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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要。”王一霸微笑着，吐出一句熟悉的话，“我怕你阴沟里翻船。”
这话原本是笑妄生在梦幻森林时对王一霸说的，现在却被拿来现学现用。王一霸这个人，真的是不吃一点亏。笑总矜持道：“林总，请你继续。”
笑妄生说了继续，难道林南飞就能当着王一霸的面继续和笑妄生讨论怎么对付他和他弟？他心可没这么大，当下只能说：“既然笑总今天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联系。”
说罢不顾笑妄生不知真心假意的挽留，起身要走。
端着茶盏坐在沙发上的王一霸不发一词，等林南飞快走了，才喊住对方，意味深长地说：“林总。俗话说得好。一棵树叫树，一片树叫林。林总这么有眼光的男人，目光应该是在造一片森林上，而不是执着于一棵树好不好吧。”
林南飞停住脚步，琢磨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王一霸像喝酒一样，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转了转杯子道，“只是想起当年林秋怀老爷子白手起家，将城置做大，靠的是团队。”
“……”林南飞若有所思。
笑妄生转着笔，闻言虚眯起眼睛。
片刻，就听林南飞淡淡道：“受教。”
说罢，就在工作人员的接引之下离开了。
办公室就只剩下了笑妄生和王一霸两个人。笑总将皮椅转了个方向，脚下一蹬，就到了王一霸身边，笑得贼兮兮：“你在挑拨他单飞啊。”
“这可不叫挑拨，是善意的提醒。”
城置外强中干，看着不错，其实是林秋怀一手支撑，如今林秋怀一倒，诸多问题纷纷显露，眼下有项目还好，没有项目时，财务上那笔数字吓人的外债，可有的令人头痛。
王一霸挑挑眉：“再说了。如今城置董事都站在林正飞一边。林南飞与其和弟弟争一个风烛残年的企业壳子，还不如带了精英人马重新开始。”
可是这样一来。林正飞率领的城置就会过得更加辛苦，是走下坡路，还是求助于他人，就要看林正飞怎么打算了。反正不管哪个选择，对鼎盛来说，都没有坏处。
不过笑妄生却长长地哦了一声，很是意味深长。争斗了这么多天的心情忽然间像拨开云雾见天日，他这个人呢，没事也会脑补三分，别提有那么点苗子。
“哎。”笑妄生用脚踢了踢王一霸，“你到底来干嘛的。”
“装了针式摄像头，本想偷拍笑总不雅的一面，发到网上去卖。”王一霸叹气，仿佛很失望，“结果居然连衣服都没脱，还隔了张桌子。”
笑妄生挠了挠下巴，又踢了王总一脚：“你这种行为，换个词知道叫啥不。”
他笑眯眯道：“叫捉奸。”
王一霸懒得理他。可是他不理人，笑妄生要理人啊。两次模糊的回答并不能让他放弃，笑总对于想知道的答案，通常很锲而不舍。
“你是不是忽然发现对不起我。所以挑拨离间？”
“呵呵，你想多了。”王总微笑道，“他们俩合对我有什么好处。等城置少了一半的力量，林正飞肯定会求我帮他。到时就能坐收渔翁之利。笑总的生意头脑都喂海了么。”
他点了点脑袋。状似疑惑。进水？
要换在平时，王一霸这样怼笑妄生，笑妄生早怼回去了。
可是今天他却笑意邪邪，面露得色。
笑妄生这样奇怪地笑着看了王一霸很久，才说：“王总。你知不知道你有个毛病。一旦心虚，就特别多话。”
“你刚才解释那么多，是不是叫那个，欲盖弥彰？”
第13章 S记邀约
今天的天，还是很蓝，镶嵌在钢筋水泥的上空，像块宝石。
巅峰的门口来来往往进出很多人。
林南飞隔着不透光的车窗，没看到王一霸从大厦中出来。他冷静了一下，将记忆从自己走进笑妄生办公室那一刻开始回放。直到王一霸出现，暂停播放。
嘶——
他困惑了。
王一霸和笑妄生不是不对盘吗？这种对头出现在对方办公室的情况有可能出现吗？
林南飞想了很久：“老胡，鼎盛和巅峰是合作伙伴吗？”
老胡是他的司机，城置的老人，以前给林秋怀开车。他跟了林秋怀很多年，可以说是他一路打拼而来的战友，何止知道云城的很多秘密，还知道城置的很多秘密。大夫人对老胡很好，眼看着城置一步步落入林正飞手中，老胡心里憋屈。林南飞能从国外回来，最高兴的就是他。听了林南飞的问话，当即知无不言：“是，少爷。据我所知，鼎盛和巅峰自创立起，就从没合作过。竞争倒是常有的事。”
“谁赢的多。”
“胜败乃兵家常事。输输赢赢谁都有。”老胡从后视镜中看林南飞，一脸跃跃欲试，“少爷想超过他们？少爷一定可以。老胡全力支持少爷！”
林南飞：“……我就问问。”
“夫人聪明过人。当年老爷没搞定的案子，夫人出面舌战群雄，至今还是美谈。少爷你是夫人唯一的孩子。只要少爷想做，就没有做不到的。少爷放心，我老胡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帮助少爷站到云城最高处！”
胡铁军越说越慷慨激昂，唾沫横飞，仿佛下一刻林南飞就成了云城最顶端的男人！
是的。
他是林夫人的迷弟。
林南飞：“……”
好累啊。你还是开车吧。
胡铁军稳稳地把着方向盘，从后视镜中观察自家大少爷沉思的表情，越看越从他身上看出了当年林夫人的影子，不禁心中掬一把老泪。不过他泪没流完，想起一件事，还算重要。
“两年前，S记主办的慈善晚会上，有人看到王总和笑总一同出席。”
S记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娱乐公司，几年来捧红了不少小鲜肉。最近风头正盛的萧星星就是S记目前的台柱。现在混圈子除了赚钱，也要讲名誉。每年一次的慈善晚会必不可少。
“他们都是商界名人，一起出席晚会不稀奇。”
就连林正飞，也是晚会的常客。林南飞回来两个月，都不知道推掉多少邀约了。
胡铁军说：“是啊。不过重点是他们没有一起来，却一起不见了。去年的慈善晚会，S记仍然邀请了他们，可是鼎盛和巅峰都没有参加。”
哦？
林南飞来了兴趣，他坐起身：“没有参加？”
“没有亲自参加。”
林南飞猜测：“难道他们当时吵架了？”
胡铁军摇着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没人知道。至今是个谜题。对了少爷。今年的慈善晚会又要开始了，按往年惯例，城置肯定会在受邀名单上。你会去吗？”
林南飞果断拒绝：“不去。”
胡铁军十分惋惜：“少爷这么英俊潇洒，这种场合一定很耀眼。”
“夫人以前最喜欢带少爷出席宴会了。”
“听说那里漂亮的姑娘特别多。说不定有少爷喜欢的呢？”
“少爷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以考虑谈个对象了。”
“您不去可得便宜二公子了。”
老年人啰嗦起来的功力不分男女，嘈杂程度堪比沸腾的人群。林南飞忍了又忍，忍了又忍，终于额角青筋直跳：“胡叔，闭嘴。”
胡铁军终于察觉到了大少爷的不悦，乖乖闭嘴。
车内终于安静无声。
林南飞想，会不会把话说重了，怎么说也是从小认识的长辈。他装作不经意地在后视镜中看了胡铁军一眼，正好对上老胡在偷看他。
“……少爷。”年过半百的人努力卖了个萌，“去吧。”
“不去。”
王一霸在这里，笑妄生还能工作？他当然是趁机把事情全塞给陆明远，美其名曰自己办公室来了间谍不方便工作，然后开着电视看小新。笑妄生整个办公室做得最用心的就是那个内置的大液晶屏，因为老板说屏幕设计舒服了，开视频会议比较有心情。
“把你的马铃薯小鬼从墙里抠出来再说这句话。”
陆明远吐槽。
笑妄生津津有味地看动画片，随着动画片的进度哈哈大笑。王一霸忍了他两分钟，也跟着看了两分钟，到底没发现这到底有哪里好笑。露屁屁很好笑？你回家自己脱了裤子对着镜子看效果不是更好？说不定还更饱满呢！嗯？这个饱满的错觉是哪来的。
王一霸直接走过去把电视关了。
——笑声停住的笑总。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你是第一个敢关我电视的男人。”
王一霸挑起眉：“关你怎么了。”
然后他听到背后嘀一声，熟悉的笑声双重奏又响了起来。笑妄生嘻嘻笑着摇起手中的遥控器：“没事，尽情关，我宠你。”
“……”
王总冷静了下。确定自己的拳头不会真的打在这个欠扁的男人头上。
“你真不去。”
“不去。”
笑妄生一口回绝，很是嫌弃地往旁边偏：“王总，虽然你身材很好，不过你挡到我了。”
“你告诉我一个理由。”
王一霸撑在办公桌上，与笑妄生对视。他黝黑的眼神仿佛有莫名的吸力，能将人的魂魄都给吸进去，深情又令人难以拒绝。这实在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就连笑妄生也几乎要沉溺在这黑眸的漩涡之中————
只是几乎。
笑妄生怔怔着深吸了口气，嗫嚅了一下。就在王一霸欣喜地以为笑妄生被迷惑时。
对方一脸无所谓的转开脸：“因为我有心理阴影。”
王一霸：“……”
“你以为你长得帅我就怕你吗？”笑总十分骄傲地挺起胸膛，“人家更美。”
谁他姥姥的要和你比美。王总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把人从这高楼扔下去。他这个人吧，自制力一向是不错的，上了床也能下来的男人，你说可不可怕。可是他这点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笑总面前，就像是破了个洞的气球，仍你如何努力，漏气就是漏气。
丁点不存。
王总暴躁了：“你有什么心理阴影！”
笑妄生扁扁嘴：“就知道你不记得了。”
王一霸怀疑：“和我有关？”
这个表情打满分！
王一霸就知道！他一想起慈善会就莫名抗拒八成和这小子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什么去年鼎盛不去巅峰也没去！如果两年来心中不存疑他特地跑来问笑妄生干什么！但他从没想过这事八字一撇竟然是真的啊。
慈善晚会上当然会有很多名人贵宾，甚至从一线到十八线的明星。当年皮相更好的王总刚去没多久就被几个小明星给缠上了，缠人的功力还十分差。五个里有三个是不小心撞到人再一脸惊慌失措的道歉：“哎呀对不起，我没看见。”说话之余脸上恰到好处飘上两片红云。
美人嘛，脸颊泛红，衣服亮闪闪的只遮了一半朝你轻声细语。一般人早就小鹿乱撞了。
但是。
王一霸，光看他这个独特的名字，就知道什么小鹿乱撞，没有的。
客气的王总：“现在你看见了。”然后很绅士地把人家扶好，自己走了。
连名字都还没自报的小明星：“……”
“哎呀哎呀。”
一个悦耳的男声从远处而来。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西装，略长的头发经过设计师的打造，层次分明，带着些凌乱的张扬。灯光之下，黑色的耳钉十分夺目。不过再耀眼不过他的人。
这位上帝的宠儿顶着张天赐般完美的脸，噙着笑走过来，朝小美人抛了个媚眼：“这位美丽的女士，我比他会怜香惜玉，不如和我喝两杯？”
第14章 求证
小明星强颜欢笑：“我……”
“不过我要先问一下。小姐姐你喜欢吃青椒吗？”
“……对不起失陪。”
笑妄生困惑地看着保持着微笑越走越快的美女，有些遗憾地一口饮尽了杯中红酒：“哎，不喜欢吃青椒可以说嘛。我还可以问你是不是喜欢吃冰淇淋啊。”
“冰淇淋的话是喜欢花生酱口味还是草莓口味的呢。”
毕竟是搭讪。
搭一下就可以了。
大声叹气的笑妄生微笑着拒绝了主动找上门的艳花，目光逡巡着全场，忽然间注意到不远处一个扶着墙的身影，他目光一凝，嘀咕道：“咦，他怎么……”
说着脚下不受控制，就想过去好好嘲笑一下男人。
“王总，小鹿没有，不会大象也没有了吧。”
话到此处，就断了。
是的。
以上画面，都是笑总亲口叙述。王总边听边评价故事的真实性。没办法，谁让他不记得呢。他要是记得，还用和笑妄生这个戏精来求证？
通过外人与当事人之一的描述，这之后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不大愉快的事情，才导致两人均消失在会场，并且王一霸想起慈善两个字就开始背后发毛。
而他就是想确定这件不大愉快的事。
笑妄生戳了戳手指：“然后就是那个那个。”
王总忍着脾气：“哪个哪个。”
“就是那个那个。”
王一霸快忍不住了，亲切地令人毛骨悚然：“笑总说明白点可以吗？”
“哎呀，就是你喝醉了然后我叫人送你回家了啊。”
“……”王一霸，“你驴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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