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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响，萨菲罗斯愣愣的看着脚下的土地，全部腐烂，没有一个生命，而这种恐怖的状态居然还在不断向四周蔓延扩大。
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做了什么可怕事情，萨菲抬起头，却感觉身后出现了一个极为强大的气息。
“异域的神明，你刚刚做了什么？”
说话的女子相貌极为美艳，但是此刻脸上的神情充满了愤怒，她无法想象，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掌控的大地忽然有一片泥土失去了控制，甚至还在不断蔓延，越来越扩大，而身处于这片泥土里的生命，全都已经死亡。
这简直是对她身为大地之母的绝对挑衅。
这般尖刻严厉的语气下意识的让萨菲罗斯觉得不喜，他眼中闪烁着奇诡的光，然后饶有兴趣的把一部分诡异能量握在手中，然后静静看着盖亚。
“你手里拿着什么？”盖亚几乎不敢相信，她居然从那团气息里嗅到了毁灭的味道，她是掌握大地的神明，除非世界毁灭，否则很少会有能够危险到他的东西，可是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几乎不敢相信，如果萨菲罗斯把这些可怕的东西传播到了大地，会发生什么？
盖亚刚才虽然已经用神力强行隔离这片土地，但是如果再来几次，恐怕就算是她的神力也支撑不住。
萨菲罗斯此刻的表情却很奇怪，时而迷惑，时而愉悦，因为他刚刚忽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念头，如果他把这个世界给彻底污染，然后杀死了洛文奇，是不是路西就不会离开了。
这种念头逐渐占据了他的脑海，在萨菲罗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那些诡异的能量同样融进了太多身体。
如鱼得水一般轻易融合，却没有带来任何变化，仿佛他们一直就是一体的。
而与此同时，萨菲罗斯的脸也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变化，青绿色双眼的颜色越来越深，表情越来越僵硬。
在盖亚不可置信的目光下，萨菲罗斯松开了手。
“萨菲！”
路西法看着脚下比深渊更加死气沉沉的泥土，再看着制造了这一切的萨菲罗斯，心情一时有些说不出的诧异。
盖亚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的脸仿佛被泼了硫酸一样的烂了起来，疯狂调动神力治疗却毫无效果，盖亚愤怒的想要对萨菲罗斯出手，但是却被赶过来的路西法一剑拦住。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了这个地步，路西法自然不可能还看不出萨菲罗斯身上的异常。
那双青绿色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好一会，萨菲罗斯声音沙哑的开口：“路西，和我走。”
第77章
“就是这里了。”
路西法上前一步, 无边夜色弥漫之下，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而站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却是一身纯白, 显得与黑暗与格格不入。
“这个世界……”路西法微微有些迟疑。
“这次是真身过来,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耶和华闭着眼睛，淡淡道。
“是。”路西法看着天空, 还有地面，看起来和过去似乎没有区别, 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地面上走动, 各色的灯光照耀着天空, 最远处还是神罗的标志，甚至墙上还有几张萨菲罗斯的海报贴图。
这是最终幻想七的世界，也是他们曾经生活了好久的地方, 都是过去的每一次，他来到这里都是使用萨菲罗斯的身体，这是他第一次以路西法的身份过来，他所能看见到的东西和视角顿时和以前截然不同。
路西法曾经也疑惑过, 为什么同样的世界会出现两个，其次这个世界时间为什么会那么诡异，希伯来作为高级位面, 按理来说，应该比低级位面的时间流逝要缓慢一些，但是这个位面居然比希伯来世界要慢上更多。
他在天界待一年的时间居然才抵得上这里一天，单单是一点就已经是不可思议了, 其次，能够死死限制住他这种层次的力量，就算是昔日作为路西菲尔的时候，他的实力也不应该被限制到这种地步。
但是那个时候，不管是他还是萨菲，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几乎是顺理成章的接受不得不分处两个世界的结果。
但是现在，他忽然就明白，真正被一切虚幻遮蔽了双眼的人是他，当他使用萨菲罗斯的身体时，透过那具身体，他看见的所有东西都已经不可能是真实的。
路西法伸出手去触碰地面，神色无悲无喜，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他感受到了，地面像是血肉一样，还可以听到来自地点深处的心跳声，鲜血，随地可见的腐败地面，每一个建筑都是张牙舞爪的怪物，身体上长满了血红色的肉芽，在地面行走的人类是一只四只脚的爬虫，一切都显得那么怪异。
这个世界从根本上就是不正常的，完全是由怪物凝聚出来的可怕世界。
路西法沉默了，他其实真的继续深想下去，但是理智却清清楚楚的提醒着他，在这样一个诡异的世界中出生的萨菲罗斯到底会是什么东西……
“那个文明，我想我知道一些。”
“哦？”
路西法递给他一份资料，是他在世界之锁上查到的。
以诡谲和混乱而著称的神系，拥有和所有神明都截然不同的力量，如果说其他的神系多多少少还依存于人类，需要人类提供信仰，或者是人类的制造者。
那么这个神系就是在混乱中诞生，它的来历，发展都不可考，甚至连它们需要什么，有什么能力都是不甚清晰的。
但是却没有人会错认这个神系，它最大的特征就是混乱，极致的混乱，接触的越多，死亡就越快。
就算是神明，也会收到他们的力量理想，逐渐丧失理智，而最可笑微妙的一点就在于，这个神系自己也是永远的处于混乱状态。
“你打算怎么办？”耶和华很平静，“我绝不可能再让他回来。”
路西法动了动唇瓣，还是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因为如果换做是他，在发现自己的世界居然被这样的神系入侵了，他也不可能容忍。
事实上，在确定萨菲罗斯离开之后，耶和华就已经彻底升起世界之壁，封锁整个位面，阻拦任何人进入。
“那为什么是我？”
既然在最初的世界，就已经发现萨菲身上的异状，他不应该是考虑换一个人作为炽天使长吗？
那为什么还要选择他。
“是他选择了你，我阻拦不了。”耶和华的声音很冷淡，“我不能和他接触太多，否则也会受到影响，或者说整个位面，没有人可以不受到它的影响。”
路西法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忽然想到，的确，没有错，最初的时候，确实是星球找上他，然后神才会选择和他签订契约。
星球说它怀孕了，那个孩子……路西法深吸一口气，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一切都没有错。
萨菲他，怪不得，这个世界的时间会那么缓慢，因为一切都是以他们为中心来制造的。
“为什么是我？”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个问题了。
耶和华的表情很奇怪，他说：“那得问你自己，有人托我给你一封信。”
路西法接过打开，上面的落款很熟悉，是混沌基地的标志。
“第四创始人你好，我是主系统辛娅，您应该记得我的名字……你应该还记得s16号计划，当初你们一起去探索那篇废墟，最后得到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技术，就是世界复制。”
“将整个世界都数据化，这是我们混沌基地的由来，我们成功了，复制了打量的世界，包括很多神系文明和科技侧文明，但是也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这些世界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个巨大的病毒，他们的复制需要汲取原本文明的力量，汲取的越多，对那个文明的损害就越大，这些文明碎片会变成他们的养料，我们虽然名义上掌控着这些世界，但是我们并不是它真正的主人。”
“所有的创始人在回归之后都诡异的死去了，只剩下您，我原本以为您也已经死亡了，直到我在一个复制体希腊神话位面发现您的投影，还有和您一起的那个人。”
“它是您从那片废墟里带出来的唯一生物，我感觉我已经开始失去对所有复制位面的控制，为了避免最坏的局面，希望您能返回混沌基地主持大局。辛娅。”
路西看了很久，一言不发的沉默了半天。
忽然间，天空上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阴影，耶和华皱眉：“已经是晚上了，走吧，我们待得时间太长了。”
路西法没有拒绝，但是在离开之前，他看见这个世界的最高处，神罗大厦之上，一颗巨大的眼球正在看着他。
耳边同时响起混乱额恐怖的低沉笑声。
“咯咯咯嘻哈哈哈咯咯咯……”
路西法：“……”
“我去找他。”
“找到他之后呢？”
路西法神色坚定：“我们的神格都已经连在了一起，是绝对不可能分开的，如果你要把他阻绝在位面之外，那也就等于阻拦了我。”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消息。”
“什么？”
“所有神系都已经派人出来了，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些复制体世界。”
“那你呢？”
耶和华神色冷淡：“这一切和我无关。”
“……我知道了。”路西法心中涌动着许多计划，不过这一诶还得他见到萨菲那一刻才能真正清楚自己的选择。
告别了耶和华，路西法顺着自己投影的联系，一路来到希腊世界的时候，看见的仿佛是另一个怪物世界。
怪不得辛娅会如此匆忙得给他来信，情况真的已经糟糕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从他们决定离开希伯来世界开始，这一切仿佛就已经是注定好了的。
因为只要萨菲罗斯出现在那些复制体世界之后，那些世界不可能再运转下去。
除了毁灭和掠夺，这个神系似乎很少会有温和一些的方法。
路西法在世界的一个角落里看见了自己的投影分离的一部分意念体。
“萨菲呢？”
他的一年体伸出手，往地下轻轻一指。
“在那里。”
路西法选择了融合自己的那部分意念体，获取对方所有记忆之后，他总算是了解了目前的情况。
事情确实已经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
但是问题的关键不是在萨菲身上，而是混沌基地里那些诡异的技术，从那片废墟神殿里带出来的力量载体。
因为有这些复制体世界的存在，萨菲才会受到这么大的影响，就好像是在希伯来世界里，还都可以遏制，但是在这个充满了那个神系文明气息的复制体世界，他收到的影响只会更加大。
路西法心中涌出难以言说的迫切心情。
萨菲罗斯就静静站在这个世界的最中心处，这里的地面虽然高温，但是却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整个世界都像是一个巨大的能量储存体，而他就是唯一的接受体。
“我的本体就快要过来了。”
“恩，我知道。”
“你在想什么？”
“不知道。”萨菲罗斯咬着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极其茫然。
“这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文明了。”
“哦？”萨菲罗斯转过身，此刻，他的眼睛眼睛不再是那双青绿色的眸子，而是没有瞳孔的灰白。
“力量提升的越强大，了解得真相越多，理智值就降低得越快，怎么会有这样的法则！”他还是不能理解这种完全违背常理的力量体系。
萨菲罗斯倒是很习以为常：“因为我们是最接近本质真相的存在，而根源往往是无法被解读的。”
路西法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你说得没错。”
萨菲罗斯微微侧过身：“你来了。”
“是。”
“我原先并不明白你的目的。”路西法微微笑着说，“但是现在我明白了。”
他上前把萨菲罗斯抱在怀里，唇瓣轻轻吻上那双冰冷的眼睛。
混乱并不是你们的目的，起码不是你的。
路西法很清楚，萨菲罗斯现在的存在就好像是核弹一样，极致而绝对的危险，这样的存在，不可能会有位面愿意接受它。
就算是希伯来，也只是被半强迫性质的，因为污染了他们的黑暗本源，世界法则才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他们的身份。
但是这种存在也不可能长久。
路西法轻轻抱着萨菲罗斯：“我们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国度吧！”
萨菲罗斯看着他，一字一顿：“带着我，你会成为所有位面公敌的！”
“那又怎么样？”路西法环紧对方的腰身，“很早之前，我就认定你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知道。”萨菲罗斯微微笑了，没有任何冷漠和讥讽，完全发自内心的笑容。
十天之后。
“什么意思？”
“其实大概可能就是我们又要搬家了。”
“不需要那么麻烦，只是分割而已，深渊前二十层还是我们的地盘，连同地狱一起。”
贝利亚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偷瞄着路西法：“那我们以后生活的地方会不会很荒芜？”
“不会。”路西法尽量解释，“旁边就是混沌基地，他们会负责所有后勤。”
“脑子会不会变得不够用？”
“不会。”
“可是他们说萨菲殿下就是移动的人形智障光环。”
“……你自己不犯蠢的话！”路西法拧着眉头：“谁传的谣言？”
贝利亚扭头，指着对面吊儿郎当蹲着的希腊众神。
“就是他们！”
宙斯仰起头：“你们都看我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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