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编队信息不足,不能判断剩下是一队还是两只独狼,所以并不敢贸然冲楼。但继续苟着,余源一被发现就得死翘,不如拼上一把。
于是他将S1897的枪头探出草团,蠢蠢欲动。
待对面一人潜身太低,脑壳落入视线,余源便果断地迎面一枪。正巧屋内的独狼也抬手一枪,两方枪鸣一重叠,那名玩家下意识后退几步,彻底暴露在余源的视线之内。
碰!碰!
S1897近距离三枪击倒,余源支起身子快步向左绕行,只胳膊肘挨了一枪,就伏身在斜坡左侧的凹槽处警戒。
剩余人数:3。
余源换上十字弩,向左侧挪了挪身。
另一端的玩家突进,余源扭身架好十字弩待脚步渐近,一箭而出——
……
…………
“完美。”东林席位,几个教官凑在一块,对着结算页面啪啪鼓掌。
就刚才,余源突击一人,余下他与屋内的玩家对峙,沉稳冷静,蹲地静待那人出屋——反正最后的光柱不会刷在屋内。
如此,安稳地吃了次鸡。
“真的是苟吃鸡的教科书。”教官们十分欣慰,啧啧称奇,不知谁带头建议,数十分钟后余源与秦知远再度上场之时,他们又是一条群发消息——
“学学!”
东林学员们茫然点开,附一条网页链接。
如果某方军校有要求,官方会特意提供某学员的直播视角。
而这个页面的名称就是简单粗暴的:东林余源。
这局已开场五分钟。
阳光透过叶隙枝丫,给波光粼粼的水面抹上斑驳的色彩。有人淌水而行,小白裙莲叶一般浮在水面,两条细白的腿隐没在影影绰绰的水面光影里。
由阳光照应出七彩光芒的水珠顺着金色的发尾滑落,撞破水中的褶皱。水城阳光迷离却盛,给余源那张深邃精致的面孔打出深深的阴影,卷长的睫毛在眼下护出一片阴影,却不能抵挡眼瞳中的琥珀色流光溢彩。
余源怀抱一把满配scar-L,搅乱一池清水。
东林学员被闪得眼晕,不由怀疑自己进错了频道。
还不等他们迷惑,页面名倏地一变——
苟的艺术。
恰逢此刻,异变突生。
涉水的屋内有隐约的声响划过,余源双眼一眯,扶枪贴墙指腹一舔扣板。水面的波纹从转角飘来,教官们口中“苟出风采”的余源迈步侧身,scar火光如龙,突突突突突!
第一个人猝不及防被打落水中,余源迈步,纯白的衣角甩开水珠,裙摆也随波逐流地荡开。他眉目冷肃,击倒一人后枪口迅速一摆,与后了一步的玩家对枪。
声波荡荡,清灭一队的男人残血,眉梢眼尾却都未动静。他迈步破水,队伍频道里秦知远的声音迷惑传来——
“余源,你不是说苟吗。”
“我在苟啊。”画面中的男人一本正经,换弹后自屋后架枪射击屋内的魅影,“这儿没人,瞎打的。”
东林余源使用sacr-l击倒了……
使用scar-l击杀了……
击倒了……
三条系统消息刷屏,秦知远懵懵懂懂,“哦,我这也没人。”
背景音:碰!
系统:东林秦知远使用S686击杀了……
学员们沉默,这两个骗子!
打着苟的旗号,余源二人开始施行刚枪的暴行。
没办法,一个上把落地成盒,一个上把仅仅杀了三人。他们的心中都燃着一团熊熊烈火,唯有枪声能够浇灭。
摩托翻山越岭,余源伏在青年背后,左手矜持地虚虚一揽。他忽有所感,摆头向右方绵延的山脉眺望,忽然自背后卸下98k,手肘架上秦知远肩膀。
摩托颠浮,一枪落空。远方的人遁着枪声而来,恰逢两人行过上坡,对面的狙也落空,余源双眼一眯,抬高枪口又是一发——
东林余源使用kar98k击杀了……
决赛圈中,余源秦知远一共十三颗手雷震得大地颤抖,白色的裙摆冲出尘灰,仿佛黑夜中绽开花朵。余源秦知远冲出重围。持枪扫射。前者倒地后者顶上——
刚枪吃鸡!
几日沉淀磨练了技术,再碰上憋屈一盘,他们操作大涨,难得在b组如此强势。
简直是肆意。
东林学子恍然大悟,热泪盈眶:原来教官们要的,是这样的苟!
是他们理解错了!
而后蠢蠢欲动,摩拳擦掌。
教官们:???
第42章 天台。
东林的刚, 是源自骨子里野蛮。
所以在教官们的威逼之下, 这几日试图去苟的东林学员们打得束手束脚地, 又有点冲动,又因为自我限制而刚不过,越打越是憋屈。
当这些憋屈积攒成一汪幽深, 就会如火油般一点即爆。
——余源与秦知远的表演,充当了那束促使憋屈爆发的火把。
受到教官们的“鼓舞”,东林学员们十分兴奋地表示:刚枪, 专业的!
于是直播中出现了这样的场景——
“刚刚开局, 正是玩家最没脾气的时候,相遇的萨克斯和北斗星各自选择了退一步。毕竟前期起冲突的收益并不是很大……嗯??”
画面中, 刚放走北斗星没收成过路费的萨克斯们忽然觉得后背一凉,守住后方的队员惊叫:“有人冲楼!”
解说员看着画面中挑起混战的东林队伍, 迟疑道:“东林从屁股后面偷倒一人,他们……他们选择强行冲楼。”
原本清闲的系统通知交织滚过萨克斯与东林学员被击倒的通知, 最后以前者灭队刷屏为结局,东林救起队友,一波肥。
这样的场景场场皆是。
东林学员的转变完全打乱了赛场上的节奏, 但奇异的是, 选择刚枪后,东林的积分飞速地把身后的北斗星甩开,直追萨克斯。
余源并不知道他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反而安心地和秦知远出去逛了一圈,放松心情, 准备下一把双排。
“你的粉丝快哭了。”两人相牵的手动了动,余源被秦知远挠了下掌心,下意识收回落在小吃店上的目光挨过去。
秦知远又跑到他的直播间撒野去了。
联赛开赛这么多天,所有军校主播都销声匿迹了,粉丝们叫苦连天,数着过日子。尤其是余源直播间那些粉丝,粘性大,天天对着黑漆漆的屏幕撒泼打滚,差点把直播间变成了聊天室。
“想念芋哥第n天,抱头痛哭。”弹幕里的房管们凄凉刷屏。
秦知远本意只是让他感受一下来自群众的鼓励,转头就忘了这件事。他美滋滋地跑到一旁余源瞄了好几眼的小吃店里给人买点东西,忽然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低头一看,直播间果然沸腾了。
“芋哥!!!!”
“芋圆哥哥!!!!想你啊!!!!”
“日常装的芋哥!!!!”
屏幕上端,漆黑散尽,勾勒出商场明亮的线条轮廓,余源深邃的面孔被柔光照亮。几个月没修剪过,他原先短茬茬的头发也略长了些,削减了那么一些侵略性。
似乎被直播间的热情惊到了,余源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大家好。”
秦知远从他微微沙哑的嗓音里听出了一丝羞涩。
他关了直播间,捧着一盒雪花糕原路返回。余源倚靠在墙面上,正低声对着屏幕说着什么,没察觉到他的靠近。
于是疯狂涌入直播间的众粉丝们,看见屏幕中忽然横斜而出的一只手。
——那只手黑不拉几的,捏着把透明的小叉,将沾满椰碎的白色奶块递到余源嘴边。余源下意识被投喂了一嘴,还舔了舔沾上白沫的嘴唇。
粉丝们呼吸一窒。
“在干嘛呢。”秦知远端着盒子的手一环,扶在他小腹前,脑袋理所当然地往他肩膀上一搁——
这个动作两人私下做的很习惯了,余源并没有觉得不对。
但粉丝们全愣了。
对上秦三那意味深长的炫耀眼神,再看看几乎吻到余源耳垂的距离……弹幕顿时爆炸。
“秦三!!!放开我们芋哥!!!”
“凑不要脸!!!”
“我也想抱着芋哥亲亲,哭了。”
余源:?
他耳廓后知后觉地粘上一点粉红,咳了一声,又觉得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再推拒就有点矫情,犹豫的片刻,秦知远已经叉着第二块雪花糕递来,余源咬的时候青年手臂一收,他只咬到了半块。
于是秦知远美滋滋地吃掉了另外半块。
“汪——”弹幕抱头痛哭。
余源:……
被人手肘一戳肚子,秦知远见好就收:“还逛逛吗,学长说楼上有家烤肉店不错,就不回去吃晚饭了吧。”
余源松了口气,捏捏发烫的耳尖:“好。”
直播间的氛围恢复平常,余源由秦知远一面牵引着走,一面和观众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观众们有些在打闹,但更多的关注点却在比赛的一些细节上。
“其实不用太学习别人的节奏。”余源闻到了甜腻的肉香,目光下意识飘了,“在大型比赛中还是得视情况而定,我的节奏就不适合很多人。”
余源前世并去不了职业赛,但技术性主播对那些国际赛事自然关注很多。真正场场定生死的比赛,大家几乎都是前期能偷就偷,后期发育后见面磕破头,苟与刚的选择都是为了最后吃鸡而定的。他这么浪,就显得有点任性了。
弹幕又一脸乖宝宝地问了他其他一些问题,余源怕误人子弟,除了有把握的,其他都略过了。等秦知远自觉给他点好了餐,余源才准备下播。
结束之前,他瞄到了最后一个问题。
“P城天台守楼有什么骚操作吗?”
骚操作啊。
余源微微思索,“明天给你们示范。”
……
…………
第二日四排,老天很给面子地刷了个老地图,虽然是雨天场景。
航线在地图上部分横斜而过,距离P城有那么一段距离,再加上开局想引人攻楼并不容易,所以尽管余源还记着示教的事,但并没有强行拍板跳往P城。
陈鹰李迅生面对B组还是有点无力,怕被逐个击破,他们的战线并不敢拉得太开,击中跳了宿舍楼。
一落地,学校那边已经噼里啪啦地交火了一个回合,但无人退场。宿舍楼只有他们一个队,两人一栋楼齐同搜索。余源今天转了性,只背了把98k,将步枪全部留给了队友。
和他一组的李迅生望着他摆弄S686欲言又止,余源知道他心中所想,没有多说,只是给喷子套上了扼流圈垫了垫,心中满意。
宿舍楼这把资源刷的不错,几个队友都差不多凑满了二级套,唯独余源戴着绿油油的脑壳上蹿下跳。先一步搜好的秦知远和陈鹰开了两辆车回来,他们一看圈,正巧刷在了地图中部。
“走不走?”
余源借窗口透过雨幕,观察了下对楼,“别管学校,我们等圈刷出来。”
直到第三个圈刷出,学校这块区域的三个队才从对峙中解脱,各自赶路。后头的两个圈一路向左方偏靠,蹭过P城的一角,怀抱Y镇。
“我们动身的迟,P城估计有人卡毒边。”李迅生建议,“我们分两波,我和余源吸引仇恨,你们弃车慢慢摸过去。”
他们的预感没错。
轿车一驶入P城之中,一侧车门上就刹那烙印了无数弹孔。余源握方向盘的手纹丝不动,逼近楼群前才猛地一打车头,让车后座正巧抵在洞开的大门前。李迅生翻身下车入屋隐蔽,余源也下车就地一趴,贴在栅栏边。
“你们那边别暴露。”他对秦三说道。
前方二楼的火光并不因车的停步而熄灭,随着灰黑的烟从轿车前盖上空飘起,爆炸引起的巨大热浪向四面八方滚开,混杂着稀碎的金属碎片。余源趴在落雨的天穹下被波及了半管血,却纹丝不动,直到潜上楼的李迅生自上方的窗口将敌方架倒。
他翻窗而入,甩开满头的水珠以免干扰视线,开始打包。
系统消息显示了刚刚被击倒者的id,余源皱眉,“萨克斯的人。他们可能要攻楼。”
“我们帮忙架一下?”陈鹰他们已找好隐蔽,闻言犹豫道。
“不用,你们侦查其他方向。”余源打满饮料,拉着李迅生潜上楼顶,“我有办法。”
二对四,能有什么稳妥的办法?
在李迅生询问的视线里,余源推开了天台的门。
“跟我来。”余源开镜警戒了一周,远点隐没在蒸腾的水汽中,朦朦胧胧。透过雨滴落地的声音,余源听见了楼下糟杂的脚步。
出了阶梯口,阳台的左边就是栅栏,余源与李迅生只能往右,连捉迷藏都玩不了。跟在余源身后的人还想开口,突然一惊。
“从这边跳下去会摔坏的。”李迅生连忙阻止。
余源攀上阶梯扶着墙面回他一个白眼:“谁说我要跳了?”
脚下踩着栏杆,他健步如飞,绕过阶梯四边的墙面,来到了左方。
余源给S686换好弹,听着螺旋向上愈发靠近的脚步声,脚踩栏杆悬空藏匿在墙面后,黑洞洞的枪口刺破雨幕,蠢蠢欲动瞄向出口。
左侧是盲区,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忽略来自左侧的危险。
啪嗒。一滴雨水顺着下巴尖滴落。
一个人影钻出猛地向右摆开枪口,余源左侧身一枪头。
碰!
“一个。”他默念。
跟随其后的另一人也下意识向右,被第二发子弹击倒。
“两个。”
余源回身换弹,在最后两人茫然摸向右方时蹬着栏杆爬到房顶,向下对着击倒了李迅生的两人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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