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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舆(玄幻灵异)——笑客来

时间:2018-04-15 09:59:55  作者:笑客来
  女主持人这么大段话铺垫下去,本来是想引着章柳把自己家里的故事说出啦,但是章柳依旧没什么情绪表情冷着眼神不说话。
  眼见本来想突然袭击,让主角自然真实的反应,以达到情绪酝酿落泪的计划貌似要打水漂了,男主持人也反应过来了,发觉似乎主角不配合啊,但是作为主持人各种场面见得多了,并且,在做策划预案的时候,彦哥也吩咐过,这个叫章柳的自尊心强,可能会有不配合的状况。对眼下这种情形,主持人也做了一个后备方案应对,所以男主持人马上接话说:“我们后来从多方管道了解到,章柳的父母已经不在了,章柳是钱州人,今年十六岁,却不得不带着三个妹妹来帝都打工过活,为什么会这样呢?我们节目组到了章柳钱州的老家去探访了原因。”
  这话一出,章柳都愣了,然后非常及时的,编导切了镜头。
  这个时候,在电视机前的许可和许多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们看到的是明日之星的节目组事先准备好的VCR,而在棚里现场的观众和评委们看到的是舞台背景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节目组这几天临时派人杀到钱州章柳老家录制剪辑好的录像:
  晃晃悠悠的镜头里是汽车的前挡风玻璃,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到一条泥泞不堪的土路,因为路况很差,所以汽车晃荡的很厉害。
  这时,一个带着眼睛的主持人出镜了,对着镜头说拿着麦克风说:“大家看到了,这我们一路做飞机到了钱州的省会钱阳,然后就坐了这样的越野车往章柳选手的家里赶,这一路都是这么颠簸,路况很差,而且我们找的当地司机师傅告诉我们,在这里跑一定要越野吉普类的车,因为这里的路况很差……”
  说到这里,不知道是陷坑了还是压过什么石头了,车子猛然晃荡了一下,镜头也随之剧烈的摇晃,那个拿着麦克风对着镜头说话的主持人的身体也跟着剧烈的晃动,还未出口的话就不得不吞回去了。
  车子稍微没那么颠簸了后,主持人接着前面的话说了下去:“师傅告诉我们这里路况很差,必须要开底盘高的车子,不然进了这山里容易刮底盘,我想大家也从我们现在行进的状况里看到了,这的路况真的很差……”
  这个关于路况的录像到这里就没有,接下来录像中的镜头一切换,到了章柳所在的村子里那个村委会办公的地方——一间普通的破旧的平房。
  主持人走进你,敲门问说:“你好,请问村长在吗?我是来找章柳章家的。”
  村委会里是章柳打过交道那位村委会的大妈和村支书。
  到了这里,镜头再一切换,村委会的大妈和村支书在前面带路,主持人在旁边跟着,问道:“大姐你贵姓啊?”
  村委会大妈回答说:“我姓董。”
  主持人问说:“董姐,您在这个村子里很多年了吧,和章柳一家熟悉吗?”
  听到主持人的问话,董姐一边大步跟着村支书身旁带路一边叹了口气,说:“我在这个村子里土生土长的,和章柳一家,熟!和章家一家都熟的不得了!。”
  镜头里除了主持人,村委会的董姐和村支书,不特意去拍,但是背景中那些破旧的房子,残破的土路,昭示这个村子的贫穷。
  主持人问说:“那你知道章家的家长都哪里去了吗?章柳的爸妈呢?”
  董姐听到主持人问这话,瞬时神色气愤,张口就骂:“别提章家那个废物男人了!狗屁本事没有,就知道打老婆!可惜了唐美那么好的人了!”
  “打老婆?”主持人追问说,“你说章家的男人打老婆?是章柳的爸?”
  董姐愤愤的说:“是!就是那个混账!不仅打老婆,还赌博!每次赌输了就和老婆要钱!唐美不给就打。”
  主持人说:“那唐美,她是章柳的母亲对吧?她后来怎么样了?她走了?不然怎么没人管章柳和他的三个妹妹?”
  董姐听到这话,叹了口气,有些难过的说:“唐美,就是章柳的妈,能跑掉就好了,没那命跑,被那混账打死了,活活打死了。”
  主持人追问:“那章柳的父亲呢?”
  董姐说:“那个混蛋人渣?蹲号子了。”
  镜头播放到董姐说这段话时,录影棚内微微有观众惊呼的声音出现。
  大屏幕上,村支书带着节目组的人走到一处房屋前。
  如果刚刚从董姐的描述里听到章柳家的情况还没有什么直观的感受,但是当镜头切到章柳家的房子时,不论是电视机前的观众还是现场棚里的观众和评委都对章柳家的穷有了一个最直接的印象。
  虽然镜头扫到的村子里的不少房子都不算多光鲜,但是眼前的章家的房子即使在这些不光鲜的房屋里都算是极端破旧凋敝的。
  那是一个土培房,看着斜斜歪歪的,都要塌了的感觉,黑色的瓦片覆盖在房顶上,有些还是破的,窗户是那种古装戏里会看到的木质的框架纸糊的那种,而且那窗纸还是破的,现在已经差不多是冬天了,风往里面呜呜的灌进去,吹得破旧肮脏的窗户纸好似彩旗迎风飞舞。
  很多城市里长大的孩子看到这样的窗户,这样的房子,简直以为是在拍戏。
  房子外面,是一层土培和破木头参杂绕起来的篱笆,围成了一个院子,村支书从怀里掏出一串的钥匙,从中辨识出一把,打开了院子门,进了去。
  主持人跟在村支书身后,问道:“村长,您怎么有章柳家的钥匙?”
  村长说:“章柳走前交到村委会的,让我们帮忙看看房子。”
  主持人奇道:“把房子交给外人看着,他放心吗?”
  村长听到这话,直瞪眼说:“怎么着?你说我还能偷章家的东西啊!”一边说这话,村长一边开了这土培屋门上的门锁,推开门,说,“你看看吧,就这屋子里,有什么还值得人偷?”
  主持人走进屋子,镜头也随之拍到屋里的全貌。
  干干净净,除了一个灶台和几捆没烧干净的柴火,什么都没有。
  主持人转身走进里屋卧室,除了一方土炕,同样,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只有冷风顺着破了的窗纸往里灌的呼啸声。
  董姐站在那里,叹气说:“当初章柳要带着三个妹妹出去打工的时候,我是不同意的,毕竟在村子里大家还能帮衬着些,到了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还拖着三个妹妹,出事儿了怎么办?但是现在想想,章柳的想的也没错,就这么个家,留村子里,吃什么?三个妹妹三张嘴呢,可是不好喂啊。”
  镜头停在了那破旧从窗纸,定格了。
  录影棚里很安静,观众也好,评委也好,都很安静。
  在编导室里的彦哥看到这样安静的一幕,则是笑了,说:“成了!回头要给小李加奖金啊!钱州跑这一趟可是辛苦了!”
 
 
第44章 
  录像播完了,评委席上的三个人都微愣,彭飞是微微皱眉,沈霄只是微微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只有中间的余晓燕此时眼角泛泪的问道:“你十六岁,还未成年啊!你父母……现在都不能照顾你,对了,你妹妹们呢?现在在什么地方?”
  余晓燕是评委,这话当然是直接问向章柳的,章柳看着余晓燕,又扫野了眼此时从刚才被炒热的气氛里平静安静下来听余晓燕说话的观众,突然觉得很好笑。
  世界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总是如此。
  所谓戏子,演戏给大家看,供观众赏玩,反过来,戏子何尝不是在玩观众。
  我演戏给你看,也许你知道我是在演戏,也许你不知道我是在演戏,但是不重要,你愉悦我了,我取悦了你,只要不说破,只要不演砸了,我们都乐得做一个彼此赏玩互相愉悦各取所需的白痴。
  现在章柳站在这里,就有这样一种感觉,他被玩了,而更加可笑的是,此时此刻他被玩了的同时他也在玩着别人,他正在做着一个提线木偶,不得不配合着演出着一场被赏玩的猴戏,将“章柳”的悲惨经历扒出来,操弄耍玩着那些被节目预判只要煽煽情就会落泪的白痴观众。
  章柳站在那里,感受着那似乎并没有存在而也似乎若有若无的存在着的下一刻就会扑到自己身上的邪气。
  取之不正曰邪也。
  几乎看到了谢雍的结局重演的幻觉。
  静默许久,章柳回答:“我可以不回答吗?”
  余晓燕成名也有些年了,虽然算不上一线明星,但是在人口众多的国内,只要是能让观众记住的,能叫出名字的,就已经可以算是红了,所以此时此刻一个当红的明星,还是长辈,很是亲切充满感情的询问一个无名的后辈问题,这个后辈竟然说他不回答,这让余晓燕一愣。
  这个时候,女主持人急忙救场,开口说:“章柳……”
  还未等女主持人说完,章柳先开口了,声调略高也略尖厉,打断了女主持人的话,说:“我叫章柳,立早章,杨柳的柳,我是来卖艺的,不是来卖惨的。”
  这话一出口,不仅把主持人噎住了,也把评委们给噎住了,余晓燕都说不出话来了。
  场面瞬时一冷。
  然而章柳似乎没注意到他的话造成了冷场了,站在那里,冷冷的扫着全部的观众和评委,说:“我今天是来比赛的,评委老师还有观众觉得我唱的不错话,就给我晋级,如果觉得我唱的不好的话,就让我淘汰!我家里如何,和我表演的好坏没关系。”
  这个时候余晓燕反应过来了,开口说话了:“章柳,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大家只是关心你……”
  “关心?”章柳很不礼貌的打断了余晓燕的话,“今天之前的您不知道我是谁?现场观众也不知道我是谁?我于诸位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为什么你们会突然这么关心一个陌生人了?”章柳的声音很清亮,他的嗓子经过谢雍残余的结丹灵气的改造,直接跳过了正常男生会有的发育期,身体一夕之间被升级到的趋近于生理上最能达到的成熟完美状态,这样的不够低沉的声音本来却少了几分足够压场的厚实感,但是因为精神力的强悍,因为在自己的声音里似有似无的灌注了几分精神力,所以即使不够厚实,章柳的声音依旧吸引了所有人的不自觉的凝神倾听,这个时候没有人打断章柳的话,主持人也忘了“救场”,由得章柳说了下去。
  “你们不是在关心我,你们是在同情我。”声音很平静,恢复了一贯的没什么情绪起伏的状态,章柳说,“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和施舍,你们能同情我一时,能同情我一世吗?靠着别人的同情和施舍过一辈子的人,要么是骗子,要么是废物,我既不想当一个骗子,也不想当一个废物。”
  这是女主持人脸色已经有些不太好了,耳机里编导已经在急急的要她救场了,不能让章柳这么说下去了。
  虽然彩排对脚本的时候,作为支持人之一的楚蔓并不太同意彦哥的这个方案,可能是女人的本能,总是希望所有的事情更严谨安全些,玩临时状况这种事情还是能免则免,但是彦哥觉得章柳身上很有故事性,想要做一个爆点,深入挖掘下,坚持了原始的反感,不得已楚蔓只得服从安排。
  也许是错觉,海选的时候,在现场的女支持人也是楚蔓,那个时候她是亲眼看着章柳把那个人贩子的腿踹断的,从那以后,她就觉得章柳也许年纪小,但是身上可能真遗传了些他那个杀人犯父亲的凶厉,下手可是狠得要死,这种小小年纪就这么心狠手辣的家伙,让楚蔓想起她读书时班上那些像混混一样的男同学,那些家伙可和听老师话的乖学生不同,是不按牌理出牌的。
  果然,现在不就是这样了,搞成不能这副不能收场的样子,还要她想办法救场。
  硬着头皮,楚蔓开口,声音里听着很诚恳,也有几分动了情的感觉,说:“章柳,我知道今天这件事对你来讲特别突然,我在这里也和观众们透露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彩排的时候并没有放这段录像,章柳不知道我们节目组的人去了他的家乡,我想,我们每个人都一些不愿意对人言的部分,这部分就像一个伤口,虽然很疼很疼,虽然知道这个化脓的伤口应该清洗应该上药,可是太疼了啊,疼到不想去碰触,疼到只想就这样隐藏起来,欺骗自己说那个伤口已经不存在了。
  章柳,今天站在这里,我们所有人,我们想要做的事情是想让你正视自己,因为人是只有正视自己的过去才能走向未来的,我知道可能过去的家庭的经历让你这样小的年纪就变得……怎么说呢……有些偏激,可是生活有时候是这样,总会有些不好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就拒绝去看那些好的事情。章柳,你可能不知道,在海选的时候彭飞老师就非常注意你,觉得你的嗓音条件非常好,现在余老师也是这样,大家都是怀着一份关心在意,希望能够帮到你。”
  楚蔓似乎也是触动了情绪,这番话讲得很真诚,让很多观众包括评委都听住了,听得不由自主的看向章柳,似乎他们都不知不知觉的认同了楚蔓的说法——我们在这里注视着你,因为我们关心你啊。
  章柳忍不住的笑了下,然后微微叹了口气,说:“别人关不关心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们节目组最关心的是什么,收视率,只是收视率,你们今天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收视率。”
  这一句话又把楚蔓噎住了,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男主持人也按耐不住了,急忙想要说点儿什么打个圆场,但是章柳再次先开口了,说:“我不需要你们关心我,我不需要你们可怜我,我不是来卖惨的,我只想堂堂正正不偷不抢不骗,靠我的本事在这个地方活下来,仅此而已。”
  说完这句话,章柳接着说了一句:“我不会再多说什么了,我已经耽误了不少大家的宝贵时间了,把时间让给后面的选手吧。”说完,章柳把话筒塞回给主持人的手里,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后台走去。
  一边走,章柳一边按住自己的心脏,他的心在狂跳,从刚刚他说出“不偷不抢不骗”这几个字起就在狂跳,一部分不属于他的情绪在胸腔里疯狂翻滚着,脑中有一些平时忽视的属于“章柳”的记忆冲了出来,像老旧的胶片一样,在眼前断断续续变形变调的回放,然而回放来回放去,最后都会落在一个画面上:
  一个杏眼女人的眼睛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向下滚落,有些颤抖着看着他,说:“儿子,你可以没出息,你可以读书不好,可你不能偷人家的东西,那是不对啊。”
  按着自己的额角,脑中纷繁的记忆冲击,让章柳头晕目眩,然而,不论脑袋怎么晕眩,他也仍旧认得出眼前的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就是唐美,他这个身体的母亲,“章柳”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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