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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咬牙，终于说了出来：“您过去的身份，恐怕很难让我们认同。”
路西法轻笑了一声, 神色平静的甚至有些诡异。
“芙罗塞碧拉，吾不需要你们的认同。”他神情骄傲，比过去那个荣耀高贵的天国副君更甚, “深渊的一切，都只在于我想不想要而已。”
“你！”
芙罗塞碧拉还没有带的及反驳，忽然就看见路西法眼中一闪而逝的深渊印记。
因为太过于出乎意料而用力过猛，芙罗塞碧拉险些摔在地上, 手指带着几分颤抖的指着路西法，“……居然是你！”
她真的没想到，深渊意志最后为深渊挑选的主人居然会是路西法，昔日的天国副君，一个堕天使。
大概当真没有比这更荒谬的了，深渊是恶魔以及其他黑暗生物的聚集地，但是现在，他们真正意义上能够和上帝抗衡的深渊之主，居然会是昔日的仇敌。
这未免太可笑了。
芙罗塞碧拉失神的坐在地上，她忽然想到为什么这么多年深渊依旧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统率深渊的王者，就算是那三位魔神，一直以来也只是居住在深渊最下层，而不是想着直接控制整个深渊。
深渊意志或许是早就已经考虑好了，它早就挑选好了人选。
所以这么多年来，深渊依旧是如此混乱不堪，它是在等，等着路西菲尔堕入深渊的那一刻。
没有比这更让人无力的了，他们这么多年来费劲心机的争夺和猜测，却是已经被人早早就预定了的，芙罗塞碧拉心凉了个彻底，最后只能抬起头。
面无表情的道：“那么，我亲爱的路西法陛下，你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所以才放弃天国副君的荣耀，来到深渊的吗？”
路西法冷酷道：“过程很重要吗？”
无论是因为宿命，他现在都已经坐在了这里，作为所有堕落天使的君主，来和他进行一场谈判。
芙罗塞碧拉挑起唇角，妩媚的笑了笑：“很重要，因为我想知道那位的反应，被您带走了那么多的天使，就算是他，也会心疼一下吧！”
路西法神色恹恹：“创造生命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问题，没有了这些信仰不坚的天使，天界或许会发展的更好吧！芙罗塞碧拉陛下，我的条件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考虑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恶灵女王微微一笑：“陛下是觉得不耐烦了吗？”
她抬高下巴，双腿交叠，隐约露出隐秘的一角，胸前的沟壑更是若隐若现。
芙罗塞碧拉的人形姿态显然是非常符合人形审美的，那种威严与美艳并重，妖媚里又带出一些神秘的危险气息，看起来确实很有魅力。
她甚至微微向着路西法的位置靠近。
不得不说这些恶魔确实是相当没有节操的，过去就算是知道路西法的实力强大，但是因为笃定他作为应该外来者，很难受被深渊接受，但是现在知道了他已经被深渊承认，甚至是作为深渊之主后。
态度就很微妙了。
看来相比起虚无缥缈的偏见和不满，还是记得的利益比较让人心动。
路西法对此并没有什么意外，不过在他准备拒绝对方贴近的时候，忽然有一股波动显现出来。
他微笑起来，原本推拒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砰！”
芙罗塞碧拉愣愣的坐在地上，还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看见萨菲罗斯越过他，直接坐在路西法的身上，双手搂在对方的后背上。
这种明明白白宣誓主权的姿态，路西法竟也半分不觉得不满，甚至配合的撩起是萨菲罗斯拖在身后的长发，让他靠得更舒服一些。
芙罗塞碧拉都被他们这种习以为常的亲密姿态给震惊了。
萨菲罗斯她早已经见过两面，不过每次看见的都是此人冷酷无情绝对强者的姿态，哪里会向现在，主动的坐在一个男人身上，甚至表现出强烈的占有欲。
而路西法居然也是纵容着，神情态度明显比刚才对她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
芙罗塞碧拉几乎要咬碎银牙，但是想了想，她还是没从地上站起来，反而双腿交叠，毫不在意的袒露自己，仰着头道：
“想不到路西法陛下原来喜欢的是这种风格。”
她生出舌尖极其缓慢的舔了舔嘴唇：“我那里有的是美人，不如送一些给陛下，也好展示一下我合作的诚意。”
互送奴隶，也是深渊恶魔的一大传统了，到时候不论客人是拿来吃，还是拿来玩，都是相当不错的礼物，她宫殿里的那些骷髅美人，在深渊也是出了名的。
路西法还没有出声，萨菲罗斯就冷漠的拒绝了：“你自己留着吧！”
“萨菲罗斯殿下，您未免太强势了吧！”芙罗塞碧拉笑了笑，又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萨菲罗斯，“我承认您实力强大，不过有些东西并不是单单只看实力的，您确实够美貌，身段嘛……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恶灵女王挑挑眉，好吧，她承认这个男人如果就外表来看，确实是一点分都扣不下，但是能不能被人宠幸又不是只靠外貌就可以决定了的。
就好比她，她最喜欢的便是那些看起来娇小柔软的幼女，其他的货色便是再漂亮，也只是装饰而已，挑不起她的性趣。
“不过，就不知道您后面的功夫怎么样了？”她这样吃吃笑着，挑衅一般的开口，“其实我宫殿里也有的是擅长伺候男人的美貌少年，不知道需不需要我送几个过来。”
路西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可以忍受别人对他的不敬，但是敢对萨菲说这种话，那就容不得了。
但是萨菲罗斯却拽住了他的手，径自来到芙罗塞碧拉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碧绿色双眼里犹如波涛暗涌。
“你觉得我配不上路西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看到后面路西法阴沉得快要滴水的脸色，芙罗塞碧拉也觉得有些不妥起来，她可不知道萨菲罗斯到底是什么身份，虽然对方的实力确实很强大，定然是一个身份不低的天使，但是以路西法的地位，再美再强的天使，也只是他的下属。
就算当真喜欢，也不可能当做唯一的伴侣，她先前的那番话就是为了报复萨菲罗斯之前与她解下的仇，路西法陛下既然喜欢男人，那她回去搜罗一堆送过来当做赔罪便是。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在路西法心中的地位似乎比他想象中的更高，芙罗塞碧拉立刻就转换了态度。
“只是殿下你这般强势，我想路西法陛下未必会喜欢。”
萨菲罗斯无声的转过头。
——她说的是吗？
——怎么可能，萨菲我觉得你这样很好，什么地方都好！
路西法连连安慰自己的情人，他的萨菲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追求力量就是为了做自己喜欢的事，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绝不为任何事而退让，他的萨菲更应该如此。
路西法很清楚，他和萨菲这么多年来，忍受了多少思念和孤寂，才有今天。
无论是在神罗还是在天界，那些独自一人的日子，守着一个无法倾诉的秘密，忍耐，掩盖，服从，他们的过去，并不缺少鲜血淋漓，哪怕装饰得再美丽，但是依旧有无法忘记的黑暗与阴影。
路西法默默握住萨菲罗斯的手。
我的一切喜欢，只是因为你。
“女王陛下。”路西法从来没有这样客气过，这让芙罗塞碧拉由衷的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适合继续合作下去了。”
“你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到战场上去问。”
说完这句话，路西法直接伸手取出这个分身的心脏，黑色的亡灵之心被他捏在手里，具有腐蚀性质的鲜血从手指间滴落下来。
路西法听见了一声声属于亡灵的低声絮语，然后他捏碎了手上的心脏，顿时所有的声音都彻底消失。
“改变计划吧！我想要尽快的拿下深渊前二十层。”
既然已经不在考虑芙罗塞碧拉作为合作人，那么换一个人选也是必要的。
路西法想到了阿兹莫丹，这位恶魔君主的领地虽然比不上芙罗塞碧拉，但是他既然已经选择直接出兵占领深渊前二十层，领地少一些似乎也无关紧要。
看着还在盯着那具尸体的萨菲罗斯，路西法拍拍他的肩膀，平静道：“怎么了？”
萨菲罗斯皱了皱眉，“我们上次没做完。”
“……恩。”路西法有点说不出的头疼，“萨菲，你没必要因为她的话……”
萨菲罗斯忽然打断他：“不是这个，我只是觉得……”
“其实可以让你来的。”
“恩？”路西法一愣。
萨菲罗斯继续开口。
“路西，别把我当小孩子，我知道你想补偿我，但是，那本就是我自愿的。”他低声道：“我们一直都是一个人，没有人能够隔开我们的联系。”
“而且，我也不是你想得那么……一无所知。”
路西法沉默了很久，才说：“是我不对，我不该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身上。”
他叹了口气，“抱歉，我以为是为了你好。”然而只是为了满足我的保护欲。
萨菲罗斯摇摇头：“路西，你不会错的，从来不会。”
“所以，芙罗塞碧拉的事情，我来解决。”
“……恩。”
“另外。”萨菲罗斯声音忽然变低，“上下我不介意的。”
路西法：“……”
早知道上次他就先上了，结果事到临头的时候，萨菲磨磨蹭蹭，最后闹得天都亮了也没完成最后一步。
他们私心里都更重视对方，只是相比起来，他的顾虑似乎更重一些。
萨菲反而看得更清醒。
第68章
论坛的人数确实越来越多了, 尤其路西法陛下正式开放了权限，将深渊第十三层和十四层都覆盖上了魔网之后。
论坛用户的数量引来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爆发，短短是数日, 就成功注册了上亿的会员。
当然这里里面不单单只是堕天使, 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星球的人数。
事实上，那个被萨菲罗斯强行带回来的星球上, 存在的生命体数量是非常多了，哪怕被强行冰封, 但是他们的灵魂并没有消失, 依旧保存了下来, 所以才会在变成亡灵的时候那么顺利。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生命都可以轻易转化成亡灵的，往往都需要一些执念，在灵魂没有消散回归星球之源的情况下, 只有存在一股强烈的不愿意消散遗忘的精神，才能避免被生命之河唤回。
但是现在不需要了，整条生命之河都在萨菲罗斯的控制之中，这才是这个星球最有价值的东西。
也因为如此, 最后存活下来的生命非常多，并且成功转化成了亡灵，进入了路法斯的神罗公司, 当然，这里面也不缺乏一些反抗者。
对萨菲罗斯对深渊饱含恨意的人类。
比如主角一行人，这确实可以理解，毁灭家园, 强行通知全人类，这样的仇恨怎么说也不为过。
不过弱肉强食，既然星球和人类并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被占领控制乃至俘虏剥削，在绝对严苛的深渊法则下面，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路西法认可他们的仇恨，不过却没有兴趣给他们反抗的机会，所有心怀不满意图反抗的人类，他会直接洗去他们的记忆，重新融入生命之河，变成一个崭新的没有任何记忆的生命体。
这是最简单消耗也最小的方式。
强大的种族奴隶弱小，这本就是理所当然的，这一点，是被深渊绝对贯彻过的，没必要对弱小心存怜悯，以及对强者的绝对崇拜。
不过虽然如此，选择保持意识活下来的人类也非常多，他们在清楚认识到路西法陛下的手段之后，并没有继续歇斯底里的发疯反抗。
不得不说，人类的忍耐力和适应能力确实是最强的，而他们的学习能力更是很多种族都无法比拟的，路西法很清楚这一点，也很欣赏这一点。
他允许这些人类拥有一定的自主权，并且传承他们的文明。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去抹杀这一点，没有了记忆和自我意识的人类，虽然非常好控制，但是那样的话他就没有继续圈养这些人的必要。
他要的是他们的创造力和想象力，这一点，深渊里面不会有一个种族比人类做的更好。
毕竟截然不同的生活环境和精神文化，早就出来的结果也是截然不同的，相比起深渊永远没有停止的战斗和杀戮，星球要平和得多。
尽量减少杀戮，减少深渊的内斗和牺牲，才能保存下更多的力量，这对他日后的计划非常有必要，再加上那次在论坛上看见的关于信仰的攻略计划。
所以路西法对这些人类更加重视了，用人类几千年发展出来的文明和深渊还处于萌芽状态的文明意识相融合，塑造出新的文明观念。
这听起来确实很缥缈。
其实说白了，就是从野蛮走向文明。
从生存都无法保障的恶劣环境走向安定和平的科技社会。
这需要很长久不懈怠的坚持，不过路西法觉得不会太难。
起码对于他的部下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需要抗拒的变化，因为曾经是天使的过去，品尝过和平安静的生活过后，他们绝不会抗拒和平，同时也能够意识到战争的必要性。
这样改革和变化之后的深渊，才是路西法希望看见的，解决了这个位面最大最不可控制的混乱源头，他便有了和神叫板的资格。
路西法是绝对不会按照这个世界原本的轨迹去生活下去的，就算神全知全能，但是有些东西并不会是那么好扭转的。
庞大的宫殿下面。
宝条继续魔网的运转，以星核为基础，再加上被路西法东过来的大量星辰砂他现在已经可以维持和运转三层深渊范围内的魔网覆盖。
路西法选择与路法斯见面的地点就是在此，萨菲罗斯也在，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四人究竟在这里讨论了什么，最后制定出了什么样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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