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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有一只竹马等待查收(近代现代)——夏知辰

时间:2018-04-05 12:24:40  作者:夏知辰
  他本来打算在找凌逸风拿手机的时候顺手把皮筋还过去,在还皮筋的那一刹那他却犹豫了。
  这种感觉很像是在急于撇清,急于逃避,他明明知道现阶段的遮掩没什么不对,凌逸风也不会怪他,但是他就是无法原谅自己在这种事情上胆小退缩。
  他没有违法违纪更没有伤天害理。
  他凭什么要没有底气。
  ----
  短暂的周末一过,又是三点一线地上学。
  凌逸风一人抱了四五个水杯到水房打水,好不容易打到最后一个,叶一鸣又从后面窜过来求他帮忙:“这失禁似的水龙头就你一人制得住,帮我把这几个也打了行吗?”
  凌逸风忍不住笑出了声:“您知道我喝茶还用失禁这个词,您存心的吧。”
  “那就……这匹烈马就将军您降得住。”叶一鸣一联想乐了,“劳烦您大显神威了。都要开水,能泡东西喝的那种。”
  “那你先把这波送回去,你这几个我打完了送你那儿去。”凌逸风跟着笑,一手拿着水卡一手拿着杯子,不停地跟着水速和出水角度调整着杯口的方向,“我现在看到这玩意儿就跟见着抛物线似的恶心得不得了。重山跟你后边儿学的吧,每天给我挑题写还做错题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他这方面想法还不如直男。”
  “他不是直男……他性冷淡。”叶一鸣瞥见后面来拿杯子的叶冰玉,惊出了一身冷汗,马上替凌逸风改口,“这辈子学不会讨好姑娘。”
  “啧,他敢学,他敢学我就……”凌逸风正奇怪呢,跟着下意识地回了头,差点烫着手,“我就敢教。”
  叶冰玉似乎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凑到他旁边去围观打水:“你都不会烫着啊?”
  “不会。”凌逸风看似专心地盯着水龙头,“我开始也不会打,就总烫。但是我得喝茶,没办法。”
  “齐重山会打啊!”
  “他不会,他就是耐烫。”凌逸风一想到他那双比他自个儿脸还白的手那么耐烫就觉得匪夷所思,“顶多红一块儿痒一会儿就完事。你们以前都让他打的?”
  叶冰玉听完有点不好意思:“基本上都是吧……你挺了解他啊?”
  凌逸风先是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在叶一鸣的拼命使眼色下开了口:“关系好啊——比如一鸣就是不耐烫也不会打的,没遇上我们他就得完。”
  “有点感动没?”凌逸风挑眉笑笑,“以兹鼓励一下。”
  “特感动,”叶冰玉配合地假装抹起了眼泪,“您为党和国家做出了贡献,英雄永垂不朽。”
  “得了,还贫。”凌逸风收拾好剩下的水杯,“那你们聊,我做大自然的搬运工去了啊。”
  凌逸风进后门的时候拿脚踢了踢齐重山的椅子让他搭把手,自己把叶一鸣后带来的一波水杯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一抬头就看见了过来拿杯子的许倩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是妖不是瑶】的营养液×10,地雷×1~
  感谢小天使【皙晴】的营养液×5~
  感谢小天使【yahoooo】的地雷×1~
    
    ☆、第103章
 
  凌逸风把杯子往她那儿推了推, 刚准备继续做自己的事,一转头发现她居然还在那儿。
  “你和叶冰玉的杯子放这儿了,”凌逸风被她看得别扭,有点想走, “你要是没事……”
  “哎, 易风。”许倩赶紧叫住了他, 犹豫了一会儿说,“谢……谢谢你。”
  “啊,没事,”凌逸风完全摸不着头脑, “举手之劳。”
  “上次搬书的事情,也谢谢你。”许倩倩说。
  “没事, 不用那么客气。”凌逸风应了下来,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印象了,顿了顿才问,“哪次?”
  “就是那次体育课之后……”许倩倩说到一半, 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没事,你忘了就算了吧,但你做过的事,我都会记得, 总之谢谢你。”
  凌逸风差点脱口而出“大家都是同学互帮互助是应该的”,想了想还是没那么官方:“真不谢,都是小事, 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
  “还有陈皓那件事……”许倩倩轻声说,“真的,非常感谢你。”
  如果是别的事情,凌逸风可能就直接澄清了,但面对许倩倩,他没办法解释自己和陈皓打架的真正原因。
  不仅仅是因为这么一来,许倩倩说这话的口气就很像自作多情,更重要的是,这些事情的本质很敏感。
  他并不是说自己一定要在许倩倩面前维持什么良好的形象,他只是不想和一个只能算得上是普通同学的女生说那些自己在面对齐重山的时候都犹豫了个把月才彻底交代出来的事情。
  “我也不是为了打抱不平,”凌逸风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能顺带帮到你我很高兴,不用太放在心上。”
  他知道许倩倩对待他的态度有些奇怪,也能感觉出来许倩倩想要接近自己,但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潜意识里他却并不觉得许倩倩是喜欢他。
  许倩倩喜欢叶一鸣,这是大家观念中认定的事情。
  就好像叶冰玉喜欢齐重山一样。
  ----
  齐重山刚刚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不在座位上,凌逸风出门也没见着他,结果转头一看,发现叶一鸣跟叶冰玉正在水房门口聊着天。
  他们学校的构造有点清奇,走廊中间是水房,左右两边紧挨着就是男女洗手间,没有设置在走廊的尽头,让人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齐重山从洗手间里拐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恰好从他们两人面前经过,叶一鸣看见他,打了个招呼:“哟,您亲自来上厕所啊?”
  “啊,”齐重山愣了一下,很快接上了梗,“不是。替逸风来的。”
  叶一鸣看着他笑:“傻逼。”
  叶冰玉跟着笑,眼神从齐重山身上滑过,很快又停在了叶一鸣身上,连齐重山离开,她都没有跟着转头。
  凌逸风靠在走廊的拐角处,闲适地看着他们仨。
  种种迹象在他眼中都指向了一个和大众不同的观点——叶冰玉应该并不喜欢齐重山,或者说,起码没有那么在意。
  有时候凌逸风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老是关注这些奇奇怪怪的细节,特别是在关注对象可能喜欢齐重山的情况下,这种行为就显得更加无聊了。但事实上,他的确就是那种对他人情绪感知特别敏感的人,能在同龄人都不懂事的时候发现凌逸尘和齐铭的关系,这种关注细节的习惯还真就是与生俱来,不是针对于和齐重山有关的人。
  不过……
  如果让他把自己观察到的现象一条条列出来,在齐重山眼中说不准就又是“缺乏安全感”的佐证。
  凌逸风耸了耸肩,把胳膊搭在了迎面走过来的齐重山的肩膀上,凑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欠。”齐重山往旁边躲了躲,嘴上说的话不客气,口气却相当温柔,略带磁性的低音听得凌逸风有点儿心痒痒。
  “给你吹个耳旁风,”凌逸风在他耳边说,“你听过就忘。”
  “嗯,”齐重山握住他的指尖捏了捏,“说吧。”
  “叶冰玉不喜欢你,”凌逸风说,“喜欢这种东西是瞒不住的,讨厌可以。说完了,忘了吧。”
  “不是我说你……”齐重山叹了口气,“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可能喜欢我的不止她一个。”
  “因为叶一鸣喜欢她啊,然后你们俩关系还挺不错的,”凌逸风说,“我就是觉得奇怪——你们都知道叶一鸣喜欢她,她应该也知道,那她如果喜欢叶一鸣的话,为什么要装作是喜欢你?”
  “我也觉得没必要,所以据我观察应该不是装的吧,”齐重山看了他一眼,立刻改口道,“不是,我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喜欢我,我说的‘观察’是指……”
  “你求生欲望有必要这么强吗!”凌逸风忍不住笑出了声,“哎我就是好奇,没什么事,忘了吧,当我没说过。”
  “哎,怕你生气。”齐重山也跟着笑,“整天担惊受怕的。”
  两个人进了后门,拉开坐凳坐了进去。
  凌逸风顺手转身把后门拴了起来。
  “跟我谈恋爱就得担惊受怕,”凌逸风轻声说,“别的不说,跟男的谈恋爱,你就得有担惊受怕的觉悟。”
  齐重山只是很安静地看着他。
  “我不敢去想我们俩被捅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凌逸风说,“我这样想是不是很自私?我只想着现在怎么谈,能谈一天是一天……”
  “为什么是‘被人爆出来’呢?”齐重山很耐心地问道,“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坦诚地交代出来呢?”
  “你是指主动出柜?”凌逸风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能有这样的机会……如果能有这样的勇气,当然更好吧。”
  “其实我最开始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齐重山笑笑,“但是你之前问过我了,我就要想。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想。人为了得到一些东西,肯定就要放弃另一些。我选择了我喜欢的人,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就要拥有相应的勇气。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那你打算怎么办?”凌逸风一口气抛出了一串问题,“出柜?对谁?家长?老师?同学?身边的所有人?以什么方式?什么时候?”
  齐重山沉默了下来。
  他想到了那条皮筋。
  凌逸风也不打算把他逼得太紧,见他不出声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懂你的心情……但是现在我们只能先瞒着,躲着,不然就只能硬扛着。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急这一时。”
  齐重山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事,但被凌逸风这么一安慰,却克制不住地内疚了起来。
  他知道在这场恋情里,至始至终面对出柜压力的只有他一个人。凌逸风的成长环境和原本的社交环境都比他宽松,退一万步说,就算有朝一日要面对社会上的出柜压力,上面也有凌逸尘和齐铭顶着,有人先探路,和自己走路是两个难度水平。
  “我会努力的,”齐重山语焉不详地说着只有自己能懂的话,“你相信我。”
  ----
  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复习可谓是惨绝人寰,天气又相对闷热,空气都因为密集的人群而变得粘腻了起来,要不是凌逸风那儿头顶上还有一台电风扇,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撑下去。
  一晃来这儿也大半年了,凌逸风心想。
  他听着梧桐叶下藏着的躁动的蝉鸣声,思绪渐渐随之飘远。
  由于后来生活的城市和儿时生活的城市差距太大,而省城和那个小城离得却并不远,等到了夏天,久违的熟悉感立刻就将他拉回了童年的记忆里。
  冰棒,汽水,地板,和身旁趴着睡觉的齐重山。
  透过窗棂的阳光,奇怪的过大的衬衫,又敬畏又向往的画架,立在画架边专心致志的齐铭……
  齐铭。
  凌逸风偏过头看着正刷刷刷写着卷子的齐重山,深深叹了口气。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数学考试中比齐重山先停笔。
  个中原因当然不是他比齐重山数学好,而是……
  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剩下的题目,别说思路了,就连瞎划拉的兴致都没有,看到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头晕得想吐。
  凌逸风转念想到自己课桌里那一堆晃荡在及格线上的数学试卷,没由来地觉得暴躁。
  在齐重山的不懈努力下,他的生物和化学跟以前比都有了质的飞跃,偏偏物理和数学还是老样子,死活没有开窍。
  物理其实还稍微好一点,对于他原本惨不忍睹的理科成绩而言,能有七八十分也不算是太拖后腿了,毕竟物理只有一百一十分,数学就不一样了,是各种分数段公认的拉分神器。
  凌逸风烦躁地拿用完的中性笔芯在草稿纸上戳着,听到旁边的齐重山放下笔的声音,这种焦躁不减反增。
  可能是因为语言类的学科天生就比理工科要更认可努力的重要性,齐重山的英语进步还是相当明显的,尽管一时半会儿可能没办法体现在成绩上,但凌逸风能感觉到他进步的速度。
  男朋友进步他理应感到高兴,但这并不妨碍他为自己感到难过。
  齐重山起身收他们组的卷子的时候别人还在那儿跟他拉拉扯扯的,凌逸风却连拉扯的必要都没有,直接把卷子扔到了齐重山怀里,转身出了教室。
  他拧开了洗手间的水龙头,本来是想泼点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下,却发现水管已经被灼热的烈阳烤得滚烫,半温不热的水让人忍不住觉得相当嫌弃。
  他胡乱地拿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濡湿的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额头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被水雾蒙住的眼睛看东西不是那么清晰,他眯着眼睛,越看越觉得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是齐铭。
  是那个一腔孤勇、浪漫主义情怀至上的小画家。
  凌逸风对着过长的头发比了个剪刀的手势,用力剪了一下。
  好像没那么像了。
  他走出了洗手间,没有擦干脸上的水,好让风吹在脸上,能稍微凉快一点。
  他听见身边的高一学生聊着文理分科的事情,听着同级生聊着即将到来的地狱高三,渐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自己放弃擅长的事情,来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说到底,他也想学画。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真正拿起画笔完成一副完整的画了,只记得自己每天都在熬夜和那些自己注定无法和平共处的公式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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