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没伤人啊!”男人大喊。
霍星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对方穿着深色夹克,牛仔裤,微微低着头的侧脸英俊得令人移不开目光。
不是顾封还能是谁?
顾封薄唇锋利,眼神带着冷意,瘦了一些的脸颊更显出几分狠戾感,原本就不像好人,现在更不像了。他将男人拉起来拷上手铐,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霍星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直到有附近的巡逻警接到消息赶来,将男人和女人一起带走了,又过来想问霍星,霍星这才回神。
“一会儿我带他去做笔录,这里有证据。”顾封伸手从霍星面前绕过,取走了他的行车记录仪,“先用这个。”
“是。”对方点头,拿了东西走了。
顾封这才低头看向呆愣的霍星,两厢目光对视,许久后顾封才说:“不认识了?”
霍星想起顾封两年前坚决的态度,顿时没好气,一边停车一边按手机联系保险公司:“认识,警察同志嘛。”
顾封勾起嘴角,抱着手臂看着他。
等他联系完保险公司的人,这才帮他拉开车门:“你调查我?”
“什么?”
“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搬家?”
“……这是意外。”霍星嘴硬,“我路过。”
“哦,这么巧,刚好在我家楼下?”
顾封不再是小弟,说话也就直接了许多。
霍星不是他的对手,顿时气成了包子脸,锁了车门自暴自弃:“对啊我调查你!怎么了!”
顾封看了他半天,笑了起来。
霍星:“……”笑屁?
顾封拉过霍星的手:“走,上去看看。”
霍星:“……”手放哪儿呢?!谁允许你拉本大爷的手了?挠你哦信不信!
霍星笑得很开心地跟着顾封走了。
上了楼,搬家公司已经弄好大半了,顾封让过几人,将霍星带进卧室。
这里还是空的。
“本来是打算弄的差不多了,再去找你赔罪。”顾封说,“现在你主动来了,正好,卧室想怎么布置?”
霍星实力懵逼:“???”
顾封笑着看他:“虽然没有你的别墅大,但这里有我很多的回忆,有不好的,也有好的,虽然这很自私,但我希望你也能喜欢。”
霍星:“怎么可能不喜欢!”
顾封挑眉。
霍星眼眶一下红了,这里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地方。
顾封的家具还是那么少,那么简单,这屋里依然那么空荡。但这一次不一样了,这里是“家”了,不是临时住所,也不是随时可以丢弃的地方。
他们一起,一定能把这里布置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像“家”。
顾封叹气,揉了揉霍星的眼睛,将人搂过来抱在怀里。
“对不起……”他叹息着说。
霍星没忍住,到底是哭了:“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想见我。”
“我做不到。”顾封老实道,“我努力过了,但我做不到,所以我不想再勉强自己。”
“其实做过卧底,反而知道人生苦短,珍惜眼下才是最重要的,可我顾虑太多。”顾封说,“我一直在等机会,现在我等到了这个机会。降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不在其位,不用承担表率的责任,这是……我的上司对我的奖励。”
顾封看着霍星的眼睛:“我们重新来一次,好不好?”
霍星哭得看不到顾封的脸了,嘴硬道:“不好!你知道我这两年怎么过的吗!”
“我知道。”顾封说,“相信我,我也一样难熬。”
“我不信!”
“你这两年在干什么,我都知道。”顾封亲了亲霍星的眼泪,爱怜地说,“你以为就你会调查我吗?”
“啊?”霍星傻眼。
“游晋。”顾封笑说,“他是我的眼线。”
霍星:“……”难怪游晋来得那么勤快!
“你一直在意我,但你看,我都为你瘦了这么多,你倒好反而还吃胖了。”顾封捏捏霍星的小肚子。
霍星:“……”
野生动物的求生本能懂不懂?吃才是最重要的!这跟心里的痛苦没有一毛钱关系!这是本能!
“我错了,但对于我的职业来说,我没错。”顾封细碎的吻落到霍星的脸颊上,“能原谅我吗?”
霍星抽嘴角,都这种时候了,自己还强撑什么呢?
心里都要开出花田来了!
霍星一把搂过顾封的脖子,将人压在了墙上主动吻了过来。
这个人气味,体温,天知道他渴求了多久!
他还以为一辈子都只能远远地看着,再也感受不到了!
心里的委屈,失而复得的喜悦冲击着两人,一时都忘记了房间外还有工人在,两人在门后吻得难舍难分。
顾封将霍星一把抱了起来,笑说:“重了好多。”
“闭嘴!”霍星挠了一把顾封的脑袋。
情人间亲密的话语渐低在风里,被调皮地风带出打开的窗户,消散在空中。
霍星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保险公司的人员。
霍星伸手去摸,被顾封一把按住了手。
“唔……呼……”亲吻越发缠绵激烈,透不过气来。
霍星挣扎着仰头喘气,顾封咬住他的喉咙,像野兽却更让霍星兴奋。
手机掉在地上,嗡嗡的震动和响铃声持续不断,淹没了呻-吟和闷哼。
“老板,东西搬完了麻烦点一下?老板?”
“稍等一下。”顾封声音微喘,舍不得地将霍星放下,在霍星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霍星拉了拉衣服,脸色涨红。
顾封压低声音说:“一会儿在客厅再来,我家的沙发比床还舒服,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霍星一愣,顾封已经开门出去了。
霍星蹲下身捂住脸,沙发很舒服,他当然知道。
但他曾经从来没想过,原来还可以用另一种方式知道。
霍星看着木地板上自己的倒映,痴痴地笑了。
真好。
他想:他的铲屎官回来了,不对,他终其一生渴求的伴侣,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波塞冬的地雷~~
对这篇文有很多遗憾,说一点完结感想吧。
第一:这篇文想尝试新的写法,所以全文以霍星为主视角,没有其他任何人的心理描写,推动剧情只靠台词、霍星能看到听到的部分这样去推进。意外的有些困难,因为本身又涉及阳谋阴谋,以及牵涉许多人的过去等等,只靠霍星的视角推动,果然对整体效果呈现有些驾驭不住。
但对我自己来说,是一种很有趣的体验,同时也学到了很多,希望在以后的文里也能把收集到的经验运用得更好。
第二:因为JJ不允许有涉黑题材的关系,虽然想表达的其实是正能量(负重前行的人民警察),但仔细想想,确实会有很多不宜写出来的剧情,所以在不断地删减下,整篇文的完整性和逻辑性都变得不如人意。
第三:想更多地写一些可爱的小动物,以及保护动物的主题,对于家养宠物、流浪动物的想法等等,但由于同时涉及到了涉黑题材(设定的动物们都会帮主角搜集证据和线索,必然会牵连到涉黑剧情。)所以这一部分也没能完全呈现,也是遗憾之一。
综上所述,本文遗憾之处挺多的,无论是剧情完整性,人物塑造,想表达的核心内容等等,都被阉-割得比较厉害,最后成了一篇恋爱小短文。当然本身两位主角的恋爱路程也是这文的主要内容之一,只是没有了更完整的背景呈现,感情爆发上也就显得不足了。
但是。
这些都不是借口。
吸取这次的经验,作者以后在选材问题上会考虑得更仔细,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写出更有趣的故事~
感谢大家的包容和体谅,以及看到了最后。
希望下个故事还能看到大家~么么哒~
之后会有各种番外~包括霍誉VS朱琰、吴用VS游晋、顾封前世死因、顾封和霍星的幸福日常。
第34章 番外一 霍誉VS朱琰
朱琰背着画板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平日在家给自己做晚饭的老哥今天不在。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老哥基本都会等着自己回家吃饭,但偶尔也会像今天这样,因为工作的需要而晚归。
不过没有提前发来消息告诉自己一声,这就比较奇怪了。
朱琰在玄关换鞋,一边拿出手机给老哥发消息,只是一行字还没打完,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是老哥的上司,偶尔会来家里跟老哥一起喝酒聊天的霍大哥。
朱琰皱眉,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这预感来得有些奇怪,因为并没有什么能令朱琰不安的前因后果存在,今天一天也跟平常每一天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硬要说,大概就是兄弟之间血缘关系的第六感吧。
朱琰接起了电话,尽量让自己不要多想:“喂?”
“朱琰,是我。”霍誉的声音传过来,背景音里有些嘈杂。
“霍大哥。”朱琰规规矩矩地问好,“有什么事吗?”
朱琰心里想着:可能只是找大哥的,对,是找大哥的,或者是大哥手机没电了,让霍大哥帮忙给自己传个话。
至于既然要借手机,干嘛不自己说话要让霍誉说这种事,朱琰选择了无视。
“你回家了吗?”霍誉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到家了的话,我派人来接你,你今天先住到我家去。”
朱琰心里沉闷地咚了一声,仿佛有一颗大石头一沉到底。
“为什么要住你家去?”朱琰声音有些紧绷,但还是尽量乐观道,“我大哥呢?他出差了?”
霍誉那头没了声音,隔了会儿才说:“你先冷静点听我说,朱鸣他……出了车祸。”
……
朱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脑子里总是乱哄哄的,不时闯入许多人脸,有的担忧,有的伤心欲绝,有的愤怒不已。
他们都在说些什么,朱琰也听不清。
朱琰只是一直被霍誉拉着,霍誉的大手干燥温暖,跟老哥的手不一样。老哥的手粗糙得很,摸上去一点也不舒服。
朱琰机械地跟着一群人走来走去,路过殡仪馆的落地玻璃窗时,看到自己消瘦的身影套着不太合身的黑色西服,白色的衬衫都没扎好,露出一截尾巴来。
他戴着白色的袖章——他也不知道是谁给自己戴上去的。
他额头上还缠着白色的麻布条,大概有一掌宽,戴在头上拖着长长的尾巴,像拍电视剧。
霍誉在他耳边问他话:“要火化了,你进去吗?”
朱琰愣愣地,火化什么?
霍誉眼里有着担忧和……看不懂的其他情绪,是愧疚?内疚?朱琰分辨不出,他手里被人塞进一个相框,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有人在旁边说:“还是算了,我看他这样子……我们进去吧,让人陪着他在外头。”
霍誉似乎不太认同,他又问朱琰:“见你哥哥最后一面吧,让他走得安心。”
朱琰脑子里有什么一下被放大了似的,周围的声音都变得十分刺耳,仿佛在他耳边拿了个高音喇叭在吼。
他脚步踉跄了一下,这才看清自己手里的相框,放着老哥的照片。
他终于想起来了,他没有哥哥了。
朱琰出生之后由于母亲身体太过虚弱,没熬过去便去世了。
父亲带着他和老哥过日子,在他五岁那年,被放高-利-贷的人乱刀砍死在街头。
从那以后,老哥就是他的一切。
老哥是父亲,是母亲,也是哥哥,是朋友。父亲去世的时候,老哥也才十岁出头,自那之后兄弟俩便被踢皮球似的,在亲戚家转来转去。
老哥十四岁时,好像是偷了东西,被抓进了警察局,他待在亲戚家等着老哥回来,亲戚家的表弟推搡打骂他,说老哥不是好东西,他爸也不是好东西。
他一气之下跟对方打了起来,拿刀将表弟的手臂划破了。
亲戚带了老哥回来后,震怒之下将他绑起来毒打了一顿,他哭得撕心裂肺又觉得满腹委屈,老哥在旁边下跪道歉,等亲戚打够了,才将他二人的行李匆匆收拾了,连洗漱用品都没拿,直接赶出了家门。
从那以后,老哥便不再带着他四处求人,而是主动住进了福利院里。
回忆起曾经种种,再想这些年老哥辛苦将自己拉扯大,还让自己上了学念了书……老哥自己就只识得几个字,小学都没毕业。
老哥总说,不能吃了没文化的亏,老朱家总得有个出息的人。
就为这个,老哥什么苦活累活都做过,后来进了霍誉的公司,日子才一天天好过起来。
朱琰是感激霍誉的,他觉得是霍誉救了老哥。
所以当霍誉愧疚地看着他,告诉他,以后他就代替哥哥照顾他时,他觉得很迷茫。
霍誉什么也没做错,车祸只是意外,他为什么要这么伤心呢?为什么要把自己迎进霍家的门呢?
是同情吗?还是怜悯?
朱琰想起了小时候看到的那些亲戚的嘴脸。一开始她们都有着同情和善心,主动接纳了他们,可没多久就总因为这样那样的事,又嫌弃他们。
——“吃饭不要钱啊?上学不要钱啊?!我们家哪儿找那么多钱去?”
——“当年要不是你爸妈非要再生一个,至于过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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