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8

不臣之心(古代架空)——曲商

时间:2018-03-25 13:25:11  作者:曲商
  方才那一瞬间他几乎看到了皇上眼中的肃杀之气。
  陆疏华来找莫静和的时候,莫静和已让人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打包了行李,堆在院子里,该是等得了得了准信就装箱走人的。
  他人此刻也正坐在院子的亭子里赏着雪喝着茶。桌上放着两个茶碗,还有一枚陆疏华大寒阁的腰牌。
  陆疏华也不客气,两人见礼后就在他对面坐下,莫静和煮得茶确实是一绝,一个人肯为另一个人花这样的功夫也确实是难得。
  太子府这一处院子名唤“存和院”,取《周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终,六位时成,时乘六龙以御天。乾道变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贞。首出庶物,万国咸宁。
  如今莫静和却正好住于此处,却也不知是太子有意,还是机缘巧合。
  只这“和”看样子是存不住了……
  雪越下越大,院子的地上寅时方将积雪扫尽,这会又积上了,莫静和让扫院子的内侍别忙活了,左右也不住了,这样积着雪,一眼望过去,白茫茫的一片,多漂亮啊。
  内侍吓得了个半死,跪在地上开始求饶,莫静和前些日子把瓜儿打了半死的余威尚还在太子府萦绕。
  莫静和扶他起来,帮他拍去膝盖上的积雪。
  他其实不太爱整治下人的,只他们不会信罢。
  “歇着去吧。”
  被扶起的内侍全身都在颤抖,低垂着头。揣摩他这话的意思。
  莫静和便不再理他了,让田儿去取了茶具,腰牌,在亭间煮上茶,看着雪,等陆疏华来。
  若不是他脸上还有些许血印未及褪去,陆疏华都会觉得昨日夜里收到的消息是假的。
  “你怎么知道会是我来?”
  “我来没有谕旨明发,离开这里亦不会有。既然没有明旨,多半陆掌事与陛下禀报昨日之事的时候,陛下顺带就差你来跑这一趟了。”
  史册不会留下这一笔。
  “你怎么就猜出陛下会让你离开这里?”
  毕竟相伴了十几年,他想什么,大致还是知道的。若是木东初的一贯做法,他会先让自己离开太子府,杜绝这类事情再次发生,还会对太子做些惩处,表达一下不满,太子本身不能动的话,就会动动他身边的人。
  只太子如今处境也是实在艰难,木东初几乎找不出能让他下手的人,简直有些哭笑不得,心中不满无处表达,暗着不行只能明着,他会找几处太子茬,借故训斥一顿,平日里扬个眉都有臣子体察他心意,更何况明着训斥,太子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莫静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问了个旁的:“陛下是不是对仆另有处置?”
  相对历代君王而言,木东初并不算是多疑的,但毕竟是天子,想的总会比别人多些,不说自己曾是小寒阁的掌事,就单单论年纪,自己就比太子大了七岁,若是并非自己情愿,太子如何近的了自己的身,更不用说如此亲昵的举动。
  “陛下让我先问你一句,之前说的愿意为陛下肝脑涂地,结草衔环的话还做不作数?”
  莫静和对皇上说过很多类似这样的话,也不知皇上指的是哪一句了。
  “作数的。”
  陆疏华在他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陛下要你把陶执送回南火国。”
  莫静和笑,又开始混账。
  “陛下曾说过不许在下再踏出青都半步,他一国之君,说话不算话不成?”
  陆疏华与莫静和同袍共事这么多年,他的脾气自然也是清楚的,他在谁面前都横,唯独一对上木东初就怂,要多怂有多怂。
  他能给太子跪雪地?能由着太子掌嘴?
  他面朝东行大礼而拜,跪的是皇上。
  就如同那次送嫁长公主时自己抽在他身上的那鞭,他事后一点要追究的意思也没有,如同他在两军之中迎北辰王陛见,如此凶险却不着盔甲一般,都只因为那是木东初交托给他的一个任务,他只在意任务能不能完成,至于过程中自己有无损伤,他想的并不多。
  “莫公子与在下就不要说这些了,在下只是个传话的,你这刚从太子府出来的,陛下又有新的交代,按规定无论走不走这一遭都是要陛见回话的。”
  说完,收回腰牌,作揖走人。
  莫静和又在院子里坐了一会,想了想,按规矩按情理,到底是要见的。
  可见了面他说什么?
  若说木东初不信任他,护送陶执回南火国这样的任务,木东初能交于他,这其中便是有一点疏忽,半分偏差,都是要引起两国兵戎相见的大事。
  可若说木东初信任他,他要莫静和此刻搬出太子府是何用意?皇上怪责太子对自己动作莽撞亲昵,却也怀疑自己是“半推半就”,皇上驾崩之后自己的处境确实就艰难了,如今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攀上太子这棵大树难道不是上上之选?他至始至终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若他驾崩,自己愿随他而去的话。
 
 
第88章 第 88 章
  莫静和先去拜别了太子。
  太子正在书房里听吴承德讲学。
  莫静和那双腿真的就快成老寒腿了,看了一眼候在门口的璐儿,就如同第一天来太子府的时候,在廊下摘了个位子坐,接过田儿递来的毛毡毯子盖在双腿上。
  若说第一次璐儿见着莫静和是看不上,此刻便是憎恶了。立在那一动不动,只当没见着莫静和。
  莫静和是算着时辰过来的,候了一盏茶的功夫,里头便结束了。
  见着吴承德出来,也像那次一般跪地行了个师生礼。吴承德将他扶起。
  莫静和想对他说:陛下对太子殿下的眷顾虽不如以前了,但还是在的。
  吴承德点了点头,他明白莫静和的意思,左右也担了这份差事,自会好好的给太子讲学的。
  送走了吴承德,正想让门神一般挡在那的璐儿进去通报一声,却见太子走了出来。
  太子倒也不是听到了外头的声响,他就是觉得莫静和这时候会在门外,于是便走出来瞧瞧,果就见着了这人。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心有灵犀吧。
  太子见着他的喜悦只在脸上停留了片刻,突然想到他今日为何会在这时候在此处来见自己?
  低垂下眼睑,神色间已不见了前几日的鲜活气儿。
  打手势:你之前确实是这么说的,没想到父皇的旨意还没到,你就迫不及待的收拾行李要走了。
  莫静和顶着脸颊上的血印子,鼓着两颐笑得明媚。哪会有什么旨意,他来没有,走也没有。木东初不会让史书上有这一笔。
  “仆就是这么个见风使舵的性子啊。”
  既是来拜别的,拜过了你就走吧。
  莫静和较小寒阁那些纵使是心肠软了些,却也远没到同情心泛滥的地步,这人昨日里让他跪了雪地,赏了他两巴掌,还轻浮越举,他心里是生气的,极不舒服的,若是平日里他也是要报复回去的,可……这里都结束了,就算了吧……
  轻叹了口气。
  “殿下,仆还有些话想说,只这次去要走了,您要罚怕也是不能了。”
  太子在方才莫静和坐着的地方坐下,他发现莫静和真的是个挺会享乐的人,自己在太子府住了这么多年,在书房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趟,就从未发现这道廊下,这个位子,坐着竟十分的舒适,木头是楠木的,软硬适中,靠背正好抵在腰眼向上两寸的地方,稳稳的托着腰背,阳光洒了整个院子,又恰恰多出了那么几寸,恰恰够照到坐在此处人的整个腰背。
  你说。
  “眼下的局势,陛下虽训斥了殿下,毕竟没有摘了您的储位,虽然日子必是不好过的,却也未必就比前两年艰难,吴先生的意义不但在于他学识丰厚,能给您讲学,更在于他著作等身,在士林中的地位是朝中任何一位机要大臣都比不得的,他的一句话,哪怕是一个眼神代表的态度,都能为您将来的登基之路铺平道路,甚至打开新的局面;秦公公经验丰富,手法老到,面子广路道深,很多事情别人不方便出面若是做不到的,让他去试试,说不定就能办成。您这段时日最好还如以前一般,深居简出,韬光养晦,避着些二皇子殿下的锋芒,只要储位还在,以后帝位便是您的。”
  又转过头来对璐儿道:“你确实聪敏,脑袋也灵光,可这些都只能算是小才,要独当一面,做太子府的总管欠的何止是火候,连锅里的料都缺了好些。如今秦公公来了,你就跟他多学学,如何统筹这太子府的各项事务,如何约束辖制下人;他若出去办事,你也跟着,他至今没有正经徒弟,若是收了你,以后会指着你给他送终的,所以他会教你的,会给你引路搭桥,介绍朋友,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来抢你太子府总管的位子的。”
  璐儿看他,眼神中的憎恶稍有缓和,却仍不友善,莫静和是惯会说这些好听的话的。
  “是不是这个理,你自己斟酌吧。”
  廊下的那个位子是这整个书房院落里最舒适的位子了,如今却被太子占了去,莫静和想,还是家里好,谁敢抢他要坐的位子。
  继而道:“乐水姑娘,仆一直没有碰,把主屋让出来给她住着,好吃好穿的供着,您身边能用的本就不多,更何况是这样肯为您取义的,好好珍惜,别为了像我这样的人就平白的牺牲掉。她也不小了,若有合适的人家就给婚配了罢,就算您对她珍之爱之,也最好不要纳她入后院,太子府以后安宁的日子怕是不多了,她跟着您吃了这么多时日的苦,别让她再卷进以后的纷争中。这种为名为利明争暗斗杀伐诡谲的事太过阴暗残忍,何必牵扯进她们来?”
  顿了顿又道:“当一天值,尽一日责,仆的职分就到这了,以后还望殿下自个珍重。”
  莫静和今日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不当说的,大寒阁的人就在周围,这些话必是要传到陆疏华耳朵里,又从陆疏华的奏报中传给皇上的。
  天下哪有臣民明着说这些的,就是为上位者谋划的府客家臣要对主君说这些,也必是找了密室,中间搁个火炉,把要说的写在纸上,待主君看了,明白了意思,立马就着火炉里的火烧掉的。
  明知木东初会知道,还敢这样说的,大概这朝这代也只有莫静和了。
  这便是恃宠而骄啊,他是看准了木东初不会因为这个处置自己的,或许,他也怀着一份期盼,盼着木东初有一日,对自己不再垂怜眷顾,肯下手杀了自己才好。至于事由,如同荷儿说的:莫静和犯的事那是随手抓一把,吹去面上浮着的,还能挑挑捡捡好一阵子。
  虱子多了自然就不怕痒了。
  “殿下,还有一事,昨个夜里就想同您讲,您以后要赏人耳光子的时候照脸面上打,别打着耳朵,打伤了就聋了,耳光旨在羞辱对方,若是真打残了,听不见了,倒失了它本身的意义。”
  今日说的话实在有些多……
  莫静和想了想,确实再没别的了,作了一揖,打算要走。
  却被方才说既是来拜别的,拜过了你就走吧的太子一把拉住。
  莫静和看着稳重端和,也不过二十岁,纵是想的比别人多些,心智早熟些,还是有些孩子心性的,比如,他从小被莫静仁宠着长大的,也总想做一回哥哥去照顾弟弟妹妹,可家里的情况,莫静骅虽从小也喜欢粘他,但毕竟隔着一房,毕竟不比同胞的亲厚,若只是隔着一房也便罢了,莫静骅的父亲,自己的三叔,还老憋着和自己那大伯串通,合谋二房的家产,后来那些攀附北辰王,谋害老太爷的事就更是让他如鲠在喉。他对莫静骅的能关照能顾看,却不永远不会贴着心的当弟弟疼。
  反倒是这位太子,其实心里把他当弟弟,已是极为越举的了,但面上不说,自是不会有人来责难他越举的。他与太子的每一次接触看似无礼轻慢,每一次心里却都小心的拿捏着分寸,怕真伤了太子,却又觉得太子若一直这样动不动就生闷气,憋得满脸通红的脾气秉性将来应付朝臣,就连与比他小五岁的二皇子交锋怕也是要落得下风的,所以气气吧,这不气着气着太子这脾气就好了许多,有什么话能吧嗒吧嗒的打手势了,心里有气也会发作了。
  但他没有想到太子对他是存着这个心思的,太子的舌尖在他脸颊扫过的那一瞬间,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的某处也像是突然掉了地上,碎了……
  太子见莫静和十分果断的抽回手臂,不再像上次那样,轻轻的摘下他的手,再隔着他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捧着放回的膝盖上。
  那时多好啊,莫静和确实待他好,自他哑了后谁还会这样对他,莫静和甚至会来关心他吃什么,穿什么,教他如何应对那些人,替他收拢吴承德,替他求了父皇要来了太子府总管,替他料理了轻慢自己的内侍……谁会替自己做这么多,替自己做到这步。
  田儿说自己不是人,自己确实不是人……
  可他忍不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埋的对他恨意的种子太深了,母亲待他好,所以为了母亲,他恨莫静和,想欺辱莫静和,可莫静和难道对自己不好?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太子打手势:如果你不是父皇的男宠?愿不愿做本宫的男宠?
  太子打得很快,莫静和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到底在说什么?莫静和觉得太子是疯了。
  又想想,自己确实卑贱,自己是男人,却心甘情愿的委身于另一个男人身下,人先自轻,而后人轻之。他自己都不尊重自己,太子这样确也是情有可原的。
  “殿下对仆垂怜,仆自是感激不尽的……”
  是本宫失言了,你以后如何打算?去哪?回莫家老宅还是莫府?
  其实太子是想问,他会不会回宫里,回到父皇的身边?
  莫静和有一趟公差要出,去南火国,送陶小将军回去,可这些他不能与太子说。
  只道:“回莫家老宅,守丧,仆这丧守得也算是失尽了孝道了……”
  不,你守得很好,你本就不必守这丧的,可你守得很好。
  好不好的莫静和心里知道,守丧不拘于表面,而在心里,他人前守得确实还过得去,辞了官,不穿锦衣,不食玉食,深居简出……可他的心里,哪里为老太爷悲痛过……
 
 
第89章 第 89 章
  莫静和看着行李缓缓驶离太子府,心里轻快了不少。
  在太子府他要尽职,出了太子府,太子与他有何关系,谁继位与他有何关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