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猜猜少年的身份,不是帝月殤哦!这章名为花魁之殤是肯定会写到花魁的,是一个略带忧伤的故事,会扯出许多国仇家恨来。
第28章 花魁之殤(三)
慕容澜望着楼下背对着他们的白衣少年不禁展开了手中的扇子:“能用得了霜月的人想必不会是什么凡人,且看他想做点什么。”
帝洛炎自然明白慕容澜的心思,他身为占星阁阁主唯一的关门弟子,自是不便随意卷入他人的恩怨,如此,帝洛炎也不好一个人下楼,于是,两人便在雅座中静观其变。
青云山的道服分为五个等级,之前帝洛炎在茶楼前见到的那些弟子所穿的是最次级的弟子服,而眼前的少年却不同,他身上所穿的那身白色道袍,在袖口和领口处还秀上了精致的青色藤蔓状花纹,远远望去,格外的飘逸出尘。
“这位公子,我择仙楼到底何处得罪了你?你这么做是不是太没有道理了?”择仙楼的主事很快就出现在了大厅里,而随之而来的还有大批的护院,阵仗不可谓不大。但是少年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静静地站在大厅的中央。
“我来,只是为了找我门下弟子。”清冷的声音响起,帝洛炎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慕容澜见帝洛炎神色微变不由地问道:“洛少阁主可是认得此人?”
帝洛炎心中的确有些疑虑,之前慕容澜问那少年是否就是洛月,他在第一时间就给否定了,那白衣少年虽然清冷出尘,但他却清楚地知道,他跟帝月殤是不一样的,帝月殤永远站在高处,用一种俯瞰众生的怜悯孤独地守望着天下的百姓,就算他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也会觉得他格外的遥远,而眼前的少年却有一种少年人的傲气,虽然性子冷,但却近在咫尺,这样的气质,更容易让帝洛炎想起另外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死了。
“不认得,但我见过他门下的那两个弟子。”帝洛炎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门下弟子?这青云山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慕容澜的语气中略带嘲讽。
“公子是在说笑吧,你们下的人不见了就要来我择仙楼砸场子吗?若是天下人都如公子你一般,那我择仙楼还做不做生意了?”那主事一看就知道是个人精儿,仿佛所有的理在被他占了。
“到底在不在,一搜便知。”少年似乎明白自己在嘴皮子上不得利,便直接拿出了霜月,那主事见状,脸色有些难看:“你以为择仙楼是你想搜就搜的吗?”
主事的话音一落,两方就开始交起了手,那白衣少年虽然手握霜月,但始终没有要出鞘的意思,只凭一己之力抗衡数十位护院,还十分游刃有余。然而就在少年把所有护院都打趴下的时候,一位身着青色纱衣,身量纤纤的姑娘却从三楼飞身而下,一柄苍青色的软剑直指那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没有丝毫的怯意,用霜月挡住了那青衣姑娘的攻势。但是那青衣姑娘却来势汹汹,一击不成又刺了过去,慕容澜一派悠闲地扇着扇子:“这柳忘情还真是不依不饶,果真是'宁惹小人,莫惹女人'。”
“她就是柳忘情?”帝洛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望向了慕容澜,慕容澜点了点头。帝洛炎再次把视线放到了一楼的大厅里,此时,白衣少年已经被柳忘情的攻势逼退了好几步,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要拔出霜月的意思,但是柳忘情却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她在空中转了个身,锋利的剑尖直指白衣少年的咽喉,白衣少年显然并没有太多的对战经验,眼看着就要被柳忘情刺穿喉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火红色身影出现在了白衣少年的身后,柳忘情微微一愣,只见眼前的红衣少年居然徒手握住了她的剑尖,帝洛炎一手揽着白衣少年的腰身,一手握着柳忘情的剑尖,一双赤色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柳忘情:“姑娘不似狠辣之人,为何出手如此不留情面?”
柳忘情闻言,清丽的面容之上流露出了一丝笑意:“公子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明明是这位白衣公子欺负妾身在先,虽然妾身没有这白衣位公子好看,公子你也不能偏心啊。”
帝洛炎闻言微微一愣,这才想起去看怀中那人的面容,怀中的少年有着一张与帝月殤七分相似的面容,如同白玉雕刻的五官精致而又完美,特别是那一双狭长的凤目,清冷之中又略带孤傲。然而尽管如此,帝洛炎都没有把眼前的少年当成是帝月殤,脱口而出的却是另外一个名字:“清月......”
白衣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头,从帝洛炎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一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就这么望着帝洛炎。帝洛炎回过了神,放开了手中柳忘情的剑尖。
“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除去在幻境中未曾看清容貌的清月,帝洛炎从未见过与帝月殤如此相像之人,眼前的少年除了眸色和月华神印,五官之间的□□与帝月殤有着七分相像。
“青云山独孤珏。”
“原来公子就是青玉子道长的关门弟子独孤珏啊。”柳忘情似乎有些惊讶,“妾身向来不喜青云山之人,刚才不知公子竟是青玉子道长的弟子,多有得罪之处,请独孤公子见谅。”
“我此行只为寻我门中之人。”
“独孤公子那两位弟子唐突了我家花魁妹妹幽莲仙子,若是公子想要把人讨要回去还得让他们给我妹妹赔个不是。”
“不必如此,今日我奉家师之命是前来清理门户的。”
柳忘情闻言不禁笑道:“既是如此,我让人给公子带来便是。”说着,柳忘情就挥了挥手,不一会儿,几个侍者就押着两个青云山弟子走了过来,帝洛炎仔细一看,正是之前在茶楼前看到的那两人。
见到独孤珏,那两人瞬间如同见了阎王一样,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师叔祖......”
“你们二人趁掌门不备偷了我派的镇派之宝,还终日流连于烟花之地,早就犯了我派的大戒。”独孤珏平静地望着他们,身上的风系灵力渐渐涌动,刹那之间,那两人就被废去了全身的修为。
“你们好自为之。”说完,独孤珏就取走了他们身上的一个玉葫芦,准备离开,然而在与帝洛炎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却停下了脚步:“今日救命之恩,他日必当相报。”说完,独孤珏就离开了。
帝洛炎看了一眼那抹白色的身影,转而望向了柳忘情:“柳老板,在下有事相询。”
柳忘情闻言,打量了帝洛炎半晌:“公子生得如此英俊不凡,何必想不开在妾身一棵树上吊死?”
柳忘情自然是在顾左右而言他,顺便还调戏了帝洛炎一番,帝洛炎闻言也不恼,微微一笑道:“柳老板说笑,以我的年纪唤您一声姑姑也不过分,洛炎今日为何而来,想必您也是知道的。”
“姑姑?!”柳忘情闻言,彻底黑了一张脸,手中的软剑再次向帝洛炎扑了过去,帝洛炎心下微愣,但是手中的动作却不慢,柳忘情的软剑重在灵活,因而只要帝洛炎不让其近身,柳忘情就拿他没辙。
慕容澜望着楼下再次打起来的两个人不禁有些无奈,年龄,永远都是女人最大的秘密么……洛少阁主这顿打,也不算挨得不明不白。
“柳老板有话好好说便是,何必兵戎相见?”帝洛炎再一次用掌心抵住了柳忘情的剑尖,帝洛炎的掌心附满了风系灵力,从表面上看去似乎是以手相抵,但实际上却是用风系灵力将柳忘情的剑尖隔绝在了离掌心十分近的地方。
柳忘情见帝洛炎并无缠斗之心,不禁微微后退了一步,然后在空中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还剑入鞘。
“如此,妾身恭送洛炎公子。”柳忘情鞠了个礼,意为逐客。
帝洛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柳忘情着实难缠得很!就在两人陷入僵局的时候,择仙楼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帝洛炎仔细一听就听到了星宿的喝声,柳忘情的脸色也微微一变,立刻领着人出去了。
当帝洛炎走到择仙楼门前的时候就看见星宿正握着流星剑站在一口棺材的旁边,而在她的四周还围着一群身着择仙楼护院服的男子,但是帝洛炎可以感觉到,这些人的灵力绝对要比之前楼里的那些护院高。
“哟,哪里来的小姑娘,连我择仙楼的棺材也敢抢。”柳忘情望着眼前的星宿,连笑容也不给了,直接扔了几枚暗器当作见面礼。星宿被破后退了几步,柳忘情见状便叫人抬起了棺材,然而星宿也不是好惹的,流星剑一出,锋利的剑气立刻把棺材周围的人震到了一边。
“你若心胸坦荡,不妨让我们看看这棺材里养的是什么人?!”说着,星宿就向着那口棺材挥出了一剑,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一个身着粉色纱衣的女子突然从天而降,用微薄的力量堪堪挡住了星宿的剑气,然而尽管如此,她还是被震退了好几步,吐出了一口鲜血。
柳忘情见状,立刻跑了过去,那女子戴着粉色的面纱,如今已经被鲜血染红,但是从身姿来看,此女子的容貌应是不俗。
“莲儿,你怎么样?”柳忘情将女子扶了起来,然而那女子的一双美目却始终盯着那口死气沉沉的棺材:“忘情姐姐,快去看看卫将军有没有事。”
柳忘情闻言使了个眼色,刹那之间,便有无数护院向星宿冲了过去,其余人则见机抬起了门前的那口棺材。帝洛炎见状立刻上前了一步。柳忘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洛公子也想凑热闹不成?”
帝洛炎的脚步微微一顿,然后看了一眼柳忘情身边的那位女子:“在下略通歧黄之术,不如让我给这位姑娘诊一诊脉。”
柳忘情闻言自是有些惊讶的,那位身着粉色纱衣的女子也看了帝洛炎一眼:“公子可是姓洛?”
“在下洛炎,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幽莲。”粉衣姑娘看了柳忘情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今日公子前来相必是为了七夜冰莲吧。”
帝洛炎心中惊讶,只见那粉衣姑娘犹豫了一下,然后微微叹了口气:“也罢,若是公子能把那口棺材抢回来,妾身就告诉你一切真相。”
帝洛炎心下疑惑,但是并没有拒绝,一个飞身就落在了星宿的身前,止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星宿无奈,只好收起了流星剑。远处的柳忘情和幽莲二人自然明白了帝洛炎和星宿的关系,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果然是做少阁主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独孤珏字清月......
第29章 花魁之殤(四)
“皎皎月华,白衣飘渺;墨发银眸,是月流光。”星辰仰望着远处的观月楼,眸子中透出了一丝惆怅。
帝月殤站在倾月谷最高的阁楼上眺望着远方,自从帝洛炎离开之后他就搬到了这观月楼清修,就连星辰都无法随意打扰。
与以往不同,此时的帝月殤只着了一件宽松的白色纱衣,略带湿意的墨发也没有束起,只是随意地披散在身后,月光宛如流水,倾泻在他的四周,若是近看,就会发现他的衣领微微敞开,一把银色的钥匙就这么安放在他精致的锁骨之上,偶尔有微风扬起他及腰的长发,就能发觉在他纤细而白皙的脖子侧面,有一个淡淡的咬痕。
“看来这个痕迹是无法消除了。”小奶猫形态的小白十分悠闲地躺在观月楼的栏杆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凝望着帝月殤脖子旁的那个印记。
说来也奇怪,那个咬痕明明是冥煌留在洛月身上的,最后却跟随着帝月殤的主魂烙印在了本尊的身上,帝月殤虽然并不在意,但若是让旁人发觉了,总是有些不太合适,于是这些日子都是用了幻术遮掩的。
帝月殤伸手碰了碰脖子上的那个印记,虽然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那种灼热感,但是总在不经意的时候隐隐作痛。
“赤炎魔气造成的伤痕是印在灵魂之上的,即使是冥煌的一个咬痕,你也无法消除。”小白翻了个身,望着帝月殤说道。
帝月殤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冥煌的名字,如今小白这么一提起自然勾起了他不少的往事,帝月殤虽位列仙班,但是他从未见过身为神界战神的赤炎神君,从他飞升以来,他见过的冥煌,都已是魔界之主的赤炎魔皇。
他跟冥煌仅有两面之缘,他深深地记得冥煌看他的每一个眼神,几乎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烙印在眼中,那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执念,至今都萦绕在他的心底,无法忘怀。
冥煌,是曾经的神界之荣,却因执着于一个凡人而堕仙为魔,数万年的光阴逝去,昔日的魔皇不再,但是赤炎神君的执念尚存,这一份爱,纠结的恨,到底何时才会停歇?
(再次强调一下,倾月谷是永夜的,没有白天,只有无尽的黑夜。Ps:不过大家可别惯性思维地认为倾月谷是在南极或者北极,这是仙侠文,没有科学依据的。感觉殤君像是讲了个冷笑话,把上面的美好气氛都破坏掉了。)
择仙楼
柳忘情命人将棺材安置好之后,就请帝洛炎等人上了三楼的雅阁。雅阁之中,身着粉色纱衣的幽莲仙子已经摘下了之前的面纱,虽然已经听闻过幽莲仙子的盛名,但是看到她真容的时候,众人还是微微吃了一惊。眼前的粉衣女子,有着一双妩媚的眸子,细长的柳眉动人心弦,玉腮微微泛红,娇艳欲滴。
“幽莲仙子果真不负盛名。”慕容澜微笑着赞叹道。
“慕容公子过奖了。”幽莲十分有礼地说道。
佳人虽美,但是帝洛炎的注意力却始终放在幽莲手中的那个盒子上。隔着黑色的檀木,帝洛炎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寒意。
“这里面放的便是洛炎公子想要的七夜冰莲。”幽莲抬起头望向了帝洛炎,帝洛炎看了幽莲一眼,说道:“不知姑娘是否就是当日劫走七夜冰莲的主使人?”
幽莲闻言微微摇了摇头:“那日我的确拿到了七夜冰莲,但却不是从公子的手中,其中曲折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姑娘不如把事情一一道来。”慕容澜饶有兴致地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幽莲微微叹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若是公子想听,就也请坐下吧。”
“如此也好。”帝洛炎在慕容澜的身边坐了下来。
幽莲本是祁国边境一处偏僻山村中的孩子,在她十岁的那一年,祁国边境爆发了一场战争,他们的村子也遭受到了战乱,敌军占领他们的村子之后就把他们当作了苦役,幽莲本以为她会就这么死去,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在她闭上双眼之前看到了一个身着盔甲的英气男子。这个男子就是祁国大将卫聆风,祁国的军队收复失地之后就开始在各处寻找遗留下来的祁国子民,并且一一将他们安置,而幽莲的家在经过战乱之后就只剩下了她这么一个孤女,卫家军本来想要将她交给祁国的一家富庶人家收养,但是幽莲却拒绝了,她想要留在那位将领的身边,一生一世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但是卫聆风的性子向来刚毅,说一不二,作为祁国的大将,他自然不会留一个女人在身边,于是他便想出了一个法子想要让幽莲知难而退,然而那时幽莲虽小,但是意志力却异常坚定,她咬着牙经受住了卫聆风的考验,剩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卫聆风的脚边,那个时候卫聆风虽然表面上冷静,但内心却是有些不忍的,望着趴在他脚边的幽莲,他平静地蹲下了身子将她抱了起来,从那时开始,一切就仿佛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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