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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哭包[重生]——睡芒

时间:2018-04-04 13:33:17  作者:睡芒
  江宇典不管这个,他现在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这些了,他疼得简直没法思考,而且他对巴黎并不熟悉,不然他还可以协助警方调查。
  警察来过后,做了笔录又走了,继续找现场的人做调查笔录,江宇典吃了点医生许可的食物垫肚子,趴在床上休息。
  他让金招弟把那段电话录音发给了自己,插上耳机,闭着眼睛听。
  听见贺庭政的声音,似乎能起到一点麻醉的作用,让他觉得没那么疼了。
  他休息了许久,看着时间过了当地时间的零点,贺庭政的电话过来了。
  他按了接通,声音提起精神,略显疲惫地喂了一声。
  贺庭政无措又激动地叫了一声大哥,接着就顿了下来,似乎在努力稳定情绪,江宇典能听见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声,那种喘不过气般、风箱似的呼吸声。
  江宇典没说话,贺庭政过了半分钟才缓过来,他的声音轻极了,透着隐隐的嘶哑说:“……你醒了啊,我担心死了,我……我已经下飞机了,马上就到了。”
  江宇典脸颊压在枕头上,鼻音很重地说:“是啊,醒好久了,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的。”
  他眼里尚且还含着一泡泪水,声音却是很正常的,除了鼻音重、声音有些哑以外,他似乎并不痛苦。
  贺庭政看不见他人,只能听见他的声音,可就凭这声音,就让他难受得仿佛让人剐了心般。他真不应该放江宇典一个人过来。
  他深吸口气,哑着声音道:“大哥,你听了我的录音了没?我在呢,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听了录音的,”江宇典垂下眼帘微微一笑,回想起了录音内容,“阿政,你真可爱。”
 
 
第112章 
  此时此刻, 江宇典才有了点精力来想这件事。
  他钻进玻璃陈列柜前,工作人员和他都再三检查过,在那样众目睽睽下出问题, 江宇典想到了一个人。
  李小龙的儿子李国豪, 在拍戏的时候,原本要击中他的道具枪被换成了真枪, 他被真枪击中后,没有一人反应过来, 全剧组的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他鲜血淋漓的倒下, 为他精湛演技赞叹。
  直到他倒下了, 导演叫了CUT,众人才发觉他再也起不来了。
  而剧组上下那么多人,却无一人在事情发生前发现这件事。
  江宇典这次也是遭人故意暗算, 如果是小恩怨,那没必要置他于死地,但江宇典认真地想了想,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除非有人知道他是谁了。
  换一个思路, 他拿到这支广告的主角角色,是挡了谁的路?他要是死了,谁受益最大?
  或者其实对方根本没打算弄死他, 只是打算让他产生心理阴影而放弃拍摄?
  甚至于幕后黑手是袁霁,也是有可能的。
  再或者那或许是贺庭政商业上的对手,江宇典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或者是贺庭政的爱慕者, 又或者……
  江宇典活络地想到了多种原因,他趴在病床上,后背的疼痛刺激着他。他受不了了,按了铃叫医生来,给他开了两片止痛药,不然照他这样疼下去,等会疼死了都没人知道。
  他把药吃了,身上的疼痛就渐渐缓解了,困意袭上来,但他知道贺庭政马上就到了,他精神很差地维持着清醒,就等着他来了。
  过了一会儿,贺庭政终于来了,江宇典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他歪着脑袋、耷拉着眼皮道:“你来了啊,几点了?”
  贺庭政手表上的时间还停留在温哥华的,他打开手机,手机已经自动同步了当地时间,已经是新的一天了:“零点过了。”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后背缠着的止血带,眼里涌出一种狂躁的情绪,他把椅子抬到床边来坐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江宇典脸上的妆已经卸掉了,身上的妆也卸了个七七八八,包括后背,在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已经用酒精擦过了。
  诚然如此,全身带妆的他身上依旧带着不少金色眼影的痕迹,贺庭政抚摸了下他的头发,手上就沾染上了金粉。
  江宇典勉强地掀起眼皮看他,看到他有点红,带着很深的疲惫的眼睛,道:“你是不是也哭了?”
  “这里疼,”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低头悲伤地凝视着江宇典,声音嘶哑着说,“我害怕,怕你……”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语气含着向死由生的悲恸,“上次就是这样,要是再让我眼睁睁看着你……我也活不下去了。”
  江宇典牙酸得厉害,心想他最近是不是看了《还珠格格》。
  “别这么矫情了,我又没什么大碍,又不是死了你干嘛这样?”
  “别这样说。”他有些严肃地道。
  “好好好,不说。那什么……我吃了点止痛药,现在已经不疼了。”他眯着眼睛,艰难地把手伸出去,他只有一只手是受伤了的,而且也是小伤,那只手扎了输液针。所以他用没受伤的、空闲着的那只手,伸过去搭在贺庭政的脸颊上,让他:“你弯腰。”
  贺庭政双手撑在床侧的扶手上,他生的高大,整个上半身都弯了下去,脑袋低到江宇典的头侧,深深地笼罩着他。
  江宇典则是困难地把头扭过去,他原想着亲贺庭政一下,可是太难了,他提不起力气来,歪着脑袋,勉勉强强地用鼻子在他下巴上蹭了一蹭,声音低着安慰道:“你安心,我不会有事的。”
  贺庭政说:“已经在找那个嫌疑人了,他跑不掉的。”
  欧洲治安混乱,江宇典这种又没发生人命的小案子,是不受重视的,在法国警察眼里,既然那个人又不是杀人犯,抓回来也最多拘留一个月,抓到又有什么用呢?
  赔偿医疗费吗?
  如果移交给警察来办,那这件事最多也就是见报的结果,运气好能抓到人,运气不好就抓不到,没人关心。
  江宇典自己也知道这些,他叹口气,嘱咐贺庭政道:“先去调查,有用的监控资料都拿给我,我养伤这几天,就好好看一下。”
  贺庭政嗯了一声。
  他表面上答应了江宇典,实际上他并不愿意江宇典自己来管这件事。
  江宇典又说:“你自己也多加小心,身边一定要有靠谱的保镖,如果只是针对我,那我没关系,就怕是你商业上的对手……”
  说到这里,江宇典就不再多说了,他让贺庭政给自己喂了点水,说:“你明天带个电脑给我,你去找个安全的酒店休息吧,这都凌晨过了。”
  贺庭政说不,固执地道:“我哪里也不去,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江宇典眼睛已经闭上了,倦意浓厚:“不行,你要在椅子上坐一夜?不行,听我的话,去休息了。”
  贺庭政看他已经要睡着了,就安抚着他睡觉,江宇典疲倦地叮嘱他:“一定要休息,别把身体熬坏了,本来就不年轻了……”睡着前,他又说了几遍:“去休息、休息,别管我了……”
  贺庭政轻声叫了一下他的名字,发觉他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叫来值班护士加了个床。
  病房的加床,一般都不是很长,是由椅子放下去的那种床,贺庭政睡上去,整个小腿都支在外面。
  因为是炎热的夏天所以他也不用盖被子,就那么抱着自己的胳膊睡了。
  他睡得很浅,每隔十多分钟,必定要睁一次眼,起来看看他状况,所以他根本就没睡着。
  而由于止痛药的缘故,江宇典倒是睡了个好觉,只不过药效过去了,他又开始疼了,趴着眼泪就浸了出来。
  虽然还是在哭,但似乎不如之前疼得那么厉害了。
  他一醒来,就看见贺庭政坐在椅子上,看他憔悴的、胡子拉碴模样,江宇典心里也难受。
  他趴着说:“阿政,我想撒尿,你扶我起来。”
  他不同于那些做手术的病人,身上没插导尿管,但他所能感受到的疼痛,比做了手术的病患还要强烈几倍,贺庭政怕他疼,也不知怎么把他扶起来,就说:“我……我问问护士。”
  “问什么问。”江宇典像个铁人一样,自己用手撑着起来了,他似乎是想下床,贺庭政不让他下去,他有点无措,四处看着有没有什么盆啊瓶子啊。
  江宇典看他那样,似乎是忍俊不禁地一笑:“智商挺高的怎么脑子不好使呢?我不下床,你看看床底下,有医用尿盆吧?”
  贺庭政蹲下来看了下,抬头道:“真的有啊!”
  “医院怎么会没有这种东西。”他艰难地扒了下自己的裤子,不太扒得下来,这条内裤是拍摄用的那条,和一般的不同,没法就那么拿出来。他只好让贺庭政:“你去把房间门口的模式调成勿扰,过来帮我掏一下。”
  贺庭政乖乖地照做,江宇典徐徐放了一条长江出去,贺庭政给他擦干,拿了湿纸巾给他擦了擦手,说:“还要止痛药吗?”
  “不要了,吃多了不好。”他看着似乎是好多了,只是啊,哭得眼睛肿成了核桃,鼻子也是红的,任谁瞧着都心疼。
  贺庭政无法,给他把止痛药混在汤里,喂着他喝了下去,江宇典喝出来了,但也没拆穿,只是拉过贺庭政的手,笑得眯着眼说:“阿政,我感觉好多了,你昨天一来我就不疼了,这难道是爱的力量?”
  若是江宇典没有披着美少年的外壳,他说这样的话是会被批评成油腻中年人的。
  贺庭政也乐意配合他,深情地说是。
  江宇典吃了饭,护士再次进来给他换了输液瓶,他晚上不输液,白天要输四瓶,平均下来两到四小时就要换一瓶药。
  随后,金招弟进来了,跟他说了Cartier的赔偿方案,是签订三年的代言合同,而且代言费相当可观,同时宣布江宇典成为他们品牌的品牌挚友。
  “因为您这次意外受伤,广告拍摄也要延期了,如果您不接受赔偿,直接违约的话,法律规定您要先付违约费……”
  “不违约,该拍的还是要拍,先延期吧。”
  他这个决定不难理解,他已经因为此事受了伤,而且说实话这件事很可能是私人恩怨引起的,Cartier就是无辜躺枪罢了,既然对方给出丰厚的赔偿方案,他要是不接受那真的是傻,赔了夫人又折兵。
  金招弟点点头,又道:“您接下来最重要的行程,是去洛杉矶拍摄电影《sinking》,等您完全痊愈,应当是差不多的。”
  因为意外受伤,江宇典原定在拍摄《Sinking》前,要先去寺庙修行半个月,修行过后再去拍戏,他更能找到那种感觉。
  但现在或许也不得不取消了,他可能接下来的时间,都要待在法国调查蓄意谋杀的真相。
  他今年一整年都被安排妥当了,乃至于明年一月的档期,也空不出来了,然而Mitchell还想着等江宇典忙完,忽悠他跟着自己去刚果森林。
 
 
第113章 
  警方的调查非常消极怠工, 江宇典又等了半天, 没有等到结果, 索性自己开了电脑,黑进了警局和交通局的监控。
  这是一个监控无所不在的“天网”世界,所以监控很多时候, 会给我们很多需要的答案。
  江宇典一边打开了谷歌地图,一边锁定了监控摄像头和电子眼,由于他看不懂法语,全凭技术操作, 还颇费了点时间。
  而且由于身体原因, 他一只手扎着针, 输着液, 所以他基本上只能使用一只手, 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他的搜寻速度。
  即便如此, 他仍旧表现得好似一个铁人一般,强行打起精神, 非得把人抓住了不可, 不然绝不会善罢甘休。
  贺庭政照顾着受伤的他,但只能照顾他的吃喝拉撒等生理问题了, 至于别的, 他感觉自己完全帮不上忙。
  但很快, 江宇典就不需要输液了,只不过伤势还没有痊愈,他依旧在医院里住着, 只是换了个更大的、条件更好也更安全的病房,还给贺庭政在他的病床旁边,挨着加了个长的床。
  他两只手快速在电脑键盘上敲打着,他只搜寻自己的出事阶段,在摄影棚外面那几条街区的监控视频,所以很快,他就锁定了嫌疑人。
  那是一个穿灰色连帽衫的人,衣服非常普通,在大街上有不少人都这么穿。从身形来看,江宇典判断他是男人,但比较矮小,一米七几,很瘦,而监控画质模糊,所以不排除是刻意学男性走路的可能。
  对方一看就是老手,知晓这附近所有的监控摄像的位置,所以即便江宇典是挨个挨个地查下去,却没能看到一个正脸。
  虽然没有找到脸,但也给他提供了一个信息,就是对方一定是当地人,而且也有很大的可能性就住在附近,瞧那副对监控摄像了如指掌的模样,没准就是一个长期犯罪的人,比方说靠偷窃、抢劫为生……还有可能是偷渡客。
  巴黎有很多从外国偷渡而来、没有护照没有身份的人,他们像臭老鼠一样生活在暗处,也像普通人一样早出晚归坐地铁,但是从没有人会管——这是一个地下犯罪滋生得很厉害的国度。
  也就是说,即便是抓到人,他也有可能会一无所获,因为幕后者找这些人办事,显然是把自己的身份隐藏得极深,不过也可以得到一定的线索,比方说对方说话的口音。
  江宇典的调查陷入了僵局,他用自己的电脑,尽管可以冲破防火墙黑进天网系统,但是内部资料他就没办法了,不然他可以挨个搜查附近的犯罪者档案,列出一个嫌疑者名单来,再挨个调查,总会找到答案的。
  贺庭政看他一个人都这么厉害,叹为观止又觉得大开眼界,同时非常沮丧,垂下头来:“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不是干这行的,但是他认识正规的保全公司,他有大把的钱,所以可以请一流的“技术人员”,来帮助调查。
  但他这边的进度,还是比不上江宇典这个伤患。
  因为这个伤患自己曾经也是个高级罪犯,他有着比探员还要敏锐的犯罪直觉。
  江宇典笑了笑,想抻个懒腰,手臂刚刚抬起来,他就觉得后背有点疼了,他立刻放下手臂,转而伸过去,捏了把贺庭政的脸颊:“你当然能帮忙了,给我搞一个IMSI捕捉器来,然后帮我查找一下这几个街区,”他在地图上截了个屏,用涂鸦笔画了个范围,“嫌疑人应该就住在附近没得跑了,我查找监控的时候,就在这一圈里失去了信息,所以他一定住在附近,改头换面了,所以我就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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