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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的时候对方把头靠在他胸口，喻宁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是他。”
怀里的人连眼角小小的泪痣位置都一模一样，但他能感觉得到，这个人不是温陵。
“还有别的他？？？”他眼角还留着刚刚动情的泪意，“宁遇你给我说清楚……”
听到这个名字，喻宁心里有了一个并不是很好的猜想，他试探地叫了一遍那个名字，对方的愠色片刻消褪下去，仰着头又啄了一下他的唇。
……假如这个猜想成立，那么此时此刻他怀里的人不是温陵，而是温陵剧本里的角色，林闻。
这显然有些莫名其妙，不如温陵入戏太深一时弄混了现实和角色更有说服力，但这个吻过于缠绵激烈，和温陵带给他缱绻青涩的心动感没有半分相似的地方。
……他不记得剧本有写过床戏啊。
之前喻宁甚至认为结局不够明确，有正式开拍时和谷见成进一步讨论的打算，谁知他还没有动手，主角已经迫不及待地进展到了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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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情很抱歉，但我必须把事实告诉你，”喻宁把黏着不放的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我不是宁遇。”
林闻在他怀里目瞪口呆，下一刻缓过神来，居然直接把手伸进了喻宁的裤子里。
“……！！！”影帝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躲避不及一时处于下风，对方压在他身上，解他皮带的动作干脆利落，温陵都没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
而后林闻平静地把手拿出来，表情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认为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真的不是。”
喻宁狼狈地把松开的皮带重新扣好，他从来不认为林闻会是这样的性格，那个时空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温陵现在又在哪里，和他一样面对着奔放的另一个主角吗？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压着温陵要验明正身……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林闻仔细看着他的脸，有些难以置信，“你是谁？”
这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问题，喻宁尽量让自己的阐述通俗易懂、言简意赅，“我和温陵是演员，对我们来说，林闻也好宁遇也好，你们都是剧本里我们所饰演的角色。”
对方疑惑时微微仰头的角度与温陵几乎一模一样，这是剧本里的人物……也许是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温陵，那里还有一个喻宁，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故事有感情的存在……也有属于自己的时空。本质上说来，与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林闻皱了皱眉，“这是你的说法，对我而言，你和温陵也只是一个故事。我真真切切地活了二十几年，现在你一句话就否定所有，我没有办法接受。”
“也许对你来说这个世界才是虚构的，”喻宁揉了揉眉心，不知道如何更好地解释，但他更关心身陷囹圄的温陵，“现在两个世界某个地方出现了一点偏差，你和温陵交换了身份……你知道什么线索吗。”
对方很无辜地看着他，“或许是温陵？”
影帝回想昨天晚上发生过所有事情，没有丝毫头绪。忽而想起温陵此时此刻的处境，瞬间沉下脸来，“来这里的前一刻……你在做什么？”
对方也在思考同一个严峻的问题：“和一个长得像你的人……做.爱。”
这个答案让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和剧本里的角色阴差阳错交换了时空，最让人担心的事情莫过于……“有没有可能认错人……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喻宁脸色一凛。
说完这个假设林闻神情哀戚，“我和他分开了这么多年，昨天才刚刚重新和好，什么都没有做就来到这个地方……”
什么都没有做？
影帝心里一阵冷笑，说不定温陵正躺在别人的怀里，肌肤相亲、皮肉相贴，而那个男人正顶着自己的脸。
——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出了这么一个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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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陵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林闻刚想再挂掉一次，喻宁拿过接了起来，电话那边的语气非常急切，“温陵小祖宗！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是我，”喻宁呼了一口气，却没有感到胸中的憋闷纾解半分，“温陵没事……你发个定位，我带他过去。”
林闻听到他的话心里忐忑不安，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当下的身份是什么，该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如今贸然要他顶替，扮演温陵的角色，他不是演员未必做得到。
喻宁握着他的手，他能感受到对方掌心里温热的体温，和些许因为样貌相同带来的安全感，“现在需要你替温陵解决一下危机……温陵在另一个世界暂时回不来，但是这里不能没有温陵，只有你能帮他。”
林闻面露难色，“好歹你们有剧本，而我连温陵是谁都还不清楚。”
“温陵……”提起这个名字，喻宁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不少，“他是当红组合里人气最高的成员，今天是去参加组合节目，应该没有人会刁难你，还有我在。”
林闻眨了眨眼，“我很好奇你和他的关系。”
“合作的电影马上要开机了，算是……朋友吧。”
和喻宁独处还好，到了节目录制现场，陌生的脸一张一张朝林闻过来，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慌乱得只能抓住喻宁的袖子。
助理看见温陵的动作眼睛都直了，我们温陵和影帝的关系竟然……比和他还好，温陵躲他的动作让人伤心了。
“这是你的助理，”喻宁附在他耳边轻声鼓励道，“别害怕，就当成一次明星生活的体验，温陵创造的另一个自己，一定也很优秀。”
林闻不愿放开，“你能不能陪我，一个人我绝对会搞砸。你也不希望温陵的事业被我弄得糟糕吧……看在温陵的面子上，哪怕看在这张脸的份上。”
喻宁权衡利弊，片刻之后点头答应。他问了助理一句，“提出这样的要求有点冒失……但是温陵今天有点不舒服，我能陪他一起录完这个节目吗？”
“当然没有关系！”助理受宠若惊，温陵拍个电影和影帝混得这么熟了，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喻宁委婉地找了个温陵不太能说话的借口，希望能减少温陵的镜头，助理有些为难，“团综无非就是一些小游戏小访谈，因为是自家节目，所以不好缺席，但气氛足够轻松愉悦，不会耗费很多精力的。”
影帝担心的就是不能表达得过于官方，团综是做给粉丝看的节目，大家比温陵本人更了解温陵，怕是两下三下就会露出马脚。
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握了握林闻的手，让他放轻松不要紧张。
林闻把温陵的手机递给他，“这个放你那里吧，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我处理不妥，记得发个微博替我洗白。”
喻宁哭笑不得。
他看着锁屏上的猫，极其想见温陵。
第12章 阳错（三）
被牵挂的温陵正疑惑宁遇为什么带他回学校，两个人一起上了天台，站定在一面写满字的墙上时，他记起了告白的剧情。
……以身相许的话一笑而过，林闻并没有放在心上，从别人口中偶然得知宁遇的名字，才发现帮他的是年级第一。陆臻并未完全死心，上课下课看见他一个人便觉不对劲，“你为什么不和你男朋友一起？”
“学校禁止早恋……况且没有必要天天招摇过市吧。”
“他就不怕被人趁虚而入。”
林闻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睁眼说瞎话：“我喜欢他，一点都不心虚。”
这句话传到了宁遇耳朵里，于是命中注定再一次，他英雄一样替林闻解了围。
陆臻身后跟着一批护花使者，上一次这样的处境，小绵羊也贴他特别紧，生怕宁遇袖手旁观。对方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尽力让两个人看上去亲密，宁遇很享受小绵羊的主动，低头看了一眼轻声笑道，“才几天不见，你就这么想我。”
一回生二回熟，林闻用唇碰了碰他的脸颊：“……嗯，很想你。”
怎么看都是调情，众人也没好意思继续找茬，陆臻气鼓鼓地走了，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林闻吓得往宁遇怀里缩了缩。
“……多谢。”
宁遇很认真地建议道，“上次的提议真的不考虑吗，我觉得是一个能解决问题的长久之计。”
小绵羊歪了歪脑袋略一斟酌，大约被打动，“这样的话……我怕麻烦你。”
“陪你谈个恋爱而已，不麻烦。”
这样的形容让林闻有些不大好意思，听闻对方素来有个性，陪他假扮情侣说不定只是无聊而已，陆臻对他失去兴趣还要一阵子，年级第一的时间怕是消受不起。
谁知对方看他又单纯又傻，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布下陷阱，“帮我抄作业吧……题目简单但老师要检查，就当交易。”
口头合约水到渠成，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绑在了一起。宁遇是个我行我素的学霸，林闻是个优秀的三好生，看起来像是两条平行线，怎么都不会有交点。一个认真学习听老师的话，一个随性用功抬老师的杠，天赋型选手和勤奋型选手，本该各自看不起。
宁遇只在成绩排名时留意过这个名字，像他这样连作业都不爱写的人……又怎么舍得多花半分心思在不感兴趣的事情上呢。
要怪只能怪对方当时向他投来的眼神过于诱人，让他心里的一潭死水起了波澜，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于是他们戏剧化地谈起了早恋，回家路上讨论一两道数学题，遇到观众时调个情，宁遇回家钻研一晚上林闻想弄懂的奥数题，林闻做双份卷子和练习。
……直到期中考，林闻考了年级第一。
骄傲的学霸把人拎到天台，乖学生以为对方不满补习的对象居然赢过自己，心虚得手心出汗，“我也没想到这一次能做出压轴题，我不是故意的……”
谁知对方压着他亲他的唇：“我喜欢你，所以没关系。但要你——亲自安慰我受伤的脆弱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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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的戏码有些俗套，可惜林闻没有经历过多少套路，也不擅长人情世故，不像学霸事事有天赋，对他来说一开始便胸有成竹。
他们的相处模式还是一样，只是现在要学霸讲题特别艰难。全班有且仅有一个人会做的题目，宁遇恃才凌人，不让他得逞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亲一下有那么难吗，”学霸摸着他的腰，沿着椎骨一节一节往上游移，“为了解这道题，昨天晚上都没有时间想你。”
林闻睁着水雾迷蒙的双眼，“好了吧……再不讲我就写不完作业了。”
宁遇其实还想继续下去，他总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足。但是还能怎样呢，他不能按着林闻做那样的事情……他们只是谈个恋爱，并不是永远要在一起。
中午的时间漫长而让人困乏，林闻在看他的全球通史，宁遇在算他的代数方程，偶尔越界摸了摸身旁人的腿，两位当事者太过入迷没有发现，目睹这一切的陆臻同学真是要瞎眼睛了。
……宁遇是不是有毛病？
若不是长得好看，当初她怎么会看上这等货色。唯一可惜的是林闻，找了一个流氓当对象，这流氓还有文化，欺负起人比她可怕得多。她顶多让林闻当她男朋友而已，可是宁遇看上去像是要把林闻吃了。
啊，宁遇真讨厌！她爸爸和林闻爸爸认识的，要是没有宁遇她肯定能和林闻在一起！
傍晚时两个人在天台吹风，学校里人来人往，高处看去特别有遗世独立感。正经话没说两句，宁遇搂着男朋友接起了吻，是一个深吻，他昨晚刚刚研究的，一整天都计划着这件事情。
得手依旧很容易，林闻的舌头软得要命，不会推拒反而像是勾引，他忍不住想要进一步侵略，谁知对方突然挣扎了起来，只好用双手把人箍紧让他动弹不得：“……怎么了。”
小绵羊红了眼眶，“你硬了。”
宁遇低头一看，的确如此：“……嗯。”
“顶着我。”
他的喉结随着吞咽动了动，“没错。”
林闻咬了咬牙，“你这个人怎么这么……”
他以为对方要说出些粗鲁的字眼来骂他，谁知憋了半天，鲜红色的两瓣唇张了又合，只吐出“可恶”两个字。
好学生就是好学生，听话便罢了，连骂人都不会。宁遇得意地想到，隔着好几层布料动了动，竟滋生出一丝诡异的快感来。
“多骂两句，”他捧着对方的脸，含住对方的唇，“免得等下我心里愧疚。”
这样艳情意味的吻持续了很久，小绵羊几乎是由着他摆弄，学霸天赋过人，理论知识与实践结合也比对方容易上道，借着优势欺负林闻简直得心应手。
他还不放过手里的东西，“现在你也硬了，我们是一样的。”
终于想到反抗的林闻提出分手，“我不谈恋爱了，太影响学习……”
“哪有，”宁遇把脑袋放在他的颈窝，“年级第一都输给你了，进步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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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里宁遇把自己比作质数，温陵看到的时候，特别问过影帝一句什么是质数。
喻宁看了他一眼，“质数只能被1和自身整除，大概表达了一种独孤求败、无人理解的寂寞吧。”
温陵认为这是一种很自我的表现。
喻宁叹了口气：“我倒觉得这个比喻很妙……能懂的人自然会觉得好，你这种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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