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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举起OK手势，爽快点头答应。
“你不问片酬？还有是男四啊，不要病着听不清楚。”
小草再次举起OK手势，又作势想打喷嚏，方元正连忙用纸巾捂住他的鼻子，再和张暮宁说，“卷毛知道这部戏粉丝一定喜欢，必须拍……”小草在想说话和想打喷嚏之间挣扎，方元正看着，再替他问，“他应该是想问，是不是同一个编剧和导演。”
“嗯，原班人马。”张暮宁挑了挑眉头，“你都懂读心了。”
果然小草听到是原班人马，一脸鼻水还点头如捣蒜。
“另外两个剧本，咱们尽量选一个，”张暮宁清清喉咙，“有一个是演男主角的少年期，只占十几集戏，在这十几集里算是男主，但是，要剃头。”
张暮宁以为小草至少会有点惊讶，毕竟卷毛头是他的标志，但小草只是又“阿～嚏！”了一声。
没得到预期反应，张暮宁只好继续说，“另一部，和蓝喆双男一，从头带到尾。”
“阿～嚏！”
终于轮到张暮宁摆摆手，“算了算了，我的小祖宗，你看完剧本我们再谈。”
小草擤出了一泡鼻涕。
张暮宁原本是想耍点小把戏，先让小草不得不再降回男四一次，那和蓝喆一起担演双男一，便显得很有必要，就算他抗拒和蓝喆合作，以小草的性格也会再一次忍下来，至于那部要剃头的戏，剧本和制作团队是不错，但少年男主演得再好，风头都落不到他头上，所以这部戏在张暮宁眼里其实只是备胎。
但小草的喷嚏鼻涕打乱了张暮宁的节奏，现在她只想把人赶回去，然后将办公室消毒一遍，把两只猴子扫地出门前，她想起还有一件事，“东京时装周，魅影对你有兴趣，一直赞助你的那两个品牌已经点头，再多拉两三个赞助你两个就可以去____别、再、打、喷、嚏！”
没让张暮宁立刻主导接下来大半年的工作方向，给了小草和方元正一点时间把一大堆事情理顺。
校园侦探剧第二季提上日程、开机前有可能去一趟东京，至于剃头和蓝喆二选一，两个人都明白张暮宁的意思是拍双男一那部，如果不听话，就罚你去剃头演一个不会有什么代言回报的角色。
小草擤一把鼻涕，用低两个八度，喉咙像卡着一口痰的沙哑声音说，“剃头就剃头！谁怕谁！”然后把头壳伸到方元正眼前，“方哥你摸摸，我脑袋瓜蛮圆的，光头应该不会太难看吧……呜呜呜，剃光头后再长出来的头发会不会是直的，我舍不得我的卷毛，米粉会不会不认我了……”
方元正被这一把老牛撒娇声惹得咯咯笑，挠着小草的卷毛说，“你还会直？”
但并不是你想剃头就能剃，方元正抱着小草的卷毛头，把从三亚回程时开始想的事情琢磨起来。
在三亚把拧得像麻花的心结解开后，小草敞开了心，决定抓紧各种机会，主动把粉丝带回正路，而方元正也心痒痒，想踢爆蓝喆的恶行，一了百了。
顶多，就打回原形，回家卖甜点。
那那都有蓝喆，这么坏的一个人，用脏一点的方法干掉他，可以吗？
小草把和蓝喆演双男一的剧本丢开，开始翻阅要剃头的那个剧本，把男一视如粪士的姿态，让方元正更想把蓝喆解决掉。
手上情报不够，方元正思来想去，决定再次找他的“师姐”—— 马露露。
第36章 (36) 八卦
马露露原本的主儿，躲起来生完小孩之后又回来了，几番兜兜转转，数个月前马露露再次回复从前伺候小公主的生活。
方元正预先和傅青枫打了招呼，当马露露来到甜点店的时候，傅青枫便悄悄挂上关门牌，不让路人再进入店里，再从后厨拿出特地为她烤的低糖黑森林蛋糕，还配上玫瑰花茶。
总之，务求让她感觉宾至如归，放松心情畅所欲言。
约马露露的时候，方元正是说有些资料想问问她，马露露虽然口无遮拦，但当助理这么些年，当别的助理来问你资料，她怎么会不了然那其实就是想跟她套些圈内情报。
职场上可没有空手套情报这么便宜的事情，都必须有来有往，不过马露露对小草印象很好，对方元正更加没什么戒心，明星助理尽管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工作，但跟一众上班族一样，也有很多苦水要吐；虽然方元正是马露露的后辈，但此刻这位前辈实在非常需要一个树洞，自从回归旧有工作，马露露便掖着很多话无处倾诉，眼前这位看来人畜无害的男生是她带入行的，一直尽忠职守任劳任怨，他的主儿星途看涨，除了近半年与某人炒了一波CP之外，从不惹事生非，这一组明星与助理的组合，在马露露眼里，简直是清纯干净的典范，如果要挑一个能明白她工作的人倾诉，方元正实在是不二之选。
闷着一肚子话，马露露一坐下来，就没打算要从方元正身上拿些什么，只想方元正先听她说话。
切下一大块蛋糕，马露露一点不客气，一把塞进嘴巴里。
“对不起阿正，虽然你是个男的，但我还是要说，男人都是垃圾！”
在甜点柜后的傅青枫立马开启蜡像模式，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方元正没想到马露露一来就这么激动，有点不好意思地拿起咖啡杯，刚想呷一口，马露露忽然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不是！应该是帅的男人都是垃圾！像阿正你这种肥仔，就踏实！”方元正心虚地抖了抖，咖啡溅了点在桌子上，他连忙拿过餐纸巾，马露露又突然盯着他的脸看，“等一下，仔细看，其实你也长得很不错呢，眼睛很好看啊，干嘛不戴隐形眼镜，鼻子又高又直，你不会也跟他们去整型了吧？与其整型你不如减肥啊，卷毛是纯天然的吧？我看他的鼻尖有一捻小肉，看着像是纯天然的，不然整型医生一定让他把鼻尖垫得更直。”
“天然的，天然的。”方元正放下咖啡杯，擦擦手，“卷毛以前就长这个样子。”
“哎对啊，差点忘了你们是一个中学的，哈！”马露露把方元正看了一遍后心情彷佛没那么憋闷，“总之，我对帅的男人是免疫了，就没几个是好东西！”
这种类似闺蜜之间才会说的话，方元正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幸好马露露不介意，自顾自说下去，“我跟你说，我主儿的事，连咱们编剧都不敢这样写。”方元正终于能给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这表情让马露露不得不说下去，“我主儿怀了，大家都以为是那个追了她一年的富二代，搞不好那位少爷也以为是他的，怀了个富三代，谁敢劝她打掉，我都以为自己要失业了，妈个鸡生完回来说，娃是别人的，跟富二代完蛋了，要疯狂赚奶粉钱自己养娃，暮宁姐都傻眼了，那个贡献了一条精虫的人是一点责任也不打负了！”
方元正假咳一声，马露露心领神会，“你也猜到了，渣男早让她流掉，是我主儿脑子秀逗，关键是现在那那都是计时炸`弹，谁知道什么时候富二代喝高了，爆个料，或是狗仔拍到她带娃了……”马露露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如果拍到了，我只好认那个娃是我的……”方元正瞪大眼睛，马露露苦笑说，“说个笑嘛，不好笑吗……其实我主儿出道的时候是酷酷的，走着走着，居然走上狗血玛丽苏这条路。”
虽然这种狗血八卦实在引不起方元正任何兴趣，但是方元正也真的很想说点话安慰一下马露露，毕竟当明星助理，总是希望自己的主儿走上事业巅峰，自己便能与有荣焉，这种情况也真夠丧的。
但马露露把事情说出来后好像没那么丧了，吃了两口蛋糕忽然转头和傅青枫说，“叔叔你这蛋糕真的超好吃！”把扮演着蜡像的傅青枫杀个措手不及，眼睛破功眨了一下。
“我现在就很想知道那个渣男是谁！”马露露把花茶喝出可乐的感觉，打了个嗝，“我主儿连我都不说，我都跟她五年了，不过有一天她说漏了嘴，说那个男的长得很好看，我呸！这还不是那一家的爱豆吗？”
方元正倒是明白那位女明星为什么要对马露露守口如瓶。
“不过很快这都不会是秘密了。”
“为什么？”方元正终于逮到接话的机会。
“我收到风，暮宁姐要把那个渣男签进来。”
方元正差点把咖啡打翻，马露露犹自说，“都要签进来了，还不先让我知道！”
“你确定？张暮宁为什么要签这个人？”方元正现在开始像个跟同事交换情报的八卦肥仔了。
“嘿，你不要用一般人的脑袋，要用经纪人的脑袋想啊。”
甜点店陷入一片静谧，傅青枫差点忍不住想说话了，方元正定住眼睛，半响才轻轻说，“手握把柄，最便于操控了。”
马露露噘一噘嘴，“天时地利人和，听说这人刚好跟旧东家撕破了脸，暮宁姐就顺势捡破烂呗，我跟你说，这个人无论多么不想再见到我的主儿，这张约无论条件多烂，他都会签，你知道为什么，因为跟知道你老底的人利益捆绑，同在一条贼船上了，反倒会被保护起来呢……”
贼船，又是他妈的贼船。
“娱乐圈真他妈黑。”马露露托着胖胖的脸，“不过这也是暮宁姐的嗜好。”
“什么嗜好？”
“她最喜欢签没后台呀，有不良纪录的人，易操控，还能摆出一副有恩于你的摸样，你家小卷毛就没后台呀，对不？把那个渣男签下来，从此以后我主儿、渣男都在她掌控下，别看她平常挺民主的，骨子里就是个女王。”
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后，马露露才霍然想起今天晚上是方元正约她套料的，自己哔哔哔说了那么多，还没问人家究竟想要什么。
因为今天晚上的信息量太大了，方元正最后只问了马露露要几个狗仔的联络方式，马露露一脸不置信，“你想干什么？”
方元正倒也坦白，“爆料。”
马露露讶然捧脸，做出跟手机上惊讶表情符号一模一样的样子，“哥，你不是那么彪悍，我这头跟你爆，你转头就卖给狗仔吧？”
第37章 (37) 仆
小草兴奋地和方元正说，他现在超级无敌想剃光头。
“那个角色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制的！”
因为对爆料的事情左思右想，方元正没赶上小草翻阅剧本的进度，看到他的卷毛狗手舞足蹈的样儿，方元正被感染了，把暗藏的小心思先放下，“说来听听？”
“男主角小时候被丢到破庙里，被迫当小和尚，天天在老主持面前乖巧地敲经念佛，打扫烧饭，然而他天生好色，总藏不住坏心思___”
“噗～”方元正咬了咬唇，想故作淡然，几秒钟后，却脸色一红，哈的一声爆笑起来，然后完全失控地“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连串充满娱乐性的小表情看得小草目定口呆，到方元正笑岔了气，小草才“嘿嘿嘿”地陪笑起来，“有那么好笑咩？”
“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完全可以本色出演！我立刻可以想像你一脸咸湿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草半眯起眼睛，“我现在就想咸湿我的肥仔！”
“这部戏你一定要拍！这可能就是你的代表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根本还没说完！”小草挥起小拳头，咚咚咚咚地捶打方元正的肚腩，“重点是小和尚遇上了浪迹天涯的大侠，屁颠屁颠地跟着大侠行走江湖，行侠仗义___”小草想说那大侠就是他的方哥了！他屁颠屁颠地跟着他的方哥云云，可是方元正显然没往这方向想——
“可是那是小和尚长大后的戏吧？关你什么事啊？你就负责咸湿而已！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咸湿仔！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想看啊！”
小草的眼仁都翻到外太空去了，方元正把他的卷毛狗捞到身上，“我就爱咸湿卷毛狗。”说罢还啾了一下小草的脸蛋，小草不得不抗议了，“方哥！形象！不要忘了你是学霸男神，未来的科学家！男神包袱不要丢太远！”
“科学家也可以喜欢咸湿仔！哈哈哈哈哈！”
“方哥，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精神失常了？哼！”
方元正一怔，倏然陷入沉思。
小草只是随便打个嘴炮，看见方元正由亢奋突然进入深沉状态，有点被吓倒了。
“方哥？你没事吧？”
“卷毛。”
“在。”
“卷毛，如果《浪荡之城》仆了，你会难受吗？”
“……”
“它不是一部好作品，但是是你出道以来咖位最高的一部戏，你为了它练了一堆功夫，连惧高都克服了，又为它受伤……”方元正没有再说下去。
小草不是傻白甜，《浪荡之城》为什么会仆……
“你会难过吧，那是你的事业，不是我的。”
这句话瞬间把乐乎的气氛摧毁了。
“方元正！”小草吆喝一声。
方元正吓得腾地坐直身体，“在！”
“如果你斗胆再说一次什么我的、你的，我……我……”小草瞪着方元正，气得喘起气来，一时之间又想不到立个什么对自己最恶毒的flag来惩罚方元正，更气了，重重地蹬了一脚，弹跳起来，像个爆开了的小炸`弹，“什么我的事业不是你的事业，方元正，你这样说真的好伤人！我是为了我们才当的明星，怎么就成了我的事业？”
方元正完全石化了，胸腔内堵得慌，小草看着僵在那里的方元正，眼泪扑簌簌滚下来，“不是你说的吗？说你只是和我玩主仆游戏，我扮演主人，你扮演仆人，这只是个游戏，怎么玩着玩着就成了我的事业不是你的事业……”小草蹲下身抱着膝盖痛哭起来，“你怎么可以把自己变成这样之后说这不是你的事业……”
“对不起……”看着抽噎的小草，方元正连道歉都不敢轻举妄动，半跪下来，扶着把自己蜷曲起来的小草，悄声说，“对不起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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