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二公子祈盼的声音,狗儿立马抬头,红着眼眶委屈道:“回二少爷,奴才是奉了大夫人的命令,来此打探一下。”
“打探什么?”祈盼伸手握住单冀禾的,悄悄安抚一下,脸上带了许些疑惑说道:“大娘又要做什么?”
“今日老爷打烊的早,大夫人便将奴才叫过去问询一下,给了一锭银子,说奴才收了银子便要替大夫人办事......”狗儿噘着嘴,伸手抹着眼泪:“奴才也不想......”
祈盼叹口气,摇摇头说道:“你起来罢,平日里你手活儿好,怎的脑子如此慢。”
“可是......”站在狗儿身旁的绍北听了祈盼的话,看向单冀禾。
单冀禾脸色阴沉,眸色深邃,想了片刻开口问道:“你唤做什么?”
狗儿一听磕了个头回答道:“回将军,老爷唤奴才叫狗儿。”
“狗儿是王管家的外侄,家乡闹饥荒,没了爹娘,爹瞧着可怜便将狗儿留到了衣坊里。”祈盼解释道:“平日里狗儿乖巧的很。”
单冀禾伸手在桌上用力拍了一下,吓得狗儿怂起肩膀。
“今日你所见所闻休要说出去!”
“将军放心,奴才定是不会乱说。”狗儿急忙应道。
别看狗儿小,却能分得清是非,柳夫人在嚣张刁蛮也没得将军面子大,听谁的话他心里自然分的明白。
单冀禾转头,往一直未回过身的钰云王身上瞧了一眼说道:“今日起,你便要替本将办事!”
狗儿抬头,不解。
单冀禾未在多解释:“你先行回去禀报柳氏,说这衣坊老爷有意想盘出去,事后你回来便可,不明白的问荆南与绍北,做个机灵点的哑巴,懂了吗?”
狗儿似懂非懂的磕了一个头:“奴才知了。”
待荆南与绍北带着狗儿退出房外,祈盼才小心的拽了拽单冀禾的衣袖,轻声说道:“将军......是留着狗儿来照顾冀臣大哥吗?”
祈盼的轻声细语在单冀禾听来便是种安抚,方才的难过与悲痛被他埋于心底,单冀禾伸手搂着祈盼将脸埋在祈盼的颈窝里,缓缓吐出口气说道:“本将累了。”
一直背着二人的钰云王转过身,此人并非是钰云王本人,瞧着单冀禾与祈盼的姿势,立马将头低了下去:“将军,奴才先退下了。”
单冀禾挥挥手。
祈盼心疼的抱住单冀禾,二人大婚之日在即,事情却来得突然。
“那柳氏听得这衣坊要盘出去,定会先想法子将衣坊留下,怕是顾不得这衣坊传于谁。”单冀禾闭上眼,闻了闻祈盼身上淡淡的清香继续说道:“王爷此次回京,一是为了将大哥秘密带回,二是......为了朝政之事。”
“将军莫要愁。”祈盼说道:“冀臣大哥能回来便是上天的恩赐,事已至此,日后慢慢寻得法子解决便可。”
单冀禾结实的手臂用力,将祈盼搂进,未在说话。
那柳氏听了狗儿的话果真如单冀禾所说一般,去祁怀安哪里吵闹了一翻,祁怀安正忙着安排祈盼的婚事,听不得这个没脑子的妇人撒泼,叫人将柳氏关了起来。
柳氏被关已成了家常便饭,独自待在屋里想法子。
祁望拿着银两出了府,也未让随从跟着。
单冀禾叫荆南寻来了一所旧宅,安排狗儿跟着单冀臣住了进去。
如今单冀臣与钰云王的出现,定会在朝政内引得一场乱动,他现下能做的,便是封锁消息,小心谨慎的行事。
知的此事的人并不多,单冀禾虽心下担忧万分,但如同祈盼所说一般,大哥能回来便是好征兆,眼下重要的还是他与祈盼的婚事。
单武还不知单冀臣的消息,单冀禾想着寻个好时机在将此事说与父亲听。
纪遥之自那日赐婚后一直未寻得机会与单冀禾见面,对单冀禾心心念念的祈盼多少有些好奇,今日早朝上又听丞相举荐大皇子为太子,纪遥之心下烦的很,叫来了随从跟着,换了身衣裳便出了宫。
将军府上未曾见到人,只有福叔告知将军去了祁衣坊。
纪遥之好奇心越发大了些,本想着等单冀禾成亲那日在一睹将军夫人的‘芳容’,怎的单冀禾像似被迷了心窍一般,让纪遥之忍不到那日。
赶到祁衣坊的时候,正瞧着单冀禾带着祈盼出来上了马车,纪遥之还未喊出声,便看着马车缓缓而去。
一同前来的随从正要追上去,纪遥之轻咳一声说道:“跟着吧,让本皇子也瞧瞧,将军怎的哄‘佳人’开心。”
纪遥之的马车随着单冀禾的马车驶出城门外,在一座旧院前停下,随从掀开马车帘子,轻声对着纪遥之说道:“殿下,单将军进了院里。”
马车内纪遥之闲着无聊,正是有些昏昏欲睡,听着随从的话立马来了精神:“只有他们二人进去了?”
“回殿下,正是。”那随从说道。
纪遥之下了马车,抻了抻有些酸了腰身,随即手背在身后说道:“在此等着,没本皇子的命令休要进来。”
“是。”
纪遥之放轻步伐,慢慢地走到院门外往里望。
院内背对着他有一人坐在四轮椅上,有个孩童模样般的人正在往那人嘴里喂着什么。
单冀禾搂着祈盼,脸上带着笑意正与此人在闲谈,纪遥之清了一下嗓子,伸手在院门上敲了敲。
他本想是单冀禾带着祈盼出京城游玩,怎的是来着穷乡僻壤的地方会见友人?
听着院门外有响动,院内的几人同时回过头。
片刻后,纪遥之只觉着浑身冰凉,一瞬间险些要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单冀禾脸上少有的闪过一丝惊慌。
四轮椅上的人微微笑着,好看的眼眸在单冀禾和纪遥之身上瞧了瞧,随即缓缓对着单冀禾问道:“这人瞧着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是我认识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怕我是要挨骂了,居然虐副cp......(作者已经跑了。)
再有一两章就准备成亲了,emmmm哼哼哼......
谢谢喜欢,么么啾。
☆、彩礼
单冀禾找的旧院离着京城有些远,却也是清净。
狗儿端着药碗退了下去,单冀臣腿上盖着一张绒毯,安静的坐在四轮椅上。
纪遥之若不是扶着破旧的院门,怕是早已要晕死过去,三年来的念想在这一刻喷涌而出,那个他原本以为是死了的人,现下正眼含笑意看着他。
一模一样的容颜......
纪遥之心跳的厉害,却在单冀臣说出那句话后猛地坠了下去。
像似坠到了无底深渊。
单冀禾反应过来迅速的挡在单冀臣身前,皱着眉叫道:“遥之......”
“让开!”纪遥之只觉着胸腔内怒火中烧,一瞬间疑惑里夹杂着痛苦像似要把他吞噬。
单冀禾站在原地未曾有要走开的迹象,纪遥之大步的走了过来,用力将单冀禾推到一边。
祈盼慌忙间只来得及拉住单冀禾的胳膊。
单冀臣抬头,眼眸清澈如水,未曾藏着任何他意。
纪遥之微喘着气与单冀臣四目相对,片刻后便安静下来。
单冀臣左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也与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冀臣......”纪遥之蹲下身子,鼻头涌上一股酸意,哽咽却清晰的说道:“冀臣......冀臣,你是冀臣。”
单冀禾早已顾不上想纪遥之为何会在此,钰云王叮嘱过的话猛地在耳边响起。
不让纪遥之知道便是因为这事事关重大,纪遥之与单冀臣本就是心意相通的关系,若不是因朝廷之事,二人也不会分离,此事要让纪遥之知道了,怕是要走一步险棋。
半晌后纪遥之才脸色苍白的站起来,所有的疑虑和不解,到了嗓子眼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深呼吸一口气装作镇定的问道:“冀臣为何......”
“若你信得过我,便不要再多问。”单冀禾皱起俊眉,有些于心不忍的盯着纪遥之说道。
纪遥之垂在身侧的两手握拳,努力平缓着心情,眼神舍不得从单冀臣身上移开,片刻后才语气坚定的回应道:“我要将冀臣接走!”
眼瞧着成亲时日将近,单冀禾隔日清晨,身后跟着十二个随从鸣炮出发去往祁府,将至祁府之时福叔叫人再鸣了一响炮,祁府门外侯着半斤和八两,听着炮响立马又鸣炮回应。
祈盼等在府内,身旁伴着杨氏。
柳氏是这祁府的正房夫人,若是不出来迎接便是失了礼数。
单冀禾大步迈进祁府,十二个随从抬着六个箱子碎步跟在单冀禾身后,寸步不离。
只见单冀禾面带笑意恭敬的对着祁怀安与杨氏鞠了一躬,朗声说道:“直至今日才将彩礼送上,还望岳父大人不要见怪。”
祁怀安哪敢多想,拱手抱拳急忙说道:“将军多礼了。”
祈盼偷瞄了单冀禾一眼,心下蜜一般的甜。
院落里祁府的家丁丫鬟早已垂头随着主子等在原地,各个心里都也在好奇。
单冀禾心情大好,挥手让随从将箱子打开,身旁的福叔早已准备好,箱子被打开之即立马将怀里的彩礼单拿出,举到眼前浑然有力的读道:“白银两百万......”
院子里顿时一片抽气声,只见第一个被打开的箱子里放着白花花的银两,祈盼扶住杨氏的胳膊,气都不敢大喘。
他何时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身后的柳氏捂住胸口,险些被眼前的白银闪瞎了眼。
单冀禾挥手让福叔停下,面带歉意的说道:“今日来的匆忙白银只装了一箱,其余的兑成了银票,实数不该。”
祁怀安腿有些软,额上全是细汗,急忙摇着头说道:“将军莫要多想,草民怎敢见怪 。”
语毕,福叔又得了单冀禾的命令,瞧了眼第二个箱子继续读道:“西域夜明珠十五颗,琉璃宝石二十颗,玛瑙玉盘十对......”
直到六箱彩礼报完,院里已是一片寂静,只有单冀禾手背在身后,踌躇满志的笑着。
半斤和八两不知何时站到了祈盼身边,羡慕的同时在对着祈盼挤眉弄眼。
“将军......”祈盼耳根发烫,顾不得其他,小跑到单冀禾跟前叫了一声,便不知在如何往下说。
这么多的彩礼,从银两到他叫不上名来的奇珍异宝,各个名贵无比,他怎的敢收下?
祁怀安先行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大声说道:“谢将军如此厚爱盼儿啊......”
福叔将彩礼单交与下人,过来扶起祁怀安说道:“祁老爷安心收下便可,我们将军还嫌不够,若不是时日不多不好准备......”
“福叔。”单冀禾止住福叔的话。
福叔点了点头,欣慰的退到一旁。
杨氏过来扶着祁怀安,眼角含泪依旧柔声说道:“将军能如此待盼儿,老爷与民妇感激不尽。”
单冀禾一手有力的搂过祈盼,眉眼含笑却郑重无比的说道:“本将与盼儿是皇上赐婚,也是天赐的良缘,岳父大人与夫人大可放心,本将定是不会辜负了盼儿。”
看着单冀禾带来的随从扛着箱子往库房里搬,祁怀安怠慢不得,亲自去了厨房打点,杨氏带着红叶碎步回了房内,三日后便是成亲的时日,婚服最后的收尾还未弄好,要尽量精心的赶制出来才行。
半斤和八两不一会儿便不知去了哪里,祈盼带着单冀禾到了自己房内,给单冀禾斟了一壶茶便坐在凳上,双手托腮盯着单冀禾瞧。
“本将这身衣裳,怕是要让盼儿瞧出洞了。”单冀禾嘴上虽是这么说,心中确美得很。
“祈盼还未想明白,将军对祈盼为何如此之好?”
“盼儿可想知道‘天机’的秘密?”单冀禾伸手拉住祈盼的,放在嘴边轻啄几口:“若是盼儿想听,本将便说与你听。”
祈盼楞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的问道:“果真?那日祈盼独自想了一阵,也未曾想明白。”
“说来也并不是什么天机,本将在逗你罢了.......”单冀禾说完,刻意观察了下祈盼的面色。
只见祈盼脸色顿时委屈下来,把手从单冀禾手里抽/出,转过身子扭到了另一旁,嘴上直嘟囔:“将军又在戏弄祈盼。”
单冀禾大笑几声,从身后抱住祈盼的,俯身紧凑到祈盼耳边低声说道:“盼儿忘了与本将第一次见面的那日,本将才着实有些委屈。”
第一次见面?
祈盼在单冀禾怀里扭动两下,片刻后安静下来。
莫非......
想到那日,祈盼便有些尴尬:“将军说的,莫不是胜仗归来那日?”
“正是。”单冀禾在祈盼耳廓轻咬一口,满意的感受到怀里的人战栗两下,才继续说道:“你将那手帕丢与本将眼前,却如同兔子般的跑了,可是以为本将未曾看到你?”
祈盼呆若木鸡。
原来......
“那日在府上,本将还拿出这帕子与盼儿说过,怕是盼儿又忘了。”单冀禾不在挑逗祈盼,为的也是让自己克制一下。
祈盼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子,如同单冀禾所说一般,他是真的忘了。
祁望的事过后,接着便陷到了单冀禾要与公主成亲的冲击里,随即还未缓过神自己又被皇上赐了婚,以祈盼单纯的性子反应也要好久,怎的还能想到之前的事。
单冀禾毫无责怪之意,拉住祈盼的手未曾放开,字字清晰的说道:“这便是上天赐给你我二人的姻缘,本将本想着让盼儿自己琢磨,转念一想,人群里不过寻了你一眼便将你寻了出来,盼儿你说......那日姻缘庙里住持说的‘一眼万年’可是对的?”
祈盼点头,一股暖意从心底油然而生。
“只是......”
听着祈盼欲言又止,单冀禾不解的挑起眉。
“只是,苦了七皇子与冀臣大哥。”祈盼垂下眼帘,昨日在旧院内见到的场景历历在目。
“记得盼儿与本将说过的话吗?”单冀禾托起祈盼的脸颊,在祈盼嘴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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