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在响,刑头终于明白为什么官差会突然不动了,刑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邵丘,想要反抗,却陷入了邵丘深邃的眸子里。
邵丘伸手按住他的身体,迫使两人四目相对。
刑头这么些年来审讯了那么多的人,用的刑罚何止千万,却从未想过,有一天,这些刑罚都会用在他身上。
邵丘看着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直接吩咐周围已经呆滞了的官差把刑头抓住,用绳子绑住,用铁钳夹了火炉里的一个烙铁烙在了刑头身上。
“啊……”刑房传出一声犀利的惨叫声!
第107章 精神攻击
邵丘用的是精神攻击。
这个技能要么不用,用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所以他一般不用,精神力留着炼制药剂,精神攻击的技能是用来保命的。
但是,现在他却用了出来,原因无他,精神力太久没用也会变得生疏,所以用这些人练练手,邵丘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罪恶感。
精神攻击可不是简单的类似催眠的精神暗示,催眠是可以随时撤销的,但精神攻击却不会消除。
身为炼药师,精神攻击是他最强大的武器。
也是邵丘不会轻易使用的武器。
精神攻击还有一些副作用,精神力不足的,越是抵抗受影响越大!
像是官差这样没有任何抵抗的,瞬间就被邵丘攻击到手,受到的影响比较小,普通的,睡个两三日就能恢复,重一点的可能会有间歇性嗜睡的特征,注意休养还是能恢复的。但像刑头这样拼命抵抗的,受到的影响就大了,比如说失去部分记忆,有了健忘症,偏头痛,不知不觉晕倒……这些都是比较轻的,重一点的,痴傻了,成植物人了,直接崩溃都有。
刑头被人这么一烫,倒是不反抗了,邵丘还挺遗憾,“原本以为还能坚持一阵子,让我看一场精彩的演出,没想到,你连一刻钟也坚持不下来。”
邵丘收回了对刑头的精神攻击,但刑头依然觉得头昏脑胀,疼的让他根本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模模糊糊的,感觉却特别清晰,“你,你不是普通人,你到底是谁?”
“我?不就是个乡下来的小农夫!身份特殊了点,是吴国少有的双儿。双儿的存在,一般是比较鸡肋吧?否则,你们怎么会这样对我呢?我明明没有犯罪,你们对我用刑,却是一点罪恶感也没有呢!”
刑头晕晕乎乎地听着邵丘说话,心里越来越恐惧。
见惯了生死,被刑头折磨死的,屈打成招,各种用刑的人数不胜数,然而,这还是第一次,这些一向被他用在别人身上的刑罚,有一天用在了自己身上。
邵丘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双手套穿在手上,拿起旁边放着的,被磨得油光华亮的铁链,“这个,是怎么用的呢?总不会用来绑普通的手脚吧?这样也太没用了……哦,我想起来了,这个可以穿透肩胛骨,胸骨,脚踝,大腿……诶呀,想起来还真是好多地方呢!”
刑头被绑在木桩上,才刚刚遭受了烙铁的烙印之苦,接下来又要尝试穿胸之苦吗?刑头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邵丘冷冷地笑道:“原来,你也是会害怕的?那么,把这些用在别人身上,怎么就不害怕了呢?”
“你,你想怎么样?”刑头看着邵丘问道,原本应该被绑在这里的人是邵丘,他可以欣赏邵丘被折磨时的丑态,那会让他兴奋,然而,当这些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害怕!
邵丘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气的笑容,“怎么,原来你不仅会害怕,还怕死啊!我还以为你杀了那么多的人,折磨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是不会怕死的呢!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我便是要对你做什么,你们想要我说什么,难道我就不想要你们说什么了吗?”
邵丘的语气里带着遗憾,看着刑头仿佛在看一个愚蠢的人,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
刑头马上反应过来,这里的刑具他最是清楚,也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痛苦,他一点也不想承受,“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邵丘抿去笑容嘲讽道:“也不过就这样而已。”
第108章 又一个帝师门下
邵丘悠哉地坐在椅子上。
“那你就与我说说这前因后果吧!”
现如今,在看到那些供词准备让他认罪画押的时候,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利益之争的邵丘,发现邵老一家不过是被人拿出来当抢眼而已,这里头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阴私,邵丘还真无法放着不管了。
“徐大人,他是谁呢?”
“徐大人,全名徐晋曲,他,他是蓟县的知府大人,早年拜在帝师府门下,是帝师的得意弟子之一。”
“帝师吗?”林思翰的曾祖父,听林思翰的意思,他是被人陷害致死,全家都被斩首了,留下一个林思翰也是用千方百计才存活下来的,这事难道跟京城的有关?帝师已经死了,所以帝师的门下之人也不能存活?
“为什么要陷害徐晋曲?”
“这事是上头吩咐下来的,上头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那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择清洁剂?”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上头吩咐下来这么做的!”
“是谁吩咐你的。”
刑头有些迟疑,邵丘却冷眼瞧着,“怎么,你真想亲自尝试尝试这些刑具的厉害不成?反正你准备的刑具那么多,一样一样轮番上阵,让你不死又能让你爽歪歪!”
刑头的身体抖了一下,“我,我说,我说,是县令大人,县令大人说,徐知府呆在这地方也够久了,所以该走了!”
“怎么,一个县令,还能对上知府大人了?”邵丘冷笑,“看来,你是不准备说清楚了。”
邵丘烦了这一问一答,这家伙倒是厉害,这个时候了还这样隐藏,“你要不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有的是办法,就像他们一样。”
邵丘招手让旁边一个官差过来,“告诉我,你的底细。”
“小的张福,二十三岁,家住三街胡同里。家有一妻一子一老母,爹早逝,当年偷了隔壁家李中的银子,李中老母因此没钱治病死了,把我告上去,刑头收了我的好处,把李中暗中处理了……”
邵丘淡定地听着,张福不仅交代了自家的底细,连自己做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甚至还暴露了不少刑头做的肮脏事。
“把你们的罪状统统写下来,谁认字的?”
邵丘找出认字的人,让他一一写下这里所有人的罪状,并且签字画押认罪。
一场原本要审问邵丘罪状的刑罚,变成了邵丘审问他们罪状的事起,甚至,邵丘还让他们亲自去自首了,他们也绝无二话。
那都是一帮滑头,在监狱里呆久了,什么所谓的道德早就抛到脑子后了,只要有利益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上前,怎么可能会因为所犯下的罪恶去自首?
刑头看邵丘的目光就像是在看怪物一样。
邵丘笑着问刑头,“你想跟他一样吗?”
“我,我不……”他所犯下的事情,只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那几人加起来在他眼前都不过是小菜一碟,真要把自己的罪孽全部扒出,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条命受。
“我,我说就是了,我说就是了!”
邵丘笑了笑,“这样,才叫懂事!”
邵丘对付这种人,直接用暗示让他什么都说了都算是便宜他们了,反而觉得一点成就感也没有,因为这样做他们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这让邵丘挺不爽的,故而,他想让他们加注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全部加倍放到他们自己身上。
这样,他的心情才好一点。
?
第109章 真相
“行,那你慢慢说。”邵丘坐在椅子上,让其他官差去给他倒了杯热茶,说了那么多话,从被抓进来就没好好喝过水,邵丘也渴了,深吸口气,邵丘慢慢饮了一口茶,道:“上等的碧螺春,真没想到,你们还能喝到这样的好茶。看来,当你们这一行的,还真是能捞到不少好处,连县令大人,知府大人,都不知道吧!”
邵丘复又叹息道:“应该知道的,只是,也不去管这些。
毕竟,要是大人物们来了这里,不弄点好东西招待,哪里说得过去,你说是不是?”
“是,是!这些好茶都是别人送给我的,有事拜托我的时候,就会送上各种好物啊!”刑头看了邵丘一眼,不知道心里转过了什么心思,继续说道:“他们都叫我刑头,其实,我也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我原本就是一个盗匪,后来就成了砍人脑袋的刽子手!之后,有人发现我弄得惩罚人的器具不错,还有些手段,就把他招来这里,这一来,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手上几乎一天几条人命,有时候更多,我干得最多的,就是一天砍了二十个人的脑袋,那是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午时一到,牌子落地,手起刀落,一条活生生的命就没了,哀嚎,惨叫,求饶……统统都没有用,时间一到,血就流了一地,整个刑场都被血染红了,吓跑了不少人,二十几颗人头咕噜噜地滚在地上,周围尖叫声惨叫声夹在这一些愉快的爆笑声显得特别热闹……”刑头说到这里又悄悄看了邵丘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不由地泄气,“之后,我又连续好几天砍了不少人的脑袋,当时的牵连可大了,即便我当盗匪,手头上的人命加起来都没有杀过那么多的人,渐渐地我也麻木了……”
刑头一边说,邵丘便在一旁仔细地听,这刑头干的事他大概想象的出,却没与任何感觉。
恐惧,慌乱,惊吓……上辈子早就离他而去,他又如何会怕?
别说只是二十几颗人头了,当时他见过最多的是尸体都堆成山了,人类的,异兽的,七零八乱,半死不活的,残缺不全的都堆在一起分不清楚……那可比刑头说的刺激多了,那时候他心里除了震惊,不可置信,心灰意冷,就是没有害怕,没有被吓到,因为,那一堆成山了的尸体中,有不少是他自己的杰作,人与异兽的大战,终究是以惨败残忍的方式收场。
“我被调到这里之后,日日钻研刑具,一开始服刑的几个人,都死了,后来慢慢晓得了怎么折磨人能让人不死,又痛苦非常,渐渐地成了刑头,一干就干了这么些年,走天南闯地北竟是无法脱身了。”
“你一个盗匪,是如何成了刽子手的?”邵丘对这个挺好奇,他转型也转的太顺利了。
“嘿嘿。”刑头笑了笑,“这个不难,这当刽子手的,哪里有什么人争啊,只要给点小钱,管你是盗贼还是杀人犯,只要你敢干,力气又够大,就算力气不够大,只要你能干敢干就给你这口饭吃。”
“嗯,找你进刑房的,是什么人?”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不在乎什么身份,我前头的那个刑头,就看我有这个天分,让我进来了,一开始在他手下打下手,后来他死了,我就上来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他说每天记得把头提在裤腰带上,弄死了那么多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弄到自己头上,能老死就是最好的死法了。”
“当年被你砍了的一家子,是哪户人家?犯了什么事?”
刑头古怪地看了邵丘一眼,他怎么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不过既然邵丘问了,为了少受罪,他还是如实回答:“那户人家姓钱,祖上出过十几个翰林,举人无数,还有三个做到正二品的大员,暗中还掌着南广一带的海运,富贵荣华。”
“在犯事的那一代,已经有人坐上了一品大员的位子,不过也没多久,就犯事了,满门抄斩!所犯何事,听说好像是钱太多了想造反吧,暗中也训了一批私海军私海船,我也记不清楚了,这么些年,多的是人说是造反被砍的,他似乎也是,但当时我只是刽子手,只是个行刑的,并不知道具体罪犯的罪行“继续说。”邵丘没再问了,一些大事大概很多人都知道,邵丘问刑头,也是好奇而已,“说说看,为什么诬陷我盗取清洁剂的方子?一个县令,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构陷知府大人,他的折子还得经过知府大人过目才能送到京城,没什么底子除非县令是个傻大个,否则也不会做这种事不是?我问你,是不是京城来了什么消息或者是什么人?还是,徐大人档了谁的路,得罪了什么人?不过,我倒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最大,你说说看,具体是谁来了?或者带了什么消息?”
徐大人若是挡了谁的路,早在帝师府没落的时候把他给能死了,既然没有,那就说明他们做不到!既然当初做不到,现在这么些年下来,帝师府的案子也过去了就更做不到了。至于得罪谁?这个倒是有可能,毕竟当官的,怎么可能真的谁都不得罪还能稳稳坐着那个位子上?
当官的真能做到两袖清风,要么被皇帝发现需要他这样清官给朝堂百姓一股清流,好吸引更多的士子,要么就是故弄玄虚,其他的根本没什么出息,他们早不构陷晚不构陷,偏偏这个时候构陷徐大人,肯定是得了什么消息的。
所以邵丘猜测是京中有人要对付徐大人,又或者是知府大人身后的什么重要人物,京城带来了什么消息或者什么人要求做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他们用的是这么拙劣的计谋,但只要邵丘认了罪,他们杀了邵丘,就变成了死无对证,邵丘的‘供词’就是最有力的的铁证。
但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涉及村户人家的利益的案子,徐大人随随便便就能够抹了去,又或者直接认罪闭关些日子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惩罚,怎么可能能将徐大人拉下来?难道背后还有什么后手?
邵丘那边心思转了几个弯,这头刑头浑身一抖,他不知道邵丘是如何根据他说的话中得到这个结论的,但是,却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这样一个人,谁说他是简单的双儿,简单的乡村野夫,他要有机会到他们面前一定挖出他们的眼睛,让他们仔细看看,到底谁才是乡村野夫!
“这,这……”刑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邵丘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双手凝聚了一股绿色的气团,往刑头的脑门震去,叮的一声,撞在了一枚极细的银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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