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云峰是苍笼山除了主峰之外最大的一座山峰,清月曾在这里住了上百年,因而帝月殤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十分熟悉的。就在冥煌捕虾的时候,帝月殤的身边飘落了几片曼珠沙华的花瓣,帝月殤缓缓地伸出了手,一片曼珠沙华的花瓣就这么飘落在了他的掌心。
“黄泉之花,开于彼岸。叶落花开,花开叶落。生生世世,花叶永诀。不上碧落,只入黄泉。”帝月殤站起了身,无数曼珠沙华散落在了他的身边。一切放佛又回到了他独守虚云观的岁月。
清月得到了冥煌的赤炎之心,但是从那之后,冥煌就再也没有回来,就连之前在燕国皇宫中陪伴他的莲花童子也消失不见了。当他从茅屋中醒来的时候,整个藏云峰都是寂静的。
山中的岁月本该是恬静清幽的,清月身为修道之人,本该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却发现自己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思念,非但没有随着时光流逝,反而愈发地浓烈了起来,而每当这时,坠在他腰间的焚情珏便会散发出红色的光芒。
思念成疾,但是清月却没有任何办法,他与冥煌唯一的联系,就只有腰间的这一块焚情珏。
“在想什么?”就在帝月殤的思绪被回忆填满的时候,托着曼珠沙华的手掌却突然被人握住了。
“没什么。你抓到虾了。”帝月殤的语气依旧淡淡的。
“还有几尾灵犀鱼,你喜欢喝汤还是火炙?”
“都可。”
“如此,便都试一下。”冥煌再次执起了帝月殤的手,然后用另一只手拎起了放满鱼虾的木桶,指引着帝月殤走向了茅屋的方向。
推开茅屋的门,里面满是蛛网和灰尘,冥煌不擅水系灵力,无法迅速将其清洗,但是一阵风系灵力过后,屋子里面也干净了许多,至少能供人居住了。茅屋中的床榻边放着几张竹椅,冥煌捡了两张便回到了茅屋前的空地上。
“坐一会儿。”冥煌用风系灵力吹落了竹椅上的灰尘,然后让帝月殤坐了下来。把木桶移到了帝月殤的脚边,冥煌用失去水分的枯木和落叶燃起了一堆篝火。
自从成为魔界之主后,冥煌就甚少自己动手,虽然之前也给帝月殤煮过鱼汤,但是看帝月殤的反应就知道难以下咽。
“你喜欢咸一点,还是淡一点?”冥煌拿着从空间戒指里找出来的盐不禁有些犹豫。
帝月殤等冥煌写完整句话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许久没有动静的原因。
“皆可。”
“这话可是你说的。”冥煌闻言,也懒得再去纠结,打开盖子便洒了一些下去,白色的粉末融入清澈的泉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为了避免鱼肉烧焦,冥煌特意用的是人间常见的火焰,不过多时,锅里就票来了一阵鱼香。
“尝尝味道。”冥煌盛了一碗鱼汤递给了帝月殤,然后脱下红色的外袍站到了刚刚搭好的烤火架之前。
将之前捕到的虾一一剥好,冥煌边用火炙边打量端着鱼汤坐在不远处的帝月殤。接过鱼汤之后,帝月殤先是嗅了一下,然后用勺子尝了一口,整个过程,冥煌的视线都停留在他的脸上。但是帝月殤的性子向来冷淡,光看表情根本无法推测那鱼汤到底合不合他的心意。
将手里的虾子烤好之后,冥煌就端了一张竹椅坐到了帝月殤的身边。这时,正值太阳落山的时候,金红色的霞光透过白雾笼罩在了天边,和煦的风拂过两人的脸颊,仿佛他们已经这么相处了一辈子一样……
“这里的落日很美。”冥煌在帝月殤的掌心写道,“等我配制好瞳叶,我们就能一起看落日了。”
帝月殤感受着冥煌指尖的温度,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他知道,那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求。
“我很期待。”期待,却不是相信。那是因为,终有一日,他会毫无预兆地倒下,在那之前,他会选择离开。
“鱼汤好喝吗?”冥煌望着帝月殤手中还剩了一半的鱼汤写道。
“嗯。”
“我尝尝。”冥煌略带狐疑地从帝月殤的手中拿过了那半碗鱼汤,动作迅速得让帝月殤来不及阻止,然后毫不避讳地尝了一口。
“这汤,根本没味道。”冥煌微微皱了皱眉头,他明明记得他放了盐的啊!
“我口味清淡,喝着也无妨。”
“还是尝尝烤虾吧。”冥煌把刚刚烤好的一串虾子递给了帝月殤,帝月殤双唇微启,轻轻地咬了一口。
“很好吃。”
冥煌闻言不由地松了一口气,还好刚才翻找空间戒指的时候找到了以前储存的酱料,那是朱雀闲来无事的时候用各种的食材制作而成的,以前行军打仗风餐露宿的时候,总是能用得到。
鱼汤的味道虽然不尽人意,但是与烤虾中和之后便会觉得异常鲜美,帝月殤不由地猜想,若是那时冥煌真的随他回到了虚云观,他们是否也会像今日一般?就在帝月殤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之时,一股热气突然从他的身体里升腾而起。
“唔。”帝月殤不由地低吟了一声,冥煌微微一惊,立刻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灵气躁动,血气翻涌……怎会如此?!”冥煌猛地站起了身,不远处的石桌上还放着之前存放白色粉末的瓷瓶。
冥煌打开盖子嗅了一下,竟是无色无味。
“这不是盐。”冥煌的指尖划过了瓶底,他微微一愣,将瓶子举起才发现瓶底刻着“迷情”二字。
“?!”竟然是春……药……么?!冥煌差点没把手里的瓶子丢出去。
“你怎么样?”就在帝月殤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的时候,冥煌伸手扶了他一把。
“难受……”帝月殤伸手拽住了冥煌的衣袖,冥煌望着眼前目光涣散的人儿不由地叹了一口气,略带清凉的风系灵力灌入了帝月殤的身体,帝月殤暂时恢复了清明,然而就在他想要询问是何缘故的时候,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却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做我的人罢。”
帝月殤轻轻皱起了眉头,那声音虽不是印象中的那般,但却属于眼前人无疑。
“跟我在一起罢,我会好好待你。”冥煌赤色的眸子温柔而充满了暖意。
帝月殤靠在冥煌的胸口,心脏微颤。最终他还是按下了心中的那抹理智,低声地应了一句:“好。”
虽然是微不可闻的一个字,但是冥煌还是迅速地捕捉到了。帝月殤的话音刚落,冥煌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向了不远处刚刚打扫好的茅屋。
没有了风系灵力的支撑,帝月殤的神智很快就变得混沌了起来,然而即便如此,他也知道,此时此刻,拥抱着他的这个人……便是在轮回中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那个人。
暗色的烛火晃动,冥煌伸手解下了帝月殤白色的衣衫。白色的里衣滑落,露出了如同羊脂白玉一般无暇而又滑腻的肌肤。
绵密而又缠绵的轻吻在帝月殤的xiongtang上落下,然后顺着他的身体一直滑落到敏、感的小、fu。失去视觉之后,帝月殤的感觉要比常人来得更敏锐一些,此时此刻,冥煌给予的快、感也在瞬间被无限放大。帝月殤轻喘着发出了一串暧昧的低、吟。
冥煌赤色的眸子微微一暗,低下头去便含住了帝月殤白色双、腿间的那个物、事,帝月殤的身体微微一颤,不由地伸出手去抓住了冥煌的墨发。
凌乱的青丝散落在帝月殤的身侧,黑与白相映显得异常唯美。
“呃……啊……”帝月殤修长的手指完全嵌入了冥煌略带凌乱的发丝中,双、腿之间的粉色物、事被含吻到极致,透明的水、色顺着粉色的物、事滴落在了帝月殤的双腿之间。
“唔,啊……”陌生的快、感让帝月殤不知所措,禁、欲的躯体在那一瞬间展示了它最yin、荡的一面,乳白色的ye、体不受控制地溅落在了冥煌邪魅的脸庞上。望着暂时失神、尚处于高、潮的余韵中的帝月殤,冥煌不由地勾起了一个略带邪气的笑容:“这样还不够。”
说完,冥煌便低下头去吻住了帝月殤瑰色的双唇,温热而灵巧的舌、头舔过帝月殤的上颚,勾起了一连串的战栗,冥煌用另一只手抬起了帝月殤的大、腿,修长的手指顺着帝月殤的大腿、内、侧缓缓地往上滑动,然后循环往复,手过之处,皆是被快、感填满的战栗。
就在帝月殤沉浸在冥煌给予的快、感中的时候,一根温热的手指却突然闯进了他身后狭窄的地方。身中迷情的帝月殤自然感受不到疼痛,迷情给予他的,就只有仿佛永远都填不满的欲、望。
“嗯……再、再深一些,啊……”往日里清冷的语气已经变作了饱含情、欲的企求。冥煌将帝月殤的腿压到了他的身前,深红色的双眸对上盈盈的水眸,冥煌不由地再加了一根手指,紧致的甬、道已经隐隐泛起了水光,冥煌的手指每动一下都会换来身下人儿难、耐的呻、吟。粉色mei、rou不断地收缩着,仿佛要把冥煌的手指吞得更深。
第三根、第四根手指……冥煌的眸色变得更加暗沉,双、腿之间的紫红色物、事已经涨得难受,冥煌将手指撤出之后,帝月殤只觉得自己体内有无数只蚂蚁在噬咬,在情、欲的折磨之下,他竟然伸出手指进8、入了自己的后、xue之中,冥煌还是第一次看到帝月殤像这般完全失去理智的样子。
将帝月殤不断在自己体、内进出的手指拿出,冥煌一挺身,就把自己送了进去。火热而紧致的后、xue就如同一张jike的小、嘴,深深地把冥煌含了进去。
“动……”帝月殤催促着扭了扭身子,冥煌将不安分的人儿用力按倒在了榻上,然后往里面狠狠一、顶:“这可是你自己惹的火,到时候可别怪我!”
冥煌的话音刚落,无数破碎的呻、吟便难以抑制地从帝月殤的双唇之间溢出,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慢速度,狂放的动作一直持续到黎明到来的时候。
当帝月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了,身体已经被细心地处理过,换上了干净的白衣。赤色的业火炎华披在他的身上,显得慵懒而又艳丽。
刚刚醒来的帝月殤尚有一瞬间的迷茫,但是意识很快就回笼,昨夜的一幕幕瞬间在脑海中浮现。这么亲密的举动,已经很久都没有过了。一想到这里,帝月殤绝美的脸上就一阵燥热。
“你醒了。”冥煌刚进门就望见了坐在塌上兀自出神的帝月殤。
“我们……”
“你答应的。我不会允许你反悔。”冥煌从帝月殤的身后抱住了他。
帝月殤感受着身后温暖的胸膛,伸手握住了冥煌的手臂:“我没想反悔。”
“既然如此,就随我来吧。”冥煌拉住了帝月殤的手,然后带着他缓缓走到了藏云峰的峰顶。
白色的云雾在两人的脚下缭绕,微凉的空气让帝月殤意识到了他此时身在何方。就在他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灵魂深处却传来了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吾在此对天地立誓,与吾身旁之人结成伴侣,沧海桑田,生死相随。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帝月殤闻言,猛地地抬起了头:“你不必如此,我……”清冷的声音已然略带哽咽,冥煌抓住了帝月殤的手腕:“誓言既出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既然如此……”帝月殤缓缓闭上了银白色的眸子,“帝月殤在此起誓,与吾身旁之人,执手白头,死生不弃。若违此誓……神魂俱灭……”
冥煌伸手把人拥进了怀中,然后顺手从帝月殤的发间取了一缕青丝,与自己的墨发编织在了一起,一道红色的流光划过,冥煌手中相缠的青丝就变成了两条织带。
“不准摘下来。”冥煌为帝月殤的手腕缠上了织带,帝月殤微微一愣,只感到一股暖意从他的手腕流遍了全身。
如果你我注定要相离,那么我宁愿,我们从来都没有遇见……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真的是很忙了,不过又有新的构思,一时半会儿还完结不了。最近的脑洞就是会延伸一个赤月现代版。不过今年能把古代完结就不错了。被锁了两次,累觉不爱。
第153章 沧海桑田(死生相弃)
山中岁月,不知红尘俗世,不知时光流转,沧海桑田。自那日结成伴侣,冥煌就一直陪伴在帝月殇的身边,温柔缱绻,寸步不离。然而,岁月对于凡人而言,总是残酷无情的,春去秋来,帝月殤的青丝早已在不经意之间变作了白发。
冥煌手执木梳站在帝月殤的身后,一张英俊的脸庞一如当初那般找不到丝毫岁月留下的痕迹,铜镜中的人儿,依旧是一双空洞的眸子,但是在那张曾经绝美的脸上,已经爬满了皱纹,就在冥煌为帝月殤挽发的时候,一只略带枯槁的手握住了冥煌的手腕:“我自己来吧。你该去后山采药了。”
曾经清越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冥煌闻言,不禁回握住了帝月殤的手:“无妨,为你挽完发再去不迟。”
精致的木梳顺着帝月殤银色的长发直梳而下,冥煌动作娴熟地用一根碧色的玉簪为帝月殤挽起了长发,然而当他的视线落在那木梳上的时候,却陡然一冷。
“如何?”帝月殤微微一愣。
“很美。”冥煌的目光再次恢复到了原本的温柔。将木梳收好,冥煌便如同往常一般在帝月殤的额头上印上了一吻:“等我回来。”
“好。”
青色的木门缓缓合上,冥煌背着药篓离开了茅屋。帝月殤摸索着找到了被冥煌收起来的木梳,在那细密的木齿之间,残留了一根银色的长发。帝月殤拿着木梳,空洞的眸子略带恍惚:“何苦……如此……”
帝月殤伸手,将木梳放回了原来的地方,而那根银丝却顺着业火炎华落到了地上。
木门再一次被合上,发出了吱嘎的声响,而那身后的流年,一如往昔一般……细水流长……
如果你我注定要相离,那么我宁愿,我们从来都没有遇见……
藏云峰的山巅,一如往昔一般烟雾缭绕。帝月殤感受着身边的云海,微微垂下了银白色的眸子:“天人五衰,避无可避,与其相顾痛苦,不如让我来做个了结。”微弱的银色流光自帝月殤的掌心而出,刹那之间,风声猎猎,红色的业火炎华从他的身上滑落:“帝月殤在此,背弃之前所立下的誓言,此生此世,不再是……赤焰魔皇……冥煌的伴侣。吾为背信弃义之人,愿独自承受背誓之刑。”帝月殤的话音刚落,结发织带便从他的腕间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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