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又戳了几下他的腰间,不满地嘟着嘴说道:“怎么会没有营养,至少,我看了能学到怎么谈恋爱啊。”
“你干嘛要学?”陆云修不解。
安元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没谈过啊!”
服气!
陆云修被他回答得无言以对,选择沉默,哦!应该是默认。
安元再次追问他,“怎么样啊,你到底有没有心下一动啊?我看的电视剧里就是,男主喝醉了然后这样迷迷糊糊得叫女主不要走,然后女主就感动得心也动了,然后就mua mua mua的了。”
安元边说着边把后面亲吻绘声绘色地表演出来。
陆云修被他这动作逗笑,轻轻捏了一下他的脸蛋,说道:“那是电视剧,跟生活哪能一样啊?”
“你还是没有回答,你这是没有对我心动咯?”安元不悦地垂下手,沉着声音说道。
陆云修看着他一脸小怨妇的样子,忍俊不禁,咯咯地笑着愣是没有回答出话来。
安元下嘴唇往上撅起,不满地瞪着陆云修,“你就尽情嘲笑我吧,哼!”
陆云修笑意渐浅,把他搂进怀里,“我没回答并不是代表没有。”
“那就是有咯。”安元抬眼,说道。
“嗯。”陆云修点头。
安元听了才咧嘴笑起来,得意地说道:“我就说嘛,我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不让你心动。”
陆云修附和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果然自己的蓝朋友还是得自己宠着,说一不二。
陆云修在那儿待到安元再次说过去后才回去,路上,他不禁想起今天的事,安元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过陆云修在心里肯定,能狠心舍弃自己的孩子,十几年来不闻不问,绝对不是什么有责任的人。
陆云修想着,掉了方向,原本想要回家的他把车开往孤儿院。
陆云修被领养的十几年来,回去孤儿院探望的次数屈指可数,上学的时候忙着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而沉浸学海到半夜三更。出社会后就事业繁忙,不加班已经是最好的状态,前阵子的轮休可是他连续工作了好久才得来的。
更重要的是,陆家夫妇其实不太喜欢他去孤儿院。不过也是,总归是心有芥蒂。
院长妈妈见陆云修来了,脸上喜笑颜开,热络地给陆云修盛了碗甜汤。
“谢谢院长妈妈。”陆云修笑着接过。
尽管陆家夫妇不喜欢他来这儿,他也还是会瞒着他们偷偷挤出时间过来,比如在上学的清晨,可以提早一个小时坐公交车过来,所幸这儿离陆家不远,坐三个站就到了。
“你怎么过来了?”院长妈妈跟他相对着坐下,此时孤儿院的小孩子们都进入梦乡了,四周一片寂静,门口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分外温馨。
陆云修也觉得此刻来造访唐突了,没能考虑到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他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啊院长妈妈,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
“哪儿的话,我向来不早睡。”院长妈妈笑道,虽说她照看这孤儿院已是二十年有余,年纪也上去了,可睡觉的时间依旧没有调整,不到深夜睡不着。
陆云修低吟,说出自己来的目的,“其实我来是为了安元的事。”
院长妈妈笑容渐渐消散,脸上泛起担忧之色,疑惑地问他:“安元怎么了?”
“我是想知道安元的父母,”陆云修顿了下,继续说:“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抛下安元?”
院长妈妈长舒一口气,原来是问这事。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唉……其实也没什么复杂。不过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告诉安元,不然他听了又要难过了。”
陆云修想了一下,点头答应她,“好。”
“安元的父母是这个地方有名的富豪,抛弃他的原因也仅仅只是因为他自生下来就有的疾病,他们安家需要健康的孩子来继承产业,至于不健康的孩子,他们也不会养在家里,觉得这是丢他们脸,于是他们对外宣称大儿子病死了,其实是把他扔这儿了。”院长妈妈说着,心中愤愤不平。
陆云修听了,眉毛拧在一块,心疼安元遇到了这样丧心病狂的父母,什么叫只要健康孩子,根本就是鬼扯!自己孩子都能随意丢弃,还散布假消息说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这种人的脸皮真的是厚到无极限,行径之恶劣完整无缺的触及到人类的认知盲区。
妈的!
陆云修拳头握紧,骨骼鲜明,青筋隐隐凸起,心里愤怒得忍不住连篇脏话。
院长妈妈也察觉到陆云修的怒气,她深表理解,毕竟她从以前愤怒到现在,跟他们理论也没用。
“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院长妈妈说道,叹了口气又道,“不过他们这些年也一直资助着孤儿院,这次安元住院的费用也都是他们出的。”
陆云修铁青着脸,深呼吸了一把,轻声道:“以后用不着他们的,安元住院的费用我来出就好。这种人还是不要跟安元有什么关联才好。”
陆云修不得不承认此刻自己是不理性的,虽说这事得安元自己来决定要不要,可他还是忍不住擅自帮他做好决定。
院长妈妈楞了一下,从小懂事沉稳的陆云修居然会这么义正言辞地回绝别人,甚至抨击别人。
“可是安元……”院长妈妈犹豫道。
“您放心,我会跟安元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肥来啦!
第27章 图片
院长妈妈听了,立马出声制止,“别,安元不知道这事,那人不想安元打扰他们。他们是这么说的。”
陆云修气不打一出来,起身跟院长妈妈道别,他还真怕忍不住在院长妈妈面前发脾气。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院长妈妈,您早点休息。”
“好,路上小心。”
出了孤儿院的陆云修没有回家,而是把车来往医院,到病房里陪安元,此刻他已经沉沉睡过去了,陆云修忍不住上前抱住他,看着不远处的水杯发呆。
天刚吐白,阳光还没能从云层里探出头颅来,安元就从睡梦中醒过来。
看到陆云修趴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明白过来,我说我怎么梦到自己是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呢!
安元弓身坐起,去看他转在另一边的睡脸,陆云修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侧脸,安元伸手去拨开,随后低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陆云修也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看他,笑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在我床上呢。”安元眨巴着眼睛,笑着说道。
陆云修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是昨晚心疼他才过来的。
陆云修坐起身来把他紧紧搂进怀里,一只手伸到安元的后脑勺摸了摸,不语。
安元呆了一下,对他这动作感到奇怪,他侧头细嗅他的身上的味道,噫!消毒水味。
“陆医生今天可真热情,醒来就把我抱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安元扭扭身子,调笑道。
“你想吃糖吗?”陆云修没有回答他的玩笑。
他认为,吃糖能让小孩子乖,也能给人带来好心情吧?
安元诧异,“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想知道,不开心的时候吃糖应该萌好很多吧。”陆云修说道。
安元更加不明所以了,“陆医生心情不好?”
“嗯,是怕你心情不好。”陆云修似答非答,温柔地说道。
安元闻言,笑着说:“我有陆医生,怎么会心情不好。”
陆云修这时也咧嘴笑了,松开了手,与他四目对望,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平常你可是睡到中午的。”
安元扬起脸,笑道:“因为我梦到我是孙悟空。”
“哇,那这梦不是应该做得长一点吗?”陆云修附和地惊叹道。
安元拉下声音,“因为我梦到我是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
“哦。”陆云修答道,转过身虚心地不去看他。
“你昨天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安元问道。
“想你了。”陆云修别扭地回答。
这还真不是敷衍的。
安元被他这么说,准备把紫灰毛绒熊拉过来怀里的手顿了一下,他怔怔转头,“只有昨晚想?”
“只有昨晚想得冲动,直接跑过来了。”陆云修笑道。
安元倾身凑近过去,“哇塞,那你还说对我没有那个想法,骗人。”
陆云修见他又往别处想,无奈地笑了一下,戏谑地说道:“没错,你怕不怕?”
安元可不会顺着他的意,直接生猛地把自己的衣襟扯开,大敞在他面前,“来吧!”
这个时候陆云修就语塞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然后帮他把衣服弄好,“你啊,都不害臊的。”
安元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
陆云修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头柔声说道:“再睡会儿吧。”
安元点点头,乖乖躺会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陆云修很少来到病房里,听说是他的一个病人病情加重了。
安元从来都没去了解他的病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唯一知道的一个也是跟他患了同样的病的小女孩。
只不过那小女孩是后天的。
安元在百无聊赖的几天里也能找到乐子,那就是,戏弄那两个经常啃狗粮的人!
这不,安元正在门口走往自己床边的这条路上涂胶水和糖水。
这个时候肖时雨也差不多要来催他吃药了。
安元还预测了一下肖时雨等会儿会摔在那块地砖上,在那上面活了层粘稠乌黑的泥土,那是他亲手调制的。
肖时雨开门进来的时候看到那地砖上黑黑的一片,疑惑道:“安元,你干什么了?那是什么?”
“没有啊,我刚刚出去走一走,回来就看到这个了。”安元一脸纯良无害的样子。
肖时雨觉得其中必定有蹊跷,于是她绕到另一边走过去,毫发无伤。
肖时雨走到他床边,警惕道:“你又在耍什么鬼主意?我是不会上当的。”
安元不屑地切了声,幸好他还留有一手。
肖时雨突然觉得护士服下有什么东西在抖动,站开一看,那居然是一堆叫不出名字的条形虫,甚至有些爬上她的脚了。
肖时雨胃里一阵排山倒海,虽然她是不怕这些虫子,但是那一堆密密麻麻地蠕动,着实恶心。
她赶紧在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把脚上的虫子擦掉。
“安元!你太过分了!”肖时雨叫道。
安元笑趴在床上,“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你哪儿弄来的这些虫子啊?”肖时雨气得脸铁青,想要永绝后患。
安元可不会傻傻的告诉她,虽然这些他自己去找来的,但毕竟南方天气潮湿,这种虫在黑暗的角落里特别容易找到,不过在这么大的医院找好一堆也确实费了不少力气。
安元:“你就当我有超能力,变出来的吧。”
肖时雨白了他一眼,把那些虫子扫到扫帚里然后用袋子装起来,放到门口等保洁工人过来拿走。
安元刚被肖时雨催着吃下药不久凌长风也来了,不过他没注意去看地上有什么东西,而且看到肖时雨就移不开目光,笑嘻嘻地要走近她。
果不其然,摔了个狗吃屎。
那团黑色泥土没有准确无误地印在他脸上,毕竟那是给肖时雨的恶作剧。
凌长风呆呆地抬起头来,“这什么情况?”
肖时雨忍不住笑出声,走过去扶他起来,“安元的恶作剧,你注意点脚下就能避免的,你眼睛在看什么?”
凌长风对安元的恶作剧也是有所耳闻的,不悦地朝安元哼声。
“那是捉弄肖时雨的,你是自己送上门的。与我无关啊。”安元耸肩,推卸责任道。
“你干嘛捉弄肖时雨的?”凌长风也仅仅是不开心于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倒也不会对安元发脾气。
“这不需要理由。”安元笑道。
凌长风不再搭他的话,而是试图站起来,可是没用,衣服裤子和鞋子都被胶水紧紧黏在地上,使多大劲都没用。
无奈,他只能都脱了。
凌长风尴尬地对肖时雨笑着:“你能不能回避一下,我得脱衣服。”
肖时雨意会过来,点头答应,出去了。
大概他是第一个来探望病人,探着探着衣服裤子都没了的。
幸好安元有带衣服过来,所以拿了一套给凌长风换上,短是短了点,但也好得过没衣服穿。
换好后凌长风想去告诉肖时雨一声,却发现她已经走了,大概又有事忙了吧。
凌长风过去跟安元商量,让他能不能不再搞恶作剧了。
然后安元扭头,哼了声,“干嘛不?这是难得消遣时间的一个方式。”
凌长风:“你要干什么我都答应你,想要吃什么我也给你带过来,只要你不再做恶作剧,怎么样?”
安元想了想,想要什么吃的都给带过来,这确实是个很诱人的条件。
“好!”安元答应下来。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安元都让凌长风帮他带他想吃的东西,比如烤串、鸡排、手抓饼、炸鸡汉堡薯条、酸辣粉等等等等。
偶尔刚刚敞开肚腩大吃起来就碰巧被来查房的陆云修发现,那个时候陆云修就会拉下脸来,把他手中的东西没收,然后喂他喝下两碗白粥。
这样喂饱后他就没心思吃别的了。这是陆云修内心的小九九。
不过这几天陆云修来查房的时候脸上总是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扯起嘴角对安元一笑,话也不多说。
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安元不解,问他他也只是说没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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