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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尘香(古代架空)——临渊一笑

时间:2018-03-31 13:28:14  作者:临渊一笑
  王衔庭叫来了李副将,交代了几句需要注意的事项,并且让他好好辅佐无涯,就转身和刘舒城回寨子里去了。
  回到寨子里,阿武对刘舒城和王衔庭说道:“本想去请上次的医者,但现在外面战事正乱,去不了,我且看看他们寨子里有谁会医术的,这么大的寨子兴许就有。”说完,叫来了两个士兵一起去了关押原来寨子里的人的地方。
  一进屋子,里面的人都被绑了手脚坐在地上,都是一群小喽啰,主要的头目早已经不在了,大概是知道逃也没用,正坐在一起等待他们回来做处置。
  阿武看了一圈,问道:“你们中间有谁会医术?”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人年轻人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说道:“我,我会一点。以前寨子里有人受伤了都是我给弄的。”
  “好,你跟我过来。”
  阿武领着那个年轻人来到前屋,指着刘舒城和王衔庭的伤口说道:“你去瞧瞧。”
  那人分别看了看,说道:“那位胸口受伤的只是伤口又裂开了,缝合好涂药包上就可以了。这位得先把箭头取出来才行,但是我们这里没有麻药,需要去城里的医馆买麻药。”
  王衔庭一听,不在意地一挥手,“不用那么麻烦了,有去医馆的功夫哪还用的着在这处理。直接挖出来就行,我受得住。他还在流血,先给他处理一下要紧,我待会儿弄不迟。”
  净完手青年就开始给他们处理。
  刘舒城的纱布已经被血彻底染红了,伤口处有的地方被撕裂开来,有些惨不忍睹。
  伤口缝合完后阿武自己拿来药膏给刘舒城涂上后缠上纱布。那个青年又开始给王衔庭摘取箭头。没有麻药,就只能干忍着,王衔庭不愧为久经沙场的人,虽已满头大汗,却连吭都没吭一声。
  好不容易取出来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给他缝合,外面忽然有个士兵跑来报道,“大人,外面的山上着火了!”
  刘舒城正要起来,被阿武拦住了,“你们继续治疗,我出去看看。”
  阿武出去后王衔庭也急了,连对青年说:“你缝快点,没事,我能忍住。”
  青年无奈,“大人,就算是缝合完毕,还要涂药缠纱布,每一步都得小心仔细,这怎么能快啊,而且这个手臂也不能使力的。”
  “嗯,我知道,你快点。”
  青年也有些无奈了,“这……”
  刘舒城轻笑了一声,“你就别为难他了。”
  刚说完,只见阿武大跨步地走了进来,“我们得转移地方了,外面靠近路边的山脚下面已经整个被火势漫延了,很快就会烧到寨子里来。”
  “怎么会着火?”王衔庭问道。
  刘舒城淡淡地说道:“兴许是方才的火攻时曼延过来的吧,你不是也让人烧火驱蛇了么。不过这样也好,不必救火了,让它烧得越大越好,我正在等一场大雨,这把火烧的也算是及时了。”
  王衔庭本来想问等雨干嘛,但还是没问,只说了句,“那收拾收拾叫些人先把这里的粮食和一些必需品搬下去。”想了想又说道:“干脆就直接搬到后山上去算了。找几个人好好把守。”
  阿武着人去办后,刘舒城见王衔庭已经包扎好了,两人正准备转移地方,刚才那个青年急忙跑到他们前面去,“两位大人,两位大人请留步,你们走了,那我们那些还在关押的弟兄们怎么办?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们被火烧死吧。那些弟兄们都只不过是跟着原来当家的糊口饭吃,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有什么过节之处,还请两位大人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啊。”
  王衔庭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被关押了,所以并不知道还有这事,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关押的弟兄?”
  刘舒城经这青年一提,也才想起来寨子里还关的有人,于是简单地给王衔庭说明了一下,王衔庭想了想说道:“要不去看看吧。”
  被关押的人一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个人个个都紧绷了神情。
  刘舒城上前一步对着所有人说道:“我知道上次偷袭军营的事只跟你们原当家的有关,你们并不知情,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收拾收拾带着你们的东西逃命去吧。”说完,递给那个青年一把刀,“你去给你的这些弟兄们解开吧。”
  那个青年几步上去把绳子给一一割开。刘舒城和王衔庭刚要转身出去,忽然听到背后扑通一声,转过来一看,一个山匪跪在地上说道:“大人,我们在这里生活多年,突然离开却也不知道该往哪去,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打仗正是用人之际,请让我们加入你们的军队吧。”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后面的也都跟着扑通扑通跪了下来请求加入。
  王衔庭大笑一声,“这是打仗可不是你们以往的打劫几个过路人这么简单,这可是会随时丢了性命。”
  “我们知道。我们不怕,我们在齐国的土地上生活多年,跟着大人打仗也算是为齐国尽一份力量。”
  众人一致应和,都连忙表忠心说不怕。
  见大家意志这么坚决,刘舒城看了看王衔庭,王衔庭点了点头,“好。”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虽然寨子烧了个精光,但有了新成员的加入,王衔庭依然很是高兴,大笑着说干脆直接杀过去算了。
  刘舒城也知道他只是一时玩笑,并没当真,只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别忘了你们上次人也挺多的,还不是着了道。”
  “嗯,我们现在只需守无需攻。”
  正在这时,天空中忽然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刘舒城抬头一看,阴沉的天空中一道银光闪现,随后紧接着就是擂鼓般的轰鸣宛如开天辟地之势而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响了刚刚安静下来的山谷。
  “这夏天的雨,说下就下,一点预兆都没有。”
  “是这山火引来了这场雨。终于等到了。”刘舒城面上一喜。
  随后叫上阿武对王衔庭说:“你先在这看战,我一会儿过来。”
  然后对着无涯遥遥一点头,转身带着阿武向山上走去。
  被大雨浇灭的废墟上还冒着残余的青烟,昨日偌大的寨子短短的不到几个时辰,就已经化作一摊残垣断壁。
  刘舒城凭着记忆中的位置,穿过一片未燃尽倒塌了半边还在冒着余火的木头房顶,在靠近半边残留的墙壁处,上次的那个地道入口完好无损,并未受到这场山火的影响。
  刘舒城四处看了看,问道:“找找看有没有铁锤之类的,能敲碎石头就行。”
  阿武正要去找,就听到后面一个声音说道:“比起铁锤,我想你们更需要的是这个。”
  刘舒城转过身来一看,站在后面的正是帮他们治疗了伤口的那个青年。只见青年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长形的东西,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一块黑色的布料里。
  刘舒城和阿武都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青年走到他们跟前,打开布料,只见里面是一把通体墨黑的斧锤,柄和锤浑然一体,看起来像是由铁整个锻造而成,血红色的花纹从手柄底座交织而上,一直蜿蜒到了整个锤身。
  “你这是……?”刘舒城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断雪锤。”
  刘舒城没在江湖上走过所以不知道这断雪锤的名字,阿武倒是知道的,一听是断雪锤立马激动不已,“难道就是重牙老先生的那把断雪锤?”
  青年点了点头,“正是。”
  “自从重牙老先生逝世后断雪锤也就不知去向了,怎么会在这里?”
  “老先生临终前嘱咐我给此物找一个适合托付它的新主人。”青年顿了顿看向阿武,“打从一开始看到你我就想起了这把断雪锤。你的体魄如此高壮,臂力刚劲有力,为人正直有担当,我想由你来做断雪锤的新任主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说完,青年把斧锤取出,双手交到阿武的手里。
  阿武郑重地接过断雪锤细细地看了一遍,拎起斧锤在空地上挥舞试练起来,连空气都被断雪锤破开的呜呜作响,雨点也被打得四处飞溅,圈成一朵朵跳跃的小水花。
  试练了一番,阿武整个人都热血沸腾起来,连连赞道:“不愧是重牙老先生的绝世之作。”
  说完对着青年抱拳道:“今日得此馈赠,武某真是无以为谢,不知道兄弟有什么未了之事但说无妨,只要武某能办到,一定为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青年摇摇头笑道:“不必谢我,我只是在尽先生所托而已。之前无意间出游到这里,见地方不错就想多停留几日看能不能顺便采些药材,没想到却被这山匪所劫,幸好他们不认识这断雪锤,只以为是把普通的斧子,他们知道我懂医术就让我在寨子里为他们看看病治治伤,所幸没几天你们大军就来了,不然真不知道还要在这呆多久呢。现在新主人已经找到,我也就该回去好好做我自己的事了。”
  说完,青年对刘舒城和阿武道别,挥了挥手转身大步离开了。
  “用这个碎石肯定没问题。”
  刘舒城点了点头,“那走吧。”说完转身下到地道口里去了。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右侧岔道深水潭的石壁前面。刘舒城指了指石壁,说:“把这个全部砸开。”
  阿武上前,使出七成的力一斧锤砸下去,石壁应声而裂,在整个壁面上蜿蜒出了数道裂痕。
  再一次感叹这断雪锤的威力,阿武又是几锤下去,石壁瞬间整个皲裂,石块儿一块一块地不停地掉了下来。露出了后面的水潭。
  “砸开了。”阿武转头去看刘舒城,发现他正在脱自己的外衣。
  阿武愣了愣,说道:“你在做什么?”
  刘舒城头也来不及抬,只说了一句等会儿你用得上,就忙着把衣服摊开铺在地上,对着衣服像是在比划着什么。
  阿武走过去跟着他一样蹲在衣服旁边,刘舒城瞅着衣服伸出手比划着,“你把衣服沿着这里撕开,再这样拉长,弄成一个完整的布条。”
  照着他的话弄完,不多时,一条长长的完整的布条大功告成。
  刘舒城拉着布条的一端向隧道洞口的方向走去,却在离洞口还差几步的地方布条没有了。想了想,于是又把里衣也脱了下来,照着刚才的法子让阿武又做了一根布条出来。
  将两布条死死地拧绑在一起试了试韧性,确保不会被扯断后,刘舒城又走到那个石门的机关处,扣动机关把石门放了下来,然后又把布条的一头绑在了机关上面。
  在阿武疑惑地注视下,他站起来拉着布条的一端退出了洞口,趴在洞口外面使力一扯布条,只听见咯咯两声,机关石门又收进了头顶的山体里。
  弄好这些后放下石门刘舒城交代阿武在这看守着,并叫来一个士兵作通讯员。
  “等里面的水溢出来后就派人来通知我,我先下去看看战况如何了。”
  回到刚才交战的地方,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本来通亮的火把也被雨水打灭了,四周一片漆黑,耳旁除了越来越大哗哗的雨声外基本上听不见任何声音。
  视野里一片晕黑,再加上雨水的模糊,更加让人看不见东西了。突然肩膀上却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无涯。无涯指了指右侧的方向示意过去。
  刘舒城快步跟过去一看,他们在地势高处支了一个帐篷。
  一进帐篷就看到王衔庭光着膀子拆下肩膀上的纱布。
  王衔庭看见刘舒城也光着上半身诧异地问道:“老刘啊,你这是咋地了,怎么光着上身回来了,外面还下着雨呢。”
  “我衣服另作他用了。”
  无涯看了看刘舒城胸前的纱布,都已经湿透了,“要不先把纱布取下来吧,伤口的水得晾干,不然会发炎。”
  “是啊是啊,学我一样,一直湿捂着化脓了就不好了,这荒郊野外的,要真有个啥突发状况,想送医都来不及。”
  “也好。”刘舒城低头边拆下纱布边对王衔庭说道:“待会儿你把我方的士兵都撤回来,让他们在后山高点的地方休整待命。”
  王衔庭纳闷地转过头看着刘舒城,“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天一亮俞军肯定是要打过来的,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撤军?”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地洞里看到的那个深水潭吗?”
  “记得啊,怎么了?”
  看了看还在云里雾里的王衔庭,无涯直接替刘舒城回答了,“刘大人是想用水攻。等山上的雨流下来汇聚到后面的那个小湖泊以后,水位会大涨,连通的那个水潭也会被灌满,而水潭旁边的那个地道的出口刚好正对着山口处,到时候直接放出里面的水就能将俞军冲溃,到时候我们的军队只需要做最后漏网之鱼的清剿即可。”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刘,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一手,哈哈哈哈,早说嘛,害我焦急了这么长时间。”
  “我可没看出你什么时候焦急过了。对了,我下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一个防守的人,万一敌军偷袭怎么办。”
  “偷袭?他也要有那个本事。”
  “这话怎么说?”
  “俞军的那个外来货走了。你刚去寨子没一会儿我就看到有个老鹰飞进了俞军后面的一个马车里,没多久那辆马车就带着他们的弓箭手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在只剩下周梁那小子指挥作战,那小子我知道,只会强攻硬闯,论到计谋方面就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了。更何况天黑雨大,他们也没那精力偷袭,我早就做好埋伏了。”
  大雨不停歇地下了一夜,王衔庭他们也无休地守了一夜,清晨的阳光拨开云层洒下淡淡的光晕。
  刘舒城在帐篷里左等右等却还是没等到阿武来通知,“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可以了,怎么还没见来通知,莫非是出了什么状况?不行,我得去看看。”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刚掀开帐帘,就和阿武撞了个正着,阿武说:“我正要找你呢,我让那个士兵来通知你溢水了,半天也不见你上来,还以为你出事了就过来看看。”
  刘舒城愣了愣,“我一直在等着,没见有人来通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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