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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涧：“...”一把年纪上赶子找虐也不能怪谁……
而这厢乔啡，则沉浸在以后不能乱说话的忐忑中，他这人嘴贼快，他好怕卫风听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可怎么办……
卫风最后从倒视镜里看了一眼啃手指的乔啡，才最终露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笑意。
晚餐的时候，时涧已经退下了。乔啡看着餐桌对面漫不经心吃饭的卫风，心里忽然有了些想法。
乔啡犹豫半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卫风察觉到了，但是没问。
最终乔啡还是自己没忍住，疑问脱了口；
“你是在什么样的家庭里长大的？”
卫风初见给人的感觉特别冷冽，但乔啡却知道他内心里流淌着滚烫的岩浆。他以前的身份特殊，硬性的规矩与束缚却没有改变他那怕一点。挑食，任性，脾气也令人捉摸不透...
但乔啡还是觉得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的那股劲儿很萌。
卫风听话，很诧异的挑起眉尾：“为什么好奇这个？”
乔啡却是一瞬间想的有点多了，他怕问了卫风并不想回答的问题，犹豫了一下愧疚道：“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卫风看了乔啡半晌，忽而勾起唇角说了一句；
“我也可以随便告诉你...但是你听了会不会怕。”
他后半句刻意压低了嗓音。此时偌大的房子里只开了餐厅的壁灯，卫风的脸陷在阴影里，竟有些诡谲。
这男人就是一妖孽。
他皮肤白的透明，眉眼总是寡淡散漫的模样，但他却有两片永远嫣红的薄唇，此时他薄唇掀开了一道缝隙，乔啡甚至能看见里边更加猩红的舌。
乔啡不知道这男人有没有自觉，也许寡淡就是故意而为。毕竟他若是像常人一般爱笑易怒，这张生动的脸还会吸引多少人中招？
乔啡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卫风说了什么。他说会怕的，一般人肯定会想到是杀人犯的儿子之类，抑或是特别凄惨，善良的人害怕听到的那种家庭故事。乔啡不自觉的吞咽一下，竟问道：“你是神与恶鬼的后代，是灵异的传承...”
卫风：“...”你怎么不去写小说。
乔啡看见卫风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荒谬表情，松了口气：“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我真想敲开你脑袋看看里边儿都装了些什么。”
乔啡想活跃一下气氛：“当然装的都是你。”
卫风一脸高冷：“就本该如此。”
乔啡：“... ...你说的对。”
气氛诡异的静谧了下来，两人莫名的开始一段沉默的对视，谁也没开口说话，慢慢的，空气中仿佛咕嘟咕嘟冒起了粉红的泡泡。乔啡正羞涩的总结：真是不小心看一眼都干柴烈火，卫风却已经手痒。
他起身便走到乔啡身旁把人夹起来带到了沙发上。
乔啡一脸天真：“不吃饭了？”
“吃你.”
......
一战毕。
在过程中乔啡被逼着叫爸爸，而且还是哭着说的，所以这会儿有点拉不下脸儿。他觉得自己被欺负的可怜，太没有人性了。
乔啡一翻身把头蒙到了被子里生闷气。
卫风带着笑意，吸完了一整根烟才把他给掏出来。这时乔啡已经闷了半天，脸都憋的红彤彤。
“我要是不管你，你会不会倔着把自己憋过去。”
乔啡觉得自己这小脾气没使明白，反倒跟个傻子似的，所以也没了劲头，跟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一头扎进卫风的怀里哼唧了两声。
卫风轻笑：“你是不是怕鬼。”
乔啡很有自己的道理：“我怕鬼，还怕你，所以我怀疑你...不是人。”
“...”卫风听着这话像骂人，不过他知道乔啡不是那个意思，只能一口血生生咽回去：“你自己就是一只刚成年的喰鬼。“
乔啡竟无言以对。
“我的家庭并没有什么稀奇。”
乔啡后知后觉：“嗯？”
卫风揉揉乔啡柔软的呆毛：“给你讲个故事。
有一个警察，为了执行任务潜入犯罪团伙内部做卧底。在一次不得已中，与一位酒店小姐发生了关系。
警察再模仿罪犯也不可能坏到骨子里，小姐对警察萌生了爱意，她故意令自己怀上了警察的孩子，在明知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情形下，坚持生下了孩子。
后来警察卧底结束，成功破获了罪案。
本来痴缠着警察的小姐在知道警察的身份后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哭，没人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哭。”
说到这里，卫风停顿了一会。
乔啡完全听进了故事里，他觉得女人一定很高兴，毕竟跟着罪犯不会有好结果，可如果“罪犯”是警察，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卫风整理了一下思绪，之后便又平静的说到：“警察是个负责任的善良男人，他决定娶小姐为妻。”
故事听到这，仿佛有了圆满的结局，就连乔啡，都莫名的带着甜蜜叹了口气。
可卫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这是对小姐来说最好的结果了，但谁也没想到的是，小姐没有同意。”
“...怎么会。”
“她本想把孩子留给警察独自一人走开，但到了最后的关头却没舍得。”
乔啡还是沉浸在女人匪夷所思的决定里：“她为什么不嫁给警察？”
“因为爱吧。”还有自惭形秽……卫风半眯起眼睫，陷入了某些回忆里：“后来小姐带着孩子到了一处小镇，她没什么学历也没有擅长的东西，操劳中身体日渐衰竭，孩子还未长大便撒手人寰。”
乔啡被悲剧带入情绪有些共情：“那孩子怎么办？”
“临终前，她最后联系了警察。”
“...这是个难过的故事。”乔啡扁扁嘴：“所以孩子最后跟警察爸爸幸福安稳的生活在一起了吗？”
卫风笑笑，最后摇了摇头：“十余年过去，警察有了妻子也有了孩子，和谐的家庭莫名插，入一个外来者谁都变得非常敏感。
更何况这孩子不笑不闹，用警察的妻子话来说，就是一点生气儿都没有。所以并不招人喜欢。”
乔啡轻蹙起眉宇，没有说话。
“后来一次偶然的意外，警察的配枪落到了孩子的手里。他很好奇，又很喜欢，便偷偷藏了起来。
这对警察来说不是一件小事，但他回家却从没提起，所以，孩子始终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乔啡深觉接下来的情节会更加悲剧。
“那把枪一直放在孩子的书包里。直到有一天，他放学在离家不远的胡同，看见警察的另一个儿子被一个大叔按在脏兮兮的地上欺负。孩子简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因为那大叔在猥，亵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看见弟弟下半身全是血，往日飞扬跋扈的眼睛紧闭，头发被冷汗浸透软趴趴的贴在头皮，奄奄一息。
他本是嫉妒弟弟的，但在那一刻，他觉得他必须做点什么。他捡起了一个石头扔向了那个变，态。
变，态被突然的袭击弄的头破血流，可当愤怒地回过头，看清了来人时候眼睛竟放出令人恶心的光芒。”
乔啡此时已经预感到些什么了，喃喃道：“那孩子看起来一定比他弟弟要吸引人的多。”
“变，态随手擦掉流到眼睛的血液，摇晃着向那孩子走近。”
乔啡屏住呼吸。
“那只肮脏的大手伸了过来，猥琐的脸露出淫邪的笑容。孩子被逼到墙角...在两人压制与挣扎中，孩子掏出了那把枪。”
血红的夕阳下，幽暗的胡同传出枪响。
刚还准备施暴的大叔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中，脸色惨白的少年坐在地上喘息。
半晌，少年站起身，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变，态，脸上的眼泪与喷洒过来的血液混淆。他红着眼睛对着人再次举起枪。
“砰砰砰砰...”直到打光了所有子弹。
“去死！下地狱！去死！”
卫风看向乔啡，嘴角始终带着淡笑：“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快结束了。
有人报了警，执法的却正好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小儿子昏迷不醒，被送到医院抢救。
拿着枪的少年却坦白自己杀了人，在父亲震惊的目光下，面无表情的被带走。
乔啡也跟着红了眼眶：“可是...”
“可是孩子属于自卫？”卫风给自己点了颗烟，吞吐一口烟雾：“确实，不过这件事属不属于防卫过当，都有一个重要的前提。”
“未成年”
“对。”卫风说道：“可警察是成年人，他配枪出的意外最终也带走了他的警帽。”
“...”乔啡缓了好半天才从故事的情景里把情绪拽回了点：“那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小儿子最终因为伤势严重，惊吓过度还是死了。”卫风眉眼淡淡：“这场波折过后，一家人更无法面对彼此。警察拖了关系把孩子送去了部队。
自此，便再也没有相见。”
乔啡听完，抓住了卫风的手，异色双眼隐现，左边的脸颊不断的被泪水冲刷：“如果警察知道自己放弃的是未来的男神，他一定后悔的想投河。”
卫风勾起唇：“你猜到是我。”
乔啡点头。
从卫风讲到孩子因为喜欢偷了警察的枪，他就有了怀疑。直到最后说道孩子被送去了部队，乔啡几乎已经确定。
只是他不知道卫风是如何一脸置身事外的把自己的亲身经历当故事一样叙述，甚至全程带着浅笑。
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虚构而已。
卫风搂着乔啡，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反倒安慰起乔啡：“不哭，我就说你听到会怕。”
乔啡使劲摇头：“我不怕，我心疼着呢。”
“你就不怕我当时有多么伤心无助？”卫风狡黠的眨眨眼，戏弄般的语气：“伤心到心理扭曲，没被变，态吓到终身不举，反倒对同，性产生了想法。”
乔啡终于觉得怕了，吓得打了个嗝：“...”
他是被卫风的话吓的，因为他还是低估了卫风的鬼畜程度。
乔啡靠在卫风怀里时想：怪不得卫风处在任何危险的境况里都可以冷静的分析，不动如山。原来他在那么懵懂的时候，就被迫的提前成熟了。
第70章 登徒子
那晚乔啡做了一个梦。
梦见少年卫风还未从杀人的恐惧中走出，便被父亲送到了满是陌生的环境里。
他遭受过辱骂，还有性格稍懦弱点的人看见他躲开三丈远。
他永远都是自己。
自己去吃饭，自己看书，偶尔碰见一群精力无处发泄的小伙子打篮球，他也只是淡淡的瞄一眼。
他的容貌出色，倒是吸引了少有的几个女孩子，只是男生嫉妒，便恶劣的自处散播他是同，性恋的传言。但这些他都不计较，因为那时候他并不喜欢任何一个异性或者同，性，也因为他从跟母亲漂泊到小镇的时候开始，就不再在意任何人的言语暴力。
那些愤怒，伤心，早就在成长过程中便被消费光了。
落日下的食堂透着昏黄的光辉，一个瘦长的身影独自走过，拉下一条长长的影子。
乔啡在哭泣中醒来，一只大手安抚般温温柔柔的抚摸他的脊背。
他揉揉双眼转回身，朦胧中看见卫风正支着头垂眼看他。
乔啡扁扁嘴，紧紧搂住卫风：“你这么好的人，他们怎么忍心。”
卫风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亲亲他的额头。
乔啡抽搭一会，忽然说停就停，他倏地抬头看向卫风。卫风被他吓一跳：“怎么？”
乔啡脸颊上还挂着泪珠子呢，忽然猥琐的笑了。
卫风：“...”
“你有没有你小时候的照片？”
“...有一张跟我母亲的合影。”
“拿出来！”
“...”卫风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递给乔啡。
照片是在一处长满爬山虎的墙壁前拍的，一个纤瘦的女人穿着空荡的大外套倚在窗台，指尖夹了根烟。她的五官极其艳丽，即使穿着这样的衣服，依然遮掩不了她的美。
卫风最为出色的那双淡眸就是继承了母亲。他的母亲神色与卫风平时的模样如出一辙，乍一眼看去冷若冰霜，仔细分辨，却是慵懒撩人。
窗台的另一边，就是小卫风了。
那时候的卫风没有现在的成熟魅力，脸型失了现在的棱角，显得圆润可爱。他跟他的母亲一样面无表情，但粉嘟嘟的嘴唇跟未退婴儿肥的严肃小脸儿愣是把乔啡萌的眉开眼笑。
乔啡越看越喜欢，捧着手机凑过去亲了一口：“你好可爱啊啊～”
卫风瘫着脸拿过手机，擦了擦屏幕上的口水：“...”
乔啡重新把手机夺了回来，把照片发到自己的号码。
于是卫风就看见乔啡把他的那一半截图做了手机桌面。
卫风盯着乔啡：“换掉。”
乔啡哈哈哈傻乐，拿着手机背到背后：“不么。”
卫风一个冷笑，也没再逼他。但乔啡有了不好的预感……
卫风拿回自己的手机，操作一番后，乔啡听见了一声不该出现的声音。
“卫风、卫风～”
乔啡的脸立刻就红了，劈手就要夺过来看个明白，可惜卫风早就眼疾手快的闪身到门口。
“呀呀呀！你那个是什么？！”
卫风色气一笑；“小黄片儿。”说着他把手机对向乔啡，乔啡看见他的桌面换成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像素不是很清晰，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里边仰躺在沙发，伸着两条光溜溜的大腿，只穿了一个小裤衩的骚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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