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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
“我要见你。”卫风的语气不容置疑，强硬的都有些威胁之意。
乔啡混乱的一懵：“你在哪？”
电话里传来乱燥的杂音，乔啡声音焦急：“喂？喂？卫风！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听不见你了！卫风？！”
“嘟——”
乔啡再一看屏幕，电话俨然已经断了！
于此同时，整个三区的网络全部断开！街道上的大屏幕闪过一条横线之后，变成了黑白相间的雪花。
卫风走下车，雨水瞬间打湿他的全身，他蹙眉看去，有一些人正朝他走来。
第136章 博弈
桑尤在大雨中朝卫风走来，身后是身着制服的K。
“跟我回去。”
卫风未做答复，而是看了一眼街道的显示屏，桑尤不问自答：“我做的。”
卫风蹙起眉宇。
“我叫人搜查了所有街道的监控，在你可能经过的地方排查。可能老天助我，让我碰见了丢了手机，回去寻找的那个人。”桑尤轻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那部手机果然在你手里。”
“根据手机，你叫人追踪到了我的位置。”卫风冷静的问道：“可你为什么断了所有的网络。”
“因为你在通话中。”桑尤神色扭曲一瞬：“你在与谁打电话？！”
卫风终于有了怒色，看桑尤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所以你切断整个三区的网络就是为了阻止我通话？”
桑尤眼睛阴沉下来：“是谁？是乔啡吗？”
“你是不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桑尤忽然失控：“扶桑跟扶苏，还有你！在昨晚一起失踪！交易结束了，你的话又哪句真哪句假？！你是不是只想把陆离换回去？然后就找你的乔啡？！”
“你跟谁通话？！事实如果是我看到的那样，你与琼玖已经翻脸，与二十四区没有联系，你的人还有谁？！那个叫江沅的小姑娘吗？！”桑尤回头对身后的一位K命令道：“去S大！把那个小姑娘抓来！”
“你够了桑尤！”卫风眼睛里愤怒的风暴犹如天边的电闪雷鸣：“你别想试图掌控我，这样的话我最后再说一次！”卫风指尖用力，一把捏碎了那部手机——所有的现境都来源于他的冲动，扶桑脖子上的标记太刺眼，卫风当下所有的能想到的，只有那个小鬼。
卫风想见他或抓住他，然后惩罚他，或者杀了他…好像所有对待都不足以消弭他心中的狂躁，总之——他不允许已经属于自己的东西落进别人手里……卫风知道自己遇到乔啡的问题情绪就是失控的，这就好像是死而复生的后遗症，越遗忘却越控制不了自己，从而导致……自己步了这么久的棋，差点断送在这里。
大脑逐渐冷静，卫风捏了捏眉心：“桑尤，你跟我上车！”
有K企图阻止，桑尤却一挥手：“修复网络，去街头等我。”
大雨倾盆不止，K打着伞将桑尤送进那辆卫风不知从哪弄来的车里。
卫风全身湿透，脱下贴着身体的衣衫拧干水迹，擦了擦头发和身体。
桑尤难以抑制的盯着他看。
卫风重新穿上了那件湿的衣服，毫无预兆的开口：“我开始…认为是乔啡带人与你交易。”
桑尤听见这个名字就条件反射的厌恶：“如果是，我当时就会杀了他！”
卫风看向他：“你就不怕扶桑也会出事。”
“乔啡本就不会对扶桑怎样，我答应交易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怕扶桑的伤势得不到及时救治，另一个是因为你说扶桑在你手里。”
卫风被他的逻辑逗得一声轻笑：“看来我在你这，人品还远远不如乔啡？”
“……呼～～这些现在说的太清楚没用，总之，如果你那边来交易的人是乔啡，那么他必死。”
卫风没说话。
桑尤忽然紧盯卫风：“你在引导我！你想让我相信你不在乎乔啡的生死？”如果卫风是打算让乔啡来做交易，他能猜不到自己的应对吗？乔啡必然是死！这是在引导他两人的关系，从而消除自己对他还跟乔啡有联系的怀疑！
“嗤～”卫风嗤笑道：“我为什么这么引导你？我早就与你说过，扶桑是我从乔啡那骗来的，不过到没到我手里我并没有确切告诉你。
“我的目的就是要接近你，接近军部。”卫风说：“乔啡想要陆离，在我这儿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他这一番话，正是证实了桑尤之前自己的推测，交易是卫风接近他的踏板。
“不过那小鬼有点小聪明，交易换了别人，给自己留了活路。”卫风当时也确实是怕见到的是乔啡，不过事实证明，小孩比他想的聪明一点。
乔啡本一腔愁绪的事情就这么被卫风三两句带过去了。
桑尤半信半疑：“你刚才的电话是打给谁的？”
“芃芃。”
“芃芃？！”桑尤惊疑不定：“怎么是他？”
“我让他给扶苏看了点东西。”
桑尤眉心一皱：“什么？”
“你的一点小隐私。”
桑尤刚要伸手抓他，就被扣住了手腕，卫风道：“不是还想打我吧。”
“你给他看了什么？！”
“真实的你。”
“你…”桑尤用力挣脱，卫风这次却并没禁锢不放，顺势松了手，桑尤抓住卫风的衣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想让他离开你。”
“我没看出你有多喜欢我，我就不自作多情的认为是你想要得到我了。”桑尤苦笑一声：“告诉我你的目的。”
“叫他给我让位置。”
桑尤恍然一愣，眼睛一眯：“你之前说的是真的！你吊起我的胃口，离间我跟扶苏，就是为了军部总军长的位置！”
“你有句话说错了。”卫风纠正：“离间你与扶苏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桑尤哑口无言，卫风说的没错，是他先对卫风动情了。
“我无法确定你对军部感兴趣的目的。”
卫风笑着回答：“为了你。”
卫风的眼睛里仿佛住一个催眠师，尤其在他专心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桑尤的指甲陷进掌心，疼痛提醒他不要被卫风牵着鼻子走。
“你把我当傻子。”
“你不是傻子。”卫风想，我是为了能让你一无所有，而不是想要你，他缓缓靠近桑尤，温热的身体还带着水汽：“傻子早就被我掏空了，哪还有资本与我周旋，害我伤脑筋？”
“那你到底……”
“我都听够了你的问题。”卫风说：“我就是对军部感兴趣了，但是攻略的过程才最有趣。”
这男人难道，只是为了好玩？桑尤不想再聊下去，他觉得再聊下去他就快失去自己的思想了。卫风的每一句话都隐隐带着引导，桑尤觉察到了却无能为力。
只有闭上嘴。
“…你很厉害，卫风。”桑尤靠向椅背，失了力气：“你是我遇见的唯一一个到现在也摸不到头绪的对手。”
因为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是在卫风那里犯了最严重的罪。这是他最大的毛病，他认识不到自己做的是错的。他认为苇杭事件他是逼不得已的，是无辜的，也许有间接导致的嫌疑，但险些杀了卫风的不是自己啊！
他也不想要那样的结果啊？他也很痛苦，他同是苇杭事件的受害者！
桑尤忽略掉当时是因为自己忽然对乔啡出手，才造成了那般结局，不然准备妥当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可这些桑尤都认知不到，即使有，他也会自动屏蔽自己犯的错，
——所以，他更认知不到是他让卫风失忆失控，失去所有，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处何处，又因为什么…他永远不知道卫风当初暴走的状态有多么恐怖，桑尤知道的只有自己是无心的，是无辜的就够了，他已经非常愧疚了。
“昨晚我以为你走了就是真的不会回来了，我想着要么就这样算了吧。”桑尤又缓缓开口：“我开始只是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从没想过以后会真正和你怎么样，我想象不了，因为扶苏为我做过的太多了。”
“但……”
事已至此，桑尤发现自己正在失去…扶苏虽然那样刨白自己，可两人中间有扶桑横着，扶桑再也不可能接受他，所以他与扶苏是注定回不到过去。何况…他更想要的，没有比自己看似最孤独的时候看得最清楚。
当他独自一人坐在大宅里，脑子里只有卫风鲜活的身影。
桑尤自怜般的叹了口气。
“卫风，关于军部，我可以满足你的需要。”桑尤说：“不过你的筹码现在不是罗盘了，是你自己。”
卫风的眼皮跳了一下：“你想要我？”
“我让你拥有扶苏的权利，但你要跟他一样，与我是情人关系。”
“……”卫风向后退退身子：“感觉你在给我软饭吃，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你能接受就可以这么理解，你不能接受，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卫风气乐了，桑尤把自己那点龌龊的奢求说的跟施予一般…不过，这也的确是桑尤的风格。
“看来昨晚让你想了很多，也整理了一下自己。”卫风戏弄道：“不过有点可惜，我怕是有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丢掉羞耻心，求我吻你了。”
桑尤脸色有点苍白，估计这在他一生当中，都是最难以忘怀的情节。
“因为你知道用利益，用权势钓我了。”卫风说：“真不可爱。”
“那你…”
卫风打断，反问：“我若是不同意出～卖～自己呢？”
“你得不到军部的权利。”
“你就不怕我利用罗盘，从你手里抢过来。”卫风说：“也许没人比苇杭天才，钻的明白，但起码，不止我一人知道它如何启动。”比如看过苇杭操作的乔啡，还有时涧。
“我想要的东西，就是想要。”卫风继续说：“你不喜欢文明的方式，我就对你暴力点儿也可以～看你受不受得了。”
桑尤闭上眼睛：“就算血流成河，你也不愿意跟我做情人，对吗？”
“关于这点。”卫风故意顿了一下：“我没有拒绝你。”
桑尤压抑住自己剧烈的心跳：“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过了同意你追我。”卫风说：“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强制我罢了。”
“交易…”
“自然有。”卫风说：“我说过的话就算数，军部的权利给我，我自然就给你罗盘。”
桑尤忽然笑了起来，卫风看他，他简直要笑的直不起腰：“我就知道你总有办法对付我，本来拿你自己交换就是我的奇思妙想～哈！”他开始就知道结局了不是吗？桑尤坐起身，笑容蓦地消失：“谈判才刚刚开始啊，卫风。”
卫风也敛了戏弄，淡色的瞳仁看着桑尤。
“彼时交易过后，我拿到罗盘，你有了权利，你说我会不会担心你将罗盘再从我手里夺回去？”
卫风实话实说：“你担心的不无道理。”
“所以。”桑尤眼里划过一丝诡异的光，“我需要一个定心丸。”
“请说。”
“我需要确定你失忆是否真实。”桑尤说：“我们开诚布公的说吧，这个交易信任的支点是你必须是失忆的，不然所有的都是扯淡。”
卫风蹙眉，沉默两秒后缓缓开口：“你总这么说让我觉得我失忆前，是不是你还对我犯了错。”
“事实时涧应该与你说了，就是那件事。”
桑尤说着盯着卫风的表情，企图看出他会有什么波澜。
但没有。
没有失忆的卫风是爱乔啡的，而桑尤曾经确是想要夺走乔啡，企图伤害乔啡的，所以，如果卫风没有失忆，这必然是卫风这种人坚决不会容忍的点。
虽然桑尤不认为他有错，他是被逼无奈，但他不傻，他知道若是失忆前的卫风不一定这么认为。
卫风沉下声：“你需要我怎么证明。”
桑尤说；
“我需要给你做一次手术。”
“手术。”
“对。”桑尤回答：“抛去时涧，我还有一些合作的顶尖医生，虽然他们做不到时涧苇杭的程度，不能起死回生，但做一个简单的开颅手术，是没有问题的。”
卫风深拧长眉，这反倒让桑尤有了更胜一筹的愉悦，他嘴边荡起笑纹：“专家会有办法验证你的说法。”他端起好整以暇的姿态：“关于你的失忆。”
“说来说去…”卫风眯起眼，力量的压迫使得桑尤一时间喘不上气。卫风冷笑：“你还是想控制我。”
桑尤用力压制自己趋于本能的发颤，僵着身体道：“昨晚在车里你故意让扶桑看见我们的关系，你当时根本不是默许我吻你，而是默许'这件事'被扶苏发现。你一直把事情控制在你想要的范围内，不管怎样，现在也该轮到我了！你让我失去扶苏，怎能一点代价不付？就想全抓在自己手里？”
桑尤看着卫风的眼睛：“说白了，军部确实需要人手，我开始也确实打算收拢你，这是我在你失忆前后都没有放弃的目的。但你必须是真心的，而不是有其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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