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你以前也是校篮的啊?”凌逸风问,“后来怎么不打了?就因为谢豪在里面?”
“他是原因之一吧,”齐重山说,“关键是有次比赛时间和竞赛课时间冲突了,我是首发又不能不去,就翘了课,事后我跟老板娘商量了一下,还是以竞赛为重吧。我现在也不是说就是从校篮彻底退了……上次他们小前伤了,不就临时拉我顶了一场。”
“那场比赛控卫是不是谢豪啊,”凌逸风的声音有点玩味,“我觉得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傻。”
“你别想多了,”齐重山有点无奈,“我以前就偏锋位,把我叫回来帮个忙而已。”
“那个‘伤了’的小前我认识,”凌逸风说,“凌浩然要找我麻烦之前他还给我高能预警来着。他没伤,挺好的,那天找我的时候跑着来跑着走。”
两个人顿时陷入了有几分尴尬的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写内容提要都是一大挑战……然后就开始怀疑自己今天都写了些啥啊都提炼不出来2333333
感谢小天使【皙晴】的营养液×10~
爬上来备注:小前:小前锋
偏锋位:之前说过重山是锋卫摇摆人,偏锋位这个顾名思义了,锋位打得比较好。
☆、第83章
“说到底你究竟为什么喜欢我啊。”凌逸风轻声说, “我有哪点好。”
“你哪点都很好,优秀这点你不需要质疑自己,起码在我眼里你很优秀。”齐重山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 “无论如何, 是你让我明白‘喜欢’是什么感觉, 别人都不行,你是唯一解。既然没有选择,那就没有原因。”
凌逸风在手机那头捣鼓了一会儿,接了一句:“说, 你会一直喜欢我。”
“嗯?”齐重山很快反应过来,“我会一直喜欢你。”
“我录音了, ”凌逸风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齐重山愣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口气挺温和, 却带着点怅惘:“我要是在你旁边就好了,给你拍拍背顺顺毛……然后亲你一下。”
“后面才是重点吧,”凌逸风笑了笑,却慢慢有些笑不出来,将脸埋进了膝盖中间, 手也跟着环紧,“小时候有个人给我算命,说我天煞孤星, 命中无父无母无妻儿,也不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吧,反正我那个所谓的亲爸,也就是和齐铭一样的那个爸,听说我克父,就无论如何都不想要我,也不想花钱养我。我有时候跟凌逸尘发完脾气,就在想,我到底哪来的底气跟他置气,要不是他,我现在还是不是活着都说不定。然后现在我觉得……会不会那个神棍说的是真的,说不定我连哥哥都一起克。”
“那他也没说你克男朋友啊,无父无母无妻儿还是不包括男朋友啊,”齐重山说,“所以就算什么都没了你还是有男朋友。男朋友陪你一辈子。”
“随随便便就一辈子。”凌逸风叹了口气说,“你是一个人住吗?”
“就我一个,我起床气太重,没人敢惹。”
“那我睡前给你打个电话,”凌逸风吸了吸鼻子,闷声说,“我不出声,你陪我一会儿,等我睡着了再挂。我有个毛病,从小房子太大太空我就有点儿害怕,总觉得空落落的没安全感。”
“挂电话的忙音不会把你吵醒吗?”
“我不用耳机,直接用手握着手机睡,你听不见我的呼吸声就能知道手机脱手了。”凌逸风说,“哎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单身跟有对象真的有区别啊。”
“不还有手速吗,”齐重山揶揄道,“单身十七年的手速无法满足每日所需……”
“记仇是不是?”凌逸风乐了,“你打飞的过来,我给你解决一下。”
“说真的,我情愿我能打飞的过来。”齐重山说,“今年暑假,我一定和你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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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天一家人都忙活了起来,齐重山擦完了窗玻璃又被叫去厨房搭把手,最后还是小姑实在看不过眼,把他轰了出去:“你要么去贴春联要么去带小孩儿,这帮忙帮得不是越帮越忙吗,我觉得你侄子都比你强。”
齐重山也觉得奇怪,小到拼装模型修理闹钟大到换灯泡修电风扇他全能自己搞定,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厨房,自己的动手能力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无比低下。
他把切得奇形怪状的土豆归成一堆,听徐莉一边洗着白菜一边笑着埋汰自己:“我就怕他工作以后成天吃外卖,这小孩儿,拿电饭煲煮个饭都得别人告诉他要放几桶米。”
“你还别说,好多十七八岁大小伙子全是半点家务不会,我就纳闷了,这以后是都有本事请家政工啊,还是全给推到媳妇儿头上啊?”小姑说着就瞥向转身就想躲的人,“重山你说呢?哎我跟你讲,你哪怕长得再帅,人家小姑娘还是想嫁会疼人的啊,别成天就知道埋头读书。”
齐重山简直想举双手投降的时候徐莉又接了一句:“这么大小伙子也不全是这样,喏,就重山那个发小,逸风,记得吗,那小蘑菇头,长得好看吧?自己一个人住学区房还能给我家那小子做饭,自理能力不知道有多强。”
“那他也没撩到小姑娘。”
齐重山少见地回了句嘴,还被路过的齐治平敲了脑袋:“读书的时候撩什么小姑娘,撩了你能负责吗?你们班主任家长会还说了这个问题。”
“哎,上次家长会怎么说的来着……”小姑哐哐哐剁着饺子馅儿,“那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是吧,哥?”
“我跟叶冰玉真的半点关系没有!”齐重山简直百口莫辩,“我现在都不怎么跟她说话了,还不行?”
“没说你,别多心。说是你们班有个男生在草稿纸上画画,画你们班另一个女生,画得特别好,也没点名道姓,就说是你们后排的,所以下学期大概会换座位。”齐治平拍了拍儿子的背,“行了,跟我搬梯子拿年货去。”
后排。
画画画得特别好。
画的是一个女生?
他觉得自己本该警铃大作,却因为这几天带着点依赖意味的睡前电话而感到无比安心,直接一把抱起了在他腿旁边绕来绕去的小外甥:“行,一起去。”
说着他还腾出一只手来牵着旁边蹦跶的表妹,一旁的小孩儿听说可以去看年货,全部呼啦一声围了上来,浩浩荡荡地往前厅的阁楼走。
“你儿子兴奋个什么劲儿?”小姑看着都觉得好笑,“他不是最不喜欢带小孩儿了吗?”
“谁知道他。”徐莉跟着望了一眼,也笑,“前段时间还把钢琴捡起来重练,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练钢琴?喜欢小孩儿?他是不是真早恋了啊?”小姑又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看着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呢。”
“没有,他应该不喜欢那个女孩儿。其实之前的事儿就是人家女孩儿说话爽利,私下夸了重山几句,不知道被谁听到了,添油加醋之后传成那样的,纯属捕风捉影。我觉得没什么,再说了,他主要就是跟逸风走得近,两个大小伙子成天腻一块儿,谈恋爱的没有那样的。”
聊着聊着那一伙人又回来了,这回齐重山只能腾出一只手抱着死活赖在他怀里不肯下来的小外甥,另一只手拎着东西,肩膀还夹着手机打电话:“对,其实说白了就是裂项相消,你后面那题……”
“得,白担心。”小姑把剁好的肉馅装进了盆里,“这小子还一心向学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话说的作者再次被打脸……忘了祝大家感恩节快乐了(捂脸)
明天起床补红包w
☆、第84章
忙活了一整天之后弄出的一桌年夜饭自然也是格外丰盛, 农村院落大,一大家子人全部聚集在院子中央,摆上圆桌,大人小孩儿正好能在桌子边围一圈。三层楼的小洋房上挂着带灯泡的红灯笼, 映得四处都是一派喜气洋洋的红色。
等到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 吉利话也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等春晚开播。
齐重山因为虚岁到了十八,头一回被当成大人来对待,敬了一圈酒下来喝的全是实打实的白酒, 此时正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
“头晕吗?”齐治平坐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还守不守夜?”
“没什么感觉,守吧。”齐重山回完了凌逸风的消息,抬头看着他,“我喝的又不是自家酿的土酒, 没什么后劲。”
“那成,零点的时候我们家不用放关门鞭,你要是困了什么时候去睡都行。”
齐重山点了点头,从沙发上刚起身就被一群小孩儿围住了:“放烟花!”
“重山每年的任务。”表姐拎来两大塑料袋的烟花递给他,“去吧, 这群小辈就你最大了,看着点。哦对了,你今年喝了酒, 感觉怎么样?行不行?”
“行行行。”齐重山被闹腾的小孩儿拽得东倒西歪,赶紧表态,“哎别拽,马上走,我拿个打火机。”
凌逸风又收到凌逸尘道歉的短信时只是很温和地回复了他,就安安稳稳地继续写作业,连对联和窗花都没贴一个。
自己哥哥这次对那边的态度有点蹊跷,他不是不知道,但他根本没心思去在乎那些。
说白了,如果凌逸尘和齐铭能好好的,自己这个做弟弟的完全没有必要去管哥哥在事业上的发展和抉择。而如果他们两个都不能好好的了,自己再管什么都没有意义。
等他订正完了作业,就随手把电话打给了齐重山,不是特地想聊些什么,就是为了听个响,不至于在年关上家里还冷冷清清的。
齐铭之前的判断没有错,他把自己和齐重山的关系暂定为恋人未满,是因为按照自己那种善于逃避的性格,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做出任何看上去冒险的决定。在当时的那个状态,恋人未满才是他的正常选择——那种友人以上的关系尽管最暧昧不定,但也最稳妥,能保护着自己在安全范围内暗自喜欢着齐重山。
同时这之前齐重山言行中表露出的喜欢越来越明显,他不可能完全视若无睹,但也不可能满心欢喜着接受和相信,他还是害怕那人会先行反悔,害怕齐重山会只是一时兴起,或是年少无知,错把好感当喜欢。毕竟莫名其妙喜欢上自己久别重逢的发小,而发小也正巧喜欢自己,这种事发生在异性身上都算不上多见,更何况他们还是同性。
然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强行将齐重山和他的步调往前猛地拽了一截,就避无可避了。
但这种犹如惊弓之鸟的不安感还是存在的。
齐重山一天不把那些不安定的因素全部清除,他就一天不得安宁。
凌逸风一边听着齐重山那边的鞭炮声和嬉闹声,一边往锅里投了半袋速冻水饺,捞上来的时候才觉得好像有点少,在冰箱里翻找了一下,发现冷冻柜的包装袋里还残存着几个汤圆,索性又给扔进锅里煮了。
最后他一个人坐在桌前吃着两碗代表团圆的食物,自己居然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劲。
城市里对烟花爆竹的管制很严格,再加上这种人流量大的大城市一到春节就只有往外不停送人的份,真正到了除夕夜,只有清冷的路灯照着寂静的大街,安静得可怕。齐重山接通电话之后就给他按了免提,这样一来家里倒还有几分生气。
他洗碗的时候听见那边有小孩儿在要手机,就很自然地侧过头来,冲着手机喊了一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被成功解围的齐重山马上趁机接起电话,转头哄着几个小孩儿,“我打电话呢,乖,烟花放完了就回去看春晚。”
凌逸风安安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喧闹,想象着那人被一群小孩儿纠缠得焦头烂额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莫名好了起来,再开口的时候就带着笑意:“你喝酒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见你外甥嫌弃你身上有酒味了。喝了多少啊,酒味都能喝出来?”
“那小孩儿故意的,别听他胡扯,顶多二两。”
“白酒啊?”凌逸风有点意外,“你们家不管这个?我以前拼酒差点被我哥打断腿。”
“不管啊,乡下还有喝酒这方面的规矩。”齐重山突然反应过来了,“你那是喝高了吧?”
“差不多,我两瓶啤酒能喝断片,真的是断得干干净净的那种,”凌逸风边说边笑,“而且就跟大龄儿童似的粘人,齐铭说我这特性尤其适合酒后乱性。”
齐重山揶揄道:“你怎么记得乱没乱过?”
“去你的,你没喝多过不知道,喝多了只有别人乱你的份儿,你根本就没法儿乱别人,那些人做的那些事都不可能是喝多了,只是酒壮怂人胆。”凌逸风想着又补充了一句,“有没有被人乱过哪怕不记得,第二天爬起来光凭感觉也能知道吧,被人干了还不知道那不叫喝断片,叫智障。”
齐重山听着有点好笑:“你在哪儿呢,说话这么不注意。”
“凌浩然家阳台,吹风呢。”凌逸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告诉他实情,“你呢?”
“我在我爷爷奶奶家啊。”齐重山费劲儿地把外甥从身上扒拉下来,“舅舅打电话呢,你过会儿再来找我玩,乖。”
“谁啊?”
“我外甥,还有几个弟弟妹妹,反正就那么几个小孩儿。”
“没看出来啊,你还会带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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