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沉默了半响,抬头回他:“是我做的!”
这倒是让枕缘愣住了,虽然他也怀疑是他干的,没想到他会承认的那么快有那么干脆:“我还真没想到过,我从小看大的小鬼有一天也会杀
人了,能耐了你。你觉得我会信吗?老老实实的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那个高家庄是十恶不赦之辈,他会力挺红叶的。但是即使对方
是十恶不赦之辈,红叶也未必会真正的痛下杀手,更加不会赶尽杀绝!
“抱歉,师叔。”红叶又沉默了,他不会说的。“就是我杀的!我让你失望了。”
枕缘问:“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好像笃定红叶在撒谎一样。
“我,我是为了魔偃。”
枕缘说:“红叶,你真的不适合撒谎,每次撒谎都会尽力假装正常,但每次都是像现在一样,浑身僵硬!况且魔偃就在障沼林里,你去高家
庄干什么?甚至不惜为了一个小小的魔偃,杀害一家族的人。”
红叶一听便紧张了。
“师叔,你去过障沼林了是吗?”
枕缘说:“嗯,去过,离开没多久就到这来了。”
红叶问:“师叔,你去哪里干什么?”
枕缘却反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莫非你与那个少年有关系?”
“我,是我对不起他还有他们一家人。师叔,你告诉我你去那里做什么我就告诉你发生了什么。”红叶深吸一口气,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
。
枕缘想了想便开口说:“为了找魔偃救人。”
没想到红叶反应激烈的吓人:“不行,魔偃不能离开障沼林。”
枕缘问:“你恨高家庄的人?”
红叶摇头:“没有。”
枕缘又问:“那那个少年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红叶依旧回答:“不是。”
枕缘说:“那你为什么要将人家丢进障沼林,还给人家植入魔偃这种东西?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做人要心狠手辣的!”
“我没办法,如果我不这样做他就要死了!”红叶吼道:“他本来可以不受这些罪的!”红叶痛苦的扶额。
枕缘像他小时候那样摸着他的头,安慰他,红叶抬头,满眼的痛苦:“我本来不想害他的,抱歉,师叔,这都是我的错,然错已经铸成了。
我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去弥补过错,林中的那个人他不能出来,这是我欠他的了。就当是我在赎罪也好,继续伤害他也罢,只要他能够活着。”
红叶说这话的时候心在滴血,这是他的罪过,他已经在想尽一切办法来补救了。
待到红叶冷静了不少,才缓缓的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当年我周游各地,路过笪兖城的时候,偶然之间遇到他,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黄发小儿,一个人躲在一边哭泣,很可怜。我便上前搭话。
谁知小孩见到我就跑了,跑进了密林,额我前一天经过密林的时候,发现里面有头大黑熊,便连忙跟了进去,顺手将他从熊口里拉了出来。从那
时候开始,小孩便缠上了我。本来我也以为只是一个调皮的小孩,结果他聪慧过人,我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还没有一个小孩看的透彻,也
就这样我们成了忘年交。”
“看来你们关系不错!”
“嗯。”红叶点点头:“可惜好景不长,小孩他们一家被灭了,被我的另一个朋友,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小孩的心脏就是魔偃转生
。我没有办法去杀害我的那个朋友,因为他找魔偃就是为了我,但是我更加没有办法原谅他,还有我自己,原来小孩的灾难竟然是我带给他的。
”
枕缘有些理解他为什么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了他的身上了,一个朋友为了自己杀了另一个朋友,这种事,对他打击真大。
“还好他的仇人不是你,不然我不知道要不要大义灭亲了。”
“可我却是主导因。”
“别自责了,那后来呢?”
红叶说:“我们三人算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吧!我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我的俩个好友,只能这样了。”这是一个接,症结点就在他自己
的身上。
“有空去见见他吧,他想见见你!”
红叶摇摇头:“我把他安置在哪里,就已经打定决心不会见面了,免得再给他带来灾难!在那里他是最安全的,没人可以进得去障沼林!”
“我可没记得教过你遇事要逃避!”
“唉,算了,要不是我从小看着你长大,当我看到高家庄的破败时,我就想替天行道了。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到时候又后悔!闫孑
那边,我再想办法好了!”不仅如此,他恐怕要失约一次了。
红叶抓住了关键点:“闫孑,闫掌教怎么了?”
枕缘说:“我们无意之间发现的,中毒昏迷不醒。”
红叶沉吟半刻道:“你可以带我去看看,最近几年我一直在研究医术,对医术方面还是略行的。”就当是为了感谢他放过魔偃的代价好了。
若是玉倾朴在,他一定会表示,红叶岂止是略懂,简直神医了,谦虚什么?
枕缘没想到他懂医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姿态,枕缘回答:“哦,这正是瞌睡送来枕头,行。你跟我们回去看看!”俩人一拍即合,当下
就约定好了,去看闫孑的病情。
红叶的修为竟然与枕缘不相上下,俩人齐运功,不一会儿,眨眼之间就回到了那间小茅屋,虽然一个大病初愈,一个还抱着一个人,师玖玙
作为被抱着的那个人,表示毫无压力。他有些得意的向红叶宣誓主权,红叶一脸不知所云?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离开了有半个月了,之前跟那个面具少年定下的时间早就已经过去了。章昭壶正在打坐,见有人过来了,忙起身。见到
是枕缘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欢迎回来。
枕缘却是有些讶异了,章昭壶不愧是天才,仅仅半个月的时间就将他的剑法练到了这种地步。因为救人的事宜,枕缘没有细看他到底练到了
什么地步,仅仅知道了个大概。
让枕缘没想到的是,红叶还真能救闫孑,因为闫孑身上所中之毒乃是红叶密制的独门毒,灼丝。而他好像也只卖了一份,其实严格上说也不
算是卖!当人情送人了,没想到用在了他的身上。
闫孑应该实力不弱,红叶知道自己的毒的霸道自从,但是闫孑却能撑这么久,到最后竟然和灼丝形成了抗衡的效果。
红叶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小陶罐,从里面倒出一颗红色的小药丸,喂给闫孑:“师叔,麻烦你帮他顺一下内息。”
枕缘坐在闫孑的背后双手运气输送入闫孑的体内,没一会儿,闫孑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气色好了一半,终于没有青色的脸了。但是因为他中
毒太深,再次醒来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另一边花掸扛着一个麻袋疾步而行。
麻袋里是一个人,正骂骂咧咧:“、、、、、、你敢如此戏弄我,待我脱身,我一定要你们挫骨扬灰、、、、、、”
亓韶踪远远地就听到了一个恶狠狠的声音,没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扛着一个麻袋推门而入,花掸放下麻袋将麻袋里的人放出:“行了,
行了,你都骂了一路了,还不累,我都累,明明身上比别人多几个洞就该安安分分的。”
“你们最好祈祷别落在我的手上,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们死无葬生之地!”
“这话我已经听了一路了,你就不能换点新意吗?”
亓韶踪一看原来是魈亥:“小弟。”他忐忑的问了句。
魈亥看了眼亓韶踪道:“又是你,谁是你小弟?别以为扮成我的样子就可以攀亲认戚。”
魈亥戾气太重,根本不会听人好好说话。亓韶踪叹了口气:“抱歉,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的存在的,知道你这么多年受苦了,不能及时的将
你救回,是我的过错。但我真的是你的哥哥。”最好亓韶踪还不忘补了一句。
“就算你是我哥,可有人会将自己的弟弟绑成这个样子的吗?”魈亥好笑的看着他。
亓韶踪转头问花掸:“花掸,你怎么把他绑了?”
“我看到他跟人在决斗,就暗中出手掳走了他,但没想到这小子半路就醒了,害我还找了一个麻袋来装他。”花掸摆摆手,表示自己可是花
了好大一副功夫才将他给绑了回来的。看他被点了穴,封了内力,还用麻绳绑住,好像有没有麻袋都没差啊!
你绑了他回来也没有用啊,他要的是兄弟相认,以及弥补父亲对他的亏欠啊,不是用这种办法啊,这样只会加深他们之间的仇恨。话虽这么
说,但是他也不敢放开魈亥,为什么?因为他们打不过魈亥。所以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吧!
“花掸,你还是将他的哑穴也点了吧!”魈亥一直在那里嚷嚷,咒骂,根本就不想听亓韶踪的话,完全一副拒绝合作的姿态。
花掸很愉快的答应了:“得令。”早知道在回来的路上就把他的哑穴点了,他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真是笨死了。
“我知道你对我不信任,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然后亓韶踪就挑挑拣拣将他知道的一部分关于他的身世的内容跟他讲了一遍。
“你要是冷静下来了,我就让他解除你的哑穴如何?你同意,就眨眨眼。”魈亥眨眨眼。亓韶踪对花掸点点头,花掸解开了他的哑穴。
魈亥不服气的瞪着他们:“所以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告诉你,我魈亥没有家人,更不会有父母。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发善你
那多到没地方花的怜悯?还是陈诉你那恶心到让人作呕的同情?像你们这种嘴脸我看多了,虚情假意,看着就恶心,一边说着要补偿我,一边又
将我绑成这个样子,做给谁看呢?”魈亥讽刺的看着他们。
亓韶踪摇头:“不是的,我没有这样子想!”
“你怎么想与我何干?”
“小弟,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抱歉!”
魈亥字字诛心:“唉,打住,别再让我听到这么恶心的字眼,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的。再说了,我是魈,不是人,你对着我
喊小弟,未免可笑。”
“我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信我!”亓韶踪挣扎道。
“我信你又如何?不信你又如何?这个世界上只有魈亥,既然当初选择了抛弃,你们就没有资格来找回我!我真是不知道,你是以何种脸面
站在我的面前的。”
“对不起!”
“真觉得对不起我,就马上给我放开!”
亓韶踪沉吟半刻,有些犹豫,看着魈亥讽刺的的脸,他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毕竟这是他欠他的:“这,那好吧,我放开你,你别跑了。”
亓韶踪商量道,而魈亥只是玩味般的看着他。
最终还是亓韶踪败下来了,他想要跟他当兄弟而不是当仇人,这个结总要解的。
花掸夸张的问:“不是吧?你真的决定了?”
亓韶踪点点头,态度很坚决。这不是你坚决不坚决的问题,而是这个人本身就是喜怒无常,不得不防的问题,他这么就是不明白呢?亓无昙
的家教教得他都不知道怎么分辨黑白善恶了。
“去啊!”
花掸还是败下来了:“好吧!”
果然,一解开他的绳索,魈亥就像他们攻过来,还好还没有解开他的内力,没想到他只是虚晃一招,亓韶踪和花掸一档,魈亥就趁机逃开了
:“你们今天给我的屈辱,我魈亥会记住的。”魈亥留下了一句恶狠狠的话,亓韶踪有些失落的看着他离开。
他得回血渊解开身上的内力限制。尽管如此,他还是很烦躁。哼,现在才来认亲会不会太晚了,早先时候干什么去了!虚伪。
多少年了?上次内力消失还是在阴界,而那个时候也只能像现在一般跑,只有跑才会有生路。直到鬼傅教训了他好多次之后,他才知道魈亥
不能跑,只有一往直前的战斗,只有战斗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因为他一跑,第二天一定会有一个更加强的怪物等着□□他,也正因为如此他才知
道,这个才是魈亥,一个怪物魈亥,一个只知道战斗的魈亥。也是那个人对自己的教导。
他从有记忆开始就被人告知自己是魈,这个世界上最凶狠的生物,但是他又不是纯粹的魈,他比魈有思想,他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不想做什
么?然而现实不是你想你就可以的。他给自己取名魈亥,骸骨的一半,他想总有一天他会像阴界的骸骨一样慢慢的腐烂,生蛆,最后消失在所有
人的眼中。但在此之前,他就必须要好好的,好好的战斗,前进。
“我不需要人,人太多了,我只需要怪物,如果你自己不能成为怪物,那我就找人来替代你。”这是那个人对自己的教导,真可笑,自己的
血已经冷了,哪里还会对这些东西有半分期盼。
魈亥不屑的冷哼,对于他而言,这次的遭遇是他的一个耻辱,他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竟然被小人偷袭,还侮辱至此,此仇不报,他妄为魈
亥。
一入血渊,他就直接进入了血池,血池中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涌进他的身体里。熟悉的疼痛感传来仿佛要将他撕成碎片一般,修补着他的伤势
,还解了他的内力限制。没一会儿,他的身体就回到了巅峰时代,还有点盈余的感觉,这个感觉是快要突破现在自身的修为了。没想到与那俩个
人一战还有此等好处,魈亥也就没有出血池了。
刚回来的鬼傅撞到了这一幕,他满意了。不愧是那个万中无一的人,成长速度果然惊人。可惜现在神王已经出来了,天下要大变了,他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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