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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妖宅第二部(玄幻灵异)——清崖兮鹤书

时间:2018-04-17 10:58:58  作者:清崖兮鹤书
  傅长淮看了两人一眼,狡黠地笑了一下,说道:“这简单,有一个法子,能迅速修补回他的灵力。”
  赵河生闻言惊喜道:“什么法子?”雪岩见状,却是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傅长淮一脸高深正经地开口道:“双修。”
  雪岩顿时脸红得能滴出血来,他别扭地不敢看赵河生,羞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我……我才不跟你这蛮子……那个呢……”赵河生却是极为大方道:“雪岩,为了补回你的灵力,你就委屈一下吧,啊?”
  “啊你个头啊!”雪岩不肯再和赵河生说话,转身溜之大吉,而赵河生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大声唤道:“雪儿!雪儿你跑什么呀!”
  雪岩:“谁是雪儿,恶心死了你!”
  赵河生:“好好好,我不喊了,雪岩你小心摔着啊,雪岩……”
  傅长淮和萧含誉看着这对欢喜冤家,默契地对视一笑,转身离开了山洞,拎着可怜巴巴的老刘离开了崖底……
 
 
第42章 杨柳古渡
  孙谋带着师弟和这个意外多出的奶娃娃,离了千峰山,到青石县城稍加休整。一群老爷们儿对这嗷嗷待哺的孩子真是手足无措,还是锦家姐妹帮着置办了好些孩子的吃食和衣物。
  幸好这个小半妖体质异于常人,并不是非要母乳喂养,牛羊乳和稀薄的粥食也能吃得津津有味,倒是让大伙儿放下了心。
  傅长淮和萧含誉也一同陪着锦家姐妹,给小半妖置备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孙谋也为了这个孩子的安全,特地雇了一辆马车,好让这孩子一路上能有个躺着睡觉的地方。
  待到送孙谋等人离开了青石县,傅长淮和萧含誉也不急着连夜回青川,便决定寻间客栈休息一晚,正好带含誉尝尝县城里的美食。
  两人在食肆酒坊转了一晚上,八宝桂鱼、笋干焖肉、桂花糖藕、酥皮茶饼……直吃到萧含誉的肚子也撑着鼓鼓涨涨,这才心满意足地散着步消着食儿,牵手走回了客栈,也不顾路人看着他俩那怪异的眼神。
  到了订下的客房,傅长淮唤来小二备些热水,便在面盆架前给自家媳妇儿拾掇洗漱的用品。小家伙爱干净,傅长淮出门都是特地备上崭新的布巾,这会儿蘸了热水,准备给媳妇儿擦脸。
  萧含誉也是被傅长淮宠惯了,这会儿悠悠然坐在靠背竹椅上,揉着圆鼓鼓的小肚子,安心地让傅长淮伺候自己洗漱。
  可待到傅长淮帮自己擦完脸,萧含誉一睁眼却见着两个红彤彤的小纸人,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小小的手托着圆圆的脑袋,好奇地看着两人的动作。
  萧含誉见这俩小纸人呆萌可爱,把他们捧到手心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对傅长淮说道:“长淮,我们给他俩取个名字吧?”
  傅长淮倒了两杯温热的茶水,见萧含誉捧着小纸人腾不开手,便将茶杯递到了他嘴边,说道:“好,你取吧。”
  萧含誉顺势喝了两口香茶,傻兮兮地笑了起来,真就跟个要给儿子们取名字的娘亲一样,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你的小纸人胆子大,不怕人,就叫小宣吧。我的这个嘛,嘿嘿,跟我一样胆子小,就叫小默,怎么样?”
  傅长淮解下萧含誉的发带,如瀑长发柔柔散下,傅长淮一边给自家媳妇儿梳着头发,一边宠溺道:“夫人说了算。”
  萧含誉被傅长淮这般悉心照顾,真是甜到了心窝里,他转头在傅长淮纤长的手指上轻轻吻了一下,也难得地撩了起来:“我家相公最好了!”
  这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却惹得傅长淮指尖一阵酥麻,他忙下手中的绿檀木梳,把两个小纸人捏到了一旁,一把将自家媳妇儿横抱起来,往床榻边走去。
  傅长淮瞳孔渐红,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将萧含誉压在身下,声音嘶哑道:“小妖精,这回是你自己撩的我,可别半路求饶……”
  “唔……长淮……小宣和小默还看着呢……”萧含誉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却还是放松下身子任他施为。傅长淮闻言,随手一挥,床帏瞬间落下,遮住一片春光……
  萧含誉却是不知道,小纸人染了他们的心头血,与他们灵识相通,就算放下了帷帐,还是能看见他们的动作。傅长淮倒是无所谓,而且也不打算把这事告诉自家脸皮薄的小妖精。
  帷帐内被翻红浪,帷帐外的两个小纸人,呆呆地站在桌案上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小宣学着傅长淮的动作,把小默也压了下去,本就红彤彤的小默,脸上的朱色似乎更深了几分。
  可就当小默捂着脸,以为小宣要跟主人们一样继续下去的时候,小宣却耷拉了一下小脑袋,搂着小默安安分分睡觉了。主人们的动作太复杂了,小宣发觉自己根本学不会……
  夜里头傅长淮可是吃饱喝足尽了兴,白日里自然也要把自家辛苦的小妖精喂得饱饱的。这会儿二人正在酒楼里品尝店里的招牌菜,却听到隔桌的顾客正在谈些天南海北的见闻当下酒菜。
  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道:“李兄可曾听闻,这青石县有个古渡口,因着岸边一棵枝繁叶茂,垂丝如瀑的杨柳树,当地人便把那渡口唤作了杨柳渡。传闻啊,在渡口折下一根柳条赠与远行的人,无论天涯海角,那人都会如期归来。”
  那李姓男子啜了一口酒,嘲笑道:“嘿,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传闻逸事,照我说啊,一根柳条而已,哪有这么大本事,都是胡扯罢!”
  书生摆了摆手道:“李兄此言差矣,这世间奇事浩如烟海,凡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冥冥之中自有因果,不如长怀敬畏之心。”
  李姓男子把这书生的话当了耳旁风,不放在心上地笑了笑,继续喝着手中的酒。可傅长淮却勾了勾嘴角,看着正吃得香甜的萧含誉,说道:“含誉,你还没坐过船吧?”
  萧含誉闻言来了兴致,忙点头道:“嗯嗯!”傅长淮拿出帕子擦了擦萧含誉嘴角的油渍,温柔地笑了起来:“那我们走水路回青川,带你坐船去……”
 
 
第43章 一叶烟声
  正是早春三月,微凉的东风,一声声将酣眠的万物唤醒。“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这般如诗如画的温润季节,惹得游人心尖儿也酥酥麻麻了起来。
  一大清早,傅长淮便带着萧含誉来到了传闻中的杨柳古渡,此时的渡口还未有行人,只留那棵屹立在岸边不知多少个年头的杨柳树,随风轻拂着新抽的嫩绿翠芽儿。
  虽说是渡口,可云烟笼罩这的河岸,却没有一艘船只,倒是奇怪得很。萧含誉不禁好奇问道:“长淮,这渡口没有船,我们可怎么回去?”
  傅长淮闻言一笑,往那棵柳树走去,轻轻折了一小截儿嫩芽柳枝,递给了萧含誉。萧含誉不解其意,接下柳枝在手里头细细把玩,倒是被柳芽儿上一滴晶莹的露水吸引住了目光。
  突然,一阵微风拂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木桨拍浪的声音。萧含誉惊讶地抬头看去,果真见一叶扁舟从波心缓缓而来。小舟似是拨开了轻密的雾霭,渐渐露出了它的真容。
  只见船头立着一个青衫飘逸的年轻人,长发简练地束了一半,其余便柔顺地披在了肩上。他也不看岸边是否有渡客在等待,只是灵巧地划动手中的木桨,将这叶小舟行成了一幅野逸的山水画。
  待小船渐近岸边,萧含誉也看清了船上男子的面容:薄唇如烟霞一点,细眉似工笔勾描,这般谪仙般脱俗的人儿,萧含誉很难把他和船夫联想在一起。
  男子收起木桨,借河岸的微波催动小船靠岸。船头歇在了萧含誉的面前,男子也不多言语,只是微微抬起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萧含誉登上小船。
  傅长淮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男子,随即扶着萧含誉踏上了船身,随即自己也轻巧一跃,登上了小船。
  男子见状,倒是有些愕然。他看向萧含誉手中的那根柳枝,还有二人紧握的双手,突然浅浅地笑了起来:“有趣,折了我的柳枝,还要一同渡河的,我倒是头一回见。”
  萧含誉没太明白男子言下何意,但他感觉到男子连说话的时候,都似乎携带着一缕淡淡的清风,就像活物一般,如影随形。
  傅长淮牵着萧含誉的手,在小船中央坐下。萧含誉看向重握木桨启船出发的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船家,你叫什么名字呀?”
  男子用手中柳叶儿般的木桨,划开清透的河面,泛起层层涟漪,他看向岸边的杨柳树,声音清灵道:“我叫……柳烟声。”
  萧含誉闻言更是惊奇,他歪头思索道:“烟声?这名字真有趣。我听过风声雨声,却从未听过烟声……”
  柳烟声将小船划进朦胧的雾霭中,水汽漫开在一呼一吸之间,好似浸润了心胸与肺腑。柳烟声划船的动作依旧,意味深长道:“烟柳无声,是人的心中有声。”
  萧含誉越发的一头雾水,不解道:“人的心中,又是什么声音?”柳烟声清浅一笑,并未解答。傅长淮却缓缓开口道:“是思念之声……”
  柳烟声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傅长淮指了指岸边已然看不真切的垂杨,接着道:“你就是古渡口边的那棵柳树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萧含誉看了看手中的柳枝,突然明白为何折下了柳枝,柳烟声的船便突然出现了。他顿时有些愧疚道:“抱歉,折了你的本体……”
  柳烟声却摇头道:“无妨,我渡人过河,本就是一物换一物。”萧含誉挠了挠头,有些忐忑道:“怎么换?”
  柳烟声指了指船板上的一只白瓷净瓶,缓缓道:“我渡人回到最思念的地方,而渡客需留给我一滴相思之泪,灌溉古渡边的杨柳。”
  “原来是这样啊。”萧含誉心怀折柳的愧疚,小心地端起净瓶,拼命地挤着眼睛,想挤出一滴眼泪来。可心念之人就在身边,萧含誉怎么挤都挤不出相思泪来。
  柳烟声见状失笑道:“罢了罢了,今日相见实则有缘,这一趟我渡你们回家便是。”萧含誉闻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乖地把净瓶放回了原位。
  傅长淮也觉着自家宝贝傻得可爱,宠溺地笑了起来,伸出手和他十指相扣。柳烟声看到二人的举动,却是幽幽叹了口气。
  他带着二人穿过重重雾霭,周围的景致悄然转变,颇有几分神秘的意趣。柳烟声看着这漫无边际的云烟,突然有些怅然:“说来,我渡了那么多相思之人,却至今未遇到一个思念我的人……”
 
 
第44章 春风不负
  不知为何,当柳烟声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含誉突然觉得身边的微风变得缓慢了起来,似是在低诉着什么,缠绵而旖旎。
  傅长淮显然也察觉到了这般异状,他挑了挑眉,对柳烟声道:“你怎知无人思念你?”
  柳烟声不解地看向傅长淮,而对方却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春风来归,未曾负你。”
  闻言,柳烟声划船的动作一滞,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丝预感来,他有些犹疑道:“你是说……”傅长淮伸出手,在虚空中感受着突如其来的凌乱风流,啧啧道:“风神,你倒是在害羞什么?”
  听到傅长淮的话,柳烟声忙抬头四顾,神情中多了几分紧张与希冀。见身份被拆穿,风神慢慢从一片虚空中化出实体,广袖白衣,迎风拂动,好一个俊秀儿郎。
  柳烟声见到来人,终于恍然道:“风无,真的是你……”风无虽为一代风神,可此时却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攥着袖角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良久才憋出一句:“烟声,好久不见。”
  哪是好久不见,自开春起,风无便千里迢迢从南方赶来,就为了能早早地拂绿烟声的柳枝,抽开翠嫩的新芽。风无甘愿化作春风陪伴在柳烟声左右,就是为了他们之间的距离能近一点,更近一点……
  若非傅长淮巧然一个点拨,柳烟声怕还是被这羞赧的风神给蒙在鼓里,他微微有些埋怨道:“你曾说,每到春风来时,你会同春风一道归来……可你从那日起,便再也没来看过我……”
  风无见柳烟声眉眼低垂,神情哀戚,急得忙道歉道:“烟声,对不起,你别生气!”柳烟声却摇了摇头:“我以为你食言了,其实……你一直都在吧,但你为何不愿现身?”
  看着柳烟声的表情稍稍放晴了一些,风无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讨好地对柳烟声笑道:“嘿嘿,我嘴笨,怕惹你厌烦,所以才不敢现身的。”
  一旁看好戏的傅长淮颇为配合地点了点头,心道,却是够嘴笨的,从没见过这么呆愣的风神。萧含誉见风无这般战战兢兢的模样,也觉得有些好笑,若非这次长淮拆穿了他的身份,这风神莫不是就要一直这么傻乎乎地不敢现身?
  柳烟声显然也是被这家伙气笑了,不顾形象地抽起木桨,洒了风无一身水。好在傅长淮眼疾手快地把萧含誉拉到了一边,才不至于被殃及。
  风无却丝毫不躲,迎面溅了他一脸水滴,他却眼睛都不眨一下,跟着木头人似地杵在那儿,傻笑道:“烟声,你气消了吗?”
  柳烟声这会儿也是没脾气了,收回木桨继续一下下划着,斜着眼无奈道:“你这人真是……呆子!”
  风无被骂了也不恼,喜不自胜地往柳烟声身边缓缓挪去,生怕他推开自己。柳烟声被他瞒了这么多年,苦等不来的人却竟然一直都在身边……柳烟声抬起手恨不得狠狠推他一下,可末了却是收回了手,认命地发觉自己还是舍不得。
  柳烟声索性不搭理他,而风无也默不作声地陪在柳烟声身边,就像往常的每一天,他化作春风守在柳烟声的左右,未曾离弃……
  舟上的人静默无声,只余桨声拍浪,偶尔掠过一二殴鹭,从云烟雾霭之中留下声声鸣唳,似要惊醒沿岸的山峦。
  从青石县城到边郊的青川镇,船行本来需得半日的光景。可柳烟声这叶徐徐小舟,却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便将两人送到了青川沿岸。仿佛是从烟霭秘境中随波而来,悄然流转了这似水光阴。
  柳烟声将船靠在渡口,已不如方才那般疏离,而是伸出手扶着傅长淮和萧含誉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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