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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大多数同学起身离开之前，老三将本子扔给老大，整个人就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老大，帮我把东西带回去一下，谢谢了！”
见到这儿的动静，听到老三的声音，整个教室里的人，连老师都转头看了一眼。
封元无奈地向着老大和老二露出了一个笑容。“哎，老大，你一会儿要去图书馆吗？我也一起去吧！”
“行啊，走呗！老二，你去吗？一起好了，没两天就考试了，而且大部分重点也已经划了……”
“算了，”老二摆摆手，“我还是在寝室看书比较有感觉。”
说着话，三个人也跟着人下课的人一起往外走。老二自己回寝室，封元和老大两人则结伴往图书馆走去。
老大带着封元直接往侧边楼梯走去，很快到了三楼。
“我们干嘛不直接在一楼坐啊？”封元纳罕。
“你不懂，现在正是下课的时候，楼下肯定没什么座位啦。而且，下一节课下了，会有更多人中午要过来图书馆，所以有些人怕去吃饭回来之后没位子了，有很多人要占位子的。”
第一节 课下了之后，食堂里吃饭的人比较少，有些同学会先到图书馆用东西占好位子，然后去食堂吃饭，吃完了再回来图书馆看书。
封元点点头，算是了解了。
“而且，”老大又说道，“这两天冷起来了，楼下开着门，很冷的。楼上大厅里可以照到大阳，门口那里又有一个拐角，吹不到什么风，比较舒服。”
封元这下真的可以说是恍然大悟了。
果然是老司机，就是厉害！
两个人选了一个位置放下了书，各自去找找自己需要的资料书。
看了一会儿书，周围人也很快多起来。因为他们这个地方位置优，很快就有人坐在了他们边上。
一对小情侣。
女生娇小可爱，正气鼓鼓地装作目不斜视地看着手里的书，手上的笔也不时地写着什么。男生则着急不已，一直没能安下心来学习。
男生看了两行书就侧过头，看女生一眼，见她瞥都不往这边瞥一眼，欲言又止半天，再转回头去继续看书。
这家伙坐在他旁边，一直抓耳挠腮，坐立不安的样子，实在太有存在感，封元觉得他已经不怎么能集中注意力了。
小姑娘在男孩看书的时候，也会极快地转头看他一眼，见他的样子，小姑娘就偷偷地偷笑一下，然后继续气鼓鼓的看书。
封元觉得他受到了会心一击，恋爱的酸臭味令他窒息！
封元连忙起身，想到书架去找找其他的资料，顺便呼吸一下没有伤害单身狗的恋爱酸臭的空气。
在书架里找了一会儿，封元找到一本书，里面还夹着好多便签，大概是他们专业的师兄或师姐忘在里面的。
便签里记录着一些这个人的想法，封元觉得这倒是挺有意思，倚靠在书架边上，仔细地看起来。
封元他们有一科老师非常看重他们的毕业论文，所以一贯喜欢在期末的时候，要求他们把自己关于毕业论文的想法和看到的相关的资料整理上交。
虽然他们现在的要求不高，就算是稍微了解一下，写一点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但是看到这份东西，他倒是很有点兴趣。
就在封元看完了书，想放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封元抬头四处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他不明所以地把书放了回去，转身想回去座位上去。
转出书架，过道对面的一排书架中透出一角衣服。
封元仔细一看，原来是两个小鸳鸯躲在那里亲亲。
“……”
封元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为什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情侣要在这一天伤害他？单身有错吗？哼，等到他有了对象……
他也不要在公共场合虐狗！！
封元立马转过头，往外面走。
回到座位上，老大大概是看了太久，正在认真地捏着眉眼，做放松眼睛的眼保健操。之前坐在他旁边的小情侣两人已经没有在了，不过书倒是还在原地。
原来之前在里面偷偷搞事情的就这是两个啊？！！
说真的，图书馆实在是太多情侣了！如果他不是在寝室里看书实在不是太能进入状态，他肯定不会到这里来。
“老大，你最近跟‘嫂子’怎么样了，怎么没怎么见你们一起了呢？”
“还可以啊！她说想专心复习，跟我一起没什么效率，为了奖学金发起冲锋嘛！”老大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笑了一下。
“……”
……
“圣上口谕，宣恭王即刻进宫面圣，不得有误。”
六王府中，卫城身着黑色裋褐，手执长槊，面色深冷，犹带杀意，走到校场边缘。王府管家带着几个太监，正在一旁等候。
见他过来，管家连忙禀报来人身份。
领着两个小太监到王府来宣旨的，正是乐公公。
感受到卫城扑面而来的浓厚的气势，乐公公却恍若未觉，仍是那一副恭敬平静的模样，淡定地将皇上的口谕说出。
但他的心里却也并不平静。
六王爷自少年时离开京城，常年领兵在外，容貌已经变了许多，但是在眉眼间依旧能够看出曾经皇后的模样。外间传闻，六王爷虽是为了护卫国家，却也多造杀孽，是以浑身煞气缠身，不易亲近。
他一直记得，皇后当年生下的那个小团子，他见过许多次他在宫中玩耍的模样，实在难以想像，那样一个孩子，现在长成了这样。
到底是不一样了！
接到口谕，管家连忙安排人给王爷准备沐浴用品。
王爷回到京城已经大约半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静养，伤势刚刚痊愈，今天一大早便起床，来到校场训练。
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身上全是汗水，基本上已经把他全身给汗湿了。如此模样前往面圣，实在是有御前失仪之嫌。
府中下人加快手脚，很快就为卫城打理好一应事宜，一行人，往皇宫而去。
乐公公首先进去禀报，接着出来将卫城领进去。
卫城垂着视线，面色平淡，进门之后行了一礼，便不再说话。
上首也同样并没有一点声音。安静良久，方才传来一个浑厚男声，“赐座。”
卫城走到一边坐下，抬起头来，才发现屋里并不只一个人，两位阁老和礼部几位官员也都在席，坐在他一旁的正是他大哥。
卫稷阻止他想要起身行礼的动作，“六弟，正事要紧，不必多礼。”
卫城见此也便作罢了。
在这一插曲之后，几位大人又继续讨论起来。
卫城沉默无言，不由想到回京之时，他的父皇，便不许他管这些事，现在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他却又召他前来，不知道到底是何意。
十几天前，京城城门外。
坐船两天，又换了马车，一路舟马劳顿，此时终于要到京城了。
马车就要进城，却在门外停了下来。
卫稷将手里的棋子放回盒子里，抬起头来透过窗缝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卫城坐在对面，手里仍然捏着棋子，面色淡淡地看着棋面。
很快，卫稷手下来人撩开帘子，“王爷，是皇上身边的乐公公。乐公公带来了皇上的口谕。”
卫稷起身，躬身钻了进去。“六弟，我们下去看看。”
卫城闻言，将手里的棋子放到他看好的地方，才抬起头来，透过撩起的帘子，看向外面。卫稷不知道跟乐公公说了什么，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卫城起身跟下去。
“大哥，”卫城点头示意，又转向候在一旁的公公。
“奴才见过六王爷，王爷看起来情况大好，可喜可庆。”乐公公恭敬地行了礼，适时说道。
他虽然是皇上身边的人，但他能够得以获得皇上信任的原因，就是他识时务，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能够谨守本分。
“多谢公公好意。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乐公公略微躬了躬身，“两位王爷，皇上口谕：体恤六王爷负伤，并长途劳累，准许不必前往面圣，只需另将牧州事宜集册上呈陛下。等到伤愈之后，再另行听候召唤。”
卫城面色平淡，反而是卫稷听到这些话时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父皇跟小六……
“劳公公告知。”
乐公公见此，也不再说什么，恭敬地行了一礼，便想带着人回去。
“公公若无要事，不如与我们同行，也好为公公省点脚程？”卫稷挽留道。
“奴婢多谢殿□□恤！”乐公公又作一礼，诚心致谢。“只是奴才还另有使命在身，还需在此候一候，不便离开，恐怕无法接受殿下美意。”
“如此，我们便先行离开了。”卫稷平和地回道。
卫城也略一示意，跟着卫稷一起回到马车上。
很快，马车陆陆续续地通过城门，一一前行。不多时，便在六王府停了下来。
“六弟，回府之后务必静心调养！对自己的伤势不要掉以轻心，我一会儿便让越太医到你府上再替你详细诊断一二。
卫城脸色温和许多，认真地点头示意。
……
“老六，你所呈奏折中所诉事宜，可有不实之处？”上首传来皇上威严的声音。
卫城收敛心思，沉声回答，“一干事宜，全都经过详细查证，请皇上明断！”
卫城心里一冷。到了此时，还要问这种问题，他大概是真的对他一点信任也无！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手癌的亲切问候。
么么！
第21章 生存之道
“父皇，依儿臣之见，这事却并非最为紧要之事。当务之急，是应当尽快处理牧州其余学子仕试成绩一事。”
卫稷连忙起身，朗声接下话头。
父皇与小六皆是口不出弱语之人，如果放他们两人交流，说不到几句，恐又生隔阂。这么些年，他做这种事已经是驾轻就熟。
便是小六在外征战的这些时日，每每接到小六的奏报，父皇也是要心里郁郁几日。他也少不得要多加宽慰。
礼部一干人等也委实不愿意谈论前一个话题，现在这一个，来得真是恰好。这样一个问题，牵涉不算广，也有可争议性，他们便是想多谈论多久，也是可以的。
仕试之事，虽然是归礼部管辖，却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此前，仕试一事完全是由吏部主持，去年圣上才起了心思，今年才交给了他们礼部。
虽是礼部主持，因为是头一遭，他们也不能不与吏部合同共事。仕试之事，实在关系重大，如果他们办砸了，想必是不仅是吃不到甜头，反要受排头。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次牧州之事，吏部众人中，脱不了干系之人颇多。反倒是奉旨主持的礼部众人，一是尚不清楚其中关窍，一是皇命在前，无人牵涉其中。
此前皇上接到恭王上奏，却隐而不发，直到这时才召他们礼部众人商议此事，未尝没有想要敲山震虎之意。
吏部之人之今日，亦可能会是礼部众人之明日，他们惟有谨言慎行，切勿妄言方是良策。
“不知诸卿以为如何？可有良策应对？”皇上到底不再追究，顺坡而下，转了话题。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应当尽早组织牧州仕子重新参考。”
一个青年站了起来。此人是往届榜首，年纪轻轻便已经供职于礼部，实在算得青年才俊。此人一贯注重公平。
“微臣以为此事不妥……”有两个人听到这人的提议，连连表示赞同。但也很快有人表示了反对。
一时间，殿内讨论的声音大起来，甚至有人不顾风度，争论起来。
皇上目光扫过下面众人，目光在卫城沉静的面容前一顿，最终落到老神在在的礼部尚书面前。
“莫大人，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
礼部尚书捋捋他的胡子，拱手行了一礼——体谅他年纪太大，皇上特别准许他不必拘礼——恭声颤颤地说起来。
“皇上，这仕试一事，关系重大。微臣以为，实在需要谨慎决定。舞弊一事若已然查清，则需尽快下达圣命，以便牧州仕子早日为会试做准备，如此方不致一误再误……”
尚书大人一本正经地说着，听起来似是有理有据，实际却是一点也没说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而弥奸，可见一斑。
尚书此人，一贯如此，如今临到告老之龄，更是几不管事，不过想求一个平稳归乡罢了，更是不想牵扯进这许多事情之中。
只是此人也确有才能，皇上有几分惜才之意，才多有挽留。
如今这副作态，又未尝不是给皇上以及有心之人看的。
“微臣附议，再次组织考试事关重大，且诸事繁杂，恐误会试之期。臣以为，当把此次结果次第进录……”
殿内诸人一时争论不休。
卫城坐在一边，不发一言，面上亦无波动。
及至议事完毕，与卫稷一同离去。
……
回到府中，进入房间，叫来小五，命他守在外面，卫城径自进入农场。
站在门外，小五一点不敢分神，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以前他可不知道，他们王爷竟然可以凭空消失掉。
之前在牧州城时，尽管他们王爷当时表示他已经出门去了，但是，当天要启程回京，他很早便已经在门外候着，根本没有看见他们王爷出去。
只有他出门去叫人那一会儿，他才没有在房间里。
虽然王爷没有明说他凭空消失的事情，但是，王爷却开始不定时地要求他在门外伺候，并且不准中途离开，如果有人来找，也让他一定要拦住。
这一切，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既然王爷信任他，他肯定会誓死守卫这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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