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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山祖师爷(穿越重生)——一纸情书

时间:2018-04-29 10:49:45  作者:一纸情书
  无数头昏脑热盲目追捧修士的网民稍稍冷静,认清不论是在哪个圈子,盛光之下必有阴影,让人充满妄想的修士圈不仅有长生大道,同样暗藏杀机。
  郭主席满意看着“捧仙热”降温,思量着确立一部专门规划修士行为准则的新法,底下传来另一个消息:
  涅槃小组资料泄露,一个深度潜伏从小接受雄主国教育的华裔间谍身份暴露。
  郭主席明白必然有下一步动作。
  果然,举办会谈前一日,雄主国免费公布了原本华夏用来当作筹码的资料,赢得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叫好。
  两国之外的网友们煽完风点完火,下了线摸摸秃顶的脑袋,明白国际三足鼎立互相牵制的稳定局面开始摇摇欲坠,亚欧两雄杠上了!
  前期准备的资料作废,华夏在这次首脑会谈上,仓促公布了准备并不充分的“位面融合”之事,还没摆出外星居民的危机,光听了前半段,就遭到不少质疑。
  对于灾变一事,有许多蛛丝马迹让人得到认同,然而,专家们还没找到根源,华夏就给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推论。
  前来观戏的雄主国代表团更是冷嘲:太匪夷所思。至于内心里信不信,大家不看不出来,但雄主国面上,用居高临下充满优越感的姿态,表示华夏小题大做,耸人听闻。
  华夏组织的会谈前期一个闷雷下去便没了响声,遭受全球网民奚落,在众人纷纷讨论灾变迹象,并扩散思维进行各种天马行空的推测时,雄主国并没有安静如鸡,“民间”开始出现一些别有深意的声音。
  譬如:
  “这次华夏会谈与雄主国先前公布的资料有点异曲同工。”
  当然,雄主国完全是真材实料,有理有据。而华夏根本是停留在YY妄想这种贻笑大方的程度,没有可比性。
  吃瓜群众不知原资料出自哪方,受到流言影响,纷纷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某前科累累的山寨大国,并称:毫不意外,这很华夏!
  郭主席自会谈结束,心情一直很糟糕。尤其听说雄主国动作不断,刚冒用华夏成果营造自己大公无私的形象,转头又呼吁各国应对世界灾变,主动组织相关会谈,一副领头人模样,更让他勃然大怒。
  虽然郭主席摸了把脸,面对镜头又是一副老干部胸有成竹的样子。
  从新闻发布会下来,他脸色一沉,匆匆赶往凌霄山,拜见闭关不出的陆寒霜。
  两人都明白,雄主国探索灾变根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扭转形象,必须在这期间得到更加确凿有力的资料。
  陆寒霜结束与郭主席的会谈,便赶往监狱,见了问今。
  隔着玻璃挡板,问今的神色有些愉悦,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陆寒霜的冷漠。
  陆寒霜坐在椅子上,眉眼仿佛结满寒霜。问今便没再废话,把陆寒霜想知道的内容通通倒出:
  “……我随白禹隐居神殿,并不了解各地俗情。有一本全能全知的书,名曰:天地,是一套自动书写并完善内容的天地至宝。《天地书》共有三册,上中两册一个讲河川地理,一个讲万物生灵,拿到这两本书,可以轻易洞悉融合顺序与具体内容,明白哪里即将会出现哪些东西。”
  陆寒霜,“书在哪儿?”
  问今,“《天地书》原本是供奉在禁区,不过两生镜一事后,就不清楚了。”
  陆寒霜点头,没再多问,直接转身离开。
  问今目送他的背影,竟苦中生乐,低笑出声……这过河拆桥的样子,生动到让他觉得可爱。
  陆寒霜回到凌霄山,一心闭关冲击元婴,每次进阶间隙出来炼血,蟒蛇数量不足,他只逮着一条取血,花费许久才炼制出足量能使用雌镜的精血。悠悠五载,陆寒霜以超快的进阶速度登顶元婴,震惊道圈。
  五年间尘世变化很大,当初追着他喊男神的小姑娘小伙子,结婚的结婚,当爹妈的当爹妈。
  郭主席正准备交班给常安,当年的青葱学生变得成熟稳重。
  龙虎军区司令员由宋变苏,宋展飞还下山参加了苏长明的晋升仪式。
  植物融合期也从初期迈向中期,植物的危险性渐渐提升,随着灾变危机增加,单家与仙隐宗合作开发了凌霄峰山脚下的村落,铺展开一片别墅区,专供上流人士寻求庇护。
  陆寒霜了出关,萧衍在旁边叙述几年间的琐碎情况,提到国际形式,“……雄主国渐渐摸清融合辐射的区域规律,威信与日俱增。 ”
  “我知道了。”陆寒霜直接走向落雪院。
  萧衍一路跟随,见陆寒霜进屋,没听到让他进去,便站在门外。
  陆寒霜关门前,望着萧衍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萧衍心中早有预料,垂眸盯着鞋尖,“……多久?”
  “不会太久。”陆寒霜此一行只是取书,还不打算找上白禹算账,不会花费多少功夫,这样想着,便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嘱咐的了。
  萧衍点头,陆寒霜便合起门。
  萧衍在门完全闭合前,终于抬起眼,道,“……你不在的时间,我会守好门派,不会随便让人进出落雪院。”
  门缝里,陆寒霜最后看到的是男人黑洞洞的眼睛,辨不出情绪,也没在他心间吹起波澜。
  陆寒霜从箱子里取出雌镜,用毛笔沾着青蟒精血在镜面上勾画许久,搁下笔,盘腿坐于蒲团上,抱镜在怀,运功。
  只见镜面光芒大作,映得陆寒霜的脸越发不真切。
  一只透明的小小元婴从陆寒霜腹部爬出,钻入亮着白光的雌镜,消失不见。
  寂静房中,只余一个空空的驱壳,闭目静坐。
  一动不动。
  良久。
 
 
第52章 上仙非仙
  碧空朗朗,清晨薄光洒满峰头, 却照不进青峦叠嶂间经久不散的山雾, 深处幽谷遮在一片朦胧下, 静如死寂。
  骤然——
  谷中响起一个男人的惊叫,震飞林鸟。
  遥遥云雾中若隐若现的一人一轿循着踪迹飞来。
  山谷林荫处, 荒草丛生,惊魂未定的山野猎户狼狈跌坐, 率先落下的中年人样貌的道士拨开染血的草叶,露出压折一片草被上那个惨不忍睹恍若死尸的女人,端详许久, 朝旁边幽幽落下的青色轿子道, “是她。”
  猎户回过神来,语无伦次道, “……不是我不是我, 我没杀她……不是,与我无关, 我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
  “我知。”轿中传来悠然男声, 声色郎朗如晨光照入猎户心中, 晒得那点阴霾与恐慌尽数蒸发。
  竹帘微露一角,一个瓷瓶抛出, 落入猎户怀中, 轿中人又道, “拿着压压惊,且下山去吧。”
  猎户目光落于简朴的青轿上, 这才发现轿身刻着逍遥派徽记,牛眼圆瞪,“您、您、您是——”
  探查伤口的道士点了几下女人身上的关穴,闻声瞪了他一眼,“快点下山吧,要是不想招惹麻烦,就忘记谷中看到的一切,不管是这个女人还是我们俩都最好只字不提。不然,恐会引来杀身之祸。”
  猎户浑身一个冷颤,捂住嘴猛点头,最后望了眼轿中始终不肯露面的男人,遗憾着,连滚带爬离开。
  等外人走了,青轿上的竹帘才徐徐卷起,缓缓露出帘后那一张可与日月争辉的俊容。
  草中奄奄一息的女人刚睁开眼睛,朦胧视野中望见轿中乌发男子目光投来,眸中光彩一亮,想起身却反而牵动伤口,喘息一重,疼得脸色扭曲。
  她一手遮面,似是不想让男子看到她的丑态,苦笑道,“……能在死前……见你一面……已无悔。”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虚弱至极。
  “你看看你,又是何苦来哉?”中年道士见当初貌惊华峰的娉婷女修现如今似槁枯老人,语露惋惜。
  女修耳中眼中已容不下别人,痴痴望着轿中男子,仿佛又忆起当日逍遥台一见,男子素面乌发,临风奏一曲绝响,引得云蒸霞蔚中万鸟群来,流连不散,有雏凤落于男子肩头,叼着男子鬓发,男人岿然不动,恍如融入山峦叠嶂中亘古矗立,悠然风姿不知迷煞多少前来贺喜的女修。
  中年道士滑过痴迷不悟的女修,摇头啧啧两声,他这师叔还真是罪过啊罪过,小声低语,“……一见兮渊终生误啊。”
  可怜可叹,多少女修误入情网,落了凄凉下场,也不怪他小师叔越发不喜露脸了。
  “……雄镜我已寻到,可惜未见你丢失的元婴。”
  兮渊唇瓣微启,女修见他眼中的不赞同之色,心中一激恢复几分生气,回光返照,抢先道,“我知你想说什么……你不必愧疚,是我心甘情愿帮你。自你被那帮恶人暗算,一个元婴随着两生镜丢失,大限将至,我怎忍心眼睁睁看你陨落……可惜,我只寻到其中一面,未见元婴,不过你可少为一物奔波,也好。”
  不等两人发表意见,女修再道,“……我先前孤身引开追兵,让我儿带着雌镜逃走……”
  面对心爱之人提起亲子,女修有几分难堪,尤其这个儿子还是为了接近持镜人博取信任才忍着厌恶反感生下,语中不经意露出一丝冷漠,“……便是在先前路过的破庙里,我让他打扮成乞丐模样混入一群流浪汉中,穿着一身藕粉色裙装……年约……七……岁……”
  话没利索多久,女修生气渐散,死气爬上脸庞。
  一双如碧水秋波的美目仍牢牢锁住轿中男子。
  可命不容情,终究不甘不愿合上眼。
  兮渊轻叹,“是我的因。”
  “唉唉唉,我说师叔,你怎么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又不是你让她去寻镜寻婴,明明是她贪慕男色才惹出事端,还让咱们寻找一事多生波折,如此染上祸事也是她的果,与你何干?再说,听她把祸镜托给年幼亲子,语气冷漠,我倒是不再同情她。这些女人啊,一碰上感情就变坏了,不认姐妹,抛夫弃子,啧啧。”
  “死者为大,莫再多言。”兮渊给师侄送去一个眼神,止住他的满腹牢骚。
  “……终究害了她。”兮渊手掌一扬,女修的尸体洁净一新,恢复往日容光。
  师侄又啧啧两声。
  竹帘再次徐徐落下,遮住迷惑世人的容颜。
  兮渊扶起置于身旁的古琴,搁在腿上,指尖掠过,奏响一曲送别音。
  声拂竹帘,古琴听涛,此时丝毫不见曾经杀人无形的锋芒,悠悠琴声藏着万千旖旎。
  风解缠绵,声传百里。
  惊飞的林鸟慕声归巢,落满枝头草丛,呼啦啦遮盖轿顶,羽翼扑扇,叶草簌簌。
  自然之声汇入琴声。
  魂魄未散的女修睫毛一颤,微颦的柳眉舒展,安详而去。
  师侄隔着竹帘想象着轿中师叔的样子,想来不论是垂首奏乐的专注认真,还是乌发垂落的超然俊逸,亦或骨节分明的长指纵横弦中,一举一动必然都能牵人心魂。
  连他这个整日直面男色产生免疫力的,此时光凭想象都有点喉头发紧,不怪惹出那么多痴男怨女。
  唉……
  他这个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的师叔,明明万事万物都视作浮云,一视同仁,偏偏这一缕悲悯世间万物的善念,“害人”不浅啊……
  ……
  青峦间的破庙里。
  一个七岁孩童自干草堆中睁开眼,破瓦漏下的光束照在灰扑扑的小脸上,脸的主人抬手遮目。
  稚嫩的小手掌让他微微皱眉,刚想起身,浑身痛楚袭来,五脏内腑都似在抽搐,他垂眸打量自身。
  一身女裙与晃眼的藕粉色让他眉间褶皱更深,掀开衣服,底下皮肤遍布青紫,另一只手无意识中仍紧紧抓着一个钱袋,袋子一口被割破,里面已经空了。
  显然,这个小孩死于殴打,是为谋财。
  一炷香后,陆寒霜整理好仪容,辩明小童是个男孩,阴了许久的面色稍霁。
  他摸着里衣夹层中硬梆梆似是镜子的轮廓,有些讶异。
  雄镜该是人人争抢的宝物,怎么会落到一个孤苦男孩身上?
  可惜夺死舍没有男童记忆,不知内情。
  陆寒霜系紧衣服,出了破庙,行了一段荒无人烟的山路,望见一个过路茶铺。
  铺中来往过客三三两两拼桌,点着几盘野味,牛饮一口茶,高谈论阔、唾沫横飞。
  陆寒霜没有贸然过去,盘腿坐在一片灌木丛后,侧耳倾听各种茶余饭后的闲闻轶事。
  除了近日风波,最常进出人口的是“兮渊上仙”四字。
  “……唉,我都许多许多年没见到上仙以真容行走世间了。”一个五大三粗的魁梧男修用惋惜的口气提起世间又少见一绝色,旁边竟无人反感倒嘘,反而一个个深以为然。
  “这次逍遥会在即,也不知有没有幸能再见上仙。”
  有初初涉入修仙一途的年轻新人懵懂不解,“……逍遥会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琴修门派举行的吗?兮渊上仙又是何等人物?上仙上仙是飞升了吗?怎么还会留在世间?”新人挠头,“那个,不是说已经千年没人飞升了吗?”
  旁人呵呵大笑,“哎呦喂,一见这愣头青我就想起我当年的傻样。”
  有人在旁解惑,“这上仙啊,早前是那帮子花痴女修叫的,后面随着兮渊上仙修为登顶,世人便以此敬称,可不是谁都敢乱叫的,也只有兮渊上仙这般神仙人物担得起这般盛名。”
  旁人打趣应和,“是呢是呢,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说起获得无数人追捧的兮渊,不可避免提起他的身世来历。
  “……说起兮渊上仙啊,那可真是谜一般的男子。”
  “自兽神寂灭,龙神归隐,天地间曾乱了一阵,兮渊恰于乱世中带着异象降生。我还能记起当时日落西山,红霞烧天,像倾盆血水洒满天幕,让人心慌。西海狂风大作,浪涛拍岸,一缕金光从天而降,落于沙滩,待海水褪去,夜幕四合,黑蒙蒙的海岸上躺着一个无名婴儿,身负蛟龙血脉,无父无母,天生天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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