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大家把持不住,一个跟头往水里栽,带头的在前面喊:“这里的水不是很深,底下有石头,你们要想游泳玩水可以以桥为中心,方圆五十米都行,五十米以外就是深水区域了,千万不要过去。”
带头说的意思是让大家别一个激动往水里跳,容易磕到石头;不会水的就不要到深水区域了。
莫寒才不会不要这张老脸跟这群年轻小情侣下水共浴,那是人家的鸳鸯浴,自己进去搅和算什么事,虽说这里是公共区域,但明显有了他们就不一样了嘛。
湖中桥用圆滑的石头砌成,模型跟赵州桥差不多,支撑的柱子之间形成了半圆状,无风之境下,与水里倒映的影子合成了完整的圆形。
这次有些人收敛了点,估计他们的女朋友穿的比较透,浸水就跟没穿没啥区别了。
湖中桥上坐了几对情侣,男朋友陪女朋友聊天,女朋友陪男朋友聊天,一切都显得很和谐,找不出一丝破绽。
本来莫寒觉得冰凉的圆石坐的挺舒服的,可是越静心越透凉,反倒有点扎屁股。
离莫寒最近的一对情侣笑得最开心,男方一直举着芭蕉叶似的树叶给女方遮太阳,女方因为他的细心和照顾,皮肤一直保持干爽,衣服也是干的。
池越看着那对情侣,心里涌起异样的滋味,他在莫寒耳边说道:“你好像从昨天开始就没吃饭吧,我给你弄点吃的去。”
莫寒摆摆手:“不用,刚喝了点葡萄汁,不是很饿。”
池越闻声禁言,眼神又瞟到那对小情侣,那姑娘见男朋友脸上有汗,抽出餐巾纸给他擦了擦。
过了一会,领头人叫集所有人,大家又开始上路,行到下一个地点。
行路途中经过一片原始林子,路边长着一些带刺的树枝,莫寒走的好好的,突然被身后拽了一下,踉跄倒在这些带刺的枝上,手臂划了不少裂子,渗出红色的血液。
跟着莫寒一起摔倒的女生扶起底下垫背的男生后,赶忙跑过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踩到了自己的鞋带,没站稳,还拉了你一把,实在对不起,你都流血了,我可以赔偿。”
莫寒在剩下人的帮助下被拉起了身,查看下自己的伤口,也就一点小伤,不碍事。
“没事,我皮糙肉厚的,能有什么关系。”他安慰快要哭鼻子的女生说。
“可是,你流血了……”
女生后面上来一个男生,他的颈边也划了几道口子,应该是保护她的时候被划的。
“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可以赔偿,不用客气。”男生将女生拉回并肩站着,左手还搂着她的腰。
莫寒觉得今日不顺,但真没想要让他们赔偿什么,都是出来玩的,又不是故意的,道个歉就过去了。
男生兜里还有一个创口贴,他递给莫寒道:“包里就一个了,贴一下会好的。”
女生呼应点头,莫寒没在拒绝,接过了创口贴。
途中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大家心情,但是莫寒借由休息的理由远离了大部队,一个人往别处走了。
他这个人坚信祸不单行,既然跟着他们糟心的事不少,还不如单独行动,和池越还百无禁忌。
莫寒不认识路,磕磕绊绊身上添了一堆新伤,不过都没大碍,但总结就是两个字不顺。
后来遇到一个村民,他给莫寒指了条通往聚落里的路,总算一切回到了正轨。
莫寒阴差阳错地进了家餐馆,吃了顿饭,付了钱,在门口大树下休息了一会,准备趁太阳没下山之前回旅馆,巧的是,他又遇见了昨天的那个鄣道长。
“怎么是你?”莫寒惊讶道。
鄣道长也没想到自己走偏了这么远的路还能碰到人小性凶恶的莫寒。
他瞧瞧身后,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的作物,道:“你们怎么到这来了,这可里十里度假村不近啊。”
莫寒看着往西走的太阳道:“那现在走回去还要多久?”
鄣道长只给了一个词:“明天。”
这么远!
看来是无论如何也享受不到那柔软的豪华大床房了。
“鄣道长,您来这地是干什么?又有人生鬼魂?”
鄣道长神秘一笑:“猜对了一半。”
“主要是为了三天后的宫墙祭祀。”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感冒了,没有更新,今天更了,由于体力没恢复,没有达到两更的量,对不住了
各位保重身体啊,明天是发红包的日子
第41章 爷们
三天后?三天后是五月三十号。
“三天后不是三十号嘛。”莫寒记得带他来的那个青年说过,六月一号的晚上不要到处乱跑,因为有祭祀,时间提前了?
鄣道长将背包卸下放在雕花铁桌上,说:“谁跟你说祭祀只祭一天的,这仲夏精阳之交,是一年中难得的阳气旺盛之时,在这几天祭祀呢,一来镇压邪灵,二来可以将它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它?”
鄣道长说的隐晦,看来有点忌惮“它”的力量,像他自称道教中人神乎其神,久了,变得有些神经质。
“就是兽灵,地神和地鬼。”
莫寒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句:原来可以说出来的啊……
“看样子,祭祀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了?”莫寒判断说。
鄣道长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水杯,畅汗淋漓地喝了几大口,突然后知后觉:“你该不会想要去吧。”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上次就一个鄣道长就差点要了池越的命,祭祀这么庞大的规模,能人异士肯定不在少数,他要是再去不是不长记性?
“不好意思道长,我对你们的道家来道家去没有兴趣,也没有想法,您想多了。”
“也对,嗯,你身边那个鬼呢,还在吗?”听莫寒避之不及的语气,他倒想起了上次因为道义出手害了他鬼朋友……不是,应该是男朋友这件事,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不假。
莫寒咳了一声,眼睛往身边瞄了一眼,道长心领神会,摘了头顶打的道帽,闲悠悠地扇起风来。
“那你准备回去了?”沉默良久,鄣道长又问了一句。
莫寒说:“算了吧,现在回去,半路上天就黑了,今天歇一会,明天一早出发。”
鄣道长从树叶的缝隙中瞧了一眼太阳,合拢了刚敞开的衣领,伸手宽腰地站起身,将装了道具的背包搭上身,走出了庇荫地。
“时间不早了,我得提前去,咱们再次就此别过啊。”
莫寒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胡乱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餐馆前还坐着几个当地人,不是熟透的街坊不坐一家门口谈天嗑瓜子,他们似乎不怕热,顶着太阳边喝果汁边聊天。
莫寒在这阴凉处,感受到了尤其的舒服,昏昏欲睡,闭着眼睛,将这喧闹的世界隔离了去。
池越想问餐馆老板有没有住宿的地方,奈何现不了身,又不能直接对话,只好在莫寒耳边轻声问道:“莫寒,去里面闻闻有没有住的地方,洗了澡再睡吧。”
莫寒睡梦中不清醒,池越说什么,他就哼一声,也没所行动。
池越没辙,使了个法子,让对面坐着聊天的几个人注意到莫寒,那些人上来摇醒了他,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莫寒迷迷糊糊跟他们走了。
幸好有池越在身边护驾,而且那些人心肠也不错,其中一人将莫寒领回自己家的阁楼,腾出了个房间给莫寒躺下。
莫寒这两天没好好睡觉,沾上床就睡了过去,以致于等到天黑,他被池越扒了衣服,扛到浴室洗了个澡,再扔回床上的过程一概不知。
*
深夜十一点,大山绿荫掩盖的深处有一座宫墙,宫墙宫门处挂着许多动物的毛发还有五颜六色的幡布。
灯笼只有中心一点红色,印着周围有股诡异的惨淡。
从外面看,里面朦胧一片雾气,走进去,空城之内多出许多人。
他们穿着服饰,都是当地的民俗习惯,在街道上走着的也仅是青壮年以上的男男女女。
每个人的头上都系了根粗布发带,脸上用颜料画了三道杠,跟古村落聚居部落野族人有些像。
这些人中只有少数人头顶上插着彩色野鸡毛,是一种尊贵的地位象征,他们一出现,普通人都会朝他们行礼,另外眼不能直视。
宫门向南,神兽堂位于东南角,庙堂建造犹如供奉神佛的殿宇,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是有三座金三角塔形状组合起来并能三叉行道互通的。
和佛堂里供奉佛祖一样,神兽堂里供奉的当然也是这个部落信仰的神兽,这些神兽看起来和中国古代神话里的一些兽类差不多,都是形容的牛头马头蛇头,人身麒麟凤凰身,似乎是随机组合排列,这些神兽看上去都十分的古怪且丑陋。
忽而,从中堂那边传来沉重的钟声,敲了九下,尾音消停,墙内凭空生起大雾,将视线一切模糊,盖上了一层纱布。
浓雾横行街道,街上游走的行人听钟声时便朝神兽堂行进,众人不按规矩,也不互相干扰,就像是久而久之形成的规矩,这里也似乎是个衍生多年的古老城镇。
当众人聚集神庙堂外的阶前广场,庙里已有主持祭祀的人等候多时。
站在中央的那位长者,手里拿着野蛟吐珠缠绕的手杖,气势庄严,亦如守护神殿的使者,始终不苟言笑,冷霜横贯八方。
离子时还差十分钟,阶上阶下一片沉默,头顶的银白月光也大亮四放,毫不掩饰此刻的盛大与奇妙。
时间缓缓流淌,直到钟声再次响起,神庙堂内齐声沙哑浑厚的喊道:“兽灵为上,吾族受荫。”
具跪拜。
天上的白玉刹那间躲进云层,收起了锋芒,只留怯懦的虚影。
长者举起手杖,声音仿佛从远古飘来:“举幡,请兽灵。”
话音刚落,立于广场四面八方的桅杆垂下代表各自兽灵的飘带,票带上画上这座神庙里供奉的九个兽灵。
鄣道长立于长者十分五中最右边,合起双手,念念有词。
宫墙有祭祀,祭祀者为永生信徒,追随亡命,于灵者守护,守护者,需十耳通八方之士,能人,亦有灭煞日月之力,固可谓守护。
神兽堂外,寂静无人的街道,迷雾依旧未散,仍有各鬼其中,不可看,不可触。
宫墙之外,已不见其形。
……
天将明,莫寒猛然从床上惊醒,盖在身上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落至腰间,春光一片好颜色。
刚从梦中惊醒的莫寒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梦见池越被穿在一根杆子上,口鼻皆是血,早已没了气息。
平息冷气数秒,莫寒回过神来,环顾陌生的房间,操着清晨不清醒的声音叫道:“阿轩?”
无人回应。
他翻身下床,一副通体毫无保留地镶进了正对床头的竖镜中。
靠!
怎么□□!
莫寒又窜回了床上,受震的脑壳需要时间来回想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身上无红痕,没青紫,嘴边无可疑水痕,还有,屁股不疼。
没事?!
莫寒确认没一夜滥情后,一眼瞥到了放在床头的干净衣服,是昨天穿在身上的,他拿过来一闻,水果香味,被洗过了。
急需掩盖羞耻的他顾不得衣服是谁洗谁放的,赶紧拿过来穿上,才敢走出这个陌生的房间。
顺着旋转楼梯下了楼,莫寒遇到了这家主人,问过之后才知道是这家人暂时收留了自己。
莫寒倾心表达感激之情,然后向主人家辞别。
他并没有走多远,因为那该死的阿飘池越不见鬼影,一大清早的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怪不得莫寒乱想,这家伙总是爱粘着他,早上睡觉睁开第一眼必见他忽闪忽闪装睡的眼睫,如若除了地府召唤,宇宙毁灭,他都不会离开自己半步,今日不见踪影,倒是相当奇怪。
地府召唤?
莫寒顿了一下,该不会池越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莫寒静不下心来,走了几条小路都绕回到原地,这几条道是主人家同邻里之间相互联系用的,走不远,路径不长,便不容易走失。
那么只好沿着眼前这条大路下去了,莫寒心里打量,若是这一路下去找不到人,又该怎么办。
但是眼下手机没电,身无长物,坐以待毙在别人家门口十分不像话。
斟酌再三,莫寒顺着大路往下走,大不了他去找鄣道长,鄣道长那么神通广大,他一定有办法。
早上山间露水沾草,莫寒草间行走,搔了一腿的露水,凉凉的,不太舒服。
这里的路哪哪不好走,不仔细盯着地下,真容易闹出事来。
摔个胳膊断个腿,旅游回来带一身病。
莫寒瞪着大眼看着路,忽然眼前一双脚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准备往旁边走给这人让道,没想到这人竟开口叫他。
“嗨,莫寒。”
莫寒顺着脚下往上看去,一位一米八五往上的大老爷们如一座山墩这墩着。
精神短发,剑眉横飞,眼神深邃,鼻梁高挺,最有特点的是那张嘴,红的像抹了胭脂一样,让人遐想。
莫寒启动自己的主板内存,扫荡一遍后,发现并不认识此人,但看对方十分确定叫自己名字之后,也不存在自己软件有遗漏的可能。
他斜着眼避开对面散发的雄性气味,道:“你是?”
男人轻笑出声,语气十分不友好,莫寒排外之意更浓了点,只不过,排斥防线不到一秒,他就全面崩塌了。
“老子名叫池唯轩,人见人爱天地可鉴。”
这道从天而降的五雷轰顶对莫寒的打击可不小,什么半路遇到个陌生男子叫了自己名字之后就说自己是池唯轩!
他不就昨天睡的死了点,意识飘忽,没搭理人么,老天就给他这么一个惊吓?
池越那张熟悉的脸,他深刻脑海里忘都忘不掉,这哪里冒出来个小年轻,就长得帅气野性点就说自己的池唯轩,逗自己玩呢。
可是,考前旅游只有池越和自己两个人,路上遇到的朋友都没理由知道他的秘密,难不成此人真是池越?
池越看着莫寒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调笑道:“是不是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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