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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匠宗师(综同人)——玫

时间:2018-04-11 11:10:59  作者:玫
  他几乎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位神明。
  想要向他祈求,想要获得神明的眷顾。
  他已经老了,作为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他现在所度过的每一天都是生命的倒计时,就算下一秒直接倒下死去也没有任何人会因此而感到惊奇,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们蠢蠢欲动对他的位置虎视眈眈,他也知道臣下们都各自打着小算盘,没有任何人期待他活下去,只有他自己。
  但他还不甘心就这么死掉,虽然老眼昏花他依然野心勃勃,不想只是作为火之国某一任大名被记录,他想要把其他的国家并入火之国的版图,想要做出许许多多伟大的让后人传颂的功业,他需要时间,很多很多的时间,让他接着活下去的时间。
  忍者们并非无所不能,哪怕他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也没有任何一个忍者能够为他斩断生死的界限,生死是神明的领域,也只有神明能够赐予他破解死亡的钥匙。
  也正是因此宗珏才会选择火之国作为落点。
  对于死亡的恐惧可以让人抛却理智,让他更加快速地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世界和平是不可能实现的妄想,但是创造一个不再需要让孩子上战场的世界还是有可行性的。
  这是一个构造畸形而奇怪的世界,国家之间的地位由军事力量所决定,军事力量又依赖于掌握着查克拉的忍者,然而忍者并没有因此获得相应的地位,他们的力量与权力极端不平衡,传统的贵族阶层牢牢占据着金字塔顶端的位置。
  真正会牺牲在战场上的只有忍者,平民不需要上战场,贵族也只负责雇佣忍者下达任务,明明只要能有一半的忍者联合起来就足以轻松踏平这块大陆,但拥有查克拉的人和没有查克拉的人仿佛被割裂在两个世界,一方认识不到自己的力量到底意味着什么,另一方也认识不到自己究竟在滥用冒犯什么样的力量。
  在这种情况下,说服死心塌地堪比被洗脑的忍者们联合起来结束战争,还不如直接获取贵族支持从国家的角度进行行动来得方便快捷。
  能够最快聚集到支持甚至有可能凌驾于王权之上统治民众的就只有神权,只有被默认高高在上统领一切的神明。
  宗珏在到达这个世界之后考察过目前所有的国家,经过多方考量最后才决定将火之国作为跳板打进这个世界的金字塔顶——行将就木的大名,野心勃勃的继承者,各怀鬼胎的大臣,火之国一触即发暗流涌动的局势正好最是适合浑水摸鱼,他花了那么多功夫不惜欠了月读神人情才弄出来的月之船,总得要发挥最大效用才行。
  宗珏并没有等到宴会结束就离开了,桌案上的酒菜丝毫未动,走到门口时他突然顿了顿脚步,微微扬起头视线在房梁上停了一瞬,而后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接着迈开步子。
  一步,两步,身形如水,溶进了月色之中。
  宗珏走后,火之国的大名也推说自己体力不支起身离开,回到房间挥退侍者之后他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怎么样?”
  “不是忍者。”有人从房顶翻身落在他面前,黑直发的少年答道,“他身上没有查克拉的痕迹……但是他很强。”
  收敛着气息的时候看起来没有半点攻击力人畜无害,临走之前抬头看着潜伏在房梁上的他的一眼却是让他后背发毛差点从房梁上掉下去。
  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极端的危险,不是刀架在脖子随时会丢了性命的那种危险,而是被沉进深海夺走了氧气即将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黑暗与压力吞噬殆尽无处可逃真的正在缓缓走向死亡的危险。
  “以后跟他有关的任务,千手一族拒绝接受。”虽然目前还不是族长但已经在族内事务上拥有相当话语权的千手柱间说道,“我不能让族人去送死。”
  千手柱间的话无疑让火之国大名对宗珏他们是神明的事情更加深信不疑,也更加的狂热起来。
  对于即将死去的人来说,没有什么会比能活下去更重要了。
  千手柱间转过头从窗口望去,就能看见那艘停泊在半空的大船,月色下船身如同琉璃水晶通透不见半分杂质,船停得并不高,稍微有些能力的忍者都能轻松跳到这个高度来,火之国大名上门拜访的时候会有像是月华一样透明的阶梯流淌而下,走上去也只用了几分钟,然而接受了雇佣试图偷偷跳上去潜入那艘船的忍者没有一个成功的,据说那艘船看起来不高,但真的尝试攀爬就会发现自己永远都和船身差那么一点点距离,哪怕是乘坐着飞鸟高高飞起,也是鸟儿先飞到无法再向上的高度而船依旧停在无法触及的头顶。
  就跟月亮一样,看着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
  千手柱间这么想了想也就把事情丢在了脑后,贵族们的那些事情从来都复杂得让他搞不懂,况且现在战事正紧要不是火之国大名下的任务点名要他来做他现在应该正在前线跟宇智波一族——
  一想起宇智波一族,他就想起了不久前跟自己斩断羁绊还觉醒了写轮眼的宇智波斑,如果没有这次的突发任务,现在应该就是他第一次在战场上与其为敌了。
  头痛啊……千手柱间在心里叹着气,倘若在战场上碰见,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了手和宇智波斑生死相搏。
  不过要是放水的话肯定会被斑打死。
  千手柱间抓抓头发,突然希望这个任务能够再长一点了。
  最起码等他想好要怎么面对斑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宗珏的出阵日记:想罢工。】
  【本次出阵地图为:火影忍者,出阵难度为极难,限制等级无,主要获得物品不明,任务世界危险度极高不建议审神者自行探索,不建议未满练度未极化刀剑在未携带御守极的情况下出阵】
  这大概会是一个如何利用权谋(神棍)手段在火影世界取得世界和平的故事【bu
 
 
第四十五章 
  君王的昏聩, 始于对死亡的恐惧。
  衰老,虚弱, 迟钝, 死亡即将到来的脚步声声在耳,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无比深刻地意识到哪怕拥有着再多权利, 君王也不过是寿命有限的凡人罢了。
  因为衰老对年轻而雄心勃勃的继承人心生忌惮,因为虚弱对忠心耿耿的侍从大臣疑神疑鬼,因为迟钝不再能够明辨是非,哪怕无数有无数前车之鉴证明了打破生死的界限不过是凡人的妄想,依然前赴后继地沉迷于追寻长生的方法。
  就像是赌桌上输红了眼的赌徒, 孤注一掷地把所有的筹码押下。
  火之国的大名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已经老态龙钟, 七八十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算是长寿中的长寿, 他看着下面的臣子换了一批又一批,看着子孙满堂像是田地的庄稼一茬又一茬,当他坐在上位往下看,入目一张张尽是年轻的面容, 眼睛里写满了野心,跃跃欲试着想要搏出一番事业。
  曾经他欣赏这样的野心,欣赏那种往上爬的冲劲,但是现在他看着那一双双眼睛, 忽然就会生出些许恐惧,仿佛年老体衰的自己, 正在一点点被那样的野心所吞噬。
  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恐惧,也比任何时候都要疯狂。
  宗珏喜欢火之国大名这种抓住救命稻草的疯狂,这让他在短短三个月内就被加封了一大堆有用没用的封号虚衔,从一个连户籍都没有的黑户变成了在那群贵族眼里真正有资格成为和他们坐在一张谈判桌上的人物。
  但是还不够,宗珏需要的并非平起平坐,在真正让那些贵族们俯首之前,他必须牢牢拉扯住那根高高在上的线,让月之船漂浮于浮浊世间之上——神权的崇高就在于其非世俗性,一旦沾染了金钱权力就会飞速地在众人眼中世俗化而失去可望而不可及的疏离感,进而就会让人失去敬畏之心。
  所有封赏与馈赠只有被一次次拒绝的下场,就算是趁夜偷偷放在船下的珍宝,也会在第二天清晨整整齐齐摆放在主人门口,最上面放置一株沾着露水的美丽花朵,会在阳光照耀的瞬间化为金色的光点飘散。
  相比起来拒绝大名的封赏还算稍稍郑重一些,最起码是两位白发的神使将诏书与珍宝奉还。
  黑衣的神使姿态高洁犹如振翅欲飞的鹤,神情疏冷不苟言笑,白衣的神使以狐面示人,半脸的狐狸面具金红交织,明明是极为诡谲艳丽的花纹,却让人生不起丝毫邪念,只觉得被那双用重彩朱红描绘的眼睛扫过时,脑子里面的一切杂念都被抹得一干二净,余下满心清明,如登仙境。
  他们身后是捧着赏赐与诏书的侍从,美貌的女子穿着绚烂的衣裙,面容熠熠生辉仿佛朝阳初升,举手投足间是比任何一位姬君都要优雅高贵的端庄气度,她们半跪于地,将手中的物品放下。
  “吾主无需世俗之物的装点。”黑衣的神使抬手以宽大的衣袖掩住嘴角略显嘲讽的弧度,语调平直不带半分感情。
  白衣的神使唇角微微上扬,漫不经心道:“垃圾堆得太多,清扫起来也是麻烦,还请诸位体恤一二。”
  火之国大名呐呐称是,绞尽脑汁地想着还有什么能够讨到神明的欢心,并不知道那两位在他眼中冰冷仿佛泥塑木雕的神使回到月之船没过半秒,就接连喷笑出声。
  “差点就笑场了。”鹤丸扶着船舷笑道,“这个台词实在是太……噗——”
  他说到一半,就又忍不住笑起来,他身边小狐丸虽然极力克制,但眉眼间还是填满了笑意。
  “好歹也是主殿熬夜写的。”小狐丸努力说服自己不要笑出来,不过这个台词实在是非常的能够戳到他们脆弱的笑点,他忍耐了一会之后,还是破功笑了出来。
  台词本身其实问题并不大,问题在于台词所涉及到的角色,他觉得宗珏熬夜瞎编出来的人设剧本简直堪比时之政府为了吸引审神者辛勤工作最新拍摄的纪录片活击,各种意义上充满了让人想吐槽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的槽点。
  宗珏一走出门就看见自家两振刀剑笑得完全停不下来的样子,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想着笑吧笑吧,再笑统统丢去给歌仙打下手。
  他现在充分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初始刀是多么靠谱的一振刀,内番靠得住外面也撑得起来,贵族们那三天两头的诗会酒宴动不动就要写写俳句来几首和歌的场合,要不是歌仙兼定他还真的想不出本丸里还有谁能应付得了——当然,歌仙兼定并不是以月之船的名义在外活动。
  在事先进行情况考察的时候他路过了某个被战火覆灭的小国,一直以来都是火之国的附属国,大名娶了火之国贵族家的女儿,但是这种贫瘠的总共国土只有两三座城池的小国家根本无法让火之国多费心注意,覆灭于战火也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宗珏在尸体堆里找到了唯一的幸存者,本应是那个国家继承人的婴孩襁褓上沾满鲜血,脸色青白奄奄一息,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宗珏救了他,作为报酬他利用了这个孩子的身份,歌仙兼定和大今剑充做侍从带着那个孩子来到了火之国,顺理成章地打入了贵族内部。
  太过高高在上会听不到下面的声音,消息不通可是行事的大忌,歌仙兼定比他们来得要稍微早两个月,现在已经成功在火之国谋得了一份不高不低的文官职位,顺便在贵族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每天都能收到不少熏染着各色香气的手帕锦囊。
  大抵是因为在战场上牺牲的都是忍者,贵族们对于战争所造成的惨痛毫无概念,明明是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上层贵族却是崇尚奢靡享受,追求风雅的气氛浓郁——用小狐丸的话来说,俨然就是平安贵族们的做派。
  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擅长诗歌举止优雅的歌仙兼定自然会受到贵族女子们的追捧,更何况他明面上的身份是已经覆灭小国的没落贵族,简直就是贵族夫人们一晌贪欢不谈责任的最佳对象。
  事实上不只是女人,男人所赠的情诗歌仙兼定也收到好几封,最后全都被他黑着脸塞进了炉灶里。
  大今剑面无表情地端端正正坐着,轻轻摇晃藤编的婴儿床,婴儿床里的婴孩正张着嘴嚎啕大哭,而且越是晃就越是哭得厉害。
  十几秒后,大今剑粗暴地把孩子拎起来转身出门,在院子里绕了两圈后跳上房顶,把手上的大规模音波杀伤武器塞进了躺在屋顶打瞌睡的火焰团扇怀里。
  他宁肯打一个军团的时间溯行军也不想和这个一言不合就哭得让他头疼的孩子待在一个房间超过一分钟。
  “我回去一趟。”大今剑说道,感应着自己放在月之船上的本体,心念一动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得回去压着小天狗写个八九十张字帖冷静一下,免得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火焰团扇打着呵欠一只手托住怀里小家伙的屁股,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没一会怀里的小家伙就停止了哭泣,咿咿呀呀软绵绵呢喃着伸手去扯火焰团扇的头发。
  唔,左边有忍者在监视,看查克拉波动……
  千手啊。
  火焰团扇兴致缺缺翻了个身,拍拍怀里的孩子,“好孩子要乖乖睡午觉。”
  转眼,冬天到了,第一阵寒雨落下后转眼就冷了下来,火之国地处温暖的区域,但是在冬天最冷的时候水上也会结起薄冰,寒风一吹透骨的冷。
  火之国的大名病倒了。
  只是晨起时稍稍开了一点窗户,老年人的身体就一下子倒了下来,一开始的伤风快速发展成了整日不退的高烧,他躺在床上时可以清晰感受到生命从身体里逐渐流逝,屋子里尽是腐朽的气息,腐烂的死亡的味道让他头晕目眩呼吸困难,耳边似乎响起了丧钟敲响的声音。
  无法呼吸,耳朵嗡鸣,浑身冷得瑟瑟发抖,死亡步步逼近,他几乎能够肯定自己会死在这场病里。
  他艰难地睁着眼,看着床边侍奉着的人。
  他的儿子忙着争权夺利,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互相陷害旁敲侧击着继承人的事情,他的下属忙着在他死前最后捞上一笔,神情不见半分悲切只有无法掩饰的不耐,唯独他的侍从悲泣不已,却也不是为了他的死去,哭的是侍从陪葬的命运。
  就这么死掉了吗?
  就这么把自己拼搏一生的事业交给这些蝇营狗苟的人吗?
  火之国大名想着,忽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死死攥着被子坐了起来,行将就木的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让他气喘吁吁冷汗直流。
  “千手。”他嘶声呼唤道,被他雇佣着保护自己的忍者千手柱间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多么可笑,他的一生到了最后,能托付的居然是花钱雇来的低贱忍者。
  “带我去月之船。”火之国大名一字一顿道。
  忍者的好处在于他们只会听从雇主的话,千手柱间把他用被子卷好抱起,也不管其他的人是如何阻拦,轻巧地避过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们的拉扯,从房顶之上跳跃腾挪,几息之间便落在了月之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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