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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魂生(古代架空)——川絮长灯

时间:2018-04-04 13:27:55  作者:川絮长灯
  秋笙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
  丰青坦然道:“冲前线的舰队最容易被敌军当成靶子一顿乱锤,你的主舰便跟在舰队斜后方,我在侧前护着你,那么个距离,何姑娘该是有本事能看得一清二楚了。既然都在前线,消息军报彼此间也好交流,何姑娘发觉什么一五一十告知过来便是,不碍事。”
  丰青凭着个当年状元郎的身份入水师,心智本就在战略战术上格外富有灵性,这些年又风吹雨打历练过来,若是纯粹按照战场上的战斗经验与价值,无论如何该是秋笙舍身去保他。
  秋笙张了张口,终于无言以对地微微低下了头,他似乎是在左右权衡了片刻,不再针对此事发表见解,转而看向韩建华:“小雨是一个人来的?”
  通过他这声和风细雨般的“小雨”,韩建华敏锐地察觉到此人的心绪已平和稳定下来了,背着手对如临大敌的路充和于子忠翻了个手势,将两人打发出去点兵:“她带着一堆东西怎么能一个人来?一帮人高马大的糙汉子帮着她一起搬过来,现在估计早走了,听何姑娘说,好像是...”
  他压低了声音凑近过去,小声道:“秋维的人,他那些江湖势力。”
  秋笙低低叹了口气:“料到了,小雨她必定是先从威州被调到京都,她私心里又想去趟花都将军械物资一招全弄过来,秋维又一心想要巴结着西北军作为对付我的筹码,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拖家带口护送小雨前往花都驿站也不是没可能。收买人心的手段他拿手的很,满江湖势力都归他一手掌控不是没道理的。”
  “那...”丰青早在韩建华放低声音耳语时便自觉主动地出了门,帐中只剩两人,韩建华说话便不再刻意压低声调,“秋爷,你不担心...”
  他话未说完,便见秋笙一扬手止住了他的话音:“小雨与我之间的情谊,怎可能是他区区一个秋维便能轻而易举插足其中的地步?我只是忧心西北军那边的动静,毕竟较之南大营,我与那头的联系并不紧密...若是高立齐默纷纷倒戈,纵然王登不愿随之举兵谋反,小雨与他的处境,也着实是不太好收场。”
  “王将军?”韩建华莫名其妙道,“他与何姑娘...”
  他突然间恍然大悟:“该该不会是...”
  秋笙横过万尺弓在手,堪堪打过韩建华指在他眉心的手指:“你不知道?消息真够闭塞的。”
  “我我我...老子天天替你守边,哪个去当那个八卦小道消息的鸡婆?”
  秋笙懒得理他,只眯着眼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抽走方才搁在桌上的承影剑,转身便走:“天黑前点好兵马准备,没那么多闲工夫给你聊八卦。”
  韩建华不过愣神了片刻,便见秋笙一手锁死轻甲服提剑出帐,当即哀嚎道:“我说姓秋的,你别这么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变脸成么!”
  然而姓秋的混账没搭理他,他也必须遵从姓秋的混账的一干指派命令,何况小混账说得比谁都在理,黑了天再出海,危险性成倍成倍地往上窜,韩建华神情狰狞地目送走了潇洒离去的秋笙,出帐抬手点了只爆炸性较小些的军信弹便炸了,冲已在高阁上观望一阵的路充打了个响指,见对方挥手示意无碍,这才高吼一声:“三军听令——”
  秋笙靠在主舰桅杆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无遗憾地想:真不愧是韩老将军的儿子,我就喊不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声儿来。
  韩建华后头又喊了些什么,秋笙也没再放上注意力认真听,倒不是他对大嗓门韩建华有何意见,只是一毛色火红的小鸟雀活像从天而降一般轻轻落在他小臂上,亲昵地用前喙蹭了蹭秋笙半被轻甲服包裹住的手背,飘然若惊鸿似的不带半分重量,乌溜溜的一对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颇有些呆若木鸡的万岁爷,试探着张口叫了一声,清脆得动人。
  大流氓秋子瞻默默滑动了两下喉结,深感近来魔障得不轻,竟觉那倒像是个吻了。
  蜻蜓点水,一触即放,吻毕还要装作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看过来,眼神纯洁得仿佛刚刚发生过的都是些秋笙臆想出的海市蜃楼。
  像是那人一般。
  “秋爷!请下令开船!”
  秋笙一怔,却见副手在一旁拱手请示,不过转身,却一阵头晕目眩,好容易稳住心神,小臂上的鸟儿却已无影无踪,眼前便是轮沉沉入海的如血残阳,苍茫海面在黄昏光影下照耀得宛如血色满布,波涛汹涌间,简直像是可见森森白骨般阴沉可怖。
  他眼神微暗,不知是那人舍了心神特将番茄蛋派来安他心性,还是自己连续几日太过思虑重重夜不能寐而产生的幻影,微抬头转身看去,只见丰青正背负青剑看向此处,正要稳住语气开口下令,身边副手却是被只细瘦柔嫩的手轻轻推开了:“开船,秋爷几天来不曾安寝,方才怕是出神了。”
  转身,正是刚从韩建华那处领来草拟沙盘图样的何灵雨:“站主。”
  秋笙略显疲累的脸上浅浅勾出个微笑:“你来了。”
  何灵雨初到江南便将自京城的一干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明白眼下秋笙必然知道是秋维的人手护送她前来一事,却十足自信的半个字未加解释,只从衣袖间摸出了个小药瓶,道:“许留山给我的醒神汤药,我路上困得不行时曾服过一瓶,倒也算得上是有奇效,你先拿它撑下此夜,回头打下来再好生补觉。”
  “许留山...”秋笙按了按太阳穴,仰头便将汤药一饮而尽,苦得他眉头间结出了个小疙瘩,咂咂嘴道,“什么鬼东西苦成这样...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从小浪荡过来也还是有分寸,眼下这般稳妥行事,担心你岂不是浪费感情?”何灵雨神情淡淡,待船身在海面上行出几里,渐渐看不清岸边那头的场景,她却突然将两根手指用力压在秋笙小臂上,迎着对方惊愕的目光道,“方才那鸟儿,我看到了。”
  不等牙齿磕到舌头的秋笙笨嘴笨舌地回答,何灵雨便语调不变道:“楚公子的?大概是来给你报个平安,别太操心他,你自己这边一堆烂摊子没理清楚,你晓不晓得他多担心你?”
  才理顺了舌尖能说话的秋笙瞬间再度绊住嘴唇,说不出话来。
  “他一人独自面对神鬼而无所畏惧,明明那样艰难险阻恨不得能抽身两半,却还能分出精力派鸟儿来稳你心绪...”颇为感慨地长叹一声,何灵雨拍拍秋笙肩膀,不无遗憾地道,“啧,楚公子这样钟灵毓秀的人物,居然就被你给收入囊中了。你上辈子干过什么大好事么?还是只当个秃驴潜心修炼了一生?这狗屎运走大发了。”
  她这句话轻飘飘地落下来,也不再等秋笙将两瓣糊在一起的嘴唇慢慢分开,便干脆利索地将图纸往仍有些愣神的秋笙手里一塞,转身扬长而去。
  方才他脑子里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无法可想,等何灵雨走出去有一段工夫,秋笙的神智才缓慢地回了笼,将她一番话横七竖八地剖开思索一遍,草拟图纸抓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三四遍,愣是半点东西都没记住,无可奈何之下,闭上眼默默定神半晌,方才缓过神来,哪里知道手中一紧正待低眉看去,只入了眼一条曲折蜿蜒海岸线,便听低低一声号角身后响起,竟是近了敌营了。
  他恍然抬头看看,只见月色高上头顶星河,不知不觉间,已是大半个时辰。
  每艘战舰上都烧着几个光亮不大的火把,秋笙片刻间便切入正题正经起来,将千里眼往鼻梁上一架,转身看向丰青那侧,却愕然间撞见了那头也正观察着他的丰大将军。
  似乎是等了不少时候,见他终于戴上千里眼正色起来,丰青显而易见地大松了口气,张张嘴字正腔圆道:“三里地,准备。”
  虽说前脚有路充的一顿改造,后脚又有行家何灵雨插手修缮完备了些许细节,这千里眼较之从前已是提高了无数倍的视野范围,但若是在这光线昏暗不明的大晚上去看远处一人张口究竟说了些什么,终究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秋笙眯着眼辨认了大半天,才终于确定一般扬手一挥,随即立刻全神贯注地盯紧对方。
  丰青道:“一炷香后,迎灯弹即刻便放,借一时光亮,强行攻进去。”知道秋笙在这样迷糊的光影中看不分明,他不仅说话说得极慢,说到一半还上前去自己摸了盏烛灯照着亮,接着道,“自此处始,向西北方五里,便是他雅尔夫存粮之地,如若一次不可全军覆灭,便直攻他的粮仓,断了他后路。”
  秋笙扬唇笑了下,抬手翻掌过去,见丰青在那头乖乖戴上了千里眼,他这才笑道:“一个赤血就能炸得他找不着北,这事好说。”
  说完他短暂地一怔,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战舰密舱外口,恰是个全船身半点光亮没有的位置,正想找盏蜡灯借个亮,却看对方丝毫不卡壳地招手示意收到消息,将千里眼往头上轻轻一推,招呼过来后头的火炮手,低头耳语。
  秋笙心中默默赞叹一声,疾步转身向甲板正中走去。那已备好弓箭手的副手见他过来,连忙迎过去道:“秋爷。”
  “弓箭手往后躲躲,火炮手上前来强攻进去。”秋笙一把将一边摆弄千里眼的何灵雨拽过来,“看看他停在后头的那几艘战舰,具体瞧瞧甲板骨架和火炮装置有何高明之处,别玩你这个破铜烂铁了。”
  何灵雨面无表情地被他揪了过去,一张小脸被扯得微微扭曲变形,却还是端的一副冷冰冰的肃然模样,气定神闲地伸手指了指秋笙:“破铜烂铁,你也戴着一个。”
  副手领了命改阵营去了,秋笙一伸手捏紧了何灵雨的鼻子尖,狞笑道:“你还真是有了男人忘了哥哥,怎么说话的这是...”
  何灵雨勇士大义凛然地被揪着脸,不卑不亢地拿那凉丝丝的眼神静静盯着秋笙,直盯得万岁爷后脊背发凉汗毛倒竖,这才被大赦了天下松了手劲,无计可施的秋大爷无可奈何地摆摆手:“看战舰去看战舰去。”
  何灵雨满脸天下人欠小爷八百吊的牛气拱手领命,一板一眼地踩着小布鞋晃悠走了。
  秋笙看着她细瘦高挑的背影长叹一声,正要架上千里眼看看身后韩建华等人的状况,谁知千里眼还没从头顶拽下来,便听得一声尖锐刺耳的爆裂轰鸣声,只看得空中一串金灿灿的碎屑破风而直指敌军粮仓,终一巨响炸裂耳膜,火光自海岸线开始蔓延,烧烫了整个海平面。
  赤血!
  计划改变了?为何不先放迎灯弹照亮视野?
  当机立断上前踏了几步将何灵雨往下一按,秋笙一手捂紧了她靠近手掌一边的耳朵,另一手飞快地摸向怀中军信弹,不过须臾几刹那,夜空中便是四枚军信弹与迎灯弹震耳欲聋地炸开了,瞬间耀目的光芒过后,随即而来,便是铺天盖地的炮火声。
  他迅速向下后瞟了一眼,见何灵雨眼疾手快地摸出几块纸团递过来,一面塞住正饱受摧残的双耳,一面放声高喊,也不知如此混乱喧闹的此时战舰中人还能听清楚多少:“集中火力!放——”
  传言道海上漫天星斗分外好看,他此生唯一一次远处大越海岸线数十里深踏海面,却只记得杀伐铁血,整片冰凉冷色的海水里无边的血色蔓延直倒映在他瞳孔中,炸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的尸块轻盈飞向远处,花雨一般,纷纷扬扬摔碎在被血水浸得微微湿润的甲板上。
  终于...来了。
 
 
第109章 铁血
  “瞧瞧吧,你猜他能用多长时间击败雅尔夫呢?一天?一月?还是...一年?”
  “你能在我手里支撑多久不丢神智?嗯?一月?一天?还是一炷香工夫?”
  汗如雨下,冰凉凉地钻进他被恶鬼撕扯得微微开裂的甲胄,直顺着衣领滑进胸口心腹,腰背间却是一片血肉模糊,蜿蜒流窜至腰窝处轻手轻脚停留,他却许久未能感受到半分疼痛,只觉像是从身体中无端冒出了一股炽烈的火焰,滚烫滚烫得炙烤着他的神魂,前所未有的清明。
  饮冰岂止须臾十年?
  却仍道,热血难凉。
  天际间浮云了了,冰凉的月色下是神兵天将冷酷而不近人情的木然面容,那虚无握在手心里的兵器利刃不知由何种材料打造,美是极美,逆风割在身上,却是一阵接一阵的剧烈痛楚。
  从前他只与净然和尚一起送亡魂超度,也算是入了地狱道见过那些牛头马面带鬼魂下油锅拽舌头,本以为那是此世间让人最不寒而栗的恐惧诡谲场景。那阴差不见半点血色的苍白面孔曾存于他梦中足足半月之久,也不过是先前孤陋寡闻没见识这样凄惨凌厉的容色,自当是天地间再难寻的悚然。
  如今见了这些所谓天上神兵,才知真正冰冷凉薄的乃是神明仙佛。
  你再珍视贵重不过的性命,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丁点拿来升神格增功法的凭借罢了。
  汝之灵芝吾之□□,人之一切所有,神之脚下蝼蚁,不值一提。
  番茄蛋百年修为随着他心绪翻涌,逐渐滚烫灼热起来,自他心口窝炸成一片金灿灿的碎屑,最终支离破碎在楚翛面前。
  楚筌微微撤开几步,面上神情却还好一派气定神闲,大抵是算准了楚翛一介肉体凡胎,无论如何是斗不过他请来的这帮天兵天将的。
  魂魄中极端自负的特质被楚筌这一世无限放大,他甚至懒得去了解楚翛在前来江南应战前都做了何种准备、去了何些地方,只道金刀在手,天地间便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了。
  “以吾之魂,燃汝三千天地真身,请玉首金身助吾辈一臂之力,自此始,人神鬼佛,皆可斩于刀下...”
  在楚翛抽了把小刀割开手腕的同时,在他体内躁动不安的珠玉终于得到全然地释放,酣畅淋漓地将漂浮在空中的无数碎片重新凝结在一处,伴随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升腾空中,暴跳着腾空旋转三圈,不知这声响引动了上古哪位神驹的魂灵,霎时间天界、人间、地狱三地被一根凭空出现的顶天柱打了个对穿,不知多久未见的地狱道通口重现眼前,竟隐隐间听得到正受苦魂魄的□□呼号,阴森森得直让人头皮发麻。
  而那被爆裂碎片直直打穿的天地人间,正以肉体凡胎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一连串闪金耀银的羽翼,在刺人瞳孔生疼的光亮照耀之下竟是尖锐刺耳地鸣叫起来,点点滴滴连缀在一处,化作它炽烈眼瞳之中那丁点大的一寸金光。
  火花噼啪中渐渐明晰,它仰起千百年来从未伸展开来的脖颈,目光灼灼,默然盯紧了浑身鲜血淋漓的那人。
  趁着楚筌仍怔怔地没来得及示意天兵扑上前来,楚翛迅速将一支羽箭在手腕伤口蹭过,万尺弓不知怎的一个翻转角度便已落在手中,下一瞬,那羽箭便带着鲜血直勾勾飞冲上天,精准地射中了刚刚浮现在空中的神驹喉咙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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