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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玄看见女鬼站在镜子面前流泪，一连串悲伤的泪水无声地从女人惨白的脸上流下来，女人说不出话，只能张着嘴巴，任由血和泪从她凹陷失明的眼睛里流淌出来。
于玄不忍心道，“你能帮你做什么？”
他和女鬼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胸前的玉坠没有任何警示，说明女鬼不是想伤害他。
女人穿过了镜子进入了密道内，于玄放下西瓜，掀开镜子跟了进去。和昨晚不同，昨晚两个人一起进来的，今天只有他一个，身边那只还不是人。
三步两步就走到了开阔的尽头，女鬼略过那张桌子还想继续往前走。
于玄却为难了，四面都是墙他怎么过去，他又不像女鬼能违背物理原则到处乱蹿。
“我过不去啊。”
女鬼穿墙后又回来了，指着这面灰色的墙壁张大嘴巴想说什么，可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指着墙壁泪流满面。
“等等，你先别急，我看一下。”于玄借着手机的光，第儿子打量这个狭窄的空地。
撩开墙上密布的蜘蛛网，于玄照了一下墙壁，冰凉的水泥墙让他觉得浑身发冷。仔细观察过后，于玄有了新的发现，女鬼指着的那一小面墙壁和其他的似乎不太一样，手感比较粗糙。
不同时期修整过的水泥面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于玄又再去摸其他三面泥墙，最后确定是这里的水泥面比之较粗糙。
于玄敲了敲确认后面是空心，问那个女鬼，“是后面有东西吗？”
对方点头，于玄这回是真为难了，想要知道后面有什么东西就必须要破开墙壁，可这栋别墅毕竟是他们几个人租住的，万一砸坏了拿什么赔。
女鬼万一是骗他的怎么办？这块墙壁后面其实没东西怎么办。。
于玄犹豫不决，和女鬼解释了这不是他们的地方，别墅的主人会生气。
“我……抱歉，我做不到。”
女鬼看出于玄的犹豫，做出了一个十分惊人的举动，她当着于玄的面跪下来。由于她的嘴巴说不出话，啊啊啊啊的喊着，不停的给他磕头。
有没有人告诉他鬼给他磕头应该怎么办？
“你别这样。”于玄想扶起她，可是双手直直穿过了她的躯干，他碰不到她。
女鬼一直在磕头，于玄实在没办法，说了句等我就跑出去了。去找沈远戍商量一下，也许他会有办法。
一出密道于玄就碰上了正在吃西瓜的沈远戍，忙抓着他说：“我刚才又碰到那个女鬼了，她说密道里面有东西。”
沈远戍右手还拎着没有啃干净的：“你刚才又进去了？”
“嗯，你过来我带你进去看。”于玄拉着沈远戍钻进密道里。
刚才还在那磕头的女鬼一晃眼又消失不见了，“她刚才还在这的。”
算了，可能女鬼怕阳气很足的人。于玄让沈远戍去摸墙壁，把那面空心的水泥面和其他面做比较。
“是不是不一样，你再敲一下后面是不是空心？”
沈远戍摸了一轮，点头“这里确实不太一样。”
“女鬼刚才求我帮她破开这里，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于玄向沈远戍求助，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
沈远戍过来反问他，“如果着后面没东西怎么办？”
“我现在就是不知道，可是那个女人，不对那三个女人她们身上伤痕累累。而且她没有恶意，只是一直在哀求我。”于玄烦的要死，不知道应不应该赌这把。
于玄：“别墅的主人呢？我们打电话征求他的意见好不好？”
沈远戍：“如果我们要破开这里，无论如何别墅的主人都不可能同意。”
那现在于玄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忘记这几个可怜的女鬼，今晚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他们就可以离开这间别墅了。
二是破开这面墙壁去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两者对比明显一的选项比较吸引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管别人的事情干什么。但是如果选了一，过的了别人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我想……看看这面墙壁后面是什么。”于玄选择了那个不太好的选项。
“那我们就出去找工具。”沈远戍转身往外走。
“等等。”于玄叫住他，沈远戍为什么会这么干脆就同意了，“你不觉得有些草率吗？”
沈甩下一句话，就快步走出去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赞成。”
于玄：？？？沈远戍你人设崩的裤子都掉了真的没事吗？
这时，泡完温泉的妹子回来了，看到墙上多了个洞后大惊失色，“这里怎么有个洞！”
看到孤零零站在客厅里的于玄，她们脑力多多少少有了猜测。于玄看女生们望过来的眼神不对劲，忙解释说：“不是我抠的，本来别墅就有的！无意中发现的——”
很快，沈远戍拿了两个铁镐过来，女生们的视线更加明了了，原来不止一个肇事者！
“这个可以吗？”没注意到一旁还有其他人，沈远戍绕过来把手里的工具给了于玄。
于玄盯着手里专业的工具，怀疑的问：“这是哪里找来的。”
“工具房。”沈远戍回答他。
女生吵嚷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ktv房里的男生也被客厅的吵闹声引出来，同样见到镜子后面的洞第一时间就把目光聚焦到拿着作案工具的两人身上。
“大于你们干的？”
人多起来，沈远戍又恢复了正常的一面，他指着那个洞说：“是我发现的，里面有条密道，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进去看看。”
女生自然是没几个胆子大的，男生胆子比较大，跟在沈远戍和于玄的身后钻了进来。本来就狭窄的空间变得更拥挤，空地上只能容纳四个人，其他的人在过道里站着。
他们同样也为这条隐秘的暗道感到吃惊，于玄指了指右面的墙壁，说：“这里面还有东西。”
“你怎么知道？”有人问了。
于玄顿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沈远戍替他硬接了这个盘，“是我的第六感，不关于玄的事。”
这两人都疯了，他们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们看，好像是见到了什么稀有物种。
陈盛旻干笑了两声，“不可能因为一个感觉就要拆墙吧，这个别墅是我们租的，要是破坏了什么要赔钱的。”
沈远戍冷冷道，“我承担所有的责任。”
“什么？”
“如果出租人要我们赔款，我来赔。”沈远戍解释说。
于玄觉得不能让沈远戍承担起一切，“我承担一半，是我要砸墙的。要是后面没东西，我再补回来。”
“不是砸不砸的问题，你们那两个都是大二学生，做事就不能冷静一些吗？”陈盛旻要被他们搞疯了，恨不得扑上去拦着他们。
于玄这时候很能理解他的感受，“盛旻哥，如果你是我就会明白了，你就让我们任性一会吧。”
沈远戍已经摆好姿势，时刻准备砸墙。
“准备好待会买水泥砖头回来铺砌墙没有。”他调侃道。
于玄嘿嘿一笑，“早就准备好了。”
第一下就是他砸的，于玄用尽全身的力气，轰的一声水泥面出现了一条细微的裂痕。沈远戍接着补上，裂痕慢慢从线条演变成一个圆形的坑。
其他人都定定站在那儿看他们砸墙，近乎耳鸣的响声停了，墙上终于出现了一个苹果大小的洞。
在墙壁破开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闻到了一股恶臭，很难用形容词去形容这股味道。
就像腐肉的味道。
趁所有人关注点都在那个洞上的时候，沈远戍轻轻昂起自己的鼻子，嗅了嗅。
然后他说：“报警吧。”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么么哒！
第19章 迟到的正义
这股子恶臭薰的于玄差点睁不开眼睛，沈远戍捏着鼻子继续把那个小洞口敲开。于玄倒退了一步，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他们是不是屎渠挖通了，不然怎么怎么会这么臭。
可是沈远戍还在继续挖，还让他们报警。
于玄强忍着大脑发晕问。“这里是什么这么臭。”
“尸体腐烂。”沈远戍很淡然地说出这四个字。于玄想到沈远戍的专业是畜牧兽医，可是这幅平静的模样，普通人闻到这股味道会是这个样子吗，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其他男生都任不了这味道跑出去了，鼻子敏感一点的当场就吐了。
外面的女生在洞口就闻到恶臭了，里面跑出来的男生们脸色都不太多。女生里的带头人感觉不太对劲，用手机报警了。
沈远戍终于把墙壁挖出了一个可通人大小的洞口，委身钻了进去。于玄在外面看着都慎的慌，“沈远戍你没有嗅觉吗！快出来！”
洞内的另外一个小天地比他们现在站的位置要大很多，里面甚至还有一个锈迹斑驳的铁笼。沈远戍才在绵软的土地上，是的，这块地方没有水泥铺着，脚底下是土壤。
于玄本来想出去的，奈何好奇心作怪，脱了外套捂在鼻子上探头进那个洞口。
“你在看什么？”沈远戍一直低着头看自己脚下。
沈远戍伸手指了三个地方，“这一块，这里，还有角落，下面都有东西。”
“啊？”于玄愕然地望着他，还真当自己是警犬。
沈远戍看的差不多以后，钻了出来，拉着于玄走出去。
于玄鼻子得到了升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外面世界的纯净空气，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那股味道。
“于玄，你不是说过有个女人向你求助吗？她身上有很多伤疤，也许她曾经被人关在那个笼子受到虐待。”
于玄被这个可怕的猜想，震的说不出话，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里为什么会这么臭也就有了原因。
虐待致死，杀人藏尸。
在艳阳高照的酷暑里，于玄打了一个寒颤。最恐怖的不是鬼神，是人心。
警察的到来很快验证了他们的猜想是正确的，拉起警戒线将他们隔离。年轻一些的警察进去后也是一脸菜色，他们联络法医赶过来。
“你们谁发现镜子后面有条道？”一名姓黄的警官走到他们面前问。
沈远戍主动的举起手，“是我。”
黄警官：“麻烦您跟我们回去做笔录，不会耽误您很长世间。”
“好。”沈远戍很配合。
“还有我，是我和他一起发现的，墙也是我们一起砸的。”于玄站起来说。
黄警官回头看了一眼于玄，“那就麻烦你们两个一起。”
被封印在墙壁里数十年的秘密在今天终于重见天日，法医一共在那个小空间里挖到三副尸骸，按照腐化程度推断，最早死亡可追至七年前，最晚的也是四年前。
别墅出租人后来说这是他大伯的房子，两年前大伯得癌症过世，没有结婚膝下无子，房子就留给这个唯一的侄子了。
侄子也不住在这边，一年前用来做出租别墅，生意还不错谁知道这房子以前藏着这些东西。
死者都是女性，法医经过检验死者生前都遭受过虐待，眼睛不正常的凹陷，声带也被破坏了。
警方结合环境因素推断她们当时是被别墅的主人囚禁在这个地方，被变态虐待致死。
于玄做完笔录走出来，等了一个小时，沈远戍才出来。
那时候刚好是他们到z市的第三天清晨，旭日东升，光明有一次驱散了黑夜。于玄站在警局门口心情却轻松不起来，如果昨晚他放弃了，没有破开墙壁，那还要等多久这件事才能曝光。
生前不能逃离那个变态囚禁，死后被埋进那块土地不得安息。变作孤魂野鬼在别墅里游荡，看着一批批租住的客人来了又走，她们却不能离开，灵魂被永远的禁锢在那个狭窄的空间内。
愿逝者安息。
审讯室——
“沈先生，李先生（别墅的出租人）说客厅那面镜子是钉死在墙上的，我想了解一下，您是怎么发现镜子后面有条密道的。”
沈远戍双手交握及其耐心地回答：“我偶然发现镜子上的钉子掉了，摆弄了一下就发现后面的密道了。”
两位司法人员怀疑地对上沈远戍的眼睛，就在这一瞬，他们发现对方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异光。
后面发生的事情好像蒙上了一层纱，刑警问什么，沈远戍答什么，另外一名在旁边做笔录，过程十分顺利。
问完了所有问题放沈远戍走，两位刑警回办公室的时候忽然醒了，为什么刚才询问证人做笔录的过程好像没什么印象，但是翻开档案里面确实都写满了证词。
于玄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下，整个人好像渡上了一层金色的边。沈远戍按捺不住心里躁动向他走过去。
“你终于出来了。”于玄听到身后的脚步回头。
“等了很久？”
于玄收起手机，“也不是很久，刚还昨天没有看到日出，今天有机会了。”
沈远戍大步跨上前，和于玄并肩站着，“抱歉。”
他们现在要回去别墅那里收拾东西，提早回学校。于玄看着刺眼的太阳，笑了笑说：“不用说抱歉，这次我要和你说声谢谢，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有决心凿开那面墙壁。”
“我们之间说谢谢就太陌生了吧。”沈远戍向他眨了眨眼睛。
于玄噎了一下，把准备好的感恩草稿吞回了肚子，“额，我们之间？”
经历了这次冒险，于玄对沈远戍好感直线上升，说是兄弟也不为过。哪有朋友肯陪他做这些疯狂的事情。
“嗯，我们之间。”
说完这句话，沈远戍也不管于玄是什么反应，搂着他的肩膀往最近的公交站。于玄勉强是接受了这种新奇且橘里橘气的兄弟勾肩搭背，不过他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那个，你是怎么知道那三个地方埋了尸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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