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单增望了一眼,“我们再跟紧一点,进林子后就动手。”他将手里的妖力丸分给张发发和熊启各一个,并告诉他们瞄准三只魔族的腰部投掷。
三只低等魔族终于飘进了树林里,单增三人也紧跟着进了林子。
树林里植被茂密,再加上平时人迹罕至,根本没有可行走的路。进了林子后,三人便有些行进困难。
单增随即下令行动。他的手速快,瞄准最左边的低等魔族,瞬间就将妖力丸扔了出去。丸子触碰到那只魔族的瞬间,它的腰部便向内自动形成一个空泡,将丸子吞噬了进去。
熊启也没有落后,算好角度后,将妖力丸朝中间那只扔了去,虽然角度有点偏了,不过倒没有大碍,那只魔族还是将东西吃了进去。
张发发就没有那么顺利了,他常年在地下活动,使得视力不如普通妖怪好。他犹豫了一下,瞄准右边那位扔出丸子。可使完力后,妖力丸却没有以他预计的那样落在魔物的腰上,而是往它边上的树干上砸去。
“咚”的一声,妖力丸落在了地上。
走在前面的魔物一顿,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单增三人在结界之中它们看不到,可如果掉在地上的妖力丸被它们看到就完了。
三人不禁屏住了呼吸。三只魔物转头看了看,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妖力丸,狐疑了一会儿,便转头继续前进了。
“呼——”张发发大松了一口气。
熊启一个核桃壳磕在他头上,“你扔不中就别扔啊!差点被发现了!”
张发发自知自己犯了错,抓了抓脸说道:“对不起。”他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我能将功补过。”然后忽然一个小跳,一头栽进土里。
单增来不及阻止,张发发很快便遁土挖到了妖力丸掉落的地方取到妖力丸。单增和熊启以为他取到便会返回,没想到拿着丸子的张发发继续往土里一钻,就往三只魔族追去。
单增气得拉下了脸,他没想到张发发竟然敢自作主张。
熊启着急得不行,目不转睛地盯着张发发的动向。
张发发为了隐蔽行踪,进入了更深的土层,熊启看不到张发发的行踪,一下子更着急了。
忽然间,只见三只魔物身后的地面渐渐凸起形成一个小土堆,土堆中慢慢地伸出一只手臂,是张发发!他高举着妖力丸,潜伏到最后一只魔物的身后,悄悄的将丸子塞进了他膝盖的后方。
这一切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三只魔物竟然没有感受到张发发的接近。
更厉害的是,张发发原路返回的时候,被翻开的土层像有记忆一样,全部恢复了原样。
没过多久张发发就回来了。他从土里钻出来,身上没有粘到一点泥土。
虽然算“将功补过”了,但张发发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低着头准备接受批评。
作为团队的领导,单增受下属爱戴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足够赏罚分明。
张发发一开始没能完成任务也有他的责任,是他没有考虑到张发发视力不好这一点。
虽然单增清楚张发发敢这么做是有十足的把握,可他不应该擅自行动,这严重违反了队里的规定。
单增暗暗发怒地说:“你是不是忘了队里的规定?!”
张发发继续低着头说:“老大,我错了。”
张发发这一天没做什么贡献,便急着想在单增面前表现一番,一时忘了单增最不能容忍队里人不守规定,这下算是撞枪口上了。
单增的确气得不行,但他没有接着斥责张发发,只是冷冷地对两人说了一句:“收拾东西走人。”
张发发知道自己回去就得完了。果然,单增一回到家,就把张发发叫到了书房,对着他大发雷霆。
“队里的规定你都清楚,我最忌讳什么?!”
平时嘻嘻哈哈的张发发这会笑不出来了,他低声回答:“队员不听指令……”
“说大声点!”单增拍了拍桌子。
张发发提高了语调,“队员不听指令。”
单增冷哼了一声说道:“不是不听指令,而是擅作主张!谁叫你把妖力丸塞进魔物的膝盖里的?!”
张发发以为自己这样做算是将功补过了,可听单增的语气,自己好像又闯祸了……
张发发捂着额头,小心翼翼地问单增,“老大,我是不是做错了?”
单增不停地原地踱步,“我让你们把丸子塞进它们的腰部不是没有理由的。这种魔物没有五脏六腑,全靠吞噬泡在体内流动消化,最终通过脚将废物排出。你把丸子放在他的膝盖,没等符文被消化完全就会被排出,如果被其他魔族看见符文该怎么办?!”
没想到自己酿成了大错,张发发欲哭无泪,“老大,对不起,现在该怎么办?”
单增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也没有办法把符文取出来了,我们只能想办法在魔族人发现之前,尽量掌握更多我们所需要的信息。”
张发发自知大错特错了,便又急着戴罪立功,“老大,我能怎么做?”
单增看着张发发说道:“我要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盯着这三张监视符,记录所有有效信息。”
张发发迫不及待地点头,“谢老大!我一定完成任务。”
单增没说什么,只是打开了门把熊启也叫了进来。
单增和熊启说道:“熊启,你和张发发一起盯着三张监视符,不能有任何疏漏知道吗?”
熊启:“是。”
张发发说道:“老大,这我一个人犯错,不能麻烦熊启……”
单增抬手打断他,“看来你还是不清楚,我给你的是任务不是惩罚,做任务要保证万无一失,我要你正视任务,而不是当作惩罚,你明不明白?”
听单增这么说张发发连忙挺直了背回答:“明白了!”
单增让熊启和张发发打了三盆水,他从柜子里拿出监视符的子符,分别烧了扔进水里,一双手扶在盆沿上一震,水盆里便显示出图像来。
张发发不禁探头凑上去,原来盆中的画面就是那三只魔物体中母符所显示出来的景象。
单增将三盆水分别与其相应符文的母符对应起来,前两盆水面所显示出来的景象还算正常。而第三盆水,也就是张发发塞的那张母符,视角特别低,感觉看到的高度还不到人的膝盖。
张发发看到自己那盆水显示出的画面,看了看单增和熊启,尴尬地笑场了。
熊启也忍不住背过身偷笑,肩膀一颤一颤的。
一直凑在脸盆上看的张发发突然发现了什么,“老大,怎么不对着脸盆看的时候就听不到它传出的声音?要对着脸盆的时候才听得到。”
单增说:“是这样,所以才需要你们一直盯着看,防止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熊启也试了试,“诶,还真的是。”他便多试了几次,完了说道:“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三个盆子互不干扰,我们可以分别监视。”
单增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们在干嘛呢?”柏子寒推门进来。
地上摆着那三个大脸盆,柏子寒的走近一看,“监符?你们用监符做什么?”
单增有些诧异,“你认得这个?”
柏子寒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呵呵,论用符,我可算是鼻祖。”
第37章 第 37 章
单增所用的监听符除了虎族内部与最近出现的“符箓派”在用,便只有中案局内部少数人会用了。
如果柏子寒硬要与其中一处扯上关系,算上柏鹊那一层关系,怕也只有符箓派了。
单增问他:“是柏鹊教你的?”
柏子寒漫不经心地说:“也可以这么说吧。”他走到脸盆边上拨了拨水面,评价道:“这张符用的马马虎虎,还有进步的空间。”
张发发并不知道柏子寒的身份,再加上柏子寒之前怒怼张发发时在他的内心留下了阴影。就算他听到柏子寒说出贬低老大的言论,也是敢怒不敢言。
单增不介意听听柏子寒的意见,他说道:“你有什么改进的意见?”
柏子寒回答:“我的意见都是基于做符的基础,你做符的基本功都不过关,还想怎么改进?”
单增做符是局里最优秀的,而且他从小就跟从族里的长辈学做符,没人敢说他的基本功不过关。
熊启看不过去了,他对柏子寒说道:“我们队长从小就学做符,你怎么能说他的基本功不过关?”
“哦?”柏子寒听熊启这么一说忽然笑了,“看来虎族真是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教出来的嫡传弟子只有这种水平。”
“你!”熊启气不过便想上前,张发发也攥紧了拳头,单增伸手拦住了他俩,示意他们不要激动。
柏子寒多处言论昭示出他的身份并不一般,这让单增很是好奇,于是他对柏子寒说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听到单增这么问自己,柏子寒撩着水的手顿了顿,他抬眼看着单增,鬼精地往张发发和熊启的方向瞥了瞥。
单增马上就意会到了,他转身对张发发和熊启说:“你们俩先出去吧。”
张发发和熊启互视了一眼,就开门出去了。
待他俩出去后,柏子寒忽然就大变了表情,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单增说道:“你说你怎么不知道早点问我呢!早点问我符就不会画得那么差了拉。”
单增还是那句:“所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柏子寒拍拍单增的肩膀继续说道:“傻孩子,我都暗示那么清楚了你还不知道?”
说起来单增还真不知道。
柏子寒一看单增那副表情就明白他不知道了,“我就是你太叔公单子寒啊!”
“什么?”单增不相信,“你莫要胡说八道。”
柏子寒挑眉说道:“你不信?你不信我可……”呃,说起来身边也没啥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啊。
柏子寒扶着脑袋想了想,忽然打了一个响指,他对单增说道:“你把你电话拿出来,给你太公打过去,我们当面对峙。”
单增抱着手臂说:“我太公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没有时间和你打电话。”
“你还真不信我?”柏子寒看出这小子想和自己抬杠了。
单增说:“我凭什么要信你?单子寒太叔公已经去世好几百年了,就算在世也有近一千岁,你说话不能不切实际吧。”
柏子寒被气得头都要冒火了,“你太公就是根据,把手机拿出来!”
单增不给,柏子寒就要上手去掏,单增躲过,柏子寒便扑过去,他俩一攻一躲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
“你们…在干什么?”李斯特站在门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扑在单增身上的柏子寒。
柏子寒听到李斯特的声音,转头一看,立刻收回抓着单增的手,闪到与单增相隔三米的地方。
单增也怕李斯特误会,但他实在无路可躲,只能将后背紧贴在书架上。
站在客厅里的张发发和熊启:怎么办,老大被嫂子捉奸在……在在房了!
看到这一幕的李斯特:……
当事人柏子寒和单增都紧张地要死,站在原地不敢动,生怕李斯特误会了。
李斯特倒是没想歪,刚刚回家便听到柏子寒大叫的声音,他还以为他俩打起来了,推开书房门就看到刚刚那一幕,真的是凑巧。
见大家都不说话还都盯着自己,李斯特有点不自在,“你们该干啥干啥吧,不用管我。”
柏子寒却觉得李斯特生气了,他连忙剧烈地摆手向李斯特解释:“我我我只是想拿单增的手机打电话,你别误会啊。”
常人会觉得这个解释更扯啊,谁要个手机打电话还趴人身上啊!
可不知怎么的李斯特就是信了,他对柏子寒说:“那他不借你我借你。”说着就要掏手机。
柏子寒忙说:“不用了谢谢,我要打的号码只有他手机上有。”
李斯特塞回手机转头对单增说:“那你就借他吧。”
单增面对着李斯特不好拒绝,便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了柏子寒。
柏子寒拿到手机却不会用,这台手机和平时看柏鹊用的那台不太一样啊。柏子寒又不敢当着李斯特的面问单增,于是凑李斯特边上和他说道:“我不会用,你帮帮我。”
李斯特拿到单增的手机首先输入了密码解锁。柏子寒见李斯特输完密码说:“你还知道他手机的密码哦。”
密码就是李斯特的生日…李斯特不好意思回答就应了一句,“嗯。”
李斯特打开通讯录让柏子寒自个找联系人,柏子寒嫌麻烦就说:“我不会找,你帮我吧,找单子余。”
“哦。”李斯特在屏幕上划了划。
“是太公。”单增说话了,“备注是太公。”
“啊?”李斯特糊涂了。
“哦哦哦,找太公。”柏子寒扯扯李斯特的袖子说:“就找太公吧。”
“哦……”李斯特找到单增太公的电话,帮忙打了过去,将电话递给柏子寒。
柏子寒接过电话正想接,单增蓦然说:“开免提。”
柏子寒回:“废话,我就要开免提,不开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说了什么。”
他开了免提,等了没多久太公就接了,“增儿?”听声音并不苍老。可在柏子寒听来,单子余已经老了不少了。
柏子寒不禁有些激动,语气也有些哽咽,“子余,你听得出我是谁吗?”
“……”单子余沉默了一会,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猛然怒吼道:“骗子滚!”说着就挂了电话。
风中凌乱的柏子寒:……
25/39 首页 上一页 23 24 25 26 27 2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