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岚吻住了童殇的唇,童殇出于逆来顺受地不敢反抗。嘉岚很少很少亲他,还没有做的次数多,但是童殇却发现,嘉岚的这个吻格外的温柔。更加贴近后童殇才发现,嘉岚全身都在颤抖。
轻轻推开他后,嘉岚笑道:“童殇,我其实,真的挺喜欢你的。可惜,再也没有以后了……”说完嘉岚就站起来,毫不留恋地走了。
童殇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嘉岚的身影快消失,他才下意识地追了过去:“嘉岚,你什么意思?又想怎么玩我?喂!说话啊!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会再纠缠我了?你说话啊!”
童殇跟着他一路走到了人来人往的演练场,童殇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神经,要搁平时,他早就喜出望外地跑了,可是刚刚嘉岚说的那些话,就跟遗言一样,让他忍不住想问清楚。
嘉岚的脚步慢了下来,童殇上前拉住他:“你说清楚,是不是就这么放过我了,以后不会再干那样的事了?”嘉岚苦涩地一笑:“童殇,我从来没打算放过你,只是,我就要死了。”“什么?”童殇还来不及细问,一个冷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哦呦,咱们的少爷很有自知之明嘛。”两道人影落在嘉岚身后,正是许久不见的万兖和鸢尾。
万兖出剑,轻而易举地砍伤了嘉岚两条小腿,嘉岚痛哼一声跪倒在地,鲜血泊泊地流了出来。四周的人都看傻了,连礼都忘了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嘉岚的导师看到了,连忙慌乱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万兖大人、鸢尾大人……这,这是干什么啊……”万兖笑着将剑扛在肩上:“咔曼尔家族妄图弑神谋反,鹰蛇神冕下命令我等诛杀所有咔曼尔成员,有异议?”导师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敢不敢……咔曼尔家族罪该万死,诛杀他们义不容辞,义不容辞……”
童殇震惊无比,他明白了嘉岚说的要死了是什么意思,谋反的罪名坐实,任谁都是必死无疑。可是童殇很清楚,嘉岚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想法。
鸢尾道:“这次的事件你要在学院里彻查清楚,如果有同伙的话务必揪出。”导师捣蒜般点头,真是恨不得赌咒发誓将自己和嘉岚撇干净。
这时候,围观的学生们发出骚动,一个衣冠华丽的贵族学生壮着胆子走上前:“二位大人,学生有话讲……”鸢尾看了他一眼:“说。”那个学生心虚地垂下头,眼神闪躲着说:“鸢尾大人,如果嘉岚在学院里有同伙的话,那也肯定是童殇!学生曾看见过他们的不正当关系。”
童殇更加惊异,那个学生看了他一眼,迅速地将目光躲开。童殇知道了他的意图,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童殇是平民,这和大家族子弟隔了一道天堑,大部分的家族子弟从来都是看不起他们这些平民的。他平时的表现优异,天赋也是弥修来之前最好的,还担任了班长,许多人明里暗里给他下绊子,他能忍就忍了,但是现在,这些人是要他死啊!
万兖笑了一下,抓着嘉岚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你说吧,这人是不是你的同伙?”童殇心里一凉,完了,以嘉岚对自己癫狂的想法,怕是要拉着自己一起死吧。
嘉岚的脸色由于失血而变得苍白,看着童殇道:“不是,一个玩物罢了。我堂堂咔曼尔的继承人,会和他一个平民怎么样?更不会跟他说谋反的事。”童殇明白嘉岚的意图,鹰蛇神下了令,就算他没造反也要死,他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这么说。可是,嘉岚保护自己?太匪夷所思了吧。
鸢尾笑笑说:“可是,你并不否认和他的关系哦?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就一并带走拷问一番吧。”嘉岚大惊失色:“不要!鸢尾大人,造反是咔曼尔家族的责任,由我们承担,他一个平民根本没资格参与进来!”
没想到鸢尾却笑得更冷了:“越是护着他,就说明越有问题。”嘉岚急的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童殇呆呆地站在原地,结果替他解围的居然是万兖。万兖推了鸢尾一下:“差不多得了,能回去交差就行,没必要这样。”鸢尾冲他切了一声:“你倒是很有爱心啊。”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后,三只盘旋的苍鹰翱翔而下,拉起万兖、鸢尾和嘉岚三个人腾空而去。童殇抬起头望去,看着三人飞向神殿的方向。
童殇握紧了拳头,他不想让嘉岚死。哪怕是因为嘉岚没有拉自己一起下水,他都要想办法救嘉岚一命。童殇想到了弥修。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弥修:唉……
阿贝:怎么了?
弥修:人家都吃上肉了,为什么我一点进展有没有o(╥﹏╥)o明明我是主角啊!
阿贝:不是很明白你们年轻人的话,但是有种寒毛直竖的感觉。
第14章 黑暗中的獠牙
晚上回到神殿的时候,弥修还是愁眉苦脸的。要说童殇和嘉岚有些什么事,弥修是坚信不疑的,但是他真的没看出来童殇对嘉岚有什么意思。童殇下午和他说了一大堆话他才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简单来说,嘉岚的家族因为种种原因,去刺杀宫兰,结果当然是GG了,宫兰以谋反罪下令杀光嘉岚的整个家族,要说搁哪个统治者都得这么做,嘉岚只能自认倒霉。但是童殇求他的时候,表情悲伤的令人心碎,弥修(死正太控)着实不忍心看着美人伤心,脑子一热就拍着胸脯答应去找阿贝求情了。结果现在弥修想到了两个问题。
第一,阿贝虽然贵为神使,但是上边还有一位神呢,神使貌似做不了神的主吧?第二,老实说,弥修还不知道自己在阿贝心中的地位,这么冒失地去替一个顶着谋反罪的人求情,会不会惹怒阿贝啊,毕竟宫兰是他老板。这两个问题在弥修脸上的表现就是:愁眉,苦脸。
不过等到弥修看见阿贝时,就没心思考虑这些了,因为阿贝看上去十分疲惫。阿贝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显得更加病态,面具放在床边,他正躺在床上休养。
“阿贝大人,您怎么了?”弥修吓得不轻,难不成阿贝受伤了?
阿贝倒是没受伤,毕竟咔曼尔那群人来不及出手就被他全灭了,他只是真的很累而已。这些天他一直在陪着宫兰,干着那些非常耗费能量的尝试,白天刚刚放完大招就又被宫兰拉着浪费了一天能量,不累才怪呢。
阿贝皱着眉翻身:“别吵,我睡一会儿。”
阿贝就这样面朝着床前的弥修睡着了。弥修伫立在床前,看着被窝里小小的一团,阿贝露出的脸庞表情很静谧,比平时看上去更弱不禁风,让人十分想要把他拉进怀里疼爱一番。弥修看得口干舌燥,为什么会有这么漂亮的人啊?阿贝的虚弱更加刺激着弥修的胆量,这么累啊,那……亲一下他也不会醒过来吧?
这种念头一旦出现,想打消就难上加难了。弥修鼓足勇气,慢慢的靠近阿贝,弯下腰,将嘴凑了过去。
颈间传来冰凉的触感,银白色的匕首已经架到了弥修的脖子上。弥修僵住了,保持着噘嘴的姿势,看着阿贝眼中的寒光。这个时候应该这么说呢?弥修的脑子一片空白,这是教科书般的做坏事被现场抓包啊。不过弥修注意到阿贝手上的是光耀赞歌,他把自己送的匕首拿来贴身放着,弥修又有几分高兴。
阿贝放下匕首:“我真的没精力和你闹,要么留下来安静地睡会儿,要么滚。”
弥修的眼中大放亮光,做坏事未遂居然还有福利,生怕阿贝反悔一般蹬掉鞋子就爬上了床,滚到内侧钻进被窝,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轻轻从后边抱住了阿贝。阿贝身体一僵,微微叹口气,一动不动地躺好,马上就入眠了。弥修激动无比,爸!妈!儿子搂到媳妇了,死而无憾了!
阿贝圣洁的不像是这个世俗的人,连他的身上都没有人的味道,但是弥修还是凑近嗅到了爱情的甘甜。近距离看,阿贝的皮肤真的嫩啊,用洁白如玉吹弹可破形容一点也不夸张。就这样搂在一起,弥修忍不住想入非非,突然脸色一变,糟糕……起反应了……还要死不死地顶在了阿贝很尴尬的位置。
“弥修!!”阿贝已经濒临爆炸的边缘,小脸上全是暴躁,“没大没小的混账东西!”“不是不是!听我解释啊!”弥修在床脚缩成一团,欲哭无泪,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阿贝揪着他的衣领,直接把他丢下床:“给我滚出去反省!等我睡好了再教育你!”弥修捧着一颗稀碎的心,悲怆地离开房间,老老实实在门口站好。
等到阿贝心满意足地醒来后,透过窗户就看到了弥修的背影。阿贝微微蹙起眉头,老实讲,他能看出来弥修对他有意思,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处理。虽然活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却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不同于多年前学徒和他相依为命那种家人的感觉,也不同于现在他和宫兰分明的主仆关系。细细想来,阿贝这征战的一生,除了打仗和尽忠,还没有情情爱爱的东西,没有爱过人,也没有被爱过。弥修对于他而言,绝对不讨厌,但是也没到多喜欢的程度。神使大人第一次为这种事情感到了棘手。
弥修竖起耳朵听到了屋里细小的动静,马上一脸讨好地走了进去,抓抓脑袋冲阿贝一个劲的笑,笑的阿贝一点脾气也没有。
阿贝居然破天荒地有了想逃避的感觉,抓起面具扣在脸上,说:“弥修,找我何事?要还是跟我说闲话,就免了吧。”
唉,看不到阿贝的盛世美颜了。弥修叹了口气,决定说正事:“阿贝大人,其实我是来替同学求情的。那个隔壁班的嘉岚,被万兖大人他们抓走了。”阿贝道:“没错,咔曼尔意图谋反,鹰蛇神冕下下令肃清所有咔曼尔家族成员,嘉岚自然也在此列。你要替他求情?”
弥修硬着头皮点点头:“是啊,他和我们班班长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恩恩怨怨,我们班长托我求情。而且阿贝大人,嘉岚他只是一个学生,根本没有参与谋反,就算被牵连进去,也罪不至死吧?”
阿贝在床上坐好:“罪不至死?鹰蛇神向来以铁血的手腕著称,没有借此机会肃清咔曼尔的全部盟友家族就已经是开恩了,咔曼尔不可能留下幸存者。”好吧,看来求情根本就是痴心妄想,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弥修也无话可说了,看来要让童殇失望了。
看着弥修失落的神情,阿贝居然于心不忍了,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我倒是有办法留他一命,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弥修一听有门马上点头:“答应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话既出口,阿贝索性直说了:“弥修,西恩城的总队长奥安是你杀的吧?”弥修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为什么阿贝会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破他?弥修下意识地跪了下去:“我……”
阿贝接着说:“奥安死于强大的暗系异能,整个西恩城里除了你没人能做到这一点,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就确认是你干的了。”
阿贝都知道了!但是为什么不杀了他呢?弥修的心七上八下。
“你放心,我现在没打算追究你。我带你来圣都,一来是为了宫兰的复活仪式,二来是因为你是故人之子,最后一点,我也想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叛军的人。好在,虽然你杀了奥安,但是你还不是叛军的人。”阿贝看着弥修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管你之前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要让你发誓,从此刻起,永生尽忠于神教,尽忠于鹰蛇神。或许你在叛军里有朋友,或许当初只是为了钱替叛军办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以后,必须全心全意地忠于神教,不得有一丝异心。你答应吗?”
这算是阿贝最终的摊牌了吧,换个意思说,阿贝还是在护着他,用一个冠冕堂皇没什么实质意义的承诺来换取嘉岚的性命,顺便将他以往的事一笔勾销。弥修心头涌起激烈的情愫,也就是从这一刻起,弥修才真正爱上了阿贝这个人,哪怕他没有这么漂亮,没有这么强大,弥修也爱这个人。
“属下愿意。”弥修一头磕在地上,无比认真地说。从今天起,他弥修,不再是平民和无归属的人了,他正式隶属于鹰蛇神教。阿贝一言不发,走到他身前,将他扶起,弥修隔着面具与阿贝对视,眼中的神情无比坚毅。
而万里之外的塔依尔城,气氛却没有这么安宁。
联盟军最终还是突破了防线,手持火把的他们将城主府围的水泄不通,黑暗中的火把宛如一条条盘踞的长龙。为首的中年男子表情刚毅,威风凛凛地骑在高头大马上:“里边的神教军听着,我是联盟军的首领杜奥卡斯,我们只为了消灭那些蛀虫,不想徒增无谓的伤亡,你们速速投诚交出城主,我们可以饶你们不死!”
守门的神教军乱做一团,本以为战争僵持下去了,没想到叛军竟然趁夜色袭击,猝不及防的他们溃不成军,迅速退守城主府。援军是根本不用指望了,打了这么久半个援军都没看到。神教军已经是军心涣散,连总队长都心生惧意,根本没有资本再和联盟军打了。打下去是死,可是投降吗?等到圣都派军镇压后,他们这些投降的人不还是死吗?他们已经进退维谷了。
城主府的最深处,塔依尔城主醉醺醺地坐在皮椅上,脚下散落了四五个酒瓶子,手中还拿着已经下去半瓶的酒。
管家焦灼地站在门前:“城主,叛军已经把我们包围了,想办法跑吧!”城主灌下一口酒,大笑:“跑?为什么要跑?老子是城主,是这里的王,那些渣滓只配给我跪下!”
管家的表情已经绝望了,还想说什么,一声枪响后,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城主眯着眼往门口一看,一个面具男踏着管家的尸体走了进来,手上的火枪枪口还在散发着硝烟。正是百晓。
城主晃悠悠地站起来:“是个连真面目都不敢展露的废物啊,你就是叛军的老大?”“非也,无名小卒罢了,我们的首领还在外边叫阵,我只是来处理一些垃圾。”百晓停下脚步说。
城主摔了酒瓶:“随便你是什么东西。见了本城主还不跪下?”百晓嘲讽道:“你看上去倒是不怕死呢?”城主嗤笑:“我是要死,可你们不会死吗?神会降下神罚的!”百晓也笑了起来:“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那也是我。”
城主蓦然一笑:“杂碎,你就先去死吧!火术,炎流蚀!”
从他的口中喷发出类似岩浆的高温液体,瞬间就将百晓包裹了起来,整个房间都陷入了火海。看着百晓身上的火焰,城主大笑不已:“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群废物痛苦的样子,即使是死,你也要陪我一道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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