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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远戍问:“有办法能找到他吗？”
卓夭点了点膝盖，哎呀一声，然后从书包里找了一会，拿出一张黄符。
“又是符？”于玄盯着黄符。
“这是寻鬼符，它应该能帮我们找到杨方娅。”卓夭掏出一个打火机准备烧符。
关键时刻于玄也懒的吐槽他为什么不是用香烛烧符而是用这么现代化的打火机。
卓夭在火苗靠近黄符距离0.01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回头问于玄:“这个黄符找人，要用到和她有关事物作为参照，哥你有吗？”
于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了指肚子，“这个小鬼，你试试用这个小鬼作参照。”
黄符在于玄的肚子附近燃烧，卓夭看向黄色的火光，“一个昏暗的旧房子。”
“在哪？”
“嗯……不知道，等等杨方娅走进一个房间了。好像有个老人在里面。”
老人？他们怔了一下，不由地想到同一个人。
卓夭惊讶道:“我去这不是何国华那个老家伙吗！”
果然没猜错，杨方娅真的在何国华的家里，她能去哪，除了去看旧情人杨方娅应该没地方可以去了。
黄符烧尽，落到地上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那我们现在要去何国华家里？”
“这样会不会太突然了。”沈远戍犹豫道。
“这个小鬼在吸我的阳气，再不找到杨方娅我就被他吸成人干了。”于玄没力气道。
卓夭转回去找他的背包，翻了半天也没找到索性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在地上逐一寻找。
“你在找什么？”于玄随手捡起一个滚到脚边的小镜子，上面有绿色的青铜古绣。
这面镜子确实没什么用处，而且很模糊根本照不清楚人像。
“这是什么？”于玄拿着镜子左右照了照自己，一个朦胧的人形，没什么好看的。
镜子里一晃而过一个黑白相间的东西，于玄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拎着镜子左右看来看去，终于重新定位到那个黑白色东西。
好像是一个椭圆形的东西，于玄擦了擦镜子，怎么感觉越看越像一个动物的头。
终于，黑白色的物体和自己一同出现在了镜子里面。于玄拿开了镜子，转头向后看，可后面哪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只有沈远戍在身后。
“怎么了？”对方温声问道。
于玄额了一声，“没什么。”
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又转回去抬手将镜子对着自己，人形的模样。但是一对着沈远戍就变成了黑白色的物体。
为什么会这样……
“你拿着镜子做什么？”沈远戍靠在于玄的肩头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的原因，他觉得沈远戍有些阴深深的感觉。
本能地想逃离，于玄心想。
但是腰腹被沈远戍的手固定作了，他身上没力气挣脱不开。
于玄放下镜子，阿Q精神法安慰自己，没事的，这种这么破的镜子说不定是坏了，那块黑白色的东西说不定是光线原因。
没事的，别自己吓自己。
卓夭终于找到了东西，他举起一个小罗盘。“这不还是罗盘吗？”
“这是寻人罗盘。”卓夭擦了擦表面的灰尘。
“现在针指南方，何国华的方向在南方，走吧出发。”
于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回头看沈远戍，“那我们走吧。”
“急什么，我查查路线，附近的住宅区最近的一个在哪里。”卓夭点开导航。
最后范围锁定在一个住宅区，离他们学校不算远，步行大约二十分钟。
*
说是住宅区，其实这里只算一片陈旧的老宿舍区。大概是七八十年代的旧楼，住在这里的大多数Z市编制内的教工子女。
于玄三人一进去这片宿舍区，就看见了有几个老人坐在树荫下乘凉说笑。这片宿舍区很旧了，没有人看守，他们直接就可以溜进去。
“何国华住在哪？”
卓夭用罗盘围着小区转了一圈，指针一直指着同一个方向。他打了一个响指，指着一栋小破楼，“上。”
他们不确定是哪一层楼，卓夭的罗盘加于玄鬼胎的感性，二者融合。于玄确定了是在302后，敲门。
防盗门里面还有一层木门，一个老人打开了里面的木门，见是三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他有些警惕的问:“有什么事？”
“那个……”卓夭被推到前面硬着头皮问:“您是何国华教授吗？”
老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们是谁？”
“我们是湛大的学生，何教授方便我们和您聊点事情吗？”于玄说道，借沈远戍的身形挡住他的肚子。
“不好意思，我已经辞职了，不是什么教授。我们没什么可以聊的。”老人就要合上门。
于玄和卓夭被何国华的直接弄的有些愣住了，感觉何国华的辞职之后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至少他还住在这些旧楼里。
第55章 一直在角落偷偷看着你
楼道阴深潮湿，实在不是一个居住的好环境。
“等等。”卓夭叫住他，“那你认识杨方娅吗？”
何国华关门的动作停顿住，于玄趁机加了一句，“听说她曾经是你的得意门生。”
“你们什么意思？”他问道。
“何教授现在可以方便我们进去说话了吗？”卓夭适时断了话题。
何国华沉默的打开了防盗门，让他们进去。
卓夭突然觉得肚子里的鬼胎动可以一下，果然是来对地方了，杨方娅一直躲在这个几十平米的地方。
“杨方娅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重新提起来。”何国华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老人的症状。
“我已经辞职了。”
于玄也不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杨方娅的肚子是你搞大的吧。”
“放屁，你们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去！”何国华的情绪激动，额头上爆发出几条青筋。
于玄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个老□□难道还以为老了就可以翻过他曾经做过的那些肮脏事吗？
“何教授你也先别那么激动，我们话都还没说完，不只是杨方娅，许秋莹也是你的学生吧。”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有个叫萧红倩的女学生吗？她的死是你造成的。”
在听到萧红倩这个名字的时候，何国华疯了，这件事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他当年把这件事瞒的很好。
确信除了他之外没有人会知道，这几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学生怎么可能会知道。
于玄:“何教授，别以为你老了就可以不认当年做的那些荒唐事。这些女孩子的死跟你脱不了干系！”
何国华突然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你们滚出去！都给我滚！”
“杨方娅在这里。”卓夭罗盘上的指针一直偏转向他的卧室。
何国华瞪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于玄冲他扯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你没有发现吗？杨方娅一直躲在你的身边，她一直安静的待在你这个人渣的身边，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
卓夭盯着禁闭的房门，只说了一句话，“杨方娅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对何国华不客气了！”
杨方娅很快便现身了。
“你怎么不继续躲呢！”
“别为难他。”她阴沉沉地站在那儿看着他们。
于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拿掉这个小鬼，我们可以一笔勾销。”
“那是你害死我的孩子的报应！”杨方娅嘶声叫道。
她的身形和上一次相比不太一样，呈现半透明的样子，没有了实体快要消失的模样。以她的能力，躲在何国华的家里已经不容易。
她很快就会消失。
于玄被她气笑了，“你讲点道理行吗，是你欺骗我。”
何国华惊恐地看着他们忽然开始对着空气说话，听了一会后他跑到电话旁，威胁道，“你们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
何国华看不见，他是唯物主义的，根本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鬼魂。
杨方娅已经死透了，他亲眼看着她血肉模糊地被抬出来。
“这就是你和我说过，最爱的男人。你看看他这个龌龊的样子，真的值得你把桃李年华都葬送在这个男人身上吗？”于玄冷笑。
他转头对何国华说，“你敢抹这些液体在眼睛上吗？你会看到她。”
“滚！！”何国华是真的开始害怕了，他颤抖着手在电话上按下1这个数字。
沈远戍翻过去按掉了何国华的电话，“教授我们并不想对你动粗，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就可以了。”
杨方娅捂着脸痛哭，“别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
于玄被快被杨方娅气死，“何国华到底灌了什么迷魂药给你。他是有家庭的人，不只你一人搞过师生恋，你肚子大了他也不负责你到底为什么还在维护他。”
肚子有些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鬼胎和杨方娅有联系，她心里也在痛。
“他……一直……”杨方娅痴痴地望着何国华，眼底还是那一片深情。
何国华忽然感觉到一阵阴风吹入他的脖子里，“够了！还不够吗！她害的我还不够吗！”
“因为她我被学校辞退，因为她我的妻子和我离婚，儿子女儿也不理我。我现在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里，这些报应还不够偿还一个她吗？”
“呵，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的人。”于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这是你的报应，你做的龌龊事别说这辈子，就是下下辈子也还不清。”
“于玄我帮你把小鬼拿掉，我求你别伤害他，我求你们了，这些都是我欠他的。”
事到如今，杨方娅依旧在维护何国华。
于玄只感觉腹部一轻，一个黑色的块状穿出他的的肚皮，回到杨方娅的手里。
鬼胎被她拿掉了，身体轻了不少。
“算我求你们了，别再打扰他了。他看不见我，我只求能陪他走到最后。”
沈远戍阴郁地望着杨方娅，开口:“哪怕你知道他曾经强/jian过女学生你也当没事发生过吗？”
“我……”
杨方娅逃避这个凌厉的目光，支吾着说不出话。
卓夭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偷偷往手里倒了牛的眼泪，迅速转身抹上何国华的眼睛。
“睁开眼睛看看她吧！”
“啊！”何国华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往后退了几步冲进洗手间。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下来，何国华着水冲刷眼睛，“不……怎么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可以看见鬼！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的！！”
尽管他这样安慰自己，但是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是传进了自己的耳朵。
“你们干什么！”
何国华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这个声音——是那个人的……
十几年了，他每次午夜梦回时都是她的身影，全身是血，怀里还抱着他的孩子。
她笑的开心地说:“国华，你看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
“不要！不要过来！滚！”何国华快疯了，几十年的唯物主义被打破。
第56章 鬼差
何国华跪在洗手台边不敢睁开眼睛，怕自己一旦睁开了眼睛就会遇到那个死状恐怖的杨方娅。
“何国华，将于2018年十月一号突然在家倒地身亡，死因心肌梗死，享年七十八岁。”
“审查无误，三天后后的子时我们再来勾魂。”敏敏翻了一下手中的登记薄。
他们的上方突然响起了两女声。
于玄抬头一看，原来是熟人萧红倩和敏敏。
“你们当上了鬼差？”卓夭惊奇地问。
萧红倩本来是浮在半空的，落到他们中，“这还要多谢大人的推荐信，不然我们两个女生也不可能从众鬼中脱颖而出。”
“现在领了皇差呀，怎么样地府的公务员制度。”
“包吃包住每月休息五天，出差有津贴，做个三五年拼业绩还能升职加薪坐办公室。”敏敏抿嘴笑道。
“啧，就差朝九晚五了。”于玄微微有些羡慕，想到他毕业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找到这么轻松的工作。
萧红倩冷笑说:“今天我们领了差事过来的，何国华大限将至。风水轮流转真是讽刺，居然由我来将他的魂魄带下地狱。”
“二殿阎王要亲自审他。”
何国华身体抖如筛糠，他们在议论他，自己在她们嘴里就如同一只弱小的蚂蚁，只要轻轻抬手，就可以将他捏死。
“他这一辈子也算长寿了，不知道他下一辈子还有没有机会投胎，还是永远的待在地狱受刑。”
“你是谁？”敏敏注意到他们中还有一个半透明的女鬼。
于玄介绍说:“这是杨方娅，说起来大家还是校友。”
敏敏友好地问，“是比我小几届的学妹吗？”
杨方娅没有答话。
萧红倩:“她和何国华有联系？”
“何国华的学生兼情人，一时半会很难解释清楚，总之也是受害者。”卓夭解释道。
一听说是也是曾经受过何国华的折磨，萧红倩说话语气放柔了不少。
“何国华为人师表暗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肮脏事，我也是被他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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