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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将(穿越重生)——罄靥

时间:2018-03-27 12:54:00  作者:罄靥
  那孩童听闻也抬起了头,愣了一会儿,突然身手抓向面前的酒杯,要往苏世元头上砸,“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父亲拉去烧了的!”
  这酒杯刚抓起来没砸出去,就被楚长安按下来了。不得不说,这孩子的力道可嘉,若是日后加以培养,小有一番成就绝对没有问题。
  说完这孩童就哭出声来,连个抽泣的缓冲都没有,估计是见到了苏世元,终于把心头对几多日的委屈给表达了出来似的,一面哭着一边吼道,“就是你!就是你把我的家人全都烧了!”
  这些因瘟疫去世的,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入土为安,怕是只会加大麻烦。一把火烧尽了,多少还能控制着些。但一个孩童自然不会明白这些,所看见的只是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而且这个“罪魁祸首”现在就坐在自己面前。
  苏世元没说话,只是轻声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如果可能,他希望一辈子也发生不了一次。努力考取功名利禄,做一个好官,到最后弄成了这个样子……
  看着眼前的孩童哭斥着,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
  “够了,别再闹了。”这孩童比楚长安想象的要能闹腾的多,到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终于开口呵斥了两句,“苏将军这么做是为了大家好,现在你年纪小,自然是不懂。”
  虽说是斥责,但吵完之后楚长安还是塞给了他两块儿糖糕。
  “不过说来,为何你能安然无事?分明你的亲人都染病相继离开了。”这个才是主要的问题,如果其中真的有什么玄机能够破解,或许就能使现下这个绝境有所转机。
  楚长安之所以把他带上,也多半就是以为这个。
  问起来这个,方才还哭的肝肠寸断的,现下立马就安静了。虽然是安静了,但目光依旧是死死的盯着苏世元,眼眸里完全没有这个年纪孩子应有的天真和清澈。
  “父亲给过我一颗药丸,说吃了就没事儿了。”过了半晌,那孩童才支支吾吾的开口道。
  “什么样儿的药丸?”
  “黑色的,很苦。”
  这话说的,黑色味苦的药丸一抓一把,这可上哪儿找去。
  不过想来想去,这个年纪的孩子表达能力也就止步于此,想让他跟正儿八经的郎中一样品出来每一味药的名字,根本不可能。
  “如果没记错,他父亲不是做药草生意的,但也有关医药。主要是像蟾皮蛇蜕这些稀奇的玩意儿,这些商人之中就他卖的东西新奇,一来二去就记住了。”苏世元扶着额低声道。
  这么一低头,楚长安才算是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青,想必是多日未得以休息,从而造成的。
  “不管怎么说,先带下去给郎中看看罢,应是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但主要还是得指望京城那边。”这么多日,苏世元大抵是真的对戍陵这边的郎中已经不抱希望了。别说能治病的方子,哪怕是预防方面都没有半分眉目。
  楚长安见着那孩童缠他缠的紧,又见着苏世元脸上泛着倦色,说了一句自己送这孩子,待苏世元同意了以后,便告退了。
  苏世元见着他走了,这才缓过神来。
  楚长安小时候他的确是见过的,经常和言明一起,上树拆屋,就差没把京城给掀翻了。楚长安的性子他更是深知,仗着家境优越,绝对不会闲着给自己谋份差事。
  一个人性情大变,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哪怕真的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变故,也很难改变本性。
  去年见着楚长安的时候苏世元就已经感觉到了。
  苏言明脑子不够数,认不出楚长安和以往有所差别,以为真是喜爱的姑娘跟别人跑了才变了性情,但是苏世元不一样,一眼便瞧出了蹊跷。
  方才瞧着楚长安,苏世元又想起来了自己幼年时候犯得那桩罪孽。
  杀兄弑父占了一半儿,但已经是无可饶恕了。而且这种阴影一直伴随他成长,挥之不去,后来遇见萧瑟之后只当是有个人能听他倾诉,也不指望得到什么同情。
  反正自那之后,活在悔恨和纠结之中的,说的大概就是苏世元。怜爱百姓,对他而言也不足以弥补万一。
  “方才我说谎了。”那孩童随着楚长安出了门,在寒风中不禁打了个哆嗦,但生意却是无比平静。
  “说什么谎?”瞧着这孩子机灵,绝对不像是冲动之人,反倒是从小就深谙世事,知道怎么在人前换上不同的面孔。
  “我爹应是没死,我娘也是。只不过苏将军烧人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那你爹娘呢?”
  “他们应是在关外避着,留了个家里的丫头照顾我。给我的那药丸是托人送进来的,不过送药的人送完就死了。”
  方才见着的时候楚长安就看出来这孩子家境不错,虽然穿的单薄,但身上的绸缎绝对不是寻常百姓见得着的,本是还想替他惋惜一下,现下看来是过虑了。
  “那为何方才要说谎?”楚长安被他弄得气也气不得,笑又笑不出。
  “就是看苏将军不顺眼。明明街上那么多流民,却是成日紧闭着府门,每日只顺着围墙往下放一点儿食物和药材。当初扣我父亲货物不让入关的时候可没见着怂成这样。”
  蟾皮蛇蜕,甚至是更稀罕的药材,京中都有严格的把控,很多并不允许商人私下贩卖。像这孩童说的情况,真是发生了也不稀奇,毕竟苏世元也充其量就是个将领,头顶上还有圣上呢,很多事儿不是他说了算的。
  而且紧闭府门这些日子,怕是因为要等京中的物资过来。要不然这门敞开了被有心人一闹,到时候更难收场。
  楚长安思量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妥当的办法跟这孩子解释,最后只得到,“苏将军也是迫不得已,紧闭大门这段日子,就是在等我们过来。等我们过来了,一起合作,才能更好解决这场瘟疫。你看我刚到,不就捡到你了么,这段日子横竖你也得在镇北府住着不是,吃喝都是苏将军供着,还有什么不满?”
  那孩童思量了一会儿,感觉好像是这个道理。这么说来又觉得苏世元似乎不是那般十恶不赦。
  “这个给你。还有一颗,只当感谢你方才给我糖糕了。”孩童说罢便将手中的东西给楚长安递了过去。
  一颗黑色的药丸。
  “就剩一颗了。”
  若这是如此,这一颗便能拯救千万人的性命。
  楚长安心里大喜,然而这谢字没说出口,便由将士一路小跑着过来,看着脸色,想必不是什么吉利的事儿。
  “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先听哪个?”
  “都听。”
  “好消息是章大人已经回京了,病原也很成功的带了回去。”
  “不好的消息是什么?”
  “陛下听闻亲自去看了……然后……”
 
☆、第五十九章
 
  楚长安仿佛吃了一记闷棍, 过了大半天依旧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些黎明百姓的苦难,说实话楚长安并做不到感同身受,只能知道个大概,理解一二, 最终的目的还是要稳住大局。
  至于这稳住大局的路上得流多少血,到底也不是痛在自己身上, 眼不见为净。
  但是以命相护的人, 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半晌,楚长安似乎是回过神来了, 语气中也未曾流露出丝毫交集,“然后怎么了?只用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么,是还是不是?”
  “不知道, 永昌宫现在已经封锁了,没人进得去。”来报信的将士回答的倒也坦诚, “不过您放心,太医说了,哪怕暂时未找到根治的方子,靠着药物吊命也能吊一个多月。”
  说完之后, 那将士恨不得先抽自己两巴掌。
  “陛下可有交代我什么?”
  “让您……勿挂念,在边塞多小心着些。”
  听闻消息的时候,楚长安第一反应就是跑回京城, 毕竟萧寂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哪怕是回去了也无济于事,只能给太医添乱, 给萧寂添堵。
  虽然表面上是没什么波澜,但是楚长安心里还是怕。这种恐惧由心生,虽不会表现的明显,但却是能噬人心骨一般,令人不得安宁,却又挥之不去。
  “还有一事,请您随在下来。”那将士说着瞥了一眼楚长安身后的孩童,估计是真有什么要紧事儿。
  楚长安见此便先示意他去一旁自己玩,待会儿再回来寻他。
  楚长安跟着将士进了屋,那将士合上门之后再三确认四周无人了之后,才缓缓的解开衣衫。
  虽然他们俩都是男人,但楚长安一时间还是没明白过来这是几个意思。
  边塞冷,穿的再厚也不足为奇,尤其是外面斗篷再一罩,也看不出里头到底穿了几层。一层层衣衫褪尽之后,才露出怀里包裹着的东西。
  看着形状,也足以令楚长安心情沉重的几分。
  之间那将士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一字一顿的说道,“您若是手持此物,自可称帝。这是陛下说的,他最信的可就是您了。”
  将士手上的东西哪怕用锦棉包着也能看出大概的形状。
  底座四四方方的,上端则是不规则形状,但依旧能看的出雕刻的精细。楚长安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也不是瞎子,这东西见了千百遍了,自然不会不认得。
  拿了此物便可登基称帝。
  对于有些人而言,此物求而不得,送到眼前的,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但是楚长安不一样,虽然对权势并非从无渴望,但在这渴望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然而对于楚长安而言,如今呈到眼前的,不是唾手可得的权利,而是噩耗的前奏。楚长安自然是知道意味着什么,恐怕宫里现在的场面比自己想象的更为糟糕,至于萧寂……
  最后楚长安还是接过了锦棉里包裹着的东西。这东西烫手归烫手,但如若流落到有心之人手中,事情怕就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的了。
  那将士见着他肯收,心里这块儿大石头这才算是落地。
  “京城那边的情况,苏将军可知道?”
  “已经派人去禀报了。”
  “那太医院可有研制出来解药?”这个问题虽然楚长安看着他的神色就能猜到一二,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然而没等到回答,自己却又先一步补充了一句,“罢了,不说也知道。”
  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竟是开始下雪了,这才不过一刻,地表之上就覆上了一层白纱。
  楚长安又将怀里的东西往里揣了揣,这才向着那孩童的方向走去。
  行医二十余年的太医遇见这次的情况也是一筹莫展,见了这孩童之后虽是觉得惊奇之下必有端倪可寻,然而再什么询问、把脉观相,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是,丁大点儿的孩童,那种叙述能让人理解才怪。
  再三商议之后,还是决定让信使一同,把这孩子送至京城。横竖现下也见不着他父母,照顾他的家丁应是也不在了,军中又是这种气氛,让一个孩子待在这儿的确不合适。
  日子还是一天天的在过,没有解决方案之前,只能干耗着。
  前两天楚长安还会跟着急一急,但是到了后面,也便不急了。
  横竖干着急也没什么用处,不如放自己一条生路,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毕竟后果若真如所想……楚长安自认为自己是承受不起。
  但楚长安不着急有人着急。比如苏世元。
  每日从熬制汤药粥食,到顺着围墙一一放给难民,都有他的身影。哪怕是楚长安多次劝他别离那么近,多小心着些。之前已经有了萧寂的惨例,哪怕跟苏世元并未有过深的交情,也会劝上两句。
  然而好景不长,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楚长安已经来了大半月有余,这雪也下了大半月有余,只是京城那边迟迟没有一个明确的消息。
  刚开始还有关于萧寂的情况,后来大抵是真的封锁住了,连个风声都听不见。
  这些粮食和药草本来算着是还够,但到了后来需求量愈发大了,有些不是戍陵的患民也聚集于镇北府外,来分强这些物资。
  其实说来朝廷对这些染病的胡人并没有照顾的义务,但苏世元一个是不忍心,再一个也是想息事宁人,每次发放的时候也便多了。
  这么一来自然是有诸多不满。
  镇北府的墙不高,哪怕是加固加牢的也算高,几个壮汉叠起来,总归是能翻进来的。
  事发当夜,便是如此。
  一群染病的流民,大概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死前也得拉个人垫背,这些镇北府里的,就成了最好的人选。
  当时是楚长安管的值夜,反应还算快。
  然而反应快也奈何不住雪地里头跑不快,着急将士前来制止的时候,场面已然有些失控了。
  要知道这些流民的血液,都是病原。
  把这些不速之客就/地/正/法之后,甚至连一个敢上前去把尸体搬出去的都没。
  要知道以往那些运送尸体的将士,最后基本上也和尸体们躺到一块儿去了。
  这次的动静也大,整个镇北府都醒了,苏世元也不例外,见着没人上前,便环顾了一周,神色明显有些失落。
  然而失落之后,便决定亲自上阵,毕竟病原留在这儿,只会祸害更多人。作为将领,理应是责任去做这件事儿的。
  只是还没迈出去步子,便感觉背后有股大力将他拽住,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按在了地上。新雪松软,但还是冰的刺骨,苏世元一连呛进去好几口雪,才算是有力气把头转过来呼吸。
  其实自打来了边塞之后,苏世元的身体就没好过,那些大捷,他也多半是充当了军师的职位,亲自帅兵是有,但不会冲锋在最前端,因为他的健康状况不允许他这么做。
  这些日子又还了寒,此时自然是没有力气反抗。
  “这会儿拦着我作什么?你们一个个不都不愿意吗!”
  众将士依旧是没动,也不知是羞愧,还是因为风雪过大,一个个都低着头盯着雪地。
  楚长安也没接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家国安危之前,你们顾着自己是你们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总有人得为大局想想,为整个——”苏世元话没说完,只感觉身下一轻,紧接着整个人都倒了过来被扛在了肩上。本来就在雪地里头冻得可以,现下更是觉得头晕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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