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今儿老板请你吃顿饭,看你这小可怜的样儿。”陶振杰坐到了电脑前面。
“谢谢老板!“关言志在外面大声喊。
关言志的话以及这个环境,让陶振杰瞬间就找回了和严戈一起吃饭的时候,他们拿着自己的筷子,一边闲扯一边吃东西,那会儿他和严戈还总像打太极似的,他暗示点什么,严戈四两拨千斤的打回来。
这才几天,就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陶振杰把手机拿出来,他看着屏幕上自己的脸嗤了声。
严老师你可真坐得住,多少天没联系了你一点动静没有,好歹你到店里来问问,也算是对我有那么点关心。
人的承受力再大,脸皮再厚也是有底线的,严戈始终不温不火的态度,加上最近各种各样的麻烦以及偷鸡不成蚀把米被严戈睡了的事儿,让陶振杰满脑子的恋爱细胞渐渐的发生了异变,他愈发不能控制的感觉到了焦灼和烦躁。
要不他也不能想办法给严戈喝酒,他想和他的关系有变化,进步是有了,还是飞速的,可这又让他陷入了另外一个窘困的境界,他说不好自己此刻的心态,反正恨不得一锤子敲开严戈的脑袋,看看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或者干脆把自己的想法都塞进去,让他立刻了解他的心情。
反观他自己,每天都靠着春梦过活了,现实中的严老师和梦里一样该多好啊……
有句话说的好,你可以一杯滚水烫死我,也可以一杯冰水冷死我,但不能一杯温水耗着我。我要的是黑白分明,干净利落。
可这个黑白,这个干净,他就是得不到。
陶振杰用力晃了下脑袋,最近让金森弄的有点烦,导致负面情绪越来越多,不能这样,要都遇到点挫折就怀疑人生了,那这个世界还怎么能有进步,超级英雄不也有被打击到自我放弃的时候么,最后不还是振作起来拯救地球了。
他这点算什么。
陶振杰咳了声,调整好心态,给严戈打了电话。
“严老师啊。”电话一通,陶振杰立马笑呵呵的喊了声。
恩。‘
严戈的语调还是那样,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陶振杰把手机换到另外的耳朵上,他挠着头往后一仰,“你猜我在哪儿呢?”
文具店呢?“严戈道。
“哎呦,厉害啊,在我身上安监控了啊。”
这个时间我在学校,你不可能去我家里,我不知道你店里白天是不是营业,不过你在那一定不会让我猜,共通点不多,唯一的可能性就只剩文具店了。
“我……“陶振杰叹道,“您这脑袋当老师白瞎了,这一上来就给我上一课,有理有据条条是道的。
“你……”
“你干嘛呢?“严戈那边静了几秒,再开口的语气里带着迟疑,陶振杰忙打断他的话,他知道严戈要说什么。
问他身体的情况。
被严戈睡的事对陶振杰来说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他承认他可能无耻点不要脸点,但他绝对不会拿这事说事儿,之前是情况所逼,现在身上的伤都好了,就算是严戈想提他都不能让。
大概是从陶振杰的语气里听出了什么,严戈没继续刚才的话题,‘本来是要随堂的,查了点东西,就没去。’
“什么是随堂?“
‘就是跟着学生一起上课。
“为什么啊?”
‘我不是班主任么,’严戈笑道,‘看着他们免得不认真上课啊。
“啊?“陶振杰一愣,“这样的话你还怎么突击检查啊,他们都有准备了。”
‘什么突击检查?“
“就是站在教室外面偷窥什么的……你自己说的。”
严戈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陶振杰说的是什么,那是学校开放日时他介绍时说的,‘你还真信了啊。
“啊?”
‘开个玩笑。’严戈的语气十分轻快,里面夹杂着笑意,‘玻璃是贴膜了,但不是为了我偷窥用的,而是防止学生分心,一般来说,我要么随堂,要么在办公室,多大的孩子了,我还能像小学老师似的,没事儿过来看一眼啊。’
“啊……可……
‘我在开玩笑。’严戈重复道,‘你竟然把玩笑当真了。
陶振杰……
好吧,他相信严戈是在开玩笑了,但严老师长着一张好人脸,就是电视上那种他说他叛变了都没人相信的好人脸,他说什么,大伙儿就信什么,对严戈那天的话陶振杰深信不疑……
严老师说他在讲笑话。
如此一想,这是个冷笑话吧:
“这个先不说了,我现在在文具店呢,你中午过来吃饭吧,关言志嚷嚷着要改善下伙食,虽然不是我亲手做的,……
不去了。’严戈说。
陶振杰再次顿住。
‘中午有事,不过去了。
“什么事儿能比吃饭还大啊,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过来吧。”
不了,忙。
陶振杰感觉他的笑容要维持不住了,“要不我给你送过去吧,再忙也得吃饭。”
‘吃的有,别折腾了,再说我也没时间去取。’
“哎……
‘不说了,我先挂了。’
“等会儿我:还没说完。”严老师挂了电话,对着忙音,陶振杰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
严戈的电话挂的很匆忙,在挂电话的瞬间,他似乎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没听清楚,但应该是个女的。
这让他想起了莫军嘴里的张老师……
还有严戈一直说的女朋友。
刚调整好的心态瞬间堕入万丈深渊,陶振杰把手机举起来,他特想直接给摔了。
陶振杰在文具店待了一天,直到他回家严戈也没个动静。
陶振杰恹恹的趴在车上,再这么下去他能被严戈给折腾疯了。
于是他决定不想了,好好去放松一下,把这些糟心的事儿都给忘了。
以前要去玩,首先想到的就是钱新宇,但是他现在没心情陪钱新宇插科打诨,他就想安安静静的歇一会儿。
陶振杰找了个休闲会所,连玩带休息在里面待了两天,可他发现,一点用没有。
该糟心还是糟心,就算当时忘了,一闲下来还能想起来。
于是他怎么进来的,就又怎么出去了。
陶振杰离开休闲会所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就在他犹豫着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时候,手机响了。
心脏在那一瞬间雀跃了下,但看到号码后陶振杰又失落了。
他坐到路边的长椅上,接通了电话。
陶先生。
“嗯,说吧。”陶振杰知道打电话的人是谁,虽然这事儿办的不太地道,但他还是做了,他让人在严戈家边上盯着,看他不在的期间,是否有人去严戈家,那个真空袋里面东西的主人到底是谁。
他挺怂的,不敢去问,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了。
他其实就想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人。
还有,严戈的取向是什么。
他认为是男的,感觉上也是男的,但严戈一直否认,还有最近出现的女人……
他要真抓到那个真空袋的主人也挺好,至少他能有个判断了。
‘我们一直盯着呢,他的生活挺规律,除了上下班再都不出门,他家里也就他一个,没外人去过。
陶振杰嗯了声,示意他继续说。
最近是没有,不过我问邻居了,他家里,是总去一个男的。
陶振杰猛地往前一坐。
邻居说,这事儿他们印象很深刻,因为那人每次来,严先生都买一堆东西。
“他们亲眼看到了?他俩一起回家,还买了一堆东西?”
‘不是,没人见过他俩同进同出,东西也不是他俩一起买的,是严先生自己买的。中午的时候送回去的,所以人家才能记住。
陶振杰明白了,严戈的工作性质特殊,下班的时候大多数的邻居都睡了,就算是没睡,也鲜少能碰到,但中午就不一样了,从来不在白天露面的严老师突然拎着一堆东西回家,是会让人印象深刻。
“那……然没见过他俩在一起,那怎么能确定,他们口中的人,是去严戈家呢。”
第九十八章 找个人去谈谈心吧
陶振杰问这话的时候心里都在打鼓,他在尽可能的给严戈推脱,找借口,可惜电话那头的人并不清楚他此刻的想法,他很轻易的就把陶振杰所有的希望都给破灭了。因为他们看到过那人从严先生家出去啊,‘对方说,‘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邻居经常能看到他从严先生家出去,有时候是早上有时候是中午,都是严先生不在的时候。
严戈每次提前回家,隔天他们都能看到那个男的从严戈家走,不少邻居都能证明,这事儿一点都不用怀疑。
“行了,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吧,有事儿告诉我。
电话挂了,陶振杰这心真是七上八下的。
他的希望落空了也实现了。
首先严戈那边属实有个关系很特殊的男的,特殊到……在他家里过夜。
陶振杰用力晃了一下脑袋,把后面的想象晃出去。
什么一三五,什么润滑液……
不管怎么说,没女人,和女人没关系。
陶振杰坐了会儿,看到路边有等客的出租车就上去了。
“先生去哪儿?”
陶振杰想了下,说了个地址。
司机开了车,他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余信安排的人还在他后面跟着,他们很听话,按照他说的,保护他的同时又不会影响到他。
之所以这么麻烦,还是因为严戈。
严戈要是知道他有人保护,他就没借口让严戈陪他了。
累,真特么的累。
陶振杰打了个电话,电话挂了之后正好路过一个水果摊,他拍了拍司机的椅背,“哎师傅,路边停下。”
司机把车停下了。
陶振杰走到水果摊边上,买了一兜水果,上车之后他对司机说,“不去刚才那地儿了,你往这开。
司机没问缘由,按照陶振杰的新地址出发了。
“先生,到了。
陶振杰看了眼面前的建筑,把钱递给司机就下车了。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某个高级小区前边。
陶振杰点了根烟,拎着他那兜水果站在便利店门口抽着。
叶遇白家住这儿,以前是一个人,现在是两个。
人两口子亲亲热热的过他们的小日子。
想到叶遇白和东坡恩爱的模样,陶振杰叼着烟的嘴角勾出抹苦笑。
他挺烦的,想找个人聊聊,而这个聊天的对象,除了叶遇白也没别人了。
所以他决定到叶老板家来串个门。
陶振杰猛地抽了口烟,转而给叶遇白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
“叶老板,在哪儿呢?”
家呢,什么事儿?’
陶振杰明知故问的问,‘哪个家啊?“
‘你说哪个,离我公司最近的那个。
叶遇白说这话的时候陶振杰都能想象到他的表情,他常住的就这一个,他又不是他陶振杰,到处是情儿到处是窝,今天在这儿明天指不定人在哪儿。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陶振杰看着上面的建筑说,“真巧啊,我就在你家楼下呢,让我上去串个门呗。
叶遇白的语气里透着惊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顺路呗,怎么着,不方便么?”
‘不是不方便,东坡来了几个朋友,我们烤肉呢,你要是不介意你就上来。
陶振杰心情不好,本来想找叶遇白聊聊,一听说他家里有人他迟疑了下,但转念陶振杰愉快道“烤肉啊!人多才热闹,这事儿必须带我个!你给保安打电话我这就上去!“反正今晚,他不想再给自己出难题了。
陶振杰从便利店买了箱啤酒,陶振杰一拎,发现挺沉,于是给老板加钱让他们把酒送到了叶遇白家楼下。
他到的时候叶遇白家的车库已经开了,陶振杰把啤酒踹进车库的电梯里,电梯直达叶遇白家门口,叶老板的大门也早都敞开了。
“也不知道你烤肉呢,我就带了点水果,酒是边上便利店买的,来凑个热闹。”
陶振杰懒,叶遇白也没勤快到哪去,,他俩谁也不想搬那箱啤酒,于是你一脚我一脚的往屋里揣着。
东坡看到了,一脸无奈的把啤酒箱搬走了。
叶遇白也没当回事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就进屋了。
陶振杰看到他俩又想感慨,这就是他想要的最简单的生活啊……
“这是东坡的:算是表弟吧。”在陶振杰看着东坡叹息的时候,叶遇白指着屋里的一个人说,“他叫程似锦。”
陶振杰和他点了下头,屋里除了这个叫程似锦的,还有另外一个男的。
“他是东坡老板。”叶遇白介绍道。
被称为项正直的人一脸抓狂的站起来了,他伸出手,说话的时候陶振杰能感觉到点磨牙的声音,“我是项正直。
“陶振杰。”陶振杰笑着报出自己的名字。
以前来叶遇白家的时候,感觉这就是个睡觉的地儿,还不如他情儿的窝,但现在,餐桌上的气氛,来做客的朋友,这里更像一个家了。
让人有种舒心的感觉。
陶振杰洗完手坐到餐桌前,东坡把碗筷递了过来,“都是我弄的,不好吃你担待点啊,酱也是我自己兑的,边上还有辣椒油什么的,你喜欢加什么就加。”
“你这媳妇儿找的可真好啊。”陶振杰乐了,他冲着叶遇白伸大拇指,不像他那个,连个面条都煮不熟,煮不熟也行,你不会下厨那我伺候你,可是你也得给我个伺候的机会啊,想到这里陶振杰又是一顿的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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