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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他想做什么(近代现代)——徐嵬

时间:2018-03-30 10:47:19  作者:徐嵬
  雨点击打在叶片之间, 顺着脉络积成微小的一股, 再沿着茎叶向下流去。
  街道上,聚积的水流平稳地依地势而行, 不一会儿, 便没入排水口, 沉入地下的黑暗中。
  办公室里, 徐宵望向肖晁。
  “你说的有可能。”
  沉默了一会儿, 肖晁点点头, 接着话锋一转, 反问回去:”那你觉得, 如果是这样,选择林吉祥, 是巧合吗?”
  徐宵没说话。
  他不知道。
  对于非法囚禁的判断, 一方面根据童小鸽的反馈得出。毕竟林吉祥这么一个大活人,如果不限制他的行动能力, 怎么样也不会一点踪迹都没有。
  另一方面, 实际上,当几个月前对方消失时, 他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疑惑。
  从那次吃饭后,林吉祥的表现来看,大概早已经习惯了在外面独自生活。如果是这样的话, 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和父母关系不睦,而彻底消失不见。
  显然,警方离家出走的判断,并不能完全站住脚。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不但没有回家,在开学后,也没有去学校。
  林吉祥父母的品行,徐宵从王之衡那里听过,这一次,当少年半死不活地躺在医院里时,更是实际感受了一把。林吉祥想要脱离这样的双亲,是件极其正常的事。
  但不去学校,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不正常。
  且不说学习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学校里有姚清。
  少年并没有对自己的心思多加掩饰,无论是偷偷跑去向老院长告状,还是在饭桌上强行故作镇定的神态,无一不流露出他对姚清的爱慕。
  既然敢担着被讨厌的风险,也不愿意让对方走歪路,姚清在林吉祥心里的分量,大概排在所有人之前。
  可他不去上学,就见不到她。
  “我只能说,他先前的失踪很大可能不是他本人的意愿。”徐宵又说回了前一个话题,“具体情况只能等他醒来再谈。”
  “我问的是,这件事,是巧合吗?”
  徐宵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但肖晁并不买账。
  “不管上次有没有吸毒,他还是和毒品沾了点边,对吧?”
  肖晁回忆着前几天徐宵给他讲过的内容,“除此之外,小槐的事情和他也有关系,是不是?”
  虽然薛槐的父亲在缉毒队待了没多久,但肖晁对这个下属观感不错,对方去世后,对薛槐也多有照拂。就是没想到这次,那孩子折腾了这么一出。
  老四提到过,薛槐和楚程程的关系,他是从林吉祥嘴里听来的。由于案情已结,王之衡他们并没有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可回过头来看,林吉祥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说什么。”
  徐宵已经猜到了一点肖晁的想法。
  毕竟两个人一起搭档过那么久,徐宵心里很清楚,对方的头脑不逊于自己。
  尽管安逸的生活可能让肖晁有些懒怠,但一旦认真思考起问题,仿佛又是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肖队。
  “你不知道吗?”
  肖晁从沙发上站起身,踱步到他面前,稍稍垂下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乍一看,林吉祥在陈天阔的案件里出现得非常突兀,然而,再想深一点,就能看出其中的门道。
  虽然人们常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有些事情,只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清楚地发现事态发展的轨迹。
  两个不同的案件中,除了林吉祥外,还有相似之处。
  “你想说,都牵扯上了毒品,又和以前的缉毒队有关。”徐宵抬头,迎上对方的目光,“是这个意思?”
  雨丝沙沙地打在窗框上,有几缕飘进来,落在脸上凉凉的。
  肖晁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嗓音同雨声应和在一处:“我是想说,我总感觉,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陈天阔在录像带里所言的内鬼一事,他们心里都很明白,即使有内鬼,也绝不会是缉毒队里的人。
  当年在队里的,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人,全部牺牲于那场毫无防备的交火中。
  尽管这几年,肖晁一直迁怒徐宵,但他知道,这种针对并不是来自对徐宵的指责,而是源于他内心的愤怒和无力。
  如果当年在最后关头,他坚持怀疑祁承的消息,那么或许,活到今天的,不止只有他们两个。
  “一旦录像带流出去。”然而,徐宵和肖晁心里有底,并不代表别人也有数,“你觉得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内鬼会是谁?”
  一队的人马全副武装地出去,最后回来的,只有两个人。
  “那次行动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徐宵的语气很平静,“计划和方案都由上面的人敲定,我们只是最终的执行者而已。”
  “这话今天你在这儿跟我说,我信。”肖晁冷笑,“等到别人找上门来,你跟他们说这个,你觉得他们会信吗?”
  先前,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陈天阔身上时,肖晁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这么语焉不详。
  等到林吉祥冒出来后,他才意识到,背后的人到底想做什么。
  从始至终,陈天阔和他的同伙,想针对的,并不是那个真的内鬼。
  “没有理由。”徐宵低头,“事情过去那么久,如果要找人背黑锅,没必要等到现在。”
  “不止这个。”肖晁打断他,“薛崇离开队里的时候,我们才刚盯上那帮人。”
  他说的薛崇,是薛槐的父亲。
  如果没有林吉祥,老四不会清楚薛槐的秘密,自然也不会想要让薛槐当替死鬼,甚至最后,直接冲到楚程程家里去。
  尽管楚程程对薛槐做过的事心知肚明,一再容忍。但在外人眼里,他和薛槐的感情很好,看出不对劲的,也只有徐宵一个。
  就像老四想的那样,当着楚程程的面拆穿薛槐的伪装,破坏他们的关系,就能彻底打击到薛槐。
  那个把消息透给林吉祥,再借对方之口,转述给老四的人,是不是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当年的缉毒队,接触到那个案子的人基本都死了,但薛崇的死,在他离职之后,和交火并无关系。
  某种程度上,他也勉强能算活下来的人。
  “我的意思是。”
  肖晁凑近了一点,几乎和徐宵脸贴脸。
  “因为那个案子,有人想报复我们。”
  办公室里突然很安静。
  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一动不动。
  窗外的雨骤然大了起来,远处的雷声轰隆隆的。
  闪电划过,把徐宵的瞳仁照得分明。
  “我问你一件事。”开口时,他的声音有些哑。
  “你说。”肖晁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检查组走了之后,有人给他们寄了关于我的举报信。”徐宵攥紧了袖口,“你知道这件事吗?”
  这个问题,在问之前,他的心里早就有答案了。
  果然,意料之中,肖晁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
  ————————————
  “好想出去玩啊。”
  教室里,肖元秋把脸在窗户上挤成一张饼,目不转睛地盯着操场。
  “淋湿了,你会感冒。”念念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瞥了一眼一脸失望的同桌,“还有五分钟放学,你可以回家玩。”
  “才不是......”小胖子苦着脸,刚想抱怨,又想起爸爸跟他说,不能把那天的事说出去。
  于是,念念看到同桌耷拉着头,硬是又挤出一层下巴来。
  “徐念徐念!”然而,对方的沮丧并没持续多久,不一会儿,肖元秋眼睛一亮。
  “我可以请你去家里玩吗?”他吭哧吭哧地挪到念念跟前,“我家里有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游戏机!我们可以一起玩!”
  别吧,念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前几天还在说我爸爸的坏话诶。
  见他不作声,小胖子的热情并没有被浇灭,反而更加热络地凑过来。
  一边往念念这边挤,肖元秋一面扯过自己的书包,开始往桌子上倒东西:“吃小蛋糕吗?还有薯片!冰淇淋牛奶!”
  “肖元秋,你妈妈来接你了。”
  在小胖子试图用包里的零食攻陷念念时,林杨站在了班门口。
  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气质典雅的女性,不用多说,显然就是小胖子的母亲。
  “你真的不来嘛。”肖元秋委屈地撇撇嘴。
  “......”被同桌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念念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明天去吧,今天我还没跟家长说。”
  “好诶!”小胖子一秒把眼泪收了回去,“那明天和我回家玩!”
  在念念无可奈何的视线里,肖元秋乐滋滋地滚远了。
  “你回家吗?”送走一个小祖宗,这边还剩一个。
  林杨只能苦逼地凑过来。
  穆珍宝一般掐着点到,所以念念并不着急,他收拾好书包,转头乖巧到:“现在到校门口去。”
  “老师和你一起。”林杨朝他扬扬手里的公文包。
  因为下雨,学生大多不在校门口盘桓。自然,流连在糖人摊前的学生和家长,都少了许多。
  林杨倒是没想到,下雨的天气,少年居然还会来学校门口做生意。
  他低头看念念:“想吃糖人吗?”
  念念点头。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林杨把念念牵得紧紧的,一同站在了糖人摊前。
  少年瞥了他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但与林杨的冷遇不同,对于念念,少年似乎很热情。
  “想要什么样的?”少年俯下身,平视着念念,“小鸟?龙?老虎?”
  他的眼神极温柔,声音也软软的,似乎很是喜欢徐念。
 
  ☆、死生(16)
 
  直到傍晚, 肖晁才从徐宵的办公室里钻出来。
  裴久川站在会议室门口, 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色。
  男人的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看到他时, 甚至还微微向他点了点头, 似乎已经忘记了两人前几天还起过冲突。
  “早点回家吧。”路过他身边,准备下楼梯时, 肖晁客气地笑了一下。
  裴久川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他没表现出来, 同样礼貌地笑笑, 然后目送肖晁走下楼梯。
  “小鸽子, 你回去吧。”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 小少爷转身, “我去看看徐处。”
  “那我走了。”童小鸽伸了个懒腰, “曲大爷还等着我给他带饭。”
  “路上注意安全。”裴久川把伞递给她, “明天见。”
  跟童小鸽告别后,他探身看向上司办公室的方向。
  办公室的门紧闭着, 没有一点想要开阖的迹象。
  “徐处?”站在门前, 裴久川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当他犹豫着要敲第二次时, 熟悉的嗓音响起:“进来吧。”
  “不回家吗?”
  一进办公室, 裴久川迅速地扫了一眼徐宵。
  上司好像同平常并没有什么分别,正在慢条斯理地整理桌上的文件。
  “等我把东西收拾好就回。”徐宵抬头, 向下属扬扬手里的纸张,勾了勾嘴角,“等急了?”
  “还行, 我让小鸽子先走了。”裴久川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踱步到办公桌前。
  见小少爷没觉察到什么不对,徐宵松了一口气,接着整理自己的东西。
  他紧绷的弦刚松懈下来,小少爷就把手伸向了他的茶杯。
  “你!”对方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徐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裴久川喝了一大口茶。
  “呸呸呸!”一点儿没加糖,反而用了双倍茶叶的茶水分外苦涩,刚入口,小少爷的脸皱在了一起。
  “我说,”缓了半天,裴久川勉强缓过劲来,然后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徐宵,“这茶是肖晁给你泡的?茶叶和糖的分量搞反了吧?”
  “......”没想到下属临时搞这么一出,徐宵深吸了一口气,朝对方伸出手,“杯子还我。”
  小少爷挑了挑眉,却还是乖乖地把茶杯递了过去。
  徐宵刚接过杯子,就感觉裴久川往他这边靠了靠。
  “这么多年,难道没人跟你说,”裴久川捉住他的手腕,轻轻地沿着血管的痕迹摩挲,视线却落在皱成一片的袖口上,“每次一碰到烦心事,你就习惯性揉袖口。”
  徐宵顺着小少爷的视线看去,早晨出门时还整洁的衣袖,在无意识的撕拽下,现在早就不能看了。
  他低头,沉默地把茶杯放到了一边。
  “上次你不是答应过我,有什么事绝对不瞒着我吗?”裴久川叹口气,“这次的事,是不是特别严重?”
  肖晁和自家上司的关系也就那个破样子,无故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下午,绝对不会是什么不痛不痒的小事。
  “我不知道。”这四个字徐宵今天说过好几遍,“不清楚对方想做什么。”
  倒不是他敷衍裴久川,尽管背后的人针对性已经很明显,一时间,徐宵还是没搞明白。
  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这时候蹦出来,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只是因为陈天阔刚好出狱吗?
  方才,他和肖晁已经商量过,这几天,先查一查当年涉案人员的动态。
  但他们能施力的地方,也只有贩毒团伙那边。一旦牵扯到内部,两个人都无能为力。
  那个和陈天阔暗通款曲的人还阴测测地藏在深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一次蹦出来。
  徐宵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对方下一次出现时,怕不会同这次一样不痛不痒地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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