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庄主就这样独自出去了那么久没有回来,他身边的人就没有怀疑吗?”杜少康疑惑的问。
“宋庄主来过知音阁几次,对知音阁很熟。他身边的侍卫以为他上遇到了故人,便找个清静的地方畅谈了。因此也没有在意。”夜白道。
杜少康打量着已经收拾妥当的房间,问:“这么大一个惜雪馆,就没有一个仆役小厮看见点什么吗?”
姜有财道:“哎!这不今天琴宴吗?知音阁所有的仆役都去宜春楼帮忙了。后来文老弟要搜查,又把所有的仆役都叫去了前厅查验,查验完了就扣在那儿没放出来,说是怕他们出来添乱!再说,这里本来就偏僻,平时也没什么人过来!”
夜白皱着眉,懊恼的道:“肖强应该就是提前算计好的,事先偷了大少爷的匕首,然后故意卖个破绽引大少爷前来!”
几人正说着,温方从外面进门。
杜少康看见他,连忙问:“打听清楚了吗?”
“问过守卫的侍卫了!”温方道:“宋庄主离开后,还离开了几个人,不过都是跟随伺候的仆役小厮,后来也都回来了,他们就没留心记!”
杜少康皱着皱眉道:“这就有些难办了!”
温方接着道:“不过有一个人他们记得,就是商羽公子身边的一个独臂书童,因为少了一只胳膊,所以他们多看了两眼。”
“哦!”杜少康舒展开紧蹙的眉头,露出一个了然的笑。
姜有财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惊讶的问:“杜老弟,你不会认为那个残疾书童是杀死宋庄主的凶手吧!”
杜少康看着姜有财笑道:“当然不可能是那个书童!”
“那你笑什么?”姜有财不解的问。
杜少康示意姜有财稍安勿躁,转而对着夜白道:“夜大侠,杀死宋庄主的匕首平时都是放在哪里的?”
“大少爷只爱刀,但那把‘梅花斩’做工精致,又是拂来师太所赠,大少爷便一直把它收藏在 ‘月色笙辉’之中。”夜白道。
“那个肖强有机会进入月色笙辉盗取吗?”
“月色笙辉算是文家的禁地,门外一直有人负责看守,除了庄主姐弟三人,其余人等无事一律不得随便进入。庄主不在时,两位少爷也会躲懒,吩咐人进去打扫。”夜白皱着眉道:“肖强在文府多年,若他有心,肯定能找到机会!”
姜有财道:“肖强都逃了那么多天了,府上丢了东西,文老弟就没有发现?”
文远道:“姜大侠您不知道!自从肖强叛逃之后,全府上下一直忙着抓他,大少爷都好几宿没合眼了,哪还有心情去把玩兵器呀!”
夜白揉了揉太阳穴,道:“眼下我们在这里讨论也无济于事,还是想办法抓住肖强还大少爷清白要紧。文总管,你赶快回府调派所有人手寻找肖强。”
“是。我这就回去。那大少爷……”文远犹豫的问。
“我留在这里陪着大少爷!”夜白道。
“文总管放心吧!”姜有财拍了拍他的肩:“我和夜白兄一起留下,文老弟现在由我看管,还有几位前辈坐镇,谅他段穆飞不敢怎样!”
“我和杜先生也留下帮忙。”温方也道。
“如此便有劳了!”文远对着众人抱了抱拳,便匆忙离去。
文远走后,杜少康对着夜白道:“夜大侠,眼下贺兰城虽然戒严,但随时都有可能撤销!时间紧急,文远一个人估计忙不过来,文府也要有人坐镇!我看你也回去吧,这里有方大侠和姜大侠盯着呢!”
“这……”夜白有些犹豫。
姜有财拍着他道:“放心,哥哥们定会护文老弟周全。”
温方也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回去给文庄主报个信比较好!”
“如此就有劳三位了!”夜白也不再推辞,对着三人抱了抱拳,连忙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和“□□”都会被和谐。
第89章 第十五章 夜访
姜有财打量着周围皱着眉不悦的道:“这个绿竹公子真是太不通情理了!怎么能安排杜老弟住死了人的屋子!我找他去!”
温方慌忙拉住他道:“姜大哥算了!这里虽是惜雪馆,但毕竟和那间死了人的房间隔了好远,你这样气冲冲地冲过去,段阁主也未必肯认。”
姜有财愤愤不平的道:“今日留在知音阁里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让杜老弟一个人住在这里!还不是段穆飞存心找茬!我就不信知音阁那么大,还匀不出一个像样的房间给杜老弟住?你们别拦着,今日我非得找他理论理论不可!”姜才子说着就要出去。
“眼下文公子的事情为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那里索性还宽敞些,若是姜大哥不放心,杜先生今夜歇在我那里便好!”温方连忙道。
杜少康也道:“姜大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眼下宋庄主身死,文公子蒙冤!诸位也有很多要紧事要办,实在不宜为在下这点小事费心!”
姜有财见二人坚持,也只得点了点头,但依然有些愤愤不平,他拍着杜少康的肩道:“杜老弟是我领来的,他段穆飞这样做分明就是不给我面子!杜老弟放心,等文老弟的事情一了,这口气,我一定替你讨回来!”
杜少康也没推辞,对着姜有财拱手笑道:“多谢姜大侠照拂!”
“嗳!”姜有财不赞同道:“什么大侠先生的,听着就不耐烦,我称你一声老弟,你叫我一声大哥,不就结了嘛?”
“是!大哥所言甚是,小弟谨记!”杜少康笑道。
“这就对了!”姜有财在杜少康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乐呵呵的道。
杜少康看着他爽朗的笑脸,轻声道:“小弟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杜老弟有话直说!”
“小弟虽然和文公子认识不过几日,但见他为人,不像是会暗害他人之人。今日看来,好像绿竹公子坚信文公子杀害了那位宋庄主!不知是不是文公子和那位宋庄主有仇?”杜少康看着姜有财试探的问。
宋权和七宝山庄杜少康之前从未听说过,应该是新近在江湖上崛起的世家。而宋权已经年过半百,也不可能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一个年过半百之人,一直籍籍无名,短短几年之内忽然间开宗立派,一跃成为一庄之主,这中间一定有些隐情!
姜有财拍了下大腿,道:“怎么说呢!文老弟和这个宋庄主不能算有仇。不过文老弟一直看这位宋庄主不顺眼罢了!”
“不知这是为何?”杜少康问。
“这个宋庄主早先出自魔教!看他不顺眼的也不单单只有文老弟一人!”
“魔教?”
“嗯!”姜有财看着杜少康道:“我加入焰月盟的时候魔教早就灭了,他们中间有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因为这个宋权在正邪对立时弃暗投明、临阵倒戈,斩杀魔教大员,救了焰月盟的一位层主一命。魔教覆灭后,他作为有功之人成功洗白,在焰月盟的帮助下创立了七宝山庄。其他的……”姜有财有些犹豫的看向温方。
温方道:“我知道的和姜大哥一样多!”
有焰月盟帮忙,开宗立派自然是事半功倍。杜少康心想。
就听姜有财接着道:“文家受先盟主杜月笙的大恩,杜月笙又是被魔教害死的。文家人看这些魔教旧部自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文老弟的性子又直,高兴不高兴都摆在脸上。”姜有财叹了口气:“这搁平时也没什么,一摊到事儿上就不一样了!以往的蛛丝马迹甚至是一句气话都有可能被当成杀人的证据让人揪住不放!再加上那个段穆飞在旁边一直煽风点火!哎!文老弟也是倒霉!”
仿佛越说越沮丧,姜有财站起身来道:“算了,不说了!今日忙了一天,我也不打扰二位休息了!杜老弟有什么行头没有,我帮着收拾收拾搬到方老弟那里去!”
“啊?不用了!”杜少康回过神,慌忙摇手:“谢谢大哥关心,小弟没什么行礼。时候也不早了,大哥也赶快休息吧!”
“行!”姜有财对着二人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两个也别闹太晚!有什么事到西苑叫我一声!”说完便拱手离去。
目送着姜有财的背影,杜少康笑道:“这位姜大侠倒是个实在人!”
温方斜眼看着他,冷冷的道:“自是比先生实在!先生该问的都问了,想打听的,在下也去打听了。先生是否已经弄清事情的原委,还文大公子一个清白?”
杜少康看着他,笑道:“方大侠似乎很关心文刀岠?”
“那是自然!文公子的人品和为人我非常清楚,他就算对宋权不满,也绝不会是妄杀之人!”温方坚定的道。
“仅仅是这样?”杜少康戏谑的看着温方,“在下还以为方大侠是看他姐姐的面子呢!”
温方面皮一红,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道:“文庄主人品贵重,她的弟弟自然也不会差了去!文公子和夜白多番礼遇先生,就算在下不插手,先生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那是自然!”杜少康正色道:“既然方大侠如此信任在下,就有劳大侠陪在下拜访一个人吧!”
“谁?”
公孙徵果真是好涵养,见两人深夜到访,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依旧吩咐童子上茶。
倒是温方有些过意不去,拱手道:“今日发生那么大的事,我和杜先生一直挂念公子,特来探望!”
温方说着看向杜少康,希望他能跟着附和几句。没成想杜少康却兴致冲冲的盯着两个独臂童子沏茶,丝毫没有注意这边的动静。这哪里有一丝挂念的样子!温方不由得有些尴尬。
公孙徵也没在意,对着温方道:“有劳挂念,在下无事!”
既然人家没有戳破,温方只得不好意思的拱拱手。
却听杜少康指着小童道:“不知商羽公子去哪里找了两个残疾的小童?”
公孙徵淡淡的道:“他二人因家乡遭了匪患,这才变成残疾。在下见他们失了父母亲人无处容身,便带在身边。”
温方赞道:“商羽公子真是宅心仁厚!”
“此二人虽身患残疾,但他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配合如此默契,简直就像一个人似的,不知商羽公子是如何调/教的?”杜少康笑着问。
公孙徵轻笑了一下,道:“在下没有刻意调/教,或许是因为他们是同胞兄弟,才会配合如此默契吧!”
说着,两个小童将泡好的茶送到三人桌上。
杜少康一把拉住面前的小童,摩挲着他的手,关切的问:“你今年多大了?”
小童仿佛很介意和人如此亲近,挣扎着想要逃脱,奈何杜少康攥的很紧,挣脱不得。只得求助的看向另一个小童。
另一个小童眼见同伴被困,满眼敌意的迎了上来,怒瞪着杜少康,随时都有冲上来帮忙的架势。
公孙徵忙道:“先生见笑,他二人因为幼年的遭遇,胆子很小。”
“原来是这样呀!真是可怜!”杜少康无比惋惜的抚摸着小童仅剩的那只手,半响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小童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立马缩到了另一人的身后。另一个小童一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一边不悦的看着杜少康。
公孙徵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二人便相携着离去。
杜少康丝毫没有惹人嫌的自觉,品着杯中的茶咂摸道:“确实是好茶!”
“先生喜欢就好!”公孙徵脸色笼罩在烛光的阴影当中,看不清喜怒。
“认识公子这么久,还一直没来及问候,不知令师桑嵇先生可好?”杜少康笑着道。
“承蒙记挂。”公孙徵拱了拱手:“先师已在多年前辞世!”
“啊!桑嵇大师已经不在人世了!为何在下未曾听说?”杜少康惊讶的问。
温方冷着脸看着杜少康道:“先生一直幽居,直到前几个月才出来,肯定不会知道了!”
“哦,也倒是!”杜少康仿佛才反应过来一样,他抬眼看着公孙徵道:“不知公孙先生是如何拜入桑嵇大师门下的呢?”
公孙徵缓声道:“家师一直避世隐居,在下也是凑巧闯进他的隐居之所,才被他老人家看重,收为徒弟!”
“看来,一切皆是缘分!”温方感慨道:“桑嵇先生能得此高徒,想必也能老怀为安了!”
公孙徵笑着对温方拱拱手:“温大侠谬赞了!”
“既然公子是桑嵇先生避世隐居时所收的徒弟,可见桑稽先生是一位不喜欢大肆宣扬的人!现在商羽公子名满天下,人人都知公子与桑嵇先生是师徒关系!”杜少康戏谑的道:“莫非是公子拧了师傅的意,有意宣扬的?”
听了这话,饶是公孙徵涵养再好,也变了脸色。
温方发现不对劲,连忙道:“杜先生此言差矣,商羽公子岂是那沽名钓誉之人!依商羽公子的才华,就算没有桑嵇先生的名头,也一样能扬名天下!眼下天色已晚,我们不便打扰公子休息,这就告辞吧!”说完便站起身来。
公孙徵也没挽留,站起身来道:“如此,我送二位出去!”
这是赤/裸裸的下了逐客令。
杜少康也不好继续赖着,索性起身告辞。
第90章 第十六章 密谈
回去的路上,温方忍不住的抱怨:“先生既要探望商羽公子,好歹有个探望的样子!你一点诚意都没有,还出口伤人,是何道理!”
杜少康觉得还是要为自己辩解一下,连忙道:“我怎么没有诚意了!我一见面就夸赞他的小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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