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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个时候来打扫……”
然后是一声尖锐的女声:“蟑螂！”
一阵骚乱声。
“在哪在哪？”
“诶你跑什么，有我在这呢。”
……
音频戛然而止，应该是梁欧开门挂了电话。
有了音频，事情的前因后果就十分明朗了。
网友们纷纷表示这种栽赃实在太无聊，都涌入到自称受害当事人那位的主页中声讨，求个解释。
那位“当事人”立刻跳出来撇清关系，表示自己只是个搅混水的，并非当事人，假装受害者只是觉得好玩。
于是这明显有黑手的闹事就被强行解释为网友恶搞，而视频来源、营销号统一的动作，竟无人追究。
何谷这边哪会轻易放过他？立刻给那人发去律师函，表示会通过法律手段维护自己的利益。
实名制的时代，讲话是要负责任的。
傅桐予很好奇，这个录音片段显然是梁欧提供的，不然何谷早就把东西拿出来了。只是为什么梁欧要把他和何谷的通话录下来，以及……被处理过的片段两人到底聊了些什么。
他含蓄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疑问，不敢问得太明显，怕自己的醋意暴露让梁欧觉得他小心眼。
傅桐予:那个录音是你给何谷的吗？
梁欧:嗯
并且很快就发来了没处理过的音频，傅桐予打开一听，笑出声。
肖璐迷弟名副其实。
傅桐予:你怎么有录音？
好一会儿梁欧才发来消息——
梁欧:开门说。
然后就响起了敲门声。
傅桐予:“……”
他打开门，看见那张帅气逼人的脸，低声数落道:“你老来我房间，被人看见怎么办？”
梁欧眨了眨眼:“傅导，这是我第一次来您房间。”
傅桐予脸一红——之前都是他到梁欧房间去的。
梁欧晃了晃手上的剧本:“我有几个地方不是很明白，想找傅导讨教讨教。”
傅桐予红着脸，把人让进了房间。
梁欧进屋后没有直接欺负傅桐予，而是先去把窗帘拉上了，转身，笑得像个诱惑人的妖精:“傅导，我不懂的东西，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
傅桐予躺在床上，衣衫不整，两眼放空，沉浸在事后的余韵里。
城门……就要失守了。
而那个家伙，还没表白！！！
梁欧洗了手，从卫生间出来，往傅桐予身上一压，声音粘粘的:“傅导……舒服吗？”
傅桐予本来就微红的脸简直要烧起来了，他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伸手推开梁欧，坐起来，整理了下衣服。
梁欧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搂住他的腰:“傅导，你舒服过了，我还没呢。”
傅桐予身子一僵。
难道要他把梁欧对他做的事情在梁欧身上做一遍吗……
有点……羞耻……
梁欧忽然轻声笑了，舌头在傅桐予耳廓上画着圈:“开玩笑的，怎么会让傅导做这些事？”
傅桐予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只手探向了他刚紧上的腰带，“我来动手，傅导享受就好了。”
声音压低，充满诱惑。
傅桐予“噌”地站了起来:“十一点了，快回去吧。”
梁欧泯起嘴。
傅桐予不去看他，目视前方催促道:“明天还要赶今天落下的镜头，要早起。”
梁欧赌气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就盯着他。
房间里安静得让傅桐予心里发虚。
“好吧，晚安。”梁欧终于起身下床，然而只说了这么一句，就直接离开了房间。
留下傅桐予一个人，有点懵，又有点懊恼。
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
门外梁欧勾起嘴角，他可没指望这么快就吃到鱼，不过给点心里负担么，还是必要的。
第二天，片场的气压还有点低。
何谷倒是恢复得很快，大概因为事情解决地差不多了，这会儿还在玩他的游戏机。
经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轻声说:“选第一个，HE。”
“好嘞。”何谷应到，乖乖照做，完全沉迷在自己的游戏世界，没留意身后的人是谁。
傅桐予给监视器插上插头，笑着朝他们那儿瞟了一眼。
经纪人显然是在坑何谷，这俩人凑一块就一对活宝，边上的人都等着看好戏。
唯独梁欧没有去留意两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桐予，看得后者一身不自在。
何谷越玩越觉得不对劲，问道:“这是HE吗？”
经纪人幽幽道:“能美子为了救主角被ntr，绝望自杀，主角抱着她的尸体跳海。”
何谷手一顿，一脸呆滞地放下游戏机，半晌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经纪人。
边上的人使劲憋笑。
傅桐予也想笑，但被梁欧盯着，又笑不出来。
何谷沉下脸:“哥，你昨天逛了哪些网站我可都一清二楚。”
经纪人脸色一闪而过不安，立刻镇定下来:“呵，我逛了什么网站，你唬谁呢？”
何谷诡异一笑:“全是日文的网页。”
经纪人脸色一白，边上的人假装漠不关心，实则竖起耳朵。
没想到经纪人先生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
何谷放肆大笑:“你昨天连了没密码的那个WiFi吧哈哈哈哈哈，那是我开的，没密码你也居然敢连哈哈哈哈哈！”
傅桐予脸色一紧，他也连过一个不需要密码的WiFi，因为那个WiFi比酒店自己的好用很多。
如果连上WiFi何谷就知道他在干什么，那他和梁欧的聊天记录……
经纪人涨红了脸:“你小子！别在这里误导人！我又没逛什么糟糕的网页！我还不是给你抢游戏的限量版网售特典！”
“咳。辛苦你了，虽然最后还是没抢到。”何谷捉弄完人，毫无歉意地慰问了一句。
一想到两人暧昧的聊天记录可能被看了个干净，傅桐予心中就生起不安。
身边潜伏着一个技术宅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暗下决心，以后不管酒店的网怎么不流畅，绝对不能再连没有密码的WiFi！
第40章 第四十章
转眼到了六月，前期拍摄工作完成了大半。江南气温渐升，但湿气不减。
梁欧自上次险些越线后，除了偶尔逮住落单的傅桐予轻薄一番外，再没有过分举动。
也没有表白。
两人的关系仿佛胶着不前了。
傅桐予对于“安分”的梁欧能让自己安心完成眼前的作品很满意，但又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
一次……
这种事情，还是扯平比较好吧？
“听说要来台风了啊……”摄像助理一边摆弄设备一边喃喃道，把傅桐予的思绪拉回到片场。
“台风？”傅桐予闻言看了眼天色，确实有些阴暗。
变幻莫测的自然天气常常是拍摄进程的阻碍之一，尤其在江南，梅雨时节阴雨不断，全靠灯光师打造出阳光明媚的假象。
如果真的来台风，拍摄肯定就要中断了。就算演员们毫无怨言地在狂风中坚守岗位，设备也吃不消。
只能祈祷台风跑偏了。
因为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以防万一，拍摄镜头多为室内的。
地下室里几乎没有装修过，白墙水泥地，阴湿暗冷，是幕后大boss林继的家，要在这里拍摄几条林继独自一人时阴鸷的真实面目。
虽然素材不一定用得上，但还是要拍的。
梁欧用修长的手抓起了一枚红色的工字钉，缓缓扎进贴在墙上的照片，塑料的钉头把那张脸完全遮住了。
这个人已经被解决了，剩下的，慢慢来。
尽管镜头没有对着脸，他还是笑得从容又渗人。
“过——”副导演喊了句，梁欧闻言收起脸上可怕的笑，面无表情。
“一点多了，来吃饭先。”生活赶紧插了一句。
“不错，很扭曲。”副导演冲梁欧点点头，他无所谓地笑了笑，朝装盒饭的箱子走去的时候，眼神正好和傅桐予对上，探究地停留了一会儿。
傅桐予慌忙转开头，朝另一边走了。
梁欧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片场附近只有一个小厕所，是个单间，比较干净，但里面有人的时候要上锁。
傅桐予刚走进厕所，梁欧也闪了进来。
“你……”
还没来得及出口阻拦，梁欧已经先一步锁上门:“我看过了，没人。”
说着转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桐予，眼神幽幽的，像是在看陷阱里挣扎的猎物。
傅桐予不自在地后退了一步:“我上个厕所而已，你跟过来干嘛？”
“因为这里方便啊。”梁欧说着面带微笑逼近一步，压倒了傅桐予眼前。
怪渗人的，该不是还没出戏吧。
傅桐予强作镇定，摸了摸梁欧的脸:“挺入戏的，不错。”
梁欧握住他的手，眼中波光流转，幽幽道:“我表现地那么好，傅导有没有什么奖励？”
不会吧？这可是厕所啊！
傅桐予闪躲着他的眼神，但梁欧不退不让，直直地盯着他，两人呼吸越靠越近……
“别闹。”傅桐予伸手抵住他逐渐靠近的身体，“午休只有半个小时。”
“够了。”梁欧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人，压迫感十足，手还不老实地往下探，“傅导上次就十分钟。”
居然提这种事情！
“……”傅桐予奋力抓住梁欧的手，脸涨得通红。
眼前这咄咄逼人的家伙哪里是梁欧！分明就是黑化的林继！
“等下有人来了！”傅桐予两手抓着梁欧不安分的手，不让他靠近自己。偏偏梁欧清楚他的弱点是什么，低头在他脖子上嘬了一口，傅桐予颤抖着闷哼一声，手松了一瞬，就被梁欧趁虚而入。
“你别这样！”傅桐予有些急了，又怕外面有人听见动静，只好压低声音，微喘着做着无用的抵抗。
“傅导。”梁欧低头吻了吻那张红得滴血的脸，哑着嗓子道，“恋人之间这样是很正常的。”
恋人？
傅桐予在梁欧的挑逗下急红了眼。
这家伙连表白都没表白过，自说自话地说什么恋人！
哪对恋人会逼着对方在厕所里做这种事情？
要是把自己当做恋人，又怎么会让自己这么难堪？
“谁和你……嗯，是恋人！”傅桐予还在挣扎着，他很清楚如果在这里让步了梁欧以后肯定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谁知梁欧忽然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傅桐予喘着气靠在墙上，趁机整理了一下弄皱的衣服。
“不是恋人？”
声音冷冷的。
他手一顿，抬头才发现，梁欧的眼神也冷冷的。
“不是的……”傅桐予直起身。
他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梁欧没有听他解释，转身就离开了卫生间。
傅桐予还微微喘着气，努力平复被撩起来的□□。
心却是冷的。
尾随他来卫生间，不顾他的意愿玩弄他就算了，连解释都不听一句转身就走，很酷吗？
其实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做恋人吧。
他洗了一把脸，神色黯然。
回到片场的时候午休快要结束了，傅桐予干脆不吃午饭，直接坐到了监视器前面。
梁欧没有在片场，不知道在哪里。
这时还在埋头扒饭的生活制片忽然放下手中的盒饭，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刘总。”
傅桐予转头，来人四十岁左右，人高马大，相貌平淡无奇，肚子微微凸起，温和地冲生活制片笑了一笑，在片场扫了一眼，直奔向傅桐予。
这人傅桐予认识，之前在林远的死缠烂打下和他吃过一顿饭，影片的个人投资商刘远山，以个人名义投资了两千多万，大手笔。
但是人看着就不老实，看见自己毫不掩饰眼里的兴奋，在饭桌上傅桐予有意躲着他。
分明不是搞影视的，居然还借投资商之便来探班来了，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傅导，好久不见。”刘远山走到傅桐予面前，伸出手。
“刘总，好久不见。”
再怎么不上心，面子工作还是要做好的。
傅桐予和他握了握手，察觉到刘远山大拇指在手背上有意无意的摩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把手抽走了，下意识地想看梁欧在不在附近，又想起刚在卫生间被甩了脸色，心中一冷。
“想到傅导在这里这么辛苦，我就想来探个班，希望不会打扰你们拍摄。”他说的淡定，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看着傅桐予。
“不会不会。”生活连忙道。
大金主来探班，林远不在，他就负起了讨金主欢心的责任。
而且也得盯着点，免得有些人手脚不老实。
傅桐予刻意无视了刘远山露骨的眼神，点头示意了一下，坐回到导演椅上。这一坐就看见之前被刘远山挡住的梁欧正在跟何谷交谈着，没在看这边的动静。
心里一阵发虚。
刘远山还不依不饶地找他聊天:“傅导，之前我们谈到这部电影的意义，我回去想了一下，发现确实在生活中有很多类似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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