聚精会神看着写题目眼都不眨的莫寒。
再过几天,莫寒就去高考了,考完上了大学,他就会离开红枫孤儿院,去过自己的生活。
他会去哪儿呢,池越不知道。
“你想上哪个大学?”池越问。
莫寒头也不抬:“去哪都甩不掉你。”
“我认真的。”池越说。
“我也是认真的。”莫寒答。
“不过,我想带小南一起走,在这里,曹主任是不会让他好过的。”
莫寒将这几日曹主任想扫他们出门的事告诉了池越,气的池越要去锤死这个龟儿子。
“走,干嘛不走,这孙子之前看我眼神躲闪,一看老子不在,就欺负你们,他妈真不是东西。”池越气急败坏,他真想现在就飞去这孙子家,将他头给爆了。
“别,没有几天了,我避开他点,总比张主任好,那家伙还想占我便宜。”莫寒说。
“他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这是动老子的人的下场。”
看来以后得寸步不离莫寒身边,这要是让狼吃了,或给欺负了,到哪找人算账去啊。
“嗯,你最吊,亲一个?”莫寒用笔戳戳自己的脸道。
池越吧唧一口,亲他脸颊上,不够,再亲一个。
莫寒给他弄得痒,急忙躲远了点。
“现在几点了?小南是不是要回来了。”
池越看看钟,九点半,高二应该放晚自习了。
“快回来了吧。”池越站起身,走到窗台边,看看楼下是不是有池南的身影。
“等小南回来,和我一起去他房间。”
池越回身靠在窗台边:“你确定,我不会吓到他吧。”
“你是他哥,难道你还想瞒他一辈子?万一小南把这事放心里藏着,能憋出病来你负责。”莫寒白他一眼。
“可是……”
“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跟没死是一个性质的了,你不打算让小南知道,万一多年以后因缘巧合知道了,他肯定得怪你让他白白沉郁了那么多年。”莫寒不威胁人,电视里也经常这样演,这以后池南要是知道真相了,沸腾起来要拿刀砍人怎么办,据说这是一个人压抑久了的表现。
“到时候放宽心,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说着外面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莫寒几步走去,头探出房门,池南关了门进来,看见莫寒,微微扯了个笑:“哥。”
莫寒被这声哥激的浑身一抖,有多久没听到池南喊他哥了,如此熟悉的声音听起来却这么陌生,莫寒觉得自己眼泪快出来了。
今天真他妈是个好日子,操!
他眼圈红了红,怕被看出不正常,连忙把头缩回自己房间,使劲眨巴眼,把眼泪逼回去,用手拍拍自己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拉着池越的手去了池南的房间。
流氓在池南床上蹦跶,池南把书包放在椅背上,揉了揉柴犬的头。
“流氓眼睛变大了啊。”莫寒说道,他记得这家伙抱回来的时候,眼睛小的不得了,笑起来就更没有了。
流氓不知是听懂他的话还是怎么着,又一笑,大眼睛给笑没了。
莫寒赞叹的笑僵硬在脸上,发泄似地搔搔流氓的头发,靠在池南的衣柜上。
“有什么事吗?”池南问,他记得莫寒说今晚要来他的房间,下晚自习没留堂就收拾书包回来了。
“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莫寒说。
旁边的池越没说话,只看着池南,心中滋味复杂。
回来这些天,他没好好跟池南打过照面,这小子虽长大了,却也不过十四岁,父母离世,哥哥也前不久去世,脸上的笑容真是越来越少了。
再次认真打量池南,恍若隔世,池越发现,小南越长和母亲越像,琉璃色的眼瞳,美若桃花的眼睛,那是父亲在世时经常向他夸起母亲的美丽之处。
短短时日,竟有这样的变化吗?
莫寒也在观察着池越的表情,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也蛮纠结的,因为池南看不见他。
“小南,我想说,你哥哥就在我们身边。”
池南不解:“啊?”
莫寒觉得事情解释起来相当麻烦,便捣捣池越,让他做点什么。
池越傻傻地问:“我不知道做什么?”
莫寒随便扫一眼,随口道:“你把流氓抱起来。”
只有在夜里,池越才会碰到实物。
然而,在池南看来,他就只是眼睁睁地看着流氓在床上撒欢时,突然腾空,四个爪子在空中乱倒腾,狗子眼睛四处看啥也看不见,只觉得身体被抬起,被谁抬起,它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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