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捏眉心,伍阳的精神状况很不好,他有意瞒着李婧和李美馨的行踪,就怕伍阳在李国栋面前露馅,看样子伍阳找不到妻女生不如死,刘五打断他:“今天来趟津市。”
伍阳陷入沉默,过了会儿冷冷一笑:“快过年了,我在家等等她俩。”
刘五喉间一梗:“过来吃团圆饭。”
另一头完全静止,刘五挂了电话,侯岳从厨房出来腋下夹着一瓶水,两手拧着一瓶水。刘五走过去两瓶水都拿过去,拧开又捏着下巴喂水。
水顺着侯岳嘴角流下,侯岳一仰头喝了,他擦着嘴角看刘五:“你这是什么狗屁的情节,不是喂水就是喂酒!”
刘五仰头喝掉半瓶,凑过去又渡了一口:“你的嘴特别性感!”他说完后退,眼神痴迷的看着侯岳的嘴唇。
侯岳懵逼,情话说的猝不及防,心律明显紊乱,在这么下去大有可能休克窒息,他挣扎着转身问:“吃什么,没饺子了。”
刘五低头冲地板笑,伸胳膊倒拽着人进屋穿衣服,他们俩加起来一共穿了两件,大冬天再浪也要穿衣服。
“出去吃,我去见见张钧,然后上街购物,买那啥,到底是生活用品还是计生……”
侯岳回头一指他:“计你妹!有没有一个流氓该有的文化素养,那他妈叫情趣用品!”他说完一愣,情趣?!好像也不对!
刘五看他陷入沉思,点头附和:“对,情趣用品,肯定不止这两样,作为一个流氓,该有的素养已经缺了,该备的装备得买齐了。”
侯岳往床边一坐:“找套衣服给我。”说完拿出手机开始搜情趣用品,停在生命和谐大门前的豪华大游艇,划开浪花,浪打浪的就冲他开来,满载着侯岳对和谐的期待和兴奋。
刘五搭了一套衣服往床边一扔,他穿好了也没见侯岳动,弯腰看他手机,有些惊讶:“这,你要买?”
侯岳两眼都是狼性光芒,直勾勾盯着刘五,从头发丝看到脚指甲,身体中断重点停留扫视,试探问:“行吗?试试呗!”贼他妈性感,要不是他压制着体内躁动的洪荒之力,这会儿鼻血早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刘五瞠目结舌,他伸手指了侯岳购物车里长长一排刚添加的东西里的一件:“……除了这个我穿,其余你他妈休想!”
侯岳鲜少听刘五爆粗口,别看人家是个让青少年乃至幼儿园闻风丧胆的大佬,但是人家很少爆粗口呀,还不如他这个良民说的多。
侯岳挠挠头,书到用时方恨少,他现在深深体会到这个真理,说点啥能说服刘五呢?双丁库性感的他想就地打两个滚,这个就算求他也得让刘五穿上,还有那啥按摩%&*,跪求也想试试!
侯岳此时大脑里一片:啊啊啊啊啊!!!
疯狂刷过,导致大脑直接当机。
刘五见这个没出息的猴儿被几样情趣用品刺激傻了,上手给穿衣服,直到提裤子扣腰带,人才清醒过来。
眼看自己刚扣好的腰带,被急吼吼的揭开。
刘五:“你干嘛!!”
侯岳:“操!受不了了!先来一发!”
刘五被摔的在床垫上来来回回的弹,再睁眼两条光果大长腿晃的他大脑充血,“你!等会儿!停!什么都没有!”
侯岳:“你要什么?!你有我,我有神力左右手!”
刘五心理一松,乖乖躺好,原来是手动!
呼吸从急促到粗重,再到渐渐平缓。五个小时内的第二回 ,消停下来,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刘五穿了侯岳一件牛仔衬衫,三颗扣子全解,春光旖旎,“商量一下,下嘴轻点行吗?”
侯岳舔一下换来一声哼,百试不爽,孜孜不倦:“不行,就喜欢听你哼哼!”
刘五一个打挺坐起来,他没搂住人,导致侯岳直接顺着他大腿滑到地上。
“啊!!”侯岳五体投地,地板贴着汗湿的皮肤,爽死他了。
一楼前门防盗升降门关着,整个大厅黑咕隆咚的。两人从后门出去,刚过七点,大街上人不多,麦当劳吃过早点,拎着咖啡去找张均。
“你知道他住哪儿?”
“酒吧一条街他常住,钱九的场子都被封了,如今也就只有酒吧他能待。”
“前段时间我和耿胖子帮他藏过证人,钱九满津市找人,说掘地三尺不为过,放话出来谁藏了人,剁成泥。”
刘五脊背一凉,有他俩打晨炮留下的汗,再加上被侯岳漫不经心的一句形容,心理突然有些怕,这个被声称的人换成侯岳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有这种反应。
他忽然不赞同伍阳的话,认为张钧报复过头了,如果是他,也会如张钧一样,豁出去也要为张炀的以后博一个清净,送李海进去,甚至不惜把人困死在里面。
他低头看手中的咖啡,刚煮出来的咖啡,隔着防烫套还是很烫,皮肤感受的热刺不透他那层薄薄的皮,骨血里循环着沁人心脾的凉。
这也许,就是他们这许多人的最后一搏!
年后等到李国栋按捺不住的时候,他的机会也该来了。
“快!递我一口。”遇红灯停车,侯岳歪着头要喝口热咖啡。
刘五嘴角的僵硬融化一些,侧身递过去咖啡,侯岳喝完他也啜了一口。
“钱九的案子马上终审,以后津市没这个人了。”
侯岳不太能理解黑灰地带的头目更迭能给一个城市带来什么,他家两边的人,不论姓刘还是姓候,不论经商还是军政都是红字头的,这也许就是他的利,兴许有一天会成为这一家人的弊。
但是时候未到,不是吗!
侯岳砸吧嘴,品了一下咖啡余味:“张钧怎么了?”
刘五从最开始就没打算让侯岳参合自己的事儿,参合的越多,等以后轮到审判他的时候,侯岳会越难受,甚至难堪,“开车,别走神。”
侯岳斜眤他,心理哼他,唇抿的紧紧的,心想,问不问爸爸我都能知道!
张钧的酒吧停业很久,前门不通,后门窄路一条。这几个月来几乎是倾家荡产的在为张炀翻案,这人神似流浪落魄的疯子,形似装扮精致的变态。
侯岳一瞬间很钦佩他,不论张钧把张炀放在什么位置,一个生死与共的兄弟,还是那碗不能凉的心头血。
总之,这人打动他了。
刘五也有些震撼,毕竟眼前的人足以颠覆很多人对感情的观念。
“来晚了。”张钧陷在老板椅里,声音阴翳冰冷,“伍阳的要求,我做不到。”
整间屋子充斥着浓重烟油味儿,语气强劲一些,未散开的烟雾就会被语气吹的扭曲起来。
刘五坐在沙发上,侯岳皱着眉头站在他一侧。
“条件事先谈好的,人你救出来了,事儿你也坏了,就算现在李国栋没空收拾你,伍阳也不会放任你。伍阳老婆孩子现在被李国栋抓了,你誓死要把李海判死刑,伍阳很可能现在反咬你一口,你想过没有张钧?”刘五话说的很慢。
侯岳思考的很快,伍阳媳妇在他手里!张钧坏了什么事儿要惹的伍阳反咬张钧?
张钧凉飕飕的笑了一声:“可以咬!条件事先开好的,我搞砸了,冲我来,……伍凌,这间酒吧送你怎么样?”他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打白纸,“啪”的仍在办公桌上,“急着出手最少三千万,这是张炀的财产,我代理,过给你或者他。”他说着一指侯岳。
侯岳眉头一蹙,心想去你妈的三千万!老子只想带着男朋友赶紧去买情趣用品,神他妈想听你逼逼!
刘五无奈一笑:“三千万买张炀下半生安稳,太便宜了。”
这句话激怒了张钧这个穷途末路的困兽,老板椅弹开,撞在墙上“咚”的一声,张钧呼哧呼哧喘出的气带着焦糊味儿,好像这人肚子里已经是燎原一片。“你还想要什么?!都给你!李国栋的命吗?现在!马上!我去杀了他,只要你保住张炀。”
侯岳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呐喊着不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做,他憋不住,张口就问:“为什么?”
张钧呼吸一滞,撩起枯草一样的眼皮看着侯岳的眼神从凶狠凌厉瞬间变成温柔,那是一种致命的情愫,侯岳也是一愣,随后低头看刘五。
张钧忽然气结了似的,气若游丝又毫无感情开始阐述他的为什么:“他救过我,我拿他当弟弟,算得上自己半条命,他太聪明,钱九的烂账他了然于心,李国栋每一笔钱的来龙去脉他闭眼也能讲明白,我太护着他,让他活的不知道天高地厚,钱九推他出去抵命,不只是他当时跟着李海,……那是钱九设的局。”
刘五火气渐起,伍阳如果知道得猝死。
“李海是个阿斗,被李国栋养傻了,钱九安排给李海的人太聪明,一个张炀一个我手下的王超,这是变着法的刺激李海,李国栋却以为钱九真为了讨好他把得力的人手都给了李海,李海却凡是都要争张炀的。”
“所以,死的人是张炀的……”刘五没说下去,这话无异于一把刀插在张钧心上。
“对,张炀很喜欢那姑娘,几次三番跟我说大学毕业要取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总之,他的人生,生不由己,死也不由己。”跟他张钧有过命的交情也好,跟钱九有养育的关系也好,应该是张扬这辈子最恶心的事儿。
“顶罪的人应该有两个,张炀和王超被亲眼目睹的可能也该是同样的。”
张钧仰头笑,笑声瘆人:“我从八九岁,睡大通炕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孩是我的,生死都是我的人,……钱九并非不忌惮我,我掌控了他一半的信息源,事出前一天我被张炀刺激了,我送李海去钱九别墅吃饭,看见张炀在车里跟那姑娘接吻,我至今都怀疑这是钱九一石三鸟的诡计。”
算计了张炀是小,算计住李海和张钧才是大。
刘五深信不疑,看来这群老家伙辣的还挺有滋味儿!
侯岳彻底蒙圈,心理咆哮,贵圈真他妈乱!
“第二天上午,就传出商学院校花被强|暴致死。……张炀无期,王超包庇罪三年,而李海这个强|奸张炀女朋友的人,无辜的很。”
屋里寂静无声,侯岳甚至听见烟雾飘忽的声音。
刘五想了很久:“张炀出来后,我要一份钱九跟李国栋来往的账。伍阳那边儿,你自求多福。”
张钧只求张炀出来后,不会紧接着横死街头,他急忙追上刘五:“伍!凌!”
刘五一回头,眼神锋利无比,张钧立刻顿住,再开口镇定不少:“帮我最后一次!送他出国也好,去哪里都行,保他活下来。”
刘五没开口,侯岳看不下去插了句嘴:“他走了,你死了,你们这样有什么意思?”他听出来李国栋和钱九都恨死了这俩兄弟,扒皮抽筋对张钧和张炀来说都算是个痛快的死法。
张钧看了一眼刘五,反问侯岳:“你死了,你希望他……”他还没说完,刘五回身一拳砸在张钧侧脸,张钧摔倒砸在茶几上,毁了茶具,顿时一地狼藉。
侯岳肩头一松,甚至忘了去拉暴躁的刘五——他的选择应该跟张钧一般无二。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谁还没个痴心绝对!
他为君可以年少轻狂,张钧为君当然可以痴心绝对!
侯岳想了也只是一瞬,拽回刘五,安抚人说:“他说的没错,死也是我先,我怕无聊,我不想最后留我一个。”
刘五浑身萦绕着浓浓的暴戾气息,眉眼间的强悍是侯岳从来没见过的,他顺毛一样去抚平刘五的眉,坚持说完话:“我前一秒,你后一秒,我喜欢你在身后追着跑。”
张钧靠在残破的茶几腿上对着空气笑,苍凉孤寂,嘴角渗血呢喃着:“真好!”一旦错过,终究无路可回。
刘五杀气收起,拉着人匆匆出了酒吧。
他一路闷头拽着人走,脑袋里都是张钧和侯岳那两句对话
“他走了,你死了,你们这样有什么意思?”
“你死了,你希望他……”
以及最后侯岳的沉默和安抚。
他们都不会无缘无故的一命呜呼。
但是,他总有一个洗白的过程,长短暂且不论,他现在确定侯岳不能安静的看着他走,……所以他们必须暂停。
伍阳来的太迅速,两个人刚回到车上,侯岳电话就响了。
伍阳几乎是在咆哮:“叫刘五那个王八蛋接电话!!!”
侯岳不乐意了:“我这力有俩个人,没王八蛋!跟我打电话的有可能是个王八蛋,你要是有病先去看病……”
伍阳被噎的说不出话:“你!你!……让刘五接电话!”
刘五仰头抵在椅背上,侯岳一开口说话,他像全身开始化冻一样,转身抱住侯岳,一个暖呼呼的猴子,咋咋呼呼的多好!
“你哥。”侯岳把电话放刘五耳边,把刘五手夹在腋窝下,冰凉冰凉的像两个冰袋。
刘五闭眼额头抵在侯岳肩上:“嗯,说。”
“在哪儿?是不是在你那儿?说话!是不是?!!”伍阳情绪失控的厉害。
这世间,所有形式的失而复得,都值得喜悦与兴奋。
最亲的人,与失而复得这个词联系一起,更甚!
刘五两只胳膊勒的侯岳喘不上气,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被张钧给刺激到了。
侯岳看伍阳快疯了,揣摩刘五也是想让一家团聚,干脆替这俩一言不合就暴躁的兄弟传话:“定位发你手机上,我们马上到。”电话挂断,侯岳发定位,想在被刘五勒断气前把信息发出去。
“刘五,商量一下,一会儿过孕婴店你松开一会儿咋样?”
刘五不松胳膊不抬头,坚持闷他身上直到把自己完全化冻为止,闷声问:“孕婴店?干嘛?”
侯岳启动车,刘五抱着他没阻碍他开车,也不耽误他臊白人:“我下去买一个背带,就是胸前带宝宝坐的那种,超大号,把我儿子侯旺旺背前胸,看这样儿一时半会儿揭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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